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書迷正在閱讀:師父今天也在逃婚[穿書]、宿主你是最棒的[快穿]、神君他悄悄喜歡本座、懷上Alpha女君的孩子、末世之求生日常、三位男主都為我修羅場、豪門權婦、我在甜寵文里當工具人、第二十年、在掉SAN游戲養紙片人[基建]
尤其是聽說她當著全黃字閣學生的面,親了聞人海棠這一驚世駭俗的壯舉之后,司馬懷瑾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對這個超凡脫俗的未婚妻敬而遠之。 無奈司馬重偃就像是中了邪一樣,無論他怎么耳提面命說破了嘴皮,都倔得像頭牛似的,怎么也拉不回來,不僅不肯同他一起想辦法毀了那紙荒唐的婚約,還說什么一下山就要上門提親,選個良辰吉日,趁早把百里長歌娶回府上之類…… 天曉得,在聽到司馬重偃以一種滿懷憧憬的口吻說那番話的時候,司馬懷瑾感覺自己瞬間就被拋棄了! 更可恨的是,司馬青檸還在一旁煽風點火,拍手稱贊,甚至鼓動他也“嫁”給百里長歌! 對于那姐弟兩匪夷所思的想法,司馬懷瑾顯然一萬個不能茍同,所以……難得現在百里雪篁先下手為強,要把生米煮成熟飯,他怎么可能會從中作梗,壞了他的好事兒? 司馬懷瑾天真地以為,只要百里長歌成了親,嫁了人,做了別人的妻,司馬重偃就應該就此清醒過來,斷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念想。 更何況……百里長歌嫁的不是別人,還是百里雪篁這么一座大冰山。 百里雪篁有多難對付,司馬懷瑾么沒有真正交手過,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但他知道……但凡升學到了天字閣的人,都絕不是正常人! 像司馬重偃那么簡單純粹,一心一意癡迷于劍譜的家伙,在城府和心術方面,應該不會是百里雪篁的對手——這一點,司馬懷瑾表示很放心! 抖抖著折扇,稍微理了理衣服,司馬懷瑾微揚嘴角,又是一派斯文典雅的模樣,仿佛剛才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 周圍,一直等到百里雪篁走遠之后,充斥在大廳之中的那股子森然寒氣才逐漸隨之消失,眾賓客這才齊齊松了一口氣,開始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了起來,完全沒搞明白剛剛發生了什么事兒,這新郎官兒和這位看起來年紀輕輕的“高堂”到底是什么關系,唱的又是哪一出戲? 而且更叫人疑惑的是,他們兩個方才分明吵得很厲害,嘴皮子噼噼啪啪地動著,可是說了什么話,卻是沒一個人能聽得到的。 見到眾人驚魂甫定議論紛紛的樣子,司馬懷瑾即便不是那么地情愿,但無奈百里雪篁一甩手就走了開,壓根兒就沒打算親自招待這滿堂的賓客,不得已之下……司馬懷瑾只好送佛送到西,把戲演到底,當了一回名義上的“高堂”。 吩咐元寶招人來把那桌打翻的席宴收拾妥當,司馬懷瑾笑著招呼眾人坐下,隨口胡謅了兩句,打消了眾人的疑慮,即便笑盈盈地陪著眾賓客一同飲酒歡慶,儼然一副當家主人的模樣。 看自家的少爺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未婚妻的“高堂”,還順手幫她把這些雞毛蒜皮的攤子收拾得井井有條……哪怕元寶對百里長歌并不十分的看好,但眼下見著這樣的場面,一時間也是五味陳雜,不知該作何感想。 隱隱的,元寶總覺得……自家的少爺終有一日,會為今天的所作所為,悵然后悔…… 后院,匆匆茫茫地左轉右繞,百里雪篁的步子越來越快,心跳也跟著越來越急促,甚至連面容上都隱隱泛著幾絲紅暈。 不知道是因為喝酒喝的,還是被司馬懷瑾氣的,抑或是因為太過興奮。 一直到快要走近新房的轉角,百里雪篁才稍稍收斂了心緒,深吸了一口氣,一步一步,放慢了速度,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至于顯得太過急躁。 遠遠的,就看到百里雪篁一身大紅色的喜服穿過長廊走了過來,守在門外的幾位仆婢立刻迎了上去。 “主人……” 百里雪篁本就長得極為英俊,叫人看上一眼便臉紅心跳,小鹿亂撞,只是平素一身雪色的白衣襯著他那冰寒的氣質,叫人望而卻步不敢靠近,如今換上了大紅的袍服,那叫一個艷光逼人,美得幾乎能灼傷人的眼睛。 侍婢們紛紛心如脫兔,想要多看上兩眼,可又被他那氣勢所懾,不敢正眼逼視,只能拿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窺探。 