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不行不行,不能讓女孩子請——” 家樂只得笑。 蔣憲彬有些不舍,“那么家家,再見?!?/br> “蔣先生,再見?!?/br> “還叫我蔣先生?” 家樂詫異,“那叫什么,‘彬彬’?” “彬彬”的臉一下子紅了。 望著他的背影,家樂有些惆悵。 忽然有個聲音說,“——還沒看夠?” 家樂一驚,本能的拿起包護在身前,看到是艾文迪,才放下來,“艾醫生?” “約會愉快嗎?”艾文迪低沉的嗓音聽不出語氣。 家樂只得禮尚往來,“公主家的晚宴可口嗎?” 艾文迪一愣,隨即笑道,“不知道,不過,估計沒有白粥可口?!?/br> 家樂無語的看著他,她怎么不知道……愛馬仕還有尾行的bt愛好? 艾文迪倒是淡定,“我怕你又遇人不淑?!?/br> 家樂無奈,“您多慮了,蔣先生他……至少不是壞人?!?/br> 艾文迪皺眉,“……我沒有去邱家。你也不要為了氣我,而讓別人誤解?!?/br> 家樂沉淀了幾秒,消化這句話的信息量。 半晌她抬起頭來,有些微的慍怒,“我看誤解的是你吧——” “艾文迪,其實你也沒有你以為的那么帥?!?/br> ☆、25|5.12發|表 家樂強迫自己把目光從那張紅色心形圓床上移開,打開電腦連接網絡,“這里wifi挺快的嘛?!?/br> 艾文迪湊過來,“你看點評干嘛?心愿單這么多頁,你是來旅游還是來出差的?!?/br> 家樂訕訕的說,“煤老板的手術不是明天就能搞定嗎?” 換言之,明天配完臺,她的使命就算完成,學會什么的她又不感興趣,完全可以把心愿單上好吃的好玩的掃一遍。 艾文迪奇怪的看著她,“你是我助手,你當然要陪我去展會和學會?!?/br> 家樂的肩膀垮下來。 虧她還提前做了這么多攻略,精簡再精簡,見縫插針的安排了幾十個待辦事項,想不到艾文迪一句話就讓它們化為泡影…… 但出錢的人是老大,想著刷完煤老板那可觀的1%,家樂只得嘆息,“額,晶晶還讓我帶特產呢,看來只能去機場買了?!?/br> “倒也未必,”艾文迪一目十行的看完她的心愿單,“開完學會,離回程還有整整一天?!?/br> 他指著家樂的心愿單,“這個馨園徒有其表,刪掉;桂花樓倒是可以一去,但跟之后的老胡同重復了,擇一即可;城西博物館太遠且精品不多,沒有太大價值……” 被他吐槽一番,家樂的心愿單上就只剩下不到一天的行程。 不過這樣總比逛機場商店來得好。 “北城我比你熟,這一天交給我吧?!蹦┝?,艾文迪總結道。 額,yy中的逍遙自由行變成了員工福利,家樂需要時間消化即將與愛馬仕同游的事實。 “別琢磨了,早點休息吧,明天的手術不輕松,你也要有充沛的精力?!卑牡虾茏匀坏呐呐乃绨?。 家樂只得點頭,但隨即目光轉向那張回避不掉的圓床。 ——她該主動申請打地鋪么? 艾文迪看出她的心思,拉起自己還沒開封的行李箱,“就這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來叫你?!?/br> “誒?”家樂腦子轉不過彎來,“那艾醫生你呢?” “北城我有熟人,隨便找個地方蹭一晚就好了?!?/br> 家樂有點如釋重負,又有點說不出的……什么。 “這么晚了,真的方便嗎?” 走到門口的艾文迪停下來,轉身道,“這句話,我可以理解為邀請嗎?” 他的目光淡然,卻在這個時間點、這樣的燈光中顯得危險。 家樂:“……” 她就不能客氣一下嗎? 糾結間,艾文迪卻笑了,“就算是邀請,我也只能敬謝不敏,畢竟明天要花幾個小時在手術臺上?!?/br> 家樂表示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 ——明天要上手術所以不能接受邀請,那么后天沒手術是不是就可以接受邀請了? 等到艾文迪離開房間好一會兒,家樂才發現,艾文迪真是……明明一早就決定去別處過夜,但一直耐著性子跟她討論行程,看她在一邊糾結,很好玩么? 但旅途勞頓,也由不得她太多思忖,于是上好鬧鐘,到點起床,抓緊洗漱,趕在艾文迪按門鈴之前把自己收拾好。 煤老板派人來接他們,對訂房的烏龍連聲道歉,又表示已經趁早幫他們另外訂了一間房。 家樂無意中碰到艾文迪的目光,想起昨晚的糾結,再度尷尬。 不過講真,那張圓床睡起來挺舒服的,不比艾文迪家客房的藍色大床差。 家樂只能解釋為自己天生家樂福命,沒有豌豆公主那么金貴。 