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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妻日常(襲夫人成長實錄)在線閱讀 - 第61節

第61節

    “此一時彼一時,不得一概而論?!毕闳羲烧裾裼性~,“我之前是將咱們家的臉面豁出去了,不這樣的話,能與襲府結親?這是關乎香家運道的大事,而且最終事成了,誰心里就算不屑,見到我也得客客氣氣的。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行事,丟棄的臉面得一點點兒找回來……”

    “閉嘴閉嘴!”老太太極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這個孫子最是能說會說,長篇大論是常事,以前不覺得怎樣,現在真是煩死了。

    香若松聽話的結束這話題,轉身就喚了幾名小廝進來,“把那幾名女子送到羅老板那兒,我已跟他說好了,他會妥當的安排?!?/br>
    已經跟羅老板說好了……這混賬美其名曰罰跪,其實是一刻都沒停止打算盤跟她作對吧?

    香若松賠著笑下了最后通牒:“祖母,您暫且委屈一段時日,依著我的心思度日。您要是實在不能贊同,那我只能卷包袱滾回廣州,讓爹娘發落我了?!?/br>
    老太太深深吸了幾口氣,無言地擺了擺手。中間到底是隔著一輩人,眼下她在京城,處處都需要孫子孫媳婦照顧著,當著逼得他們行不孝之事,自己能落到的只有吃不完的苦頭。

    罷了,只能等著兒子兒媳來京城了,日后再做打算。不管怎樣,香芷旋趁機敲竹杠從她手里的那筆銀子,便是不能歸還,也不能白拿。這件事,孫子到現在是已經不在乎了,可他不在乎,不代表別人也不在乎。

    香芷旋聽事情進展到這地步,已經很知足了。臘月中旬,抽時間與襲朗一起回了趟香家,給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一生閱人無數,男子的品行幾眼就能看清楚。細細品味了襲朗多時,再想想之前的那般打算,自己都覺得有點兒荒唐了。心里暗自慶幸著,面上對襲朗的態度愈發和藹可親。

    襲朗對老太太的態度,一如對待尋常人,溫和中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坐了一陣子,便攜了香芷旋道辭回府。

    老太太先前兩個打算,眼前這一個是應了香若松的話,但是關于襲家西府的心思,她還沒放下,打定主意要去驗證香若松那番說辭是真是假。

    至臘月下旬,老太太隨意挑選了幾匹衣料幾樣首飾,去了襲府。

    寧氏連忙先把老太太請到自己房里,又喚人去知會香芷旋。

    老太太只說是記掛著孫女,年節前過來瞧瞧她。

    又找上門來了,香芷旋只得掛著笑容去了正房。

    說了一陣子話,老太太問起二夫人:“聽說是近來一直不舒坦?”

    “是?!睂幨系?,“這段日子都是整日悶在家里,我都很少見到她?!?/br>
    老太太笑道:“我若是不知道也罷了,既然知道了,又剛巧過來一趟,就該去看看她?!?/br>
    寧氏飛快地看了香芷旋一眼,見她不動聲色,就笑著點一點頭,“您說的是。只是本該是我們去給您請安,眼下倒反過頭來讓您看望,真是太失禮了?!?/br>
    “話可不是這么說,眼下不是趕到這一步了么?”老太太說著已起身離座,對香芷旋一招手,“別勞動你婆婆了,你陪著我去西府一趟?!?/br>
    香芷旋恭順地上前去,對婆婆一笑,“我陪著祖母去看看二嬸?!?/br>
    寧氏順勢點頭,客套幾句,送祖孫倆出了正房,轉身時若有所思:香家老太太去找二夫人做什么呢?知道那也是個老來作怪的人,實在不敢往好處猜想,想著過后要找老四媳婦問問才是。

    香芷旋讓含笑先一步去西院傳話,得到二夫人見客的回話,才淡淡瞥了老太太一眼,“您一向不是禮數也算周到的人么?今日是怎么了?為了何事這般心急的?”

