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
“又臟又下賤!” 一問一答,語氣冰冷詭異叫人心驚膽戰。 某一刻,嬴策忽然緩緩地轉過了身來,一雙鳳眸不知何時竟然已經通紅,烏黑的眼珠子上好似浮著一層血淚,整張臉白的如同四人,活生生的一個人俊朗男子,竟忽然間變得好似會吃人的惡鬼一般,李和感覺自己的心跳要停止了,甚至連逃跑的步子都邁不出去,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嬴策靠近,眼睜睜的看著嬴策骨節分明的手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在那雙好似浮著血淚的雙眸之中,李和看到了一抹徹骨的痛苦,就是這一抹痛苦,叫他連拔劍的心思都無端消去,感受到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在收緊,李和只能驚愣的看著嬴策緩緩逼近的臉,蒼白的唇微動,嬴策的臉忽然變得扭曲,一開口,果然是哽咽著的,“連我自己都覺得惡心……惡心的讓人想死了……” “嘩”的一聲,嬴策緊握了許久的短刀被他拔了出來,刺目的寒光在兩人臉上一閃而過,李和憑著僅有的清明生出一絲生的希望來,他迷迷糊糊的覺得嬴策今日所言應當是真,更能感受到他這么說話之時的痛苦煎熬,那一把刀,嬴策若是用那一把刀自我了斷,他應當是能得救的,李和的脖子快被捏斷,視線也變得模糊,黑暗來臨之前,他忽然看見嬴策臉上忽然多了兩行晶瑩,他心頭一震,還未反應過來胸口便是猛地一震巨痛! 鋒利的刀刃深深的扎進胸膛,被人以一股子強悍的力氣緩緩地轉著,胸口被攪出一個血洞來,李和卻連一絲聲響都發不出,痛覺讓他的神識更為清明,只聽到一道低啞狠厲帶著哭腔的聲音道,“可惜……現在我已不舍的死了……” · “當真無礙?你當知道本王的性子!” 秦王府主殿之中,一日之內第三次響起了嬴縱的這句話,宋薪苦笑的一臉褶子,拱著雙手朝嬴縱道,“王爺,您就饒了我吧,小老兒敢以性命擔保,侯爺的傷勢真的無礙了!” 宋薪說著話便一臉無奈的看向了沈蘇姀,沈蘇姀搖頭笑起來,“好了,宋先生下去歇著吧,我也覺得好了不少,宋先生妙手回春?!?/br> 宋薪一聽便樂了,捋著胡子笑,“侯爺英明侯爺英明,小老兒告退了?!?/br> 話音落定人便走的沒了影兒,嬴縱蹙眉看一眼沈蘇姀,眼底寫著幾分不贊同,沈蘇姀則是一臉無奈,“你我都是戰場上下來的人,這傷勢是重是輕你不知道嗎?” 嬴縱抿唇瞧著她,“傷在別人身上我不管,傷在你身上你便是重,極重?!?/br> 沈蘇姀聞言笑起來,“秦王越發會說好聽的了,我可沒你想的那么脆弱……” 嬴縱看著她的笑顏卻不笑,反而更是一副十分嚴肅的樣子,沈蘇姀看的哭笑不得,卻也是收了笑意往他懷中靠過去,一邊在口中道,“我知道,你是怕我又死了,不過你放心,眼下我可不舍的死了,我若死了,你豈不是叫別人占去……” 她極少說情話的,這話說的卻像是一把抹了蜜的刀子在他心上劃拉,又痛又甜,忍不住就想將她抱得更緊些,沈蘇姀見他如此低笑起來,口中迷迷糊糊的道,“嬴縱,你總不信我似得,往后我會叫你知道,你可莫要一副我做什么都是你的錯的樣子,這讓我感覺有些擔心,好像……好像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生怕我跑了似……唔……” 話未說完,頸子上已經被咬了一口,嬴縱吻著她一邊含糊道,“還很疼嗎?” 