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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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幾個人把埋怨的矛頭指向制造或是親口單方面撕毀婚約的人?不,只會把矛頭指向她和隸王。 世事如常,世態炎涼,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李敏淡然地,但也實在忍不住厭惡地揚起一抹眉梢。 只聽璃王上前再表心志:“本王對尚書府二小姐,見都沒有見過,何談有意?我母妃靜妃娘娘,是從未見過尚書府二小姐,更何談來指婚于尚書府二小姐?本王的心意只在于尚書府三小姐?!?/br> 老太太長長的嘆一聲氣,像是很為難:“三皇子有沒有想過,如果三皇子執意求娶瑩兒而不是敏兒,瑩兒與三皇子都會被輿論置于不利之地?” “本王不怕。本王明人不做暗事。本王是與瑩兒情同意合,至于本王與尚書府二小姐的定親之事,本王的確未曾聽說,不排除有人惡意誹謗本王與本王母妃?!?/br> 好啊,臟水都反過來直潑到她和她娘徐氏身上了! 李瑩走了上來,撲通一聲,兩個膝蓋跪在了地上,向老太太磕了個腦袋,說:“老太太,父親,母親,女兒與三皇子殿下,以前確實從未有聽說jiejie與三皇子之間立有婚約。若有,瑩兒豈敢搶奪jiejie的所愛?這是天地不容的事?,搩嚎梢园l毒誓作證?,搩号c三皇子確實不知情。然而事情既已發生。三皇子對瑩兒不離不棄,瑩兒又怎能棄三皇子的真心真意于不顧。請老太太、父親、母親成全!” 真能裝! 聽念夏在背后罵李瑩。說李瑩能裝,確實是何能裝。什么叫做之前都不知道?連自家jiejie的婚約都不知道?這說出去不是被人笑話你這個meimei怎么當的。 況且,這個李瑩,瞧瞧,從今早被招進堂屋開始,從皇宮里公公到來,到璃王到來,其他李家人都被嚇的一驚一乍時,這個李瑩卻沒有半點吹風草東的表情。直到璃王這會兒表了心態,馬上做出一副驚嚇狀,出來下跪,裝的無辜可憐。 這個李瑩真的可能是對這些事一無知情嗎?不,是從一開始,已經知道璃王要來的吧。 李家里,果然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李敏干脆坐下來,喝口茶再看看這些人有什么把戲要演,等他們一次演夠了再說。 馬氏都看不過眼了,出來說:“瑩兒,你是不是忘了個人?” 王氏氣恨地瞪了多事的馬氏一眼。 李瑩臉色晃過一絲紅,吸了吸淚水,不知對著誰說話,反正沒有對著李敏這個方向,邊擦淚角邊說:“jiejie,您千萬不要怨meimei我。meimei我與璃王是一見鐘情,如果璃王心屬jiejie,meimei我也絕對不會強人奪愛,只能請jiejie成全!” 左一句成全,又一句成全。好像她李敏很喜歡粘著這個璃王似的,好像她李敏死都要粘著這個璃王似的。璃王是黃金嗎?璃王是她李敏沒了就會死的救命藥嗎? 這些人的智商,讓她看夠了! 不就個璃王嗎? 不能吃不能用的男人。她要來干嘛? 只是,這些自以為是的人,真的把她李敏惹惱了!不說其它,只說念夏說的她娘曾經有恩于一些人,結果被這些人忘恩負義的對待。如果她不討回公道,只怕對不起九泉之下的徐氏。 挽起袖口,當場脫下左手腕上的玉鐲。 鏗一聲亮響,價值連城的玉鐲在地上斷成了兩半。 李家人、馬氏、璃王,齊眼看著地上的玉鐲,眼睛一個個瞪著,像是不可置信。 “凌波煙云!”馬氏驚呼,道出這塊玉鐲舉世聞名的來路。 這是皇上當年送給靜妃的禮物,據聞是西域進貢給皇室的器物,一共只兩件。當年靜妃有一段時間還是受寵的,皇上拿了其中一塊給了靜妃。靜妃為報答徐氏送給了徐氏作為兒女之間的定親禮物。 ☆、【11】玉斷情了 璃王此刻想變眼瞎都難。因為他知道母親有這塊東西,是由于他在太后那里看過一件同樣的。太后曾經與他打趣,告訴他喜歡的話,另一塊東西應該是被他母妃送給了另一個女子。 