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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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陌生人? 大夫要是看錯一個病人,自家飯碗是等于有了一絲裂痕。 李敏能想象到楊洛寧剛才放這個狠話是相當于落水狗放的馬后炮。 楊洛寧是要這個面子的,何況他并不是治不好虎子的傷,只是不想被欠藥費?,F在突然被李敏攪了局,失了面子,他怎能不氣,是肺里都快氣炸了。 走回永芝堂里,藥童端了口茶水遞給他,他接過之后,一舉摔到了地上,吼了聲:“還不去查!” 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絕對不是一般人。檢查傷口的手法,處理傷口的精確性與訓練有素的迅捷。他剛才都站在臺階上看著,能清楚地聞到了一股來自同行的氣息。 “不過是,哪家的小姐,湊巧——”藥童不以為意,怎么想,李敏只是個未出閣的小姐,很少聽說有哪家姑娘是學醫的,理應是湊巧。 楊洛寧只是瞪了他一眼:“你知道她剛才用什么藥嗎?” 藥? 藥童回想那碗白色粉末。 “愚蠢的東西!你連她用什么藥都看不出來,敢說她是湊巧!” 藥童被楊洛寧噴了一臉的唾沫,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等楊洛寧的氣消了些,說:“八皇子在樓上等著呢?!?/br> 楊洛寧回過神來,匆匆整理好衣冠,走上樓梯。 這邊,李敏帶了農婦回到徐氏藥堂。叫了念夏,打盆水,給虎子擦拭臉上脖子上的血跡。接著和徐掌柜商量道:“煮碗雞蛋,加點蔗糖?!?/br> 虎子還是流了不少血的,需要補點血。李敏不喜歡隨便用藥。再說古代又沒有什么輸血器具。不如煮點有營養的東西,比如雞蛋糖水,讓孩子喝了也好。徐掌柜聽她話點了頭,馬上讓人去做雞蛋糖水。 農婦向李敏跪下,磕了個腦袋:“感謝小姐救命之恩!” 李敏見怎么都阻止不了她,就讓她干脆磕了腦袋,微笑說:“你對我磕了頭,以后不準拿東西到我這兒說要還我藥費?!?/br> 不說農婦,其他人聽了她這話都吃一驚。 李敏笑而不語,走過去,再檢查虎子的情況,見孩子脈搏精神都有恢復的跡象,心頭踏實了,再與徐掌柜繼續商議藥店經營的事。 徐掌柜其實挺擔心的,在見到她剛才是義無反顧沖永芝堂門前的sao亂走過去,生怕她惹了麻煩,悄聲對她說:“小姐,永芝堂的人是不大好惹的?!?/br> “我清楚?!崩蠲舻?。 “小姐?” 李敏心頭冷冷地笑著:這種拿藥殺人的大夫,死一百遍都不夠! 徐掌柜伸手接過店里伙計遞來的賬本,雙手遞交給李敏查看。李敏讓王德勝接過,吩咐道:“去備馬車吧?!?/br> 時候差不多,是該回去了。賬本她需要回去后仔細研究。 臨走時,叮囑徐掌柜能不能給那對農婦母子多點幫助,徐掌柜答應幫她想法子。李敏隨之帶了念夏走出藥堂準備上馬車。 念夏見她忽然間不知為何站住腳。 李敏望的是斜對面巷口上一輛青幄車,車外表是看不出什么奇怪,但是,依稀記得,這輛車好像停在那兒有不久時間了。 “小姐?”王德勝都走了回來問她。 “上車吧?!崩蠲羰栈啬抗?,踩上腳凳登上了馬車。 馬車向尚書府方向駛去。 李敏剛才見著的那輛青幄車,一只手掀開了車窗蓋著的竹布,一名男子的臉湊近窗口??梢砸娭且粡埿銡獾拿加?,斯文俊朗的五官。與其一塊趴在車窗上伸著條舌頭,呵呵呼著熱氣的是一條狗。 在看到李敏的車離開,徐氏藥堂里有伙計拿了盆水出來撒到街道上洗塵,趴在車窗上的狗忽然張口興奮地一聲“汪”。男子一個激靈,趕緊把狗腦袋按了下去,躲回車里面。 “金毛爺,不要叫了,再叫被人發現了怎么辦?”男子對著被奉為爺的大狗說。 稱為金毛的這條狗,是具有爺的氣勢,在車內用后腿端坐著,都有和人蹲著一樣高的高度了。