沈蘇姀被他弄得氣息不勻,聞言只以為他擔心她,趕忙搖頭,“不怎么疼了?!?/br> 嬴縱聞言二話不說,一把將她的衣襟拉了開…… ------題外話------ 你們以為是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黑化么……做為親姨娘怎么能那樣……嘿嘿…… ☆、105 北魏亂事,嬴策心魔! 和風送爽,二月中旬一到,秦王府云煙湖畔的柳枝都抽了嫩芽,沉寂了一個冬日的肅殺,總算被這一抹新綠點亮,沈蘇姀倚在窗邊的榻前眉頭微蹙,一轉頭,書案之上的嬴縱正在寫著什么,感受到她看過去,嬴縱不由抬起頭來,而后便放下筆起身走到了她身邊來,當先摸了摸她的額頭,一把將她身上的錦被扯了上來,“哪里不舒服嗎?” 沈蘇姀聞言搖頭失笑,“宋先生剛走呢,我哪里會不舒服?” 嬴縱聞言便將手落在了她額上,“那為何蹙眉?” 沈蘇姀一嘆,“你不覺得我在這府中呆的時日太久了嗎?” 嬴縱搖頭,“不覺得?!?/br> 沈蘇姀便只有一陣苦笑,指了指窗外,“你看,柳樹都有新芽了?!?/br> 嬴縱便隨著她的目光看出去,“柳樹有新芽你也要待在王府里頭?!?/br> 沈蘇姀聽得哭笑不得,撫了撫自己腰側,又試著直起身來擰了擰腰身,而后看著他道,“小小的一個傷寒可以連著四五日不回王府不進宮嗎?這樣未免說不過去,何況眼下我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也想留在府中不問外事,可總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待會子……讓清遠送我回沈府可好?” 嬴縱不動聲色的將她攬入懷中,一只手下意識的撫著她的臉頰,沈蘇姀對他這耍賴一般的不言不語無奈至極,正欲再說話,門口處響起一陣腳步聲,只聽容冽恭敬道,“主子,侯爺,小人送藥來了?!?/br> 嬴縱應了一聲,容冽便走了進來,嬴縱將藥碗接過,放在案邊的小幾之上涼著,沈蘇姀見容冽轉身便出去,忽然道,“且慢?!?/br> 容冽腳步一頓,疑惑問道,“侯爺有什么吩咐?” 沈蘇姀先看了嬴縱一眼,這才問,“這幾日二公主都在做什么?” 容冽一怔,全然沒想到沈蘇姀要問的是這個,下意識的看了看嬴縱,見嬴縱面無表情便對沈蘇姀頷首道,“這幾日二公主一直在宮中陪太后娘娘?!?/br> 容冽說完便垂了眸,沈蘇姀卻笑了笑,“恐怕不止吧?” 容冽唇角微抿,到底還是道,“二公主幾乎日日都去忠親王府?!?/br> 此話一出,沈蘇姀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室中一時安靜的落針可聞。 某一刻,沈蘇姀忽然回神,又隨意的問道,“八殿下得了忠勇軍副帥之后在做什么?” 容冽聞言眼底眸色微暗,口中道,“八殿下的性子素來能和軍中的將士們打成一片,得了副帥之位后和從前也無不同,忠勇軍的將士們對八殿下十分擁戴?!?/br> 容冽之語說完,沈蘇姀便點了點頭讓他退下,這邊廂嬴縱將那藥碗端過來,沈蘇姀默默的接過一飲而盡,滿嘴的苦味頓時叫她眉頭緊皺,嬴縱看著她這小臉皺成一團的表情眼底生出幾分笑意,語氣深長的問,“真的有那么苦嗎?” 