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猛地聽到這個名字,葵卯的記憶像是被喚醒了一樣,好像想起點什么。 葵卯握緊了玉簡,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小旁峰。他一步一回頭,心中滿是不舍,以后他再也不能來這里了吧? 茂辰手里拿著這段時間積攢的月例,看著葵卯的背影,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抬腳想要往自己原先居住的地方走去。 一個人面色不善的站在他的跟前,茂辰眉心蹙了一下,無視拉著臉的賀鶴,從他旁邊走過去。 “站??!”賀鶴低喊。 茂辰不知道他又怎么了,他不耐煩的轉頭?,F在他的心里因為葵卯被除名的事情有一種感同身受的低落,只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賀鶴雙手緊握著拳,隱含著怒氣對著茂辰聲音低沉的說:“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是那個掠影衛?!” 茂辰不耐煩的臉一僵,他眨眨眼,這才明悟,大概賀鶴之前是偷偷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了所有的事情。 賀鶴是大乘境的修士,他想要隱藏行蹤,他們這些精通隱匿身法的暗探們也沒有辦法發現。 茂辰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都知道了?!?/br> 賀鶴氣息粗重了一下,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茂辰也跟著點了一下頭,他是一個凡修,這個身份只會造成跟他共享生命的賀鶴壽元減半。他早就做好了心里準備,等到有一點賀鶴知道的時候,面對他的怒火。 茂辰告訴自己這沒什么大不了的,這都是他應該承受的,他閉了閉眼:“你有什么想要說的都說吧?!?/br> 過了一會兒,他沒有等到賀鶴的指責和怒火,卻被一個人撲過來緊緊的擁抱住。 茂辰驚訝的睜開眼,賀鶴抱著他,看起來好像比他還要難受。 “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你不能修真,你真可憐……”賀鶴俊俏的小白臉上,兩只桃花眼濕潤了,他充滿同情的看著茂辰,就想看著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茂辰先是腦袋一片空白,等到他明白賀鶴在說什么,頓時哭笑不得。 這都什么跟什么?!不過,毋庸置疑的是,賀鶴沒有生氣他讓他壽元減半的事情,這讓茂辰的心情一松。 他揚起嘴角,抬手在賀鶴的后腦勺上拍了一下:“你才可憐!我不知道比這世間上那些終身不能修真的人幸運多少倍,至少我有魔種,它讓我有著歸元境修士的修為?!?/br> 賀鶴松開茂辰,他擰著眉毛:“那怎么能一樣,外物始終是外物,比不得自身的勢力?!?/br> 他雙手按在茂辰的肩膀上,眼睛亮亮的說:“你放心!我一定會弄到那個什么復生丹,讓你跟葵卯一樣也能修真!” 茂辰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喉結滑動了一下,嗓子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 他勉強扯動了一下唇角,忍著涌上眼睛的熱意,聲音有點不穩的說:“那可不容易,需要兌換的功勛很多?!?/br> 賀鶴嚴肅的跟他對視了半晌,他歪了歪頭,說:“對了誒,你們這個掠影是干啥的?功勛怎么掙?” 茂辰心里的感動和沉重一下子讓賀鶴的話給弄散了,他翻了賀鶴一眼,沒好氣的說:“你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就敢夸下????!” 賀鶴腆著臉,嬉皮笑臉的說:“這有什么要緊,大不了我去磨磨祁弒非……啊不,尊上,讓他給我一顆?!?/br> 茂辰掙開他的手,向著自己之前住的地方走去,他覺得賀鶴是在異想天開,尊上才不可能因為懇求而真的賜給他。 更有可能的是,把賀鶴使喚的團團轉。 第100章 葵卯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不知不覺的竟然走到了起岸堂。 