煤老板畢竟不是開牙科的,于是借了北城一所齒科的場子,事先跟那邊的醫生護士打好招呼,當天停診,所有醫務人員充當服務生。畢竟是煤老板,有錢好辦事,家樂他們到的時候,這家牙科被打扮的像個五星級酒店,醫生護士站了兩排,夾道鼓掌歡迎。 站在前面的應該是該診所的主任和護士長,家樂暗暗比較了一下,跟紫荊牙科相比,北城這家診所貌似走的學院派,護士也都戴眼鏡、素面朝天。 但有一件事是相同的,這里的護士見了艾文迪,都忍不住臉紅??梢婎佒挡攀欠胖T四海而皆準的真理。 就連相對淡定的護士長都不敢跟艾文迪直視,只沖家樂道,“請問……二位是elvin專家的學生嗎?專家跟你們不同車,要晚一點到是吧?” 家樂囧囧有神的指向艾文迪,“他就是專家……” “啊,想不到……這么年輕……”護士長的臉紅的像番茄。她們也是臨時被抓丁,聽說江城專家江城專家的,還以為是個老頭子,想不到是這么醒目的氣質帥哥。 艾文迪沖她點點頭,“客人到了嗎?” 護士長勉力維持專業態度,“已經到了,片子什么的也都準備好了,請專家過目——” “嗯,”艾文迪看了家樂一眼,“這是我的助手,工具準備的部分請與她交接一下?!?/br> “……好的?!弊o士長一陣失落。她原是這家診所的御用種植配臺助手,今天看了這年輕專家,還以為能跟著他學點東西——哪怕學不到啥,能接近一下也是好的,想不到專家自帶助手。 但跟沈琳相比,她當然要正常的多,在小小的失落之后,還是振作起來,跟家樂介紹了診室環境,工具配備等事項。 煤老板其實也不老,五十出頭,大概因為應酬太多又不注意保健,一口牙掉光,顯得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 艾文迪之前跟他溝通過,所以這次只是再次確定了方案,煤老板倒是沒有特別講究,只說,“好好好,反正我這一口牙就交給艾醫生你了?!?/br> “我再看下片子,”艾文迪對家樂說,“你準備給客人消毒鋪巾吧?!?/br> 家樂領命而去,剛才已經熟悉了這里的種植手術室,于是就有條不紊的準備起來。 卻出了點問題,雖然客人的病史里面,并沒有種植的禁忌癥,各項指標也都不高,但家樂保險起見,還是給他量了一次血壓。 150/hg。 算是踩在臨界線上。 家樂怕自己沒測準,于是再測了一次。 居然還高了幾格。 見她要走,煤老板趕緊叫住她,“小姑娘,你是不是要去跟艾醫生說?我在家量過,140/90,估計這里的血壓計有問題?!?/br> 家樂注意到他說話時,顯得比較緊張,雙手握拳,身子略僵硬。 “黃先生昨晚休息的好嗎?早飯吃了嗎?”家樂坐下來問。 “嗯,”煤老板自己也發現緊張,不好意思的松開拳頭,“說出來你別笑話,我從小就沒怎么看牙醫,其實……很是怕痛?!?/br> “沒看過牙醫,怎么會怕痛呢?” “也不是沒看過,小時候拔過牙,在我老家,拔的后槽牙,沒上麻藥,生拉硬拽扯下來,把我痛的?!泵豪习寤貞浧饋磉€是忍不住咧嘴。 “不會不打麻藥的,就算三度松動乳牙,也會多少涂點表面麻醉膏,免得給小孩留下陰影,”家樂看著他的眼睛,“您以前接受的是不太規范的cao作,而今天艾醫生這里完全不用擔心,保證無痛?!?/br> “真的?”煤老板狐疑的問。 “真的,除了打麻藥的時候有那么一點感覺……” “一點感覺是多少?”煤老板追問。 “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奔覙穱鍑逵猩?,仿佛面對的不是身家過億的煤老板,而是無法溝通的熊孩子。 “保證有用嗎?又不是你給我打?!?/br> “許護士,你給他打,要是超過了忍受范圍,就取消手術,好不好?”艾文迪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額……那也好?!泵豪习蹇聪蚣覙?。 這下,不光家樂,一屋子護士都有些驚訝。 讓護士來打麻藥? 護士最多打打吊針了不起了……麻醉什么的,那不是醫生的工作嗎? 家樂望著艾文迪,欲哭無淚。 煤老板發小孩脾氣也就算了,怎么艾醫生跟著他一起鬧? 她只是護士,哪里會打麻藥了?要是一不留神扎錯針,這500萬分分鐘化為泡影,她的1%就浮云了。 “我講過方案,你應該清楚麻醉范圍?!卑牡险f,示意旁邊的護士準備麻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