如今,他親眼見到了這樣一件同樣的寶物,在尚書府,但是不在他心儀的尚書府三小姐手里。也就是說,剛剛那些人說的,他母妃私下幫他訂過親的事是真的了,不是誣陷?! 李家人見著舉世寶物橫空出世,一樣是十分震驚。似乎這府里沒有人知道,徐氏是拿了靜妃的東西。要是知道的話,王氏早搶過來了。 要說到這件寶物能保存到這么好,沒人知道,都是要歸功于原來的李敏。 這位尚書府的二小姐,身體雖然羸弱,疲于對付繼母,在府里樣樣受盡委屈和折磨,卻依然不忘記將這塊玉鐲無論何時都戴在身邊,藏著,掖著,誰都不給看見。從這里可以看出,原來尚書府的二小姐,是未見過璃王這位未婚夫,但是少女心態,何不是將未曾見面的未婚夫想象成了念夏口里所說的,有朝一日能來拯救她的白馬王子。只是,死都沒有等到璃王來救她。 這樣也好。李敏想,好過她親眼所見到今天夢想中的白馬王子變成了陳世美的殘酷現實。 至于這些忘恩負義的人,遲早都必須付出代價! 伸出的鞋子踩在那斷了兩半的玉鐲上,一用力,啪,舉世聞名的玉鐲不僅斷了,是化為永遠不能重合的粉碎。 看見這一幕的人,齊齊地抽口涼氣。 璃王一眼望過去,眼前的少女沒有李瑩那種我見猶憐的嬌美,卻同樣有一張讓人一樣無法挪開眼睛的嬌顏。 碧眸微瞇:“你是?” “民女是李敏,尚書府的二小姐?!?/br> 是那些人口中與他訂過婚約的未婚妻? 璃王眸中閃過的一絲詫異與質疑,分明不是不知道尚書府二小姐的存在。不,他是知道。事實上誰會不知道,尚書府的二小姐是有名的病癆鬼,一個病得快要死了的小姐,誰娶了回去誰晦氣。 可如今一見,不對,完全不對。眼前這個氣色健康的少女哪有一點快病死的征兆。璃王疑問的眼神掃向一圈沉默的李家人,儼然是在質疑李家人是不是對外撒謊了。 王氏接到璃王的眼神,心里一急,大聲斥道:“敏兒,你實在太放肆了,你知道你當著三皇子的面摔斷的是什么嗎?” “知道。是從前某個人送我娘的東西。我娘本來不想要的。只礙于對方的盛情難卻不得收下。收下之后當玩物送給了我。我娘告訴我說,這東西是身外之物,有無都無所謂。只是情難卻。如今,情在玉在,玉斷情了。我將此玉斷成兩半,變成粉碎,這不正合meimei與三皇子的心意?”李敏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淡然,不卑不亢的。 李瑩的臉白了陣之后,跪著向她過來:“二姐,meimei我不是——” “住嘴!”懶得與這個裝矯情的爭辯了,李敏冷聲道,“你記住,我不是成全你們。三皇子說的沒錯,我與三皇子從以前都沒有見過,我怎會傾心于三皇子?三妹,請你務必不要為你二姐自作多情了。請你與三皇子百年好合,生生世世在一塊,如此一來,也可以了卻你二姐心頭一樁煩人的心事?!?/br> 他璃王,成了她心頭的累贅,她的包袱? 一個病癆鬼的包袱? 李家人一陣陣在心里頭抽涼氣,誰都不敢去看璃王的臉色。 “放肆!知不知道你是在和誰說話!”璃王身邊的帶刀護衛沖了出來,隨手做出要拔刀為主子聲張的姿勢。 氣氛驟然像繃緊的弓拉緊了弦絲。 璃王是三皇子,是皇室的人,不尊敬的話,與欺君之罪并無太大區別,可以立斬。王氏眼里劃過一絲暗光。老太太抓住佛珠念著阿彌陀佛,罪孽。李大同戰戰兢兢在那里,好像不知所措。 念夏這時候沖出來擋在李敏面前,伸出雙臂死死護住。李敏眼波一動,抓住念夏的手。 “小姐?!?/br> “沒事,你退下去?!闭f完,李敏踏前一步,直對璃王身邊護衛要拔出的刀。 即便是璃王的護衛,看到她那雙毫無畏懼的眼睛時,不禁一下是要拔出刀。突然間,璃王按住他手。 同時,李敏面對璃王微微一福:“三皇子,民女剛才所言,并未有想得罪三皇子,只是想,事情說清楚分清楚了,對三爺,對大家來說,都是最好不過的事?!?/br> “你說的沒錯?!绷跹垌⒕o。 “正好?!崩蠲舻?,“三皇子贊成民女的觀點便好。從此以后,玉斷情了。民女與三皇子,靜妃娘娘與民女母親徐氏,再無瓜葛,請三皇子確認?!?/br> 一而再再而三要他承認,以為他會賴著她嗎? 璃王冷冷笑一聲:“本王知道了?!?/br> “若三皇子以后要找民女,或是靜妃娘娘以后要找我們徐氏?” “絕無可能!” 