他雖然是無意識的走過來,但是他現在身上的氣息,還有穿著一看就是一個高階修士。所以來往在起岸堂周圍的雜役都繞著走,態度也是放得很低,生怕觸怒了他。 葵卯飄散到不知道哪里去的心思收攏了起來,他抬腳打算回到九極峰,想要去以前居住的地方看一下還有沒有之前突然離開遺留下來的東西。 葵卯面無表情的轉身,迎面走過來三四個人。打頭的那個走路的姿勢很有自信,一看就是這些人當中被當中中心的那一個。 葵卯頓了一下,隨后毫不停留的離開了。 那伙人當中的那個愣了一下,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 “怎么不走了?”他的同伴不解的回頭看他。 那個人是吳河,起岸堂的包打聽,消息最為靈通的一個小人物。 吳河摸摸下巴,很疑惑的說:“你們看剛才那個人是不是很眼熟?” 他身邊圍繞的小弟搖頭說:“沒見過這位修士??此臍鈾C,修為應該至少凝魂境以上?!边@人的眼光很毒辣,雖然他自己只是一個煉體境的凡修,卻有著一眼看過去,大概估算出修真者修為的眼光。算是吳河很看重的一個小弟。 “凝魂境嗎?”吳河撓了一下下巴,他困惑的說:“你對這個人的長相真的沒有印象?” 小弟十分肯定的搖頭:“沒見過!肯定是個生面孔,說不定是新來投靠我們宗門的?!?/br> 吳河跟其他幾個有著各種特殊才能的小弟們一樣,他對于見過的人幾乎是過目不忘的。并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氣質改變就認不出來了。 “我怎么覺得他那么像趙三滿呢?!”吳河嘀咕了一聲。 那小弟想了一會兒才想起趙三滿是哪一個:“他?像嗎?我覺得不像啊?!?/br> 吳河身邊來往的新人和想要依附他的人很多,他也不是人人都印象深刻。唯獨這個趙三滿,好幾年過去了,他仍然還能記得他的樣貌。 他記得他很沉默,總是默不作聲的把吩咐給他的工作完成的很好。雖然他很木訥,但是他的存在感并不弱,總是能夠讓人感受他在認真傾聽。 別看吳河好像很容易跟他攀上關系打上交道,但是想要真正讓他真心結交的卻并不多。這從他身邊仍然是那幾個小弟就能夠看得出來。 如果趙三滿沒有被調走,他想趙三滿一定能夠在他身邊找到一個位置。獄天宗很大,趙三滿被調走之后,他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那小弟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說不定就是碰巧長得像而已。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情,完全不相干的兩個人長得跟一個爹媽生的兄弟一樣?!?/br> 吳河搖了搖頭,拍了一下腦袋:“也是,大概真是巧合吧?!彪S后他就把這個事情拋到了腦后,跟他的同伴們向著食堂走了過去。 葵卯等他們完全走掉,才解除隱身。還好吳河放棄了懷疑,要不然他只能把他滅口了。畢竟趙三滿算是他在掠影的時候表層身份,今后他不能再和那個身份扯上關系。 他嘆了口氣,覺得有點糾結。 葵卯悶悶不樂的回到九極峰,等他回來的祁弒非看他這樣收起唇邊的微笑,蹙著眉毛問他:“出什么事情了?” 葵卯抬頭看著祁弒非,他沉默的搖搖頭,可是眉頭卻難受的皺著,頓時讓魔尊大人心里一揪。 他走過去把青年抱在懷里,華麗冷冽的聲線柔和的在他耳邊說:“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說嗎?嗯?” 那一個輕輕的鼻音,頓時然后葵卯整個腦子都暈了,他稀里糊涂的就都把事情給說了。 葵卯垂頭喪氣的說:“我以后不是掠影了,也不能被叫做葵卯。今后我沒有名字了,我是一個沒有名字,沒有身份的人?!?/br> 祁弒非絕沒有想到葵卯被除去掠影的身份能沮喪低落成這個樣子。 祁弒非跟之前的宗主葛元柏一樣,對掠影衛并不看重,他們更重視的是浮光這個對外震懾其他門派的殺手組織。而掠影們這些暗探刺客,大概是因為他們完整的運作體系,總是在暗中來來去去,把危機扼殺在搖籃中,就顯得不那么突出了。 因為沒有什么引起波瀾的大事件,這個總是默默做事的組織在宗主的眼中就不如浮光那么顯眼引人注意。 祁弒非其實是在葵卯第一次在他神念當中殺掉釘子的時候,才算是開始注意到這個組織。 祁弒非對掠影的了解并沒有深入到他的內部情況,所以就不知道被除名之后,要不是天乾的特許,青年的“葵卯”這個代號就要被別人取代了! 