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就是這樣的,不論怎樣的感觸,她都能忍著不吭聲。 她是疼是忍是難捱還是歡愉,要他品,給出恰當的收場。 今日,不需要了。 她身形軟軟地依附著他,任他予取予求。 那么柔軟啊,又那么密不可分地纏著他。 丫鬟進到廳堂,再趨近寢室的腳步聲響,讓他剎那停滯,隨即俯首含住她耳垂,重而緩地研磨著。 她唇畔逸出嘶一聲極細微的聲音,隨后該是也留意到了丫鬟的腳步聲,為之緘默。 丫鬟只是來詢問要不要擺飯。 他戲謔地撩著她耳垂,繞過她膝彎扣著她腰肢的手加重力道,身下亦然。 她猛地輕顫,倉促地別開了臉,看向他的時候,雙眼淚汪汪的,像極了含著怨懟情緒的小貓。 他封住了她的唇,焦灼索吻,愈發蠻力地擂晃頂磨。 寧元娘深深呼吸著,竭力平復情緒,仍是做不到,最起碼,身體是做不到了。 哀聲討饒之前,她控制住了,恨恨地掐住了他肩頭,指甲陷入了他肌膚。 與此同時,細密地喘息起來。 酸、麻、腫脹層層累積,教她險些失去僅存的一點清醒。 綿密的愈發緊致的纏繞,她細細密密的低喘,險些讓蔣修染失控。 他與她拉開一點兒距離,眸光暗沉,語聲略顯低啞地吩咐丫鬟:“等著!退下!” “是?!毖诀呗牫鏊Z氣不佳,慌不擇路一般地逃了。 “元娘……”他語聲低啞地喚著她名字。 “蔣修染……”她難耐地扭了扭身形,無助地看牢他。 “想么?”蔣修染眸中隱隱含著一點兒笑意,“真想了?” 她賭氣一般把臉擱在他肩頭,片刻后,是不輕不重地咬在了他肩頭。 他卻低低地笑開來,扣牢她身形,蠻橫索取。 終是再也無從克制,她喘息、申荶出聲。與之同時發生的是,緊緊扣住了他肩頸,和他拉開一點距離,咬著唇,靜靜凝著他。 到此時才清楚那么的依戀他,晚了沒有? 到此時才能全身心地戀上他,他氣不氣? 這情形并沒維持多久,她意識到了自己動情的身體在一再的堆砌累加的感觸之后瀕臨爆發。 那是她無從預料無從應對的情形,她緊張。 他在瞬息之后便感受到了那份入骨的*的感觸,呼吸狠狠一滯,牢牢封住她的唇,腦海里飛掠過一個念頭。 他欲退離。 卻不想,她更緊地纏住了他腰桿。 “不準!”她低喘著,語氣卻極為堅定。 不容他拒絕,也由不得他拒絕。 他眸光又是一黯。 “你怕什么?我是你的人啊?!彼Я艘Т?,纖細的身形輕輕扭動,出于不耐,出于對他的不滿,“蔣修染,是生是死,我都是你的人?!?/br> 她的意思是說,不論他是生是死,她都是他的人。 他懂。 他以往做夢都想有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拴住她,但是這一晚,他不想,這一刻,他不能。 但是,他也無法掙脫這女子的纏繞。 她永遠是讓他失控的源頭,是他不能夠戰勝的。更何況,她又加了一句: “你以為你是誰???一次兩次就能讓我有喜?” 他笑開來,狠狠地吻上她嬌艷如花的唇,狠狠地索取她綿軟的身形里的甘美。 ☆、176|168|167· 翌日一早,蔣修染特地到了正房,問香芷旋要不要他傳什么話給襲朗。 香芷旋想了一下,“寒哥兒現在能幾個字幾個字地說話了,并且吐字清晰?!?/br> “嗯?!笔Y修染頷首,“再有呢?” “再有就是家里人都很好,元寶也很好?!?/br> 蔣修染又頷首,“記下了,還有呢?” 香芷旋摸了一下下巴,“嗯,就這些?!?/br> 蔣修染險些繃不住笑出來,求證道:“就這些?” “是?!毕丬菩郎\笑,“別的事趙賀都會告訴他的?!币皇菫檫@個,她早寫一封長信托他轉交襲朗了。 “嗯,也是?!笔Y修染的笑意到底沒忍住,唇角揚了揚,隨后拱手行禮,“平日要麻煩你照顧元娘,多謝?!?/br> 香芷旋由衷道:“我與元娘情同手足,應該相互幫襯?!?/br> 蔣修染笑著道辭,轉去寧氏房里問安,隨后才策馬離開。 隨后,香芷旋開始忙著幫蔚氏布置產房。已到了三月,要隨時準備著了,可是蔚氏有些心緒不寧,白日里沒精氣神,她就代勞了。 ** 蔣修染回到宮里之后,記著香芷旋說過的事情,原話轉述了一遍。 襲朗聽了這些,唇角微揚,笑容愉悅。過段日子,就要添個小侄子或小侄女了。 打心底,他盼著老五房里能添個女兒。只要是家里的孩子,他都喜歡,但更喜歡女孩兒。 