    老太太笑了笑,“我年紀大了,難免有糊涂的時候,幸好別人不似你,知道對老人家禮讓三分?!?/br>
    香芷旋不予回應,到了西府的垂花門外,停下了腳步,道:“四爺交代了我一件很要緊的事,您一過來我竟險些忘了。您先進去稍坐片刻,等會兒我再回來陪著您和二夫人說話?!?/br>
    老太太正尋思怎么把她打發掉呢,聞言笑著點頭,“你去吧?!?/br>
    香芷旋深凝了老夫人一眼,上前去兩步,低聲叮囑,“二夫人進來肝火旺盛,您等會兒可要留神些,別給氣出個好歹,話里話外別讓她抓住把柄?!敝髮⒄Z聲壓得更低一些,“我跟沒跟您說過?我開罪過二夫人,她特別討厭我。您是我的祖母,等會兒保不齊會被我連累?!?/br>
    說完,她退后兩步,看著老太太。走到這兒找個由頭回東府的話,也沒人說什么。方才反倒不行,不能在東府就一會兒一變的,平白落了笑話。

    老太太卻是理都不理她,徑自挺直脊背,邁步進了垂花門。

    香芷旋摸了摸下巴,無聲地嘆了口氣,轉身回了東府。

    ☆、63|62·61·9·0

    含笑跟著香芷旋回往東府的時候,問道:“四奶奶,老安人要是被二夫人氣出個好歹可怎么辦???”四奶奶與香家的情形,她大抵都看出來了,這會兒很擔心老太太另有打算,反倒被二夫人羞辱一番。

    香芷旋苦笑,“那倒也未必。最好是和和氣氣的,不然不管怎樣,沒臉的那個都是我?!?/br>
    老太太知道,香芷旋是想讓她順勢跟她回東府。那丫頭知道二夫人要是不給她好言語,整個香家臉上都不好看。

    但是,她又不是來跟二夫人吵架的?;盍藥资?,難道還不會察言觀色的行事?也就是跟幾個孫子孫女越來越沒法子罷了。

    二夫人那邊,一聽香家老太太要過來看望,第一反應是沒安好心——把孫女貼錢送人的貨色,她就是滿心想著高看一眼,都做不到。

    但是不管怎樣,見還是愿意見的,這一陣悶得緊,不管是誰來都好,能幫她消磨時間就行。

    老太太走進門來,二夫人往她身后看了看。下人明明說香芷旋陪著老太太過來的。老太太就隨意給香芷旋找了個借口。

    二夫人笑著見禮,引著老太太去了東次間坐。

    老太太打量著二夫人,臉色有些發黃,嘴唇發干得起了皮,眉宇間凝著些沮喪、頹唐??雌饋磉@段日子是著實的不好過。

    二夫人也細細地打量了老太太幾眼。只要聽說過香芷旋是如何嫁給襲朗的人,看到老太太本人,都會生出與想象中反差太大的感覺。這樣不近人情的一個人,看起來居然是這般和善可親……二夫人嘴角一彎,含著譏誚的微笑。

    因著老太太與老夫人前些年書信往來,兩個人倒是不愁沒話說。心里都是恨毒了老夫人,面上都是假模假樣地唏噓感慨了一番。

    老太太道:“我聽說老夫人病重,便急急忙忙地往京城趕,豈料還是晚了一步,唉……”

    趕過來其實是為著質問老夫人為何翻臉不認人百般詆毀香家吧?二夫人腹誹著,面上則是嘆道:“說的是呢,我是如何也沒想到,婆婆會走得那么倉促。唉……”