天乾干的好!祁弒非默默的在心中給總領大人記了一筆功勞。 他安慰的摸摸葵卯的腦袋,擁著他坐到自己的御座上。也虧得現在葵卯心神不屬,要不然被祁弒非按著坐在這個象征著獄天宗最高掌權者的位置上,他非要跳起來不肯。 他聲音低柔的說:“你怎么會是沒有身份,沒有名字的人呢?你就是葵卯。這兩個字就足夠說明你的過去的經歷和成績?!笨€是沉默,祁弒非只好又說:“天乾不是說了從今以后不會再有人用這個名字,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br> 也不怪祁弒非不能理解,他跟葵卯兩個人的成長經歷完全不一樣,沒有辦法理解掠影衛的存在在葵卯的成長當中起了多么大的作用,在他的心中掠影衛就是他的根基,他的出處。他現在的感覺就跟被掃地出門,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一樣倉皇。 雖然天乾對他說了他的家鄉在哪里,曾經他的名字叫做什么,可是那太陌生了,甚至葵卯還因為陌生而產生一種排斥感。 祁弒非勸解了葵卯半天,葵卯也不想在尊上跟前一直這樣,但是他強打精神的樣子,看的祁弒非更加的心疼。 見他的心情怎么也沒法好轉,魔尊大人貼心的用別的方法去安慰他。 他湊過去輕輕的親吻葵卯的眼皮,葵卯不得不閉上眼睛。他乖乖的仰著臉,祁弒非順著他臉蛋親下來就含住了他的唇瓣。祁弒非的舌尖溫柔的探進去,纏著葵卯的舌一直吮吻。 原本這一開始真的只是特別單純的安慰,但是葵卯心情正是需要撫慰的時候,就顯得格外癡纏,也格外的熱情。這頓時讓祁弒非控制不住的身心的變化。 盡管一直都有所期待,但是這個時機真的到來了,卻讓魔尊大人有一點點的猶豫,有點趁人之危的嫌疑。 兩人的唇舌分開之后,葵卯頭靠在他的胳膊上,眼神望著他的樣子,頓時讓他把那點小小的猶豫拋到腦后。 祁弒非揮動了一下衣袖,頓時設下了禁制,就算是周壁前來也不可能打破闖進來。 他把葵卯拉到自己的身上,倆人順勢躺倒,祁弒非就翻身壓在了葵卯的身上。這會兒就顯現出來他喜歡寬大家具的好處來了,寬大的御座讓兩個人躺在上邊完全沒有問題。 只是手指輕輕勾動,葵卯身上的衣服就輕松的被魔尊大人打開。 倆人的身體貼在一起,皮膚之間溫暖又帶著點癢意,很順滑。祁弒非厚實的胸膛擠壓著葵卯的胸口,他胸口的肌rou彈性十足,讓祁弒非很享受跟他緊緊靠在一起的感受。 熱烈而纏綿的不斷親吻著,彼此的炙熱的呼吸交錯在一起。 因為疼痛,葵卯忍不住揚起脖頸壓抑不住的呻吟了一聲,那聲音讓祁弒非不由自主的戰栗了一下,差點就控制不住腰上的力量,一下沖到底。 雙手撐在葵卯的身邊,祁弒非探過身,用牙齒輕咬葵卯的喉結,讓葵卯小小的驚喘了一下。 祁弒非彎了一下唇瓣,繼續緩慢的深入。試探的探到了盡頭,倆人都為這樣的深度而嘆息一聲。 等葵卯適應了一會兒之后,他放松了渾身緊繃的肌rou,祁弒非這才撐起他的腿彎,開始動了起來。 隨著倆人糾纏在一起的身體不斷的動作,散落的衣物被不停地從御座上蹬下去。絲織的衣物非常順滑的沿著御座下的臺階流淌下去,鋪撒了一地。 主廳里邊的氣溫逐漸升高,伴隨著各種慢慢變大地、曖昧地聲音交織在一起。這些都被祁弒非用法術禁閉在這個房間里,絲毫的沒有泄露到外邊一分。 ☆、70|第 101、102 章 修真者的身體素質非常的好,一番激烈的運動之后,并不需要刻意的睡眠休息。 但是,大概是之前打精神打擊過大,葵卯事后靠在祁弒非的身邊睡著了。 祁弒非在他的眉心親吻了一下,手指輕輕劃著他的眉毛。 就算是睡著,葵卯也是皺著眉頭一副有心事的樣子。祁弒非懊惱的咬了一下唇,覺得他之前的那個決斷下的有點魯莽。 雖然懊惱,但是祁弒非并沒有后悔。 讓葵卯脫離掠影衛是必須的,至今魔尊大人都還在為青年當初決定要去做守墓人而耿耿于懷。 抬手在青年的臉上輕輕的拂過,用一個安魂術讓他睡得更沉,更舒適。 祁弒非把葵卯抱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后又跑到之前給他安排的那個房間,直接把床拖走,放了一張寬寬的長榻。 他安排這么近的目的已經達成,自然是不用再分隔兩居。這間房間的功能從休息直接變成了練功房。 其實修真者們結成伴侶之后也不是總是在一個房間的。除了交流感情生活的時候,都是一人一個練功房,單獨打坐修煉。 但是他和葵卯不一樣,倆人畢竟還是有著“采補”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