是不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不然阿芷也不至于總念叨著再要個女兒。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以后真得注意些了。 隨后又想到了兒子。 寒哥兒淘氣,但是淘氣得招人喜歡,不固執不任性。但愿一直如此,不然等過兩年有了自己的主意,阿芷恐怕是鎮不住——她連元寶都管不住,還不如紫蘇說話有分量。也沒事,到時候他偶爾唱唱黑臉就好。 垂眸遐想間,趙爽上前來,呈給他一封書信。 襲朗展開來細看,舒心的笑容浮現在唇角,吩咐道:“回府知會夫人,一兩日內,有貴客到訪?!?/br> 之后,趙爽又微聲稟明一件事:“今日夫人命人找到了很多的酒和松油?!?/br> “怎么說?”襲朗有些疑惑,不知道妻子又在玩什么花樣。 趙爽到了他近前,微聲稟明。 襲朗輕輕地笑開來。 過了一陣子,阿北到了蔣修染近前,附耳低語幾句,蔣修染不由看向襲朗,挑了挑眉。 襲朗悠然一笑。 蔣修染卻按了按眉心。 襲朗敲了敲桌案:“來,商議一下今晚行事的細節。前提是你和手下的人都要聽我的,不然就算了?!?/br> “這不難,我等會兒吩咐下去?!边@時候不是鬧分歧的時候,蔣修染當然不會唱反調。 ** 黃昏。鎮國將軍府,外書房。 鎮國將軍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面前的程曦,“到了眼下,你怎么還有閑情做那等上不得臺面的事?”指的是香綺旋那樁事。 程曦不服氣,“小事才最挫人銳氣。您硬碰硬了這么久,可有一點兒成效?” “你懂什么?”鎮國將軍擰眉,“我將死士分批派出前去送死,為的是讓雙方陷入僵持,拖延時間。難道你皇祖母不曾與你說過么?她給封疆大吏的書信送出去了,總要等到各方回信進京,才能有最終抉擇?!?/br> 程曦扯扯嘴角,“襲朗蔣修染都是名將,難道還看不出你的意思?他們之前手段惡劣地反擊,又何嘗不是在與你們拖延時間?!彪S后沮喪地抹一把臉,“我已沒法子進宮面見皇祖母了?!闭f著凝了鎮國將軍一眼,“您也要終日留在家中,除了等,別無他事,我悶得慌,自然要找些消遣。成了最好,不成也無傷大雅?!?/br> “不論怎樣,這一段時日都要安生些。不論局面到了哪一步,鎮國將軍府滿門與你,都只得一條路。絕地反擊興許還有一線生機,若不如此,只有死路一條?!?/br> 程曦嘆氣,“明白?!笨傄獮楦赣H的死討個說法,父親……死得太不值了?!敖袢瘴揖托谀锇??!闭f著隱隱聞到了一股很好聞的香氣,剛想問是哪種花香,忽然身形一僵,回轉身看向鎮國將軍,目光驚疑不定,隨即身形一軟,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來人!”鎮國將軍心頭大急,慌忙起身趕過去,卻在這時候眼前一黑,身形失去力氣。 中招了。 到這時才發覺,府里安靜得反常。 他拼力支撐自己,身形搖晃著,手極吃力地觸碰到幾個擺件兒,這才頹然倒地。 ** 暮光降臨,鎮國將軍府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連同附近居住的幾名官員的府邸之中,也是悄無聲息。 幾名內侍到鎮國將軍府傳旨。 襲朗、蔣修染帶著幾十名侍衛隨行。隨后而至的,是循序而入的暗衛。 一行人堂而皇之地進到這座府邸。 這一次,襲朗是想到了睿王的死因,從而命專人研制出了一種迷香和相應的解藥。迷香氣味清新如花香,人吸到之后,會很快陷入昏睡狀態,昏睡的時間取決于迷香的多少。而他們靠近這里之前,服下解藥即可。 死士藏匿之處,一定要全部找到,一舉剿滅。最起碼,就算有天下大亂那一日,京城里也不能一直維持這種讓人不安生的情形。 對于此次的事,蔣修染并沒想到,他一直以為襲朗對這類手段不屑為之,強行闖進來似乎才符合他的一貫做派。 可襲朗是想,有捷徑為何要浪費手下的精力、豁出弟兄們的安危呢?他的人就算要死,也不該葬身在這種事這種場合之中。 襲朗與蔣修染各帶了四個人進到鎮國將軍的書房。 他們能夠確定,死士是走地下暗道出沒在京城各處的。那么,這樣的情形之下,意味著的是鎮國將軍手里有一張地形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