    “這陣子也真是苦了你?!崩咸珴M含同情地看著二夫人,“家里連番變故,兒子的婚事又出了岔子……以前你婆婆給我的去信中,時常提到你,便是只為這一點緣故,我也一定要來看看你?!?/br>
    二夫人撫了撫額,語聲透著苦澀:“可不是么,兒子的婚事也出了岔子,一個休妻,一個悄無聲息地退了親……我看著兩個兒子,對老夫人的思念就更重了?!庇绕湟u朋,整日里看著他的話,她會恨不得把老夫人從地下拉出來痛罵。

    老太太道:“這人都是隔輩親,你婆婆與你兩個孩子的情分必然也是極重的。眼下兩個孩子的事,她若泉下有知,想來都不能心安?!?/br>
    二夫人似笑非笑地看了老太太一眼,“不安?那倒是,要是她泉下有知,必然會不安?!鳖D了頓,又意味深長地道,“至于隔輩親這說法……也不見得哪家都如此,太親近了也未必是好事?!?/br>
    老太太覺著這似是而非的言語有些不對勁,便笑著漫應一聲,說起襲朋、襲肜的事,“兩個孩子婚事生變,再娶妻便要等到三年之后了。我說句不該說的,你要早些為兩個孩子物色人選才是,要是真等到三年之后再張羅,孩子可就拖得年紀大了,老夫人在地下怕是都會心焦不已。俗禮是一回事,實情是另一回事?!?/br>
    “守孝與否都是一樣,兩個孩子的親事,我是一點兒都不著急,甚至懶得張羅?!倍蛉寺唤浶牡匕淹嬷蛔郎系挠袷瘮[件兒,“說實在的,我是被娶進門的洪氏惡心到了。要是娶個那樣的貨色進門,還不如讓兒子一輩子打光棍兒?!闭f到這兒,抬眼看住老太太,“您說有些個人家是如何管教子女的呢?真是讓人想破了頭都想不通啊。生生的把孩子教成顛倒黑白、牙尖嘴利甚至傷風敗俗的做派,唉……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br>
    顛倒黑白、牙尖嘴利、傷風敗俗,老太太品著這些話,莫名覺著二夫人是把香若松和香芷旋和香綺旋一并數落進去了。她目光微閃,笑呵呵地道:“這管教孩子哪里是心里怎樣想就能教成什么樣子的事情。再者,有些人樂于以訛傳訛,把好好兒的一個孩子傳得名聲不濟。說句你不愛聽的,你膝下長子就是如此,說他閑話的不少,而且還傳得煞有其事,真是叫人不知該說什么才好?!?/br>
    “我那長子啊,”二夫人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他是不成器,不像話得緊。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他被卷入是非被人議論被人揣測,便是他無能。那個不成器的東西,我現在還真不打算讓他娶妻了,這是心里話。他要是娶個品行敗壞甚至在閨中就水性楊花的東西,我容不得,可他要是娶個好女孩子,我又覺得他糟蹋了人。掉過頭來想想也是一樣啊,我膝下要是有一個不成器的女兒,膽敢做出與人私會甚至私奔的事,我是絕不肯讓這種東西嫁人的,不下狠心把她活埋已是仁慈?!?/br>
    她是恨極了洪氏那樣的人,此刻又是對著老太太,不由得想起了聽說過的香綺旋的事,連帶的開始厭惡老太太、香綺旋,心里怎樣想就怎樣說了。她才不在乎老太太會怎么想,更不在乎會不會得罪人,眼下她就算是不得罪人,誰又會高看她一眼?

    老太太聽了這一席話,知道香若松沒騙她,二夫人知道香綺旋的事,并且極為不齒。那么這樣想來,老夫人是一直沒閑著,一直命人盯著香家,知道香綺旋的事情之后,便告訴了二夫人。若非如此,二夫人怎么會是這個態度。

    那個歹毒貪婪的老夫人,合該她病重離世。當真是該死!