見他竟然笑她,沈蘇姀沒好氣道,“你試試看!” 嬴縱眼底閃過兩分微光,一把按住她的后頸吻了下去,沈蘇姀雙眸大睜的嗚嗚兩聲,到底溺在了他愈發撩人的親吻之中,片刻之后雙頰緋紅的軟在嬴縱懷中,微仰著脖頸一臉不贊同的看著他,嬴縱啞著聲音在她頰邊蹭了蹭,“是你自己叫我試的……” 低笑一聲,狡黠的道,“不過我卻覺得不苦,甚甜?!?/br> 沈蘇姀嚶嚀一聲,不輕不重的在他身上打了一拳,小手卻被嬴縱一把攥住,嬴縱淡聲問,“當真著急了?忠親王是華庭的親哥哥,這一點她總不會不顧惜的?!?/br> 沈蘇姀抿了抿唇,“沐蕭走了,忠親王那里可有什么消息送來?” 嬴縱聞言瞇了瞇眸子,“忠親王眼下倒是專心雅事?!?/br> 沈蘇姀便是一嘆,“連你這邊的消息都是如此,或許,忠親王當真沒了爭位之心呢?” 嬴縱搖了搖頭,“你還是不懂,天家的人素來比天下人更懂得那個位子為何叫做九五至尊,因為懂,所以只要動了那個心思便很難改變?!?/br> 沈蘇姀稍稍一默,眼底的微亮再度沉了下去,嬴縱見她如此眸光也是一暗,默然一瞬撫了撫她的背脊道,“此番都是我的意思,你心底必定還是氣我的,你想回沈府去,好,我現在便去吩咐清遠叫他送你回去?!?/br> 說著話便要走,剛走出一步,手腕卻被沈蘇姀一把攥住,沈蘇姀眉頭微蹙,眼底帶著兩分無奈的惱意,“你現在是學會了以退為進了是不是?分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卻偏偏次次都要用哀兵之計,我是要回去,卻沒說是現在?!?/br> 沈蘇姀的語氣一點都不好,嬴縱聽著此話面上卻生出笑意來,轉身將她一把摟了,唇角彎著,“怎能說是哀兵之計,我知你著急華庭著急蘇閥的案子,早些送你回沈府不好嗎?我這王府之中有什么值得你多留一時半刻兒的?” 雙眸微瞇,沈蘇姀咬牙切齒的欲扒開嬴縱落在她腰側的手,嬴縱見之趕忙賠笑不再多說,笑著朝她頸子靠過去,“這話乃是逗你,熟不知你愿留一時半刻兒當真是天恩浩蕩了?!?/br> 被他這么一句一句的折騰下來,沈蘇姀便是有怒氣眼下也都消了,冷哼一聲由他親近著,“眼看著貴妃娘娘要立后了,這個時候我難道還要尋西岐的晦氣嗎?等貴妃娘娘立后之后,再怎么說你也是嫡子的位置,朝內朝外不會不想著這個的,皇上的心思不知是怎地,可眼下卻是不能輕易將你如何了,你總以為我在氣你,難道我就沒有半分為你考慮嗎?” 嬴縱愛極了她一本正經說話的模樣,忍不住在她頰上親了兩口,冷峻的面容之上浮起兩分笑意,口中卻道,“難為你有此想法,不過我想著母妃這次的立后大典只怕不會十分順遂?!?/br> 沈蘇姀挑眉,正有些疑惑的想問問嬴縱這話怎么說的時候,外頭卻又有腳步聲傳來,容颯在廳門之外停步,口中道,“主子,侯爺,漠北有消息送來?!?/br> ——漠北?! 沈蘇姀從嬴縱懷中掙出來坐好,挑眉看著嬴縱,嬴縱一笑,讓容颯進來。 容颯手中拿著一封墨色封面印有火漆的信封,抬手遞給嬴縱,嬴縱接在手中卻不看,只笑問著沈蘇姀道,“猜猜說的是什么?” 見他不看信便讓她猜,沈蘇姀的眉心皺了皺,“你已經知道這信里講的是什么?” 嬴縱淡笑,“猜不著,今日便還留在王府?!?/br> 沈蘇姀頓時蹙眉苦笑,“漠北送來的消息可能性太多,我怎么知道?” 嬴縱笑意加深,寵溺的提示,“想一想今日是什么時候了?” 沈蘇姀頓時狹了眸子,皺著眉頭默然片刻,眼底忽然有亮光驟然迸射而出,直勾勾看著嬴縱道,“是不是……拓跋昀?!” 