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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昭昭看向司馬慎炎,問道:“是啊,皇上?” 司馬慎炎的臉色不甚好看,還有些冷,“嗯?!?/br> 丞相,“……?。?!” 孔雀命可貴,他呢?!他乃堂堂大魏丞相,是國舅爺! 終于,為了保住孔雀的命,小半個時辰之后,丞相才脫困。 此時的丞相,已經是衣衫襤褸,面目掛彩,毫無權臣的風雅與氣度。 蘇啟喝了一些桃花釀,白皙的面龐浮現桃花粉,含情眼輕飄飄的望向了丞相,“相爺今日真讓晚輩刮目相看!” 丞相已經御前失儀。 這個時候如果離開,那就是落荒而逃。 好在,他為官多年,在高位待久了,有著絕對的自信,此時已經恢復端坐筆直,對蘇啟拱手,“蘇二公子,你過獎了!” 蘇啟讀書不多,武功略遜色,唯一的優點就是自己的臉……以及他的嘴。 他當然知道,丞相府要置蘇家于死地。 說實話,當初丞相的長子為非作歹,當街強搶民女,打傷百姓,換做是他,也會一刀把那狂徒給捅了。 留著禍害在人世,只會害了更多的良善柔弱之人。 故此,蘇啟氣死人不償命,笑道:“相爺怎么就連反話都聽不出來?” 眾人,“……” 一半人憋著笑意,另一半人暗中觀察形勢,不到必要的時刻,絕對不隨便站隊。這年頭,還是當墻頭草更加安全。 丞相腮幫子鼓動,握著杯盞的手,手背騰起了青筋。 太后看到娘家人被如此欺負,也是氣不打不一處來,奈何帝王根本不插手。 “夠了!成何體統!”太后高喝一聲。 蘇啟抖了一下,手中的酒水都潑出去了,仿佛是被太后的權勢給嚇壞的少年郎,連忙起身行禮,“太后娘娘,千錯萬錯都是小人的錯!與相爺毫無關系!小人年歲尚小,太后娘娘莫怪罪!” 丞相,“……?。?!” 要氣死了! 蘇家的人怎么這么討厭?! 嘴上說著跟他沒關系,可分明就是跟他有關系! 太后啞口無言,她現在只想回永壽宮躺一躺。 蘇啟才十來歲,尚未弱冠,她一個老人家當然不能跟他一般計較! 太后堅強的保持著一個慈祥老人該有的態度,揮揮手,“坐下吧?!?/br> 殺了他!殺了他!哀家只想殺了他! 太后在內心咆哮,又怒其不爭的看了一眼丞相。 對蘇昭昭下.毒.的計策,今日是行不通了。 * 宮宴繼續,馴獸師焦頭爛額,戰戰兢兢的帶走了所有的孔雀。 蒼天保佑,發生了這么大的事,竟然沒人怪罪他,皇上真是個明君! 左忠示意可以上歌舞了。 司馬慎炎全程漠然。 蘇昭昭斜睨了他一眼,這個時候,司馬慎炎也看向了她,隨即,帝王薄唇微微一勾,笑了。 蘇昭昭被狗皇帝這一臉的笑意,弄得十分心虛。 他是知道酒菜有毒? 那為何不提前制止她? 還是知道她根本不會動筷子? 蘇昭昭一時間揣測不出來。 蘇昭昭也回以一笑,她笑得含情脈脈、萬種風情。 靖王一抬眼,恰好就看見了這一幕,置于廣袖中的左手握了握,仰面灌了一杯烈酒下腹。 * 太后勉強撐到了宮宴結束。 回到永壽宮,太后的偏頭疼就犯了,今日白家當真是丟盡了顏面。就算是先帝在世時,也無人敢對白家如此不敬! 那些該死的孔雀…… 不! 罪魁禍首蘇昭昭! 可…… 春./藥是她命人下的,且也是丞相給她的。 今日沒有害成蘇昭昭,反而讓丞相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內殿沒有旁人,只有一個貼身.伺.候.的玲瓏,太后歪靠在貴妃雕花軟椅上,眸露狠絕之色,“下月冬獵,皇上必然會帶著蘇妖精一塊去,哀家定要讓她死!” 人總喜歡給自己找擋箭牌。 比方說今日之事,明明是太后自己誤算了時機,卻是將丞相所受之辱算在了蘇昭昭頭上。 玲瓏二十有五了,也是相府出來的人,為人謹慎狠辣、手段陰毒,她在太后身側,壓低了聲音,道:“太后娘娘莫要氣壞了身子,蘇貴妃為人狡猾,今日看來是早就知曉,但她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br> 太后也是這個想法。 她縱橫后宮數十年,怎可能一個丫頭片子都斗不過?! 殿外,宮人匯報道:“太后娘娘,靖王爺來了?!?/br> 皇太后立刻來了精神。 除卻相府之外,靖王就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與依靠了。 皇太后坐起了身子,“快請他進來?!?/br> 大半年未見兒子,靖王一邁入內殿,太后就紅了眼眶,“我兒總算是回來了?!?/br> 方才在宮宴上,太后不方便表露情緒,此刻就怎么都忍不住。 靖王擰眉,態度算不得疏離,但也不熱情,“兒臣給母后請安?!?/br> 太后一把扶住了靖王,制止他行禮。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太后倒也沒有只是敘舊,提及了正事,“你這次立了大功,皇上已經重賞,從今往后,你再也不是無權無勢的閑散王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