然而,不等她們靠上前,就見百里雪篁一抬手,冷然地開口吩咐了一句,屏退了所有人。 “你們都先下去吧?!?/br> “是?!?/br> 不過是兩天不到的相處,眾仆從早已深諳家主雷厲風行的習性,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和贅言,立刻躬身魚貫而出。 待所有人都退出了院子,百里雪篁這才邁開步子,款款行至房門前。 斂眉,收神,吸氣,凝眸。 抬手撫上門板,緩緩推開,屋子里紅燭閃爍,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大紅的喜色。 哪怕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他親自過目,一手策劃的……但臨到眼前,百里雪篁還是覺得這樣的場面如夢似幻,不是特別的真實。 幸福來得太快太突然,總會讓人生出一種不真切的感覺,仿佛置身夢境一般。 但……就算這僅僅只是夢境,百里雪篁也覺得很滿足了。 邁步跨進門檻,百里雪篁轉身關上了門,走到了這一步,拜了堂,成了禮,接下來的那些繁文縟節顯然已經不重要的,最重要的,他心心念念,為之牽腸掛肚放心不下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把生米煮成熟飯,把白司顏占為己有,讓她真真正正地,成為他的人! 緩步走近內室,百里雪篁從來沒有那么緊張,大紅色的廣袖下,五指微微地攥緊,在白皙的掌心刻出了一道道的紅痕……甚至連胸膛處那強烈的心跳,都似乎能清楚地聽見在耳邊。 尤其是在抬眸看見端坐在床頭的那個身影時,百里雪篁幾乎有些微微的窒息。 大紅色的嫁衣,裹著嬌小的人兒,原本頂在頭上的鳳冠因為太過沉重,已經被白司顏拿了下來,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迎接他的是一張嫵媚綺麗、嬌嬈得像是一只小妖精般的精致面龐,而在那張俏麗動人的小臉上,勾勒出來的笑容就那么毫無防備地闖入了他的眼簾,直擊胸口的位置。 在對上白司顏目光的剎那,百里雪篁沒來由地一陣慌亂,下意識就頓住了步子。 因為太過美好,所以顯得太不真實。 像是進入了不切實際地夢境一般,百里雪篁甚是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怕打破了這場叫人沉淪的迷夢。 靜候片刻,見百里雪篁站在十步開外的地方忽然就定住不動了,白司顏不由拍了拍床板,開口催了他一聲。 “傻站著干嘛?還要不要洞房了?快過來??!” 一句說,說得相當的不矜持。 本來十分美好和諧的畫面,被白司顏這么一張嘴,瞬間破壞得七零八落。 不過,被她那么一嗓子喊了聲,百里雪篁頓時就有了踏實感,很快就從朦朧的狀態恢復到了現實的處境,邁步走了過去。 畢竟白司顏也沒有成親的經驗,以前倒是參加過不少婚禮,鬧過不少洞房,但這么古色古香的還是第一次,而且看電視上面,一般大家族的洞房花燭都是有下人一步一步引導的,眼下……那些人全部被百里雪篁支了開,所以一時之間,白司顏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她還以為百里雪篁多少懂一點,結果他也僅僅只是走過來,默默地坐到了她的身邊,不僅是神態,就連動作都似乎有些僵硬,看起來比她還緊張。 如此,兩個人就傻傻地在床頭,一言不發地坐了半刻鐘。 看百里雪篁平時的表情,特別是第一次在黃字閣的寢屋里強吻她的時候,那場面……不要太霸氣側漏好嗎?!所以白司顏一直以為百里雪篁即便外表冷冷淡淡的,但實際上在那層冰山的外衣之下,應該是個熱情似火的家伙。 但眼下看來……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只是比起獨孤鳳凜那種妖孽,比起聞人海棠那個風sao的男人,比起東傾夜那種粘人的家伙……百里雪篁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矜持! 是的,就是矜持! 白司顏夢寐以求的矜持,在本該春色無邊的洞房花燭夜里……出現在新郎官兒百里雪篁的身上。 所以……白司顏突然之間,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她原本還打算順水推舟,半推半就,稍微欲迎還拒一下就從了百里雪篁的說,結果到了關鍵時刻……他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這簡直太不科學了好嗎?! 