嬴縱笑意一淡,無奈的搖了搖頭,沈蘇姀眼底一暗,“怎地,我猜錯了?” 嬴縱面上露出遺憾的表情,“我只是感嘆今夜要獨守空房了?!?/br> · 午時剛過便送入王府的信直至夜色降臨才以奏折的形式送到了昭武帝的眼前,彼時御書房之內樞密院一眾武將并著剛剛升為忠勇軍副帥的八殿下嬴策都安靜的站在一旁,待全福細聲細氣的將折子上的內容念完,樞密院的武將們一時面色各異起來。 “皇上,傳聞之中西楚浮圖城的商王病重命懸一線,可是此番北魏大軍卻竟然敗在了西楚的偷襲之下,北魏的實力我們都是知道的,這么一來,莫非這位商王的病重乃是假的?” 話音落定,另一人又開了口道,“想那北魏太子眼下只怕剛回到北魏不久,本以為他回去北魏之后北魏會有什么大的動靜,卻不想一回去便吃了敗仗……” 微微一頓,此人面上不由生出了兩分幸災樂禍之色,“皇上,依微臣之見,北魏此番敗于西楚委實表明北魏的實力并沒有我們想象之中的強,這一下咱們可以放心了?!?/br> 話音剛落,另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此言差矣,北魏的實力你我早就心知肚明,此番西楚的勝仗雖然令人稱道,可一次兩次的勝敗卻代表不了什么,再加上漠北蒼穹城一直蠢蠢欲動,因而對北邊,咱們依然不可放松警惕!”停了片刻,此人又接著道,“還有一點,北魏大敗之后,憑著拓跋昀的性子必定不會就此甘心,可這一次北魏竟然就這么退兵了,依微臣之見,此番北魏軍中只怕是出了岔子……” 武將們大馬橫刀的站著,在昭武帝的默許之下言語上并不十分拘束,三人話音落定,坐在上首位的昭武帝面上卻沒有接話,昭武帝和煦的目光掃過底下的諸人,忽的搖頭笑了笑,“北魏和西楚只要不曾結盟聯合就是好的,眾卿不必太過擔心,過幾日還會再有消息送來,到時候自然就一切都清楚了,今日時辰不早,退下吧?!?/br>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可昭武帝卻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不由叫底下人心中有些不安,然而昭武帝不愿意說的話底下的人也不敢胡亂多問,當即陸陸續續的朝外退了出去,嬴策一直站在一眾老臣的最后不曾言語,眼下行了一禮之后也跟著往外走,還沒走出幾步,昭武帝已經在身后淡聲道,“阿策,你留下?!?/br> 嬴策腳步一頓,一時連背脊都有些僵直,若非是那一身銀甲擋著,必定要叫人看出端倪來,他站在一旁等樞密院的老臣們走出去,御書房的門被掩好,而后才轉身上前幾步,恭敬的朝昭武帝一拱手,“父皇又何吩咐?” 昭武帝上下掃了嬴策一眼,頷首道,“軍中如何?” 嬴策拱起的雙手放下,面上露出兩分尋常的笑意,“自然是極好?!?/br> 昭武帝笑著挑眉,“那怎么聽說前幾日三萬多將士在營中為你慶賀,卻等了一整日都不曾見你的人?怎么?是升了官職擺起了架子?” 嬴策聞言面上的笑意便散了去,稍稍一默才道,“兒臣最愛熱鬧的父皇應當知道,可兒臣心知眼下入了軍中便不是從前的胡打亂鬧了,軍中的將士們準備的儀式雖然是為了慶賀,可多半是因為兒臣皇子的身份才如此鋪張放肆,兒臣最開始沒想到這個問題,一時答應了他們,可那一日忽然想到此,不由覺得自己思慮不周,索性便不去那儀式了,要慶祝也可以,等將來兒臣為大秦奪下新的城池再慶賀不遲!” 