加上它渾身金毛,非富即貴的血統,獨特的項圈上是鑲了塊大寶石,可見主人是把它當寶貝一樣對待。能養得起這樣的金毛犬,其主人的身份,也必定是非富即貴。 所以這個稱呼金毛犬為爺的男子,也不過是某人的家臣,姓公孫,人稱公孫良生,公孫先生,良生書生。 公孫良生的聲名,具體要說到六年前的殿試。 大明王朝的科舉制度是,每三年一次殿試。 這個間隔的時間對于每個讀書人來說是萬般珍貴的,對于公孫良生一樣并不例外。公孫良生從家里帶了干糧,告別家鄉父老,千里迢迢趕到皇都參加殿試。結果,當年的考試出了一件有名的考場黑案。有人買通主考官,請人做槍手代筆參加考試。那個槍手剛好是公孫良生的老鄉,被公孫良生當場認了出來,公孫良生是一腔熱血青年,實名舉報。 那一天,剛好又是大明王朝當今的皇帝萬歷爺親自主持殿試。這一鬧的結果,可想而知。被氣到七竅生煙的萬歷爺決定一個都不放過,對所有涉案人員全部各打五十大板。公孫良生雖然揭穿了考場黑案,但是,他的行為,屬于不懂看場合,害的皇帝面子也丟了。 想老祖宗到他萬歷爺這一代,只有在他萬歷爺面前,敢有人頂風作案,這事兒,算是遺臭萬年流傳千古去了。公孫良生就此,名落孫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皇帝記住了他的名字,永遠都不可能讓他再來參加科舉考試。 公孫良生擦擦眼淚,一咬牙,本是打算在京都里耗上了,打官司去,告皇帝都成?;实鄯缸锏脑拺撆c庶民同罪。正在他考慮著是不是皇帝作對,而且作對后的結果說不定他是要連累上父老鄉親,這個時候,有人給他帶來了封信。 信件的抬頭,注明的是護國公府。 對于護國公府,公孫良生是知道的。護國公府的主人,是與皇帝同姓的兄弟。而自從去年第三代護國公去世以后,如今戴上了護國公府護國公爵號的男人,是護國公府的長子朱隸,人稱隸王。 ☆、【16】初見的驚艷 朱隸的傳說,民間百姓早有傳,說他五丈高,像魔鬼。公孫良生和李敏一樣是不信的,六年前,朱隸年紀比他公孫良生還小呢,怎么能長五丈高! 抱著一絲好奇,公孫良生隨帶信的人來到了護國公府。 朱隸親自接待了他。 從此,兩人一見如故,公孫良生立了生死狀,拜了朱隸為主子,成為了護國公府的家臣和幕僚。 如今與朱隸一塊都有六年了,公孫良生對于這個主子,從來是不敢掉以輕心的。 “隸爺?!?/br> 坐在臥榻上的男子,并沒有綢緞垂身,是與公孫良生一樣,樸素的穿了像老百姓的衣服。滿嘴的胡茬,以及像是很久沒有打理的頭發,即便如此,掩蓋不住長長劉海下那雙眸子。那是一雙眸子不知如何形容的眸子,望進去,幽深的,像是無底洞一樣,卻又像天上的星辰一樣的明亮刺人。 衣服雖素,像是邋遢的面容,伸出給愛狗的那只手指,修長而美麗,很難以想象這會是一雙縱橫沙場的少年老將的手。 金毛跪在朱隸的腳邊,伸出的舌頭愛憐地舔著朱隸美麗的手指。 朱隸咳了一聲。 公孫良生的面色聞聲而變,而在朱隸右手邊服侍的另一名男子,叫伏燕的已是飛快地將一個靠枕放在朱隸的身后,喉嚨里壓著一絲哭音說:“隸爺,您歇會兒?!?/br> 朱隸擺了擺手,沙啞的聲音里依舊氣勢十足:“離開這兒?!?/br> “隸爺,不去永芝堂了嗎?”公孫良生問。 他們本是要去永芝堂請大夫取藥的。 天下三大藥局,永芝堂,普濟局,和麻生堂。 這三間藥局名聲在外,請這藥堂里的哪個大夫,信譽都是有的??墒?,公孫良生自己也習有醫術都治不好他被東胡人暗中陷害遺留下來的傷。想到這個永芝堂的楊洛寧,被奉為神醫,近來在京城里炙手可熱。過來一看,卻沒有想到居然是個這樣的貨色。 見死不救,光這樣一條罪,再好的醫術也是枉然。 朱隸回想著剛才那幕。當楊洛寧高高在上俯視那個要死的孩子時,李敏出現的那一瞬間,好像一束光穿過了云層照射下來,籠罩在她細小單薄的身子上,讓她本來不是很出色的容顏,煥發出讓人無法移開的光彩。 一個大夫,肯定是像李敏這樣,而不是像楊洛寧那樣。