    老太太心里恨著襲老夫人,面上的笑容不減,笑道:“你說的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子女不成器,誰也沒法子。你這些話,與我這年長的人說說就算了,要是與外人說起,別人少不得會多思多慮——眼下你正逢多事之秋,兒子休妻的事才剛過,總是提起女孩子品行不端,別人要是揣測休妻之事與此有關可怎么好?是,女子要當真是那樣,要是證據確鑿,怎么辱罵都不為過,可你不同啊,你總要顧及兒子的名聲?!笔请[晦的說,你當心這樣口無遮攔,叫人認定了你兒子已經被戴了綠帽子。

    二夫人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轉而道:“就算東府西府分家了,可您香家與我們襲家也是姻親,既然是親戚,我說話自然就隨意些。您總不能帶頭對外人說這些是非的?!鳖D了頓,又身形微傾,聲音低了一些,“我之所與您說話隨意些,也是聽說過一些閑話。我聽說老四媳婦的二姐,在閨閣的時候不大安生啊,再加上我那兒子不成器,可不就把您當成同病相憐的人了。您也放心,有些事我心里清楚就算了,不會對外人說起的?!?/br>
    老太太聞言哽了哽,是真沒想到,二夫人竟把這些話直接扔到了明面上。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一點兒該有的休養都沒有?她喝了口茶,這才道:“親戚可不就是這樣么?要相互體諒些。哪家都少不得被有心人說出些流言蜚語,全信的話,都只顧著鄙棄對方了,哪里還能來往?!?/br>
    “嗯,您這話對?!倍蛉诵χc頭,“既是成了親戚,看得上看不上彼此都得笑臉相迎的來往著,容得了容不了對方一些缺點,也還要容著?!庇终f起香芷旋,“老四媳婦怎么嫁到襲府,我心里一清二楚,知道是您與我婆婆做主的。我這心里贊不贊同不重要,有沒有對老四媳婦的出身種種生出過想法也不重要,面上總是要好生來往著。即便是她年紀小不懂事,甚至頂撞過我,我也只能一笑了之。她再怎樣,終究沒似她二姐那般……她二姐如今怎樣了?您可得好生管教啊,這幸虧是您這脾氣小的,要是我,我早把她浸豬籠了?!?/br>
    老太太知道,不能再留在這兒了。二夫人對品行不端的女子已經厭惡到了極點,只要有機會讓她通過言語發泄一下情緒,她都不會放過。她又喝了口茶,笑道:“聽聽,你這分明是聽信了謠言,那孩子可不似你認為的那樣,只是身子不妥,一度燒得厲害,使得頭腦都不清楚了。眼下已經送回廣州去好生將養了?!?/br>
    “哦?!倍蛉艘馕渡铋L地笑了笑,“可不就是頭腦不清楚么?!?/br>
    老太太又說了幾句話,便起身道辭。

    二夫人看得出,因為自己抓著香綺旋的丑事不放,老太太不高興了。她才不管人高不高興,自己心里暢快一些就好。

    倒是做夢都沒想過,老太太居然動過將香綺旋塞給她做兒媳婦的心思。

    送老太太出門時,香芷旋過來了。她總不能從頭到尾避開,這時也是覺著工夫不短了,來打圓場迎老太太回東府。

    二夫人見到香芷旋,神色變得冷淡,張嘴就問:“老四呢?”

    香芷旋答道:“在外院?!?/br>
    “那就好?!倍蛉说?,“你平日當心些,把老四看好了,他長成那樣,要是被性子下賤的東西看到,少不得生出是非。有些事別人要是換個做法,你們也別想過清閑日子?!边€道,“你二姐真的被送回南方了?是真的就好,不然哪日上門來……”她笑起來,“你好自為之?!币u朗她惹不起,敲打香芷旋兩句還是可以的。

    香芷旋只當沒聽到,笑盈盈地問:“您身子好些沒有?”

    二夫人瞥了她一眼,又對老太太欠一欠身,回房去了。

    香芷旋看著二夫人的背影,再看看老太太眼底壓抑的惱火,啼笑皆非。

    老太太琢磨著二夫人對香芷旋說的幾句話,問道:“她這是什么意思?”