李敏嘴角微勾,淡然地擦過他身邊,走出了堂屋。 李家人一個個像是驚魂未歸,看見璃王未表態,也都不敢輕舉妄動。 讓人吃驚的是,璃王突然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指,像是要拾起地上被李敏踩到粉碎的那塊玉鐲。 李瑩跪了過去,手伸過去慌張地要幫他撿起玉碎,手指尖一不小心,便是被劃出了一道口子。璃王抓住她手,眸里宛若存著幾分憐惜:“瑩兒——” “是民女的錯,都是民女的錯,請三皇子寬恕我jiejie——” 尾隨李敏走出堂屋的念夏,聽見李瑩這句話時氣崩了牙齒,再看看前面自己的小姐是孤身一人孤苦伶仃了,如今是連唯一的指望都沒了,以后該怎么辦。念夏越想越傷心,越揪心,好像天全是黑的。 只見李敏突然在前面停住了步子。念夏隨她目光望去,見是一只喜鵲在紅檐綠瓦的屋頂上蹦蹦跳跳,幾分調皮幾分歡快。襯著上面的天空都是一片明媚的光色。 ☆、【12】麥冬 世界這般美好,怎能因一個渣男加一個賤女毀了興致呢。 李敏淡然而笑,固然胸口里存了一抹揪痛,無疑是原先的二小姐遺留下來的。 “王德勝在府外等著嗎?”李敏收回視線,問。 念夏正奇怪,為什么她來見老太太之前,要讓王德勝在門外備車。 李敏是想都知道李家人找她過去不會有什么好事情,所以開始做兩手準備了。家里人靠不住,還有念夏和王德勝這兩個人要倚靠她,沒點銀兩傍身怎么行。 念夏帶她走到尚書府開在后巷里的偏門,出去后,王德勝備好的馬車準備妥當,停在門口。李敏提裙踩上腳凳,坐上了馬車,吩咐:“到徐氏藥堂?!?/br> 李家人必定在堂屋里都沒有緩過勁來呢,根本顧不及她,這時候到徐氏藥堂視察是最好的。 王德勝應聲坐在馬車夫座上,一甩馬鞭,駕著馬車前往徐氏藥堂。 今日天氣是很好,陽光明媚,午后西洋四五點鐘,人們陸陸續續走出自己的屋子,到大街上閑逛。買菜的買菜,買東西的買東西,文人雅士喝茶聊天,街上車水馬龍。 李敏今是第一次出尚書府,單手掀開車簾,細致觀察街道上的景觀。 太平盛景,一片祥和,民眾安居樂業,應該是大明王朝的鼎盛時期,猶如清朝康熙雍正那個時代。是聽說,如今在位的皇帝,年紀約快六七十了。對古人來說,這個年紀,絕對算得上是個長壽的皇帝。 李敏感覺能重生在這樣一個時代還是挺幸運的,老百姓最怕兵荒馬亂。只要能生活在和平年代,不能活下去的人都是對不起自己了。 晃眼之間,李敏已經將李家人、璃王、李瑩等人都忘記到九霄云外去了,念夏為此吃驚。如果是以前的李敏,怕是要在屋里哭到要死要活,把余下的那半條命都哭沒了。所以,是現在這樣的小姐好。讓他們跟著也踏實。 馬車駛到了一條街道末尾,拐角處坐落著一座不起眼的藥鋪。鋪面很小,約兩丈寬,只能容兩個人并排出入的入口。 念夏先下了車,幫李敏掀開車簾。李敏鉆出馬車,往對面一瞧。 斜對面,大概一丈遠的地方,矗立著一座四層樓高的建筑。乍一看,讓人還誤以為是怡紅院茶館之類的地方。再仔細望到對面懸掛的黑泥金字木匾,寫著龍飛鳳舞“永芝堂”三個金雕大字。 比起那永芝堂門口人頭涌動的恢弘氣勢,再回頭,見著徐氏藥堂那塊連店名木匾都飽經風霜搖搖欲墜的姿勢,李敏感到了壓力山大。 她是來這里看看自己有多少資產的,可是,見這個勢頭,似乎不能指望這家藥鋪能給她存多少錢,她或許該祈禱著這家藥鋪不要資不抵債。 走下馬車,聽聞她來到,徐氏藥堂里坐著的掌柜匆匆跑了出來迎接。 見是個套著藍布卦的中年男子,臉正方圓,濃眉大眼,不太像是讀書人,比較像是在地里干農活的。不過,李敏知道,真正的賣藥人,要常年東南西北地跑,身體不壯實怎么跑業務,況且不是藥店后面的股東,只是個掌管藥店業務的掌柜。 看著這個中年男子沉穩敦厚,李敏乍來到時那顆懸著的心似乎能安實一些。 “小姐?!毙煺乒窆Ь吹叵蛩辛硕Y。 “進去再聊吧?!崩蠲艨吹叫睂γ婺莻€永芝堂,似乎有人往這邊望的樣子,抬腳立馬先進了徐氏藥堂里再說。 徐掌柜在前面引路,念夏尾隨在她后面,一行人是穿過店面,來到藥堂后面的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