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
“看來是吧,昨天小川兒去他倆的房間,說在床頭看到了酒,你說會不會是酒后……” “我靠真的假的?他倆差了得有十歲還多了吧?玩這么猛的嗎?” “而且昨天我還在后臺看見他倆又摸后背又摸脖子的,可自然了?!?/br> “怪不得每次出來演出都是他倆住一個房間,原來是為了干這個啊?!?/br> 楊月頭疼又耳鳴,腦子里亂成一團漿糊,根本不知道這倆男生在他身后嘟嘟囔囔什么,只是覺得吵,便回頭瞪過去一眼,嚇得兩個人立馬噤了聲。 哈爾把他送回蘭庭的時候,楊月已經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連手機一直在震都毫無察覺。 他不知道具體的樓棟和樓層,正發愁的時候掃了眼手機屏幕上的備注,頓時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把手機從楊月手里抽出來,按下了接聽。 電話里當即傳來頗有磁性的低音:“我在學校后門等你,到哪了?” “哎你好你好,你是他哥哥吧?”哈爾開門見山的解釋道:“我是他導師,是這樣的,他發燒在我車上睡著了,我把他——” “對不起,您剛剛說什么,”話說一半被打斷,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明顯的沉了下來,像是極力在克制著什么,卻還是保持著一貫的禮貌問:“他在您車上睡著了?那請問你們現在在哪?” 哈爾并沒有注意對方語調突如其來變得冷戾,只是笑呵呵的說:“哦我已經把他送到小區了,就停在正門主路的馬路邊上,他家住幾棟幾單元???我把他送上去?!?/br> “不用了,我這就回去接他,麻煩您等幾分鐘?!?/br> “哎你——”哈爾還想再說什么,電話里已經傳來了無情的忙音。 “嘖,現在的孩子……”他嘟囔一句,轉頭連推帶拍的折騰半天,才把副駕駛上的人晃醒。 楊月經歷了一天之內的第二次左腦水、右腦面,哐哐一晃成漿糊之后,迎面飛上來一件外套兜頭套住了他的臉。 一股陌生的味道從棉衣上傳來,他朦朧惺忪的睡眼立馬圓瞪,頓時清醒幾分。 “怎么是你的車?” 哈爾聽著他略帶質問的腔調,立馬樂了:“當然了,我送你回來的,你不記得了?我說你是不是燒糊涂了?” 楊月按下手機,一連串的未接如天雷灌頂直接劈在他天靈蓋上,他拉開車門跳下車,腳步虛浮的像踩了棉花一般,身形一晃。 哈爾立馬下車,把外套給他披上,問:“哎你去哪?想起你家在哪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到家你再回個電話?!?/br> 回什么電話? 楊月不明所以,只是問:“你不是把我送到學校后門么?” 哈爾:“???” 他什么時候說過把人送到學校后門? 楊月拖著沉重的腳步,小聲呢喃:“不行,我得回后門?!?/br> 眼看著他拔腿就走,哈爾立馬追了上去。 這邊侯擇七掛了電話,滿腦子都是江海波的“只約炮不談感情”、“約的還都是長得又嫩又好看的小男孩”、以及“你看他長得一副機靈相,其實在某些方面遲鈍的很,別到時候被啃的骨頭渣兒都不剩,腦子還轉不過彎兒來”。 他瞇起眼睛,眼底的寒光宛如結上一層冰霜,一腳轟下油門,一路風馳電掣的開回小區。 進了小區的正門,遠遠就看到一輛切諾基打著雙閃停在路邊,車尾不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披著寬大的藏青色棉衣腳步虛浮的朝這邊走著,沒走出幾步,就被身后的高大男人一把拉住。 侯擇七線條俊逸的面容又陰沉幾分,車頭呼嘯著沖兩人的方向沖過去,緊接著一個急剎車!車輪摩擦地面發出呲啦一聲刺耳的聲響,車頭距離兩人只有僅僅十幾公分! 哈爾嚇了一跳,心有余悸的望過去的時候,車門轟的一聲巨響,身高腿長的男人已經從車上跳了下來。 “哎是你呀?我們是不是……” “是?!?/br> 哈爾覺得眼前的人一陣眼熟,正思考著,就被侯擇七斬釘截鐵的一個字憑空打斷了思路。 “我們見過面,謝謝您多此一舉把我弟弟送回來,可以把人還我了么?”侯擇七沒心情跟眼前的人寒暄,直接邁開長腿朝他身后走去。 感覺到高大的陰影一步步逼近,楊月抬起頭,看到了對方標志性的淺色瞳仁和深邃的混血五官,遲鈍的腦子這才如夢初醒。 “你……”他張張嘴,吐出沙啞的一個字節。 “我來接你回家,”侯擇七把披在他肩頭的棉衣扯下來丟給站在一旁的哈爾。 哈爾“哎”了一聲,手忙腳亂的去接,侯擇七已經脫下羊絨外套,傾身披在楊月身上,把人從頭到腳裹成一個粽子。 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的做完這一切,他還不忘轉頭對哈爾扯出一個毫無靈魂的禮貌性微笑:“謝謝您的外套,他生病了,不方便幫您洗干凈,麻煩您自己回家再洗吧?!?/br> “嗐,他就披了一下,不礙事兒,”哈爾擺擺手:“我也不知道后門有人接他,就送回來了,你們趕緊回家吧,別站在這吹風了?!?/br> 他說完,侯擇七點點頭,轉頭說了句:“走吧,”就把楊月帶上了車。 哈爾望著視線里遠去的車影,不禁有些納昧。 這人看上去挺高挺帥挺客氣,怎么卻感覺處處都帶著刺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