    “您就別管了?!毕丬菩豢赡芨咸f府里的是非。

    回到東府,徑自將老太太帶去清風閣,“我婆婆要見管事,您就在我房里說說話吧?!?/br>
    老太太在清風閣落座后,靜靜地喝完一盞茶,心里的惱火才消散了。她這個人,生平經歷的是非不算少,尤其近年來三個孫女都恨不得整日里跟她作對,一來二去的,倒是被磨得越來越心寬。

    什么事都是當下生氣,過后便能放下。若非如此,被香芷旋敲竹杠的時候怕是就病倒了。

    換句話說,假如讓她經歷老夫人生前那些事,她斷不至于被氣得病倒直至撒手人寰。

    香芷旋見老太太神色平靜下來,這才道:“您那些心思,到此刻都放下了吧?”

    老太太給她一個明知故問的冷淡眼神,“你也別急著在那兒幸災樂禍。我那樣打算,也是為了家族著想。聽你大哥說,二夫人的娘家一直沒閑著,給膝下子嗣謀取前程,并且心愿得償了。就是那個被你夫君打得半年下不了地的蔣松,人家已經進官場為官了,日后不跟你夫君處處作對才怪?!?/br>
    “管那些做什么?!本褪且驗槔咸艿锰珜?,香家才是非不斷。

    老太太卻是充耳未聞,繼續道:“我起先想著,你二姐的事到底是沒傳揚出去,好生周旋一番,讓她三年后嫁到西府,這樣一來,香家便也算是蔣家的親戚了。萬一以后蔣家與襲家鬧得太厲害,香家怎樣都能過得安穩?!庇植恍嫉仄沉讼丬菩谎?,“跟你說這些,不亞于對牛彈琴,可該說的我還是要說。遲早你也會跟我一樣,要管這些本不該管的事?!?/br>
    香芷旋漠然應聲:“我管不管的放一邊,總不會用家里的女孩子換取所謂家族利益?!?/br>
    “行了。橫豎我這打算是落空了,也罷了?!崩咸涞貒@息一聲,“等你伯父伯母過來再說吧。在跟前的你們這些混賬東西,我是不能指望了?!?/br>
    香芷旋扯扯嘴角。

    老太太又開始教訓香芷旋,“你不肯幫著娘家,也罷了,可要服侍好婆婆夫君,不要讓人挑出不是來。要是哪一日香家被你連累了,我可不會輕饒了你?!?/br>
    “您別總生事就行了。這些老生常談還是免了,我照著您的路走,不外乎是落個現在的處境?!毕丬菩死咸谎?,“心里好過么?再心寬也會失落吧?”

    “……”老太太忍著沒發作。

    祖孫兩個再次不歡而散。

    過了臘月,進到年節,外面的喧囂喜樂與襲府無關。

    香芷旋聽香大奶奶說,香家大老爺緊趕慢趕的,總算趕在年節前趕過來了,大太太則要過一段時日,把家里的事情料理清楚才能動身。

    除夕那晚,襲朗給了香芷旋一個大大的封紅,說是壓歲錢。

    香芷旋看了看,見里面是一疊銀票,一張張數完,總數是一萬兩。她笑得不行,打趣他倒是務實。

    襲朗就說,我們阿芷可是個小財主,自然要從一年之初就讓你心里踏實一些。

    日子一天天悄然而逝,轉眼京城里官員們的年假結束,各自回到職位。

    香家大老爺進了工部為官,上面另賞賜了一所府邸。錢友梅的父親則頂替了大老爺的原職,往上升了一級。

    香家、錢家將香芷旋和錢友梅送到襲府來,這是最重要的一個目的,眼下算是心愿得償。

    香芷旋和錢友梅得知之后,心情自是不同。香芷旋滿心漠然,錢友梅則是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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