難道要她主動出擊,把他給撲倒嗎?! 雖然這樣也不是不可以,但總覺得氣氛好像不太對…… 默了一陣,最終還是白司顏按捺不住,先開口了。 “那個……我們是不是……還要喝交杯酒什么?” “哦,對!” 聽白司顏這么一提,百里雪篁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立刻又從床頭站了起來,起身走到桌邊,從案板上托起兩個斟滿了酒水的酒樽,繼而回過神來,走近白司顏的跟前。 伸手,遞過杯子。 在不經意間觸及白司顏手指的時候,百里雪篁還冷不丁地輕輕抖了一下,害得白司顏頓時也緊張了起來,忍不住跟著抖了一下。 在前世,她也算是百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少女……咳,就當是少女吧。 而在穿越之后,即便那兩次回憶都不是特別的美好,但至少也算是讓這個身子有了些經驗,所以對于洞房花燭這檔子事兒,白司顏倒并沒有太看重。 一開始,白司顏不能理解為什么百里雪篁明明一直都興致昂揚迫不及待,結果到了最后的關頭,反而變得木訥冷定了起來……不過現在,她想她大概明白了。 百里雪篁的城府再怎么深,心機再怎么重,他也才二十歲。 在謀略權斗方面,因為從小就耳讀目染,加之身處權力中心,青梅竹馬玩到大的好哥們兒又是一國儲君,故而不論是經驗值還是戰斗力,都是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唯獨在感情方面,百里雪篁本身就是一個不近人情,連朋友都沒幾個的家伙,可以說純白得像一張紙一樣,雖然用“情竇初開”這四個字來形容一座冰山有點兒違和,可實際上確實就是如此。 白司顏已經是老油條了,所以對洞房一事并不會有太大的感觸。 可百里雪篁不同,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不僅沒有吃過豬rou,甚至連豬跑都沒有見過。 而越是在乎的事兒,在真正面臨的時候,就越是局促不安,就越是束手無策……所以,即便百里雪篁在這之前翻了上百本書,打下了相當扎實的理論基礎,但一投入實際運作,還沒等正式上綱上線,就果斷懵了。 看到百里雪篁那欲說還休、欲言又止,明明想得不行,臉上卻端著一副禁欲派的表情,瀲滟而清冷的目光中交雜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期待的、興奮的、忐忑的、生澀的、茫然的、乃至是羞怯的……白司顏不由微微揚起嘴角,莫名地覺得他這種手足無措的樣子非常的呆萌,呆萌到讓人忍不住想要好好地戲謔一番。 “站那么遠干什么?過來呀!” 拍拍床板,白司顏又催了一聲。 端著酒樽,百里雪篁應聲走了過去。 “知道合巹酒怎么喝嗎?事先做好功課沒有?” 點點頭,百里雪篁的耳根泛起了不自然的紅暈。 “嗯?!?/br> 說著,便伸手繞過了白司顏的手臂。 四目相對,含情脈脈,舉杯,輕啟薄唇,微抬下顎,一飲而盡。 “哐當!” 還不得酒水下咽,只聽得耳邊響起酒樽落地的聲音,百里雪篁還沒來得及鬧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白司顏猛地撲倒在了床上。 下一秒,溫熱的紅唇就這么熱情似火地覆了上來,裹著香濃熱辣的酒味兒,嗆得百里雪篁整個喉道都燒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 明明嗆得有些狠了,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可是手上卻舍不得推開那個溫軟的身軀,不由自主地……反而摟得更緊了。 耳邊,白司顏的聲音輕飄飄地響起,透著無盡的蠱惑,令人止不住沉淪。 “既然做足了功課,那我考考你……喝完了交杯酒,接下來……該做什么?” 百里雪篁沒有馬上回答她,只收緊了搭在她腰上的手臂。 白司顏抬眸,筆直對上他那雙迷離的眼。 “……嗯?快說……接下來該做什么?答不上來,我可要走了……” 眼見著白司顏作勢就要起身,百里雪篁不由眸光輕爍,立刻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接下來——” “唰”的一聲,喜被掀起,傾覆了一對璧人。 ------題外話------ 月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