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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楊月掃他一眼,發現是那個心高氣傲的富家少爺秦皓川,他以全系第一的成績考進來,因為條件好、專業好、家境也不錯,所以被每個老師捧得都很高。自上次因為上課態度不端正被楊月痛批一頓后,一直耿耿于懷到現在。 他懶得跟這種少爺脾氣的人多費口舌,只是開門見山道:“去拿水杯,倒姜湯?!?/br> “我的水杯不盛亂七八糟的水,染色怎么辦?”秦皓川故意找茬。 還能染色?可見富家少爺用的也不是多么好的水杯。楊月心里這么想,但嘴上肯定不可能這么說。 只是揚揚下巴示意:“那去我房間,我那有紙杯?!?/br> “我腳崴了,不方便走路?!?/br> “那就在你房間隨便找個可以盛水的東西,”楊月煩了,一把推開門就要往里走:“別擋著,我進去給你找?!?/br> 虛掩的門縫被豁然推開,躲在屋子里的女生嚇得驚叫一聲,連忙縮進了被子里。 楊月被她一嗓子嚎得愣在原地,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盯著秦皓川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輕描淡寫的嘲笑:“散場了不幫著干活,裝崴腳了回來搞對象???” “我才沒裝!”秦皓川一下被激怒了:“我室友要幫我買藥,你不讓去,讓我們回酒店,我女朋友擔心我的傷勢過來看看都不行嗎?” “我沒說不行,你激動什么,”楊月說完,對著床上的女生囑咐一句:“男女生禁止串寢,回你自己房間去?!?/br> 又轉頭看向秦皓川:“我那有藥,你跟我回房間?!?/br> 秦皓川這下有了把柄被他抓在手里,不敢不從,便黑著張臉被楊月帶到房間里坐下。 楊月把姜湯倒在紙杯里遞給他,翻出跌打損傷的噴霧和消腫藥膏幫他處理腳上的一大塊淤紫。 酒店昏黃的燈光下,他黑羽般濃長的睫毛在挺秀的鼻梁上印下柔和的剪影,眼妝沒卸干凈,雪白的皮膚襯得眉眼間的色彩如一幅徽墨點染的山水畫。 他居然連妝都沒來得及卸干凈,被雨淋過的發尖也還是濕漉漉的,就這樣忙前忙后的幫所有學生分發姜湯? 秦皓川正走著神,楊月冷冰冰的聲音就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是上臺前說舞臺太滑,所有技巧都不讓做了么?”他看著對方腳上的傷勢,不算太慘烈,但也腫起了很高的一塊,很明顯是因為技術性動作失誤而造成的。 “可你不是也照常做了么?” “我跟你不一樣,我敢做是因為有把握,”楊月毫不客氣懟回去,潛臺詞就是你能力不夠就不要逞能了。 秦皓川頓時氣結:“我好歹也是專業第一名考進來的,你別瞧不起人?!?/br> 楊月冷笑著回擊:“怕被別人瞧不起,也要自己先了不起才行?!?/br> 剛剛還不服氣的秦皓川被他一句話噎得啞口無言,瞬間沉默下去。 房間里頓時一片安靜,只剩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和哈爾吹著草原牧歌的口哨聲。 過了很久,秦皓川才小聲嘟囔一句:“想不到你居然還是個挺好的老師?!?/br> 作者有話說: 演出這段靈感來源于我比較真實的個人經歷,當時我們就是編導系的兩個班去瀘定參加的飛奪瀘定橋80周年紀念晚會,在瀘定橋前面的廣場搭的帳篷和舞臺,結果當天演出的時候下大暴雨,大家都在 第53章 喊我什么 楊月在11月底的天氣里淋了場深秋的雨,又忙忙碌碌的作死逞能了一晚上,最后終于不負眾望,成功的病倒了。 返程的大巴車上歡聲笑語,他卻神志不清的坐在哈爾身邊的座位上,除去吃飯喝水的時間,一路昏睡了近8個小時。 當大巴車好不容易駛進校園的大門,他才被哈爾死命晃醒。 “醒醒,能自己站起來么?能的話先下車,站下面等我一會兒,”哈爾拍拍他的臉,燙的,都能攤雞蛋了。 楊月已經燒迷糊了,他睜開眼睛足足對了有10秒鐘的焦,才在昏沉的天色里四下望望,然后眼神迷離的拋過去一個“這是哪”的眼神。 哈爾喊了兩個學生把他攙下車,按在學院門口的樹下叮囑:“你家是住蘭庭吧?你在這等我五分鐘,我去把車開過來捎你回去?!?/br> 楊月似乎是反應過來了,剛張口發出一個無聲的“不”字,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沙啞到近乎失聲。 他清清嗓子,卻一個沒繃住,爆發出一陣驚天巨咳。 哈爾嚇得戰術性后退一步,大驚:“你還好吧?怎么這么嚴重?唉這次是我疏忽了,都賴我?!?/br> “那必然賴你,”楊月緩過勁兒來,嗓音沙啞得如撒下了一把guntang的熱砂,刺耳難聽。 他不敢再說話了,只是瞪圓了一雙毫無威脅性的眼睛,喪著一張臉生自己的氣。 什么破體質,同樣是淋雨,人家連痛經的女孩子都活蹦亂跳的回來了,就只有他高燒加感冒,燒得渾身的皮膚刺疼緊繃,連骨頭都像被硬生生的剃掉一樣酸軟無力。 想到這,他就憋出一肚子邪火兒。 哈爾把他安頓好就去停車場開車了,攙扶他下車的兩個學生看他身形打晃的樣子,生怕他暈過去,便站在不遠處,盯著他的背影竊竊私語。 “哎,哈導說這次發燒是他的疏忽,你聽到了么?” “聽到了啊,到底什么情況?他倆的傳言,不會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