昭武帝看著嬴策的眼神便愈發親近寵溺起來,素來無波無瀾的眼底更是生出了幾分意外來,“怎么,你想上戰場?” 嬴策看著昭武帝認真的點點頭,“是?!?/br> 昭武帝一笑,“從前你可沒這些想法——” 嬴策也是一勾唇,面上的明朗還和往日無二,甚至在昭武帝面前還有別的皇子不敢有的放肆,他眉頭一挑嘆道,“或許是在軍中日日聽著那些老將說起戰場上的故事一時聽得有些癡了,心想著金戈鐵馬擴疆衛國方才是男兒本色!就像父皇年輕時候一樣!” 嬴策一席話讓昭武帝面上笑意加深,看著嬴策點了點頭,“很好,未讓朕失望,大秦四面楚歌,不知多少雙眼睛虎視眈眈,朕素來喜歡主動出擊,因此,你必定有機會?!?/br> 嬴策眸光一亮,朗笑起來,“兒臣領命!” 昭武帝便點了點頭,“你母妃近來身子有恙,你也別只顧著軍中?!?/br> 嬴策面上的笑意便有瞬間的凝滯,嬴策掩飾似得垂眸抱拳,又是一聲,“兒臣領命!” 昭武帝頷首,“嗯,退下吧?!?/br> 嬴策連頭也未抬的轉過了身去,英挺的身量穿著這身銀甲之后更為俊朗逼人,昭武帝坐在寬大的御案之上看著嬴策大步流星而去,唇角的笑意一點點的淡了下去,門被掩上,昭武帝隨口便涼聲的問,“拓跋昀到底死沒死?” 全福站在一旁蹙眉道,“何統領那邊送來的消息還不確定,就算是不死,至少也是重傷,北魏東南軍所有的將軍都被禁了足,連帶著二皇子在內都被緝拿了住,足見拓跋昀這一次受的難不會輕,還有那個巫女,死的更是莫名其妙,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昭武帝聞言雙眸輕輕地狹了起來,稍稍一默,搖了搖頭,“朕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br> 全福聽著此話,再不敢輕易插嘴,昭武帝看了他一眼,又問,“那個巫女被他帶回府中去,當真是好好的送回來的?” 全福面色一白,十分謹慎的低頭,“是的?!?/br> 聽著這兩個字,昭武帝的雙眸頓時瞇的更細長了些,片刻之后,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莫測的笑意聽得全福渾身一抖,良久沒聽到昭武帝說話,抬頭一看,卻見昭武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忽然沉默了下來,全福唇角微動想說點什么,正要開口說話,耳邊忽然響起了“?!钡囊宦曒p響,全福眸光一亮,這邊廂昭武帝也猛地回過了神來。 御書房并非只有一道正門,這聲輕響正是來自一處只有皇帝親信侍從才能走的側門,全福腳步極快的走過去,將那側門一打開,當即看到個一身墨色披風站著的人捧著個明黃色包裹站在門外,見到這人,全福朝點了點頭將門打了開,來人捧著那包裹進得御書房,直直走到了昭武帝案前,跪地舉起雙手,將那明黃色的包裹遞了過去,“主子?!?/br> 昭武帝早在他跪下那一刻便站起身來,幾乎是小心翼翼的將那明黃色的包裹接在了手中,將那細長包裹的帶子扯開,當即從中露出一截卷軸來,昭武帝眼底露出一抹松然,又將那帶子系了上,卷軸拿在手中坐著,眸光落在那黑衣人的身上。 那黑衣人垂著眸子,語聲低啞平靜,“主子,不是這畫像上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