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氣爽的從屋里走出來，客廳里，秦爺，張揚，卞子杰三人正等著我。

    竇清霄從我身后走出，看到這么多人，表情先是一怔，旋即面色如常道：“我去辦點事?！?/br>
    說完，她就走了。

    張揚面帶yin笑的看著我：“頭兒，事情辦完了？”

    卞子杰斥道：“對尊長恭敬點，你想死嗎？”

    “你特么......”

    “好了！”我眉頭一皺，重重道：“要不要我給你們發一支槍，你們現在就出去分個生死？”

    張揚還想說些什么，被我狠狠瞪了一眼，旋即低下了頭。

    我做到桌上，看向秦爺：“老師。身體恢復的怎么樣了？”

    秦爺點點頭，含笑道：“一把老骨頭了，能活命就算是邀天之幸。我不但沒事，反而還很痛快?！?/br>
    秦爺笑道：“畢竟，我可是親眼目睹了一支小樹苗長成了參天大樹啊?！?/br>
    我干笑幾聲“老師，您實在是太言重了......你們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卞子杰點了點頭，旋即恭敬道：“海外的援助已經抵達，他們的使者等待接見您?！?/br>
    海外的援助？

    我一怔，旋即想起來，這些援助應該是自己在卞和廟宣告即位時，那些留下來勢力送的。

    我點點頭：“知道了，稍后我會去的?！?/br>
    張揚道：“頭兒，孩子們都醒的差不多了，從昨天開始天官的勢力就不斷收縮，現在正是把他們送出城的大好時機?！?/br>
    我道：“收縮？怎么回事？”

    秦爺撫須道：“卞和廟的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林依人那邊的參戰也改變了實力的天秤，別忘了，林依人背后站著的可是陳家?！?/br>
    “所以......他們收縮只有兩個可能?！?/br>
    “第一，就是把力量凝聚在一處，等待蒼天的支援?！?/br>
    “第二，他們在等待著什么，如果等不到想要的東西，那么下一次攻擊......”

    聽到秦爺的話，我面色不由凝重起來。

    天啟的話仍然回蕩在耳邊：合作的話是雙贏，如果不合作的話，就是死路一條。

    他們在等我的回復，而我當然會拒絕他們。

    那么下一次戰斗，就是最終決戰了嗎？

    想到這里，我的心有些慌亂。一路走來，我從沒想過自己失敗后會面臨怎樣的悲慘結局。但如果這次輸了，不僅我會死，站在我后面、跟我一起并肩作戰的朋友們也會死！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竇清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轉過頭，看到她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眼中滿是堅定與信任。

    “葉歡，你在怕什么？為了這一天的到來，你已經準備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不是嗎？”

    一抹笑容浮現在我的臉上，我轉過頭看向他們：“我出去走走，有什么事，明天再說?！?/br>
    說完我便起身離去了，卞子杰猶豫一番，沒有說出話來。

    我道：“張揚，那個叫桑梓的孩子在哪里？”

    張揚道：“141號別墅，他跟幾個同齡人在一起，有零號大姐守著?！?/br>
    零號大姐......

    聽到他對零號的稱謂，我臉上黑了一黑，旋即跟著竇清霄就離開了。

    打開門，外面站著四名標槍般筆直的甲字隊隊員，他們看到我，高聲叫道：“尊長好！主母好！”

    我點了點頭，竇清霄則有些不適應，她猶豫一番，皺眉道：“別人聽起來，會不會覺得我很老？”

    我哈哈一笑：“不會，你可是咱卞和廟的壓寨夫人，誰會不開眼說你老呢?！?/br>
    竇清霄翻了個白眼：“不許人家說，還不許人家想嗎？”

    ......

    婉拒了甲字隊隊員的跟隨，我跟清霄走向桑梓的住處，沒想到走了一步，就在池塘旁邊看到一個寂寥的背影。

    我頓了頓，身后的竇清霄嘆了口氣:“去吧，她救了你好幾次，總要感謝一番才是?！?/br>
    我有些尷尬：“清霄，我跟她......”

    轉過頭，竇清霄已經自顧自離開了。

    我嘆了口氣，自古美人恩難負。如果有的選，我寧愿把所有的傷痛都自己背負。

    唐曦然坐在岸邊，呆呆的看著水面。

    她的額頭包著一圈繃帶，岸邊還靠著一個拐杖，看來當初分別后，她也受了不輕的傷。

    走到她面前，我坐在她旁邊，道：“對不起?！?/br>
    唐曦然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掏出一張紙，沙沙寫道。

    “怎么了？”

    我接過紙，抽了抽嘴角。

    “就是......把你扔到車外面，然后逃走這件事......”我說了半天，再次嘆道：“還害你受了這么重的傷?！?/br>
    沙沙。

    “不是我自己留下來的嗎？你為什么要道歉？”

    看著唐曦然疑惑的大眼睛，我又抽了抽嘴角，不僅心中醞釀的情緒消散一空，就連接什么話都不知道了。

    沉默一會兒，唐曦然寫道：“我聽那個女人說，你成了卞和廟的尊長，那是什么，很厲害嗎？”

    我想了想，笑道：“當然厲害了，還記得咱倆見面的那個毒窩嗎？這次不用你出手，我帶人就能蕩平了?！?/br>
    唐曦然寫道：“那......好像也沒什么厲害的？”

    我聞言一陣氣短，其實當初要不是我礙手礙腳，光憑唐曦然一人就能做掉那幫子雜兵了。

    沙沙。

    “葉歡，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我有些不解。

    “我是說，等你贏了蒼天，你有什么打算？”

    唐曦然的話意有所指，我想了想，道：“之后的話，等忙完廟里的事情，我就繼續開店，然后回水晶島履行一個承諾?！?/br>
    唐曦然垂著腦袋，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只是點了點頭，旋即遞給我一張紙條。

    “我去休息了，有事來找我?！?/br>
    她說完，便跳到地面，拄著拐杖蹣跚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何，我心中涌來一股心酸。

    朱顏難改，情債難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