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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影帝勾了個笑,手往前碰了碰陳詞手背,“陳老師,告訴我您在想什么好不好?” 小美人耳廓都染上一層紅暈,臉色卻依舊板著,看都不看顧言,反手一揮,“別鬧,有魚刺?!?/br> 顧影帝頓了兩秒,好心情一點都懶得藏,笑出一冬暖陽,“不想說撒個嬌就好了,撒謊干嘛呢陳老師?!?/br> 陳詞蹙了蹙眉,扭過頭看向顧言。 這人還是將下巴搭在書上,頭偏了個角度,抬眼笑著看向他,“魚刺我都給剔了,您擱哪兒吃出來的這根刺?” 陳詞:“……” 難得撒一次謊就被人當場戳穿可還行???陳詞沉默以對,偏偏耳邊傳來一道悶悶的聲音。 顧言將書放到了桌上,而后探身親上他唇角,輕聲笑著,“真有刺么,我嘗嘗?” 陳老師:“……” 自幼師長就教育我們,為人要誠實守信,撒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去圓。 所以某人特別過分的過來逼著自己撒謊的時候,陳老師不知道怎么圓,索性就放了碗,主動側過頭對上他唇瓣,“閉嘴吧你?!?/br> “……” 其實剛剛沒說完的意思,不過是摸著顧影帝的本性,陳詞往少兒不宜的方向想了一想??蛇@人脫口而出的一句“心疼”是真讓他愣了愣。 會心疼戀人穿的少,會放低姿態主動蹲在地上幫人理褲腿,會沒有任何顧忌地表示自己的心疼憐惜,也會在冬天給自己送上一碗剔了刺的魚湯。 陳詞突然就覺得,有些不真實了。 這個人總是會在細節處流露溫柔,又總是好的不像是平常人。 都說戲子無情,如果不是顧言眼底藏著溫柔繾綣,陳詞甚至會懷疑他都是演出來的。 他什么都比自己好,可還是對自己很好。 就像是路過了一場溫柔鄉,陳詞特別清楚—— 自己溺進去了。 所以哪怕明明清晨剛剛荒唐過,卻還是會在這人貼上來的時候,主動送他一個吻。 …… 半晌,顧言撐著身子后退,眼底濃墨席卷又悉數散下去,任由溫柔漫出來。 他抬手,用指腹幫小美人擦去唇邊液體,笑了笑,“這下我真要懷疑您勾引我了?!?/br> 陳詞一個眼刀剜過來,卻見這人將那本白皮書擋在自己眼前,聲音從書后傳了出來,“快吃,吃完和我一起打掃衛生?!?/br> 陳老師愣住,不太懂這人為什么突然羞澀。 他眨巴眨巴眼,伸手將書往旁邊挪了挪,疑惑地對上顧言眼睛,“你為什么不看我?” 顧言:“……” “您放我條活路吧?!?/br> 顧影帝是個唯物主義者,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精怪鬼魅,只有陳老師,他是真的想扒開這人清冷的外殼,看看骨 AD4 子里是不是藏了一株桃花。 最好再咬破唇瓣,嘗一口沁出來的血珠,品是不是一壺桃花酒暈染而成的。 不然為什么從里到外長得都是一副能讓自己沉醉進去的模樣呢? 魚湯不抵飽,但是暖胃。 陳詞喝完便起身去洗碗,顧言這次沒攔下來。 再寵一個人,養出些小脾氣和撒嬌就好了。真事事親為的話,陳老師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他懷疑自己會被人趕出來。 本來沒認識他之前,陳詞是能夠獨自一個人生活十年的人;認識顧言之后,所有以前不曾有過的脾氣和懶散全被慣了出來。 再嚴重一些的話,陳詞肯定受不了那樣的自己。 從廚房里出來,顧言已經重新進了書房。 陳老師家里最多的就是書,到處都放了一點,所以最難收拾的也是書。 他走進書房的時候便看見顧言穿了套家居服,手里拿了一本書,站在窗戶旁邊,借著光線明亮看。 剛想笑他一句做事不認真,轉眼卻瞥見這人從書頁中抽出來一張什么,對著陽光翻了兩下。 許是剛睡醒,頭腦有些不太清醒,陳詞走過去幾步想看清他拿的是什么。 顧言卻側過頭來,略顯疑惑,也帶著點點愉悅般地將手里拿著的東西給陳老師看,“我簽名?” 陳詞:“……” cao! 忘了這茬了。 有些謊不能撒,也撒不了。 就像現在,當著正主的面跟人說一句:“這不是你寫的?!?,陳老師自問說不出口。 簽名被他用塑封紙好好的保存著,表面淺淺的反著一層光,隱約間能看見其上姓名工整俊秀。陳詞猶豫良久,點了下頭。 顧言當然不至于連自己寫的東西都認不出來,但是親眼看見小美人點頭,那到底是不一樣的。 他笑著問:“電影院那次?” 被人當場戳穿,還是連著兩次,陳詞有些煩躁,聞言便道:“不然還有哪次?” 顧言并不在意,反而輕聲說了句:“我以前還給你寫過一張?!?/br> 陳詞微怔:“什么?” “名字?!鳖櫻孕?,“我給你寫過一次我名字,但你估計不記得?!?/br> 陳詞想了半天,“你給我留電話號碼那次?” 是第二次在曦城見面的時候,陳詞想起來那時候這人好像是將聯系方式寫在紙上給他的。 顧言聞言頓了兩秒,而后笑開,“嗯……也算吧?!彼麊枺骸澳菑埣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