再有神醫之名也無用。如果要他選大夫,也定是選李敏而不是選楊洛寧。 只是,這個徐氏藥堂,他之前似乎聽都沒有聽說過的一個小藥堂,是什么時候出的一個女大夫。 公孫良生接到他疑問的眼神,說:“隸爺不用cao心,我立馬找人打探去?!?/br> 伏燕對此并不贊同,作為自小在朱隸身邊護衛到大的四大侍衛之一,不可能贊成讓一個從沒有聽說過的大夫來給自己主子看傷,于是說:“隸爺,不如讓奴才去普濟局或是麻生堂看看?!?/br> “不必了。我們回來才幾天,是想弄得滿城風雨打草驚蛇嗎?”朱隸擺手,身體靠在軟枕上,手心想握成拳頭,卻發現軟綿無力不成型。 公孫良生和伏燕一齊看著他那雙無力的手,面色嚴峻。伏燕就此將毛毯蓋在朱隸身上,說:“主子,您休息,找大夫的事,奴才和公孫先生一定會辦妥的。既然我們都能殺回京城,主子的傷,屬下等豁出命,都會找到能治好主子的大夫?!?/br> 朱隸沒有說話,那雙隱藏在頭發里的眸子,在他們兩個人臉上打量一圈,最終深深地落在公孫良生的臉上。 公孫良生點了頭:“主子放心。我和伏燕等人,不會在京城里輕舉妄動的。主子這次是佯裝死了回來,是要回來抓人的,定不會泄露了天機?!?/br> “護國公府那邊——” 瞞不住自己人,也就瞞不住他人。所以,他這趟回來不可能立即回家。想必家中母親和胞弟,傷心欲絕。但是,這一切都是必要的隱忍。他并不擔心母親和胞弟是否會事后責怪于他。唯一余下的問題只有一個。 像他們最初選擇永芝堂的大夫,考慮的正是容妃娘娘幫他與尚書府三小姐李瑩暗中牽線的這門婚事。 朱隸眸中的顏色一變。公孫良生湊近他耳邊,說著一些話:隸爺,宮里是傳了圣旨到尚書府,但是,沒過多久,據聞璃王也到尚書府去了。 “你以為呢?”朱隸看著他。 公孫良生對著他那雙清冷從容的眼神,沒有這個豹子膽:“屬下不知?!?/br> “哼?!敝祀`輕輕哼出一聲。 不知?! 是,對著他朱隸的面,定是沒有人敢說。然而,怕是等消息傳遍京城的時候,沒有一個不在背后幸災樂禍和嘲笑他們護國公府的。 京城里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貨色,他朱隸會不知道! 不過說回來,可以理解,要一個女子嫁給一個死人,怕也是不會有人愿意的。愿意的人是傻子。 “主子!”伏燕將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一腔的義憤填膺。 可以見得,他們不是不理解尚書府想出爾反爾悔婚的心情,可是,要悔婚直言,他們護國公府又不是那種借勢欺人的人。結果這個尚書府居然鬧出,偷偷允許已經與他們護國公府訂有婚事的自家女兒與其他男子偷情。 這是當所有京城百姓的面在掃他們護國公府的臉! 尚書府好大的膽子,背后誰撐腰,敢打他們護國公的臉! 朱隸輕輕咳了兩聲:“我倒是不擔心我母親會真相信我是死了的。只是,尚書府鬧的這一遭,怕是要把我母親氣壞。即便我母親容忍大度,只怕宮里容妃娘娘的日子不大好過?!?/br> 容妃與護國公府的關系是千絲萬縷割不斷,是同乘一條船的人。 他在邊疆戰死的消息回來,肯定會驚動到皇宮里容妃的地位。 如此想來,背后主使的人是誰,想做什么,似乎可以看出一絲端倪。 李敏坐在回尚書府的馬車上時,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因為自己注定是要嫁去護國公府了。不要說她對未來這個公婆一家抱有什么希望,卻很明白一個道理。如果這個護國公府真心因為隸王死了這事兒光輝一去不復返,被人踩到頭上,她李敏嫁過去的日子也別想會好過。 ☆、【17】剝一層皮 到了尚書府,李敏下馬車后,并沒有走偏門,是從正門進。果然,門口已有人在等著了。竹音對她福了一福:“二小姐,老太太和老爺讓您到花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