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熊佳佳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沒心沒肺地笑道:“新姐才不會不管我呢。放心吧,等我過不下去了,就去找你救濟我。對了,我都好幾個月沒看到姐夫了,是不是又出新片了?” 任新突然安靜下來,她沒有回答。她以前怎么沒發現陳誥這磨蹭的性格,結婚拖了那么多年,就連離婚都要拖。 “你個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這些,我送你回家先?!比涡虏黹_話題。說完她將車子加速,隔離帶迅速后腿,熊佳佳仔細地檢查了自己的安全帶,貼緊椅子,尋找一絲安全感。 接到熊佳佳電話的時候,任新通宵加班剛結束。 被子還沒捂熱,耳邊就響起熊佳佳帶著哭腔的聲音,她說話含糊不清。 任新瞇噓著眼睛,敷衍了幾句,直到聽到那句:“齊律師說如果你不來,鐘先生會繼續上訴?!?/br> 她猛地從睜開眼睛,對著手機吼了句:“地址發給我,我馬上到?!?/br> 齊煜坐在靠窗的位置,黑西裝白襯衫,簡單中卻不適優雅。他雙腿疊放,一只手端著咖啡杯,眼睛看著窗外。 他抬手看了下表,遲到了一分二十一秒。 “佳佳呢?” “一分三十九秒,看來任律師是習慣性遲到?!饼R煜漫不經心地說道。 任新見齊煜事不關己地坐著,咖啡杯還沒離手,一團無名火突然竄上來。她深呼吸了一下,咽了下口水,遲疑了一下,問道:“齊律師,你有看到我的當事人熊佳佳小姐嗎?” 齊煜起身,靠近她一點,嘴角揚了揚道:“任律師急什么,坐下來喝杯咖啡我就告訴你?!彼呎f邊伸手幫任新理了下衣領。 任新臉頰泛著些許紅暈,她扯掉他的手,坐到一邊的椅子上。 齊煜給她叫了杯咖啡,也坐下來。他直直的盯著任新的臉,打量她。 任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問道:“齊律師在看什么?我們之前不是見過一面了?!?/br> “不是沒見過,是好久不見?!饼R煜愜意地向后一倚。 任新的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語氣卻冷淡了很多,說:“最好永遠不見?!?/br> “這么多年不見,你的性格倒是一點都沒變,是陳誥沒有好好的管你,還是你們已經離婚了?”齊煜喝了口咖啡,推了下眼鏡,鏡片反光,任新覺得有些刺眼。 任新突然沉默起來,她要怎么回答。是告訴他,她已經離婚了,等著被笑話。還是撒謊,騙他。兩者她都不想說,也不想做。她這個人就是如此,不管多久都改不了,在某些方面永遠是執著的只要面子活受罪。 齊煜依然看著她,期待著她的答案,他想要驗證自己心里的想法,好讓他自欺欺人更久一點,卻又不怕聽到那個答案。。 “我去洗手間?!比涡峦蝗徽酒饋?,桌子和椅子同時發出刺耳的聲音,桌上的咖啡灑出來,濺到她的褲子上,她卻不在意,一路小跑消失在齊煜的視線。 任新站在隔間里,許久才平復了心情,補好妝,從洗手間走出來。 齊煜靠在門口,雙手環抱在胸前,盯著她出來卻沒有開口。 任新移開視線,迫使自己淡定的打開水龍頭,水流聲掩蓋不住她的心跳,齊煜慢慢靠近她,從后面抱住她,溫熱的氣息在她發間,不急不慢地說:“任新,我想你了?!?/br> 任新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動彈不得。她嘴角抽搐了幾下,眼睛里帶著不屑,冷笑道:“齊律師,這么多年你還是一樣喜歡勾搭有夫之婦,真是狗改不了吃/屎?!?/br> 第2章 渣男當道 齊煜抓住她的手,卻不生氣,聲音里帶著一絲戲謔的意味道:“我是狗改不了吃屎,那你就是勾引我的屎嘍?!?/br> “那齊律師真是高估我了,我可配不上你這么金貴的盆,麻煩你松手,這里是公共場合,齊律師不在乎,我可不想被冠上個出軌的名號。畢竟您的名聲一直以來都不是太好,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比涡乱廊徊粍?,任由他抱著。 齊煜變本加厲起來,臂膀禁錮住她,讓她不得動彈,笑道:“任律師在擔心什么,是怕被狗仔拍到,還是怕管不住自己。奧,我怎么忘了,你是怕被你那個公眾人物的老公看到吧。別擔心我看過了,這個時間段,就連服務員都不會到這里來?!?/br> 任新睹到他一臉的那團火光,脊背涼了一下,掙扎起來,雙手扳著齊煜的手指,完全不記得自己應該有的矜持和淡定叫道:“你放手,齊煜,快給我放手,聽到沒有?!?/br> 齊煜依然抱著她,沒有絲毫放手的意思。 任新見狀,張嘴,便要咬他的手臂,放在口袋的手機適時的響起來。 “你松手,我接電話,接完了我們再聊?!?/br> 齊煜只放開一只手,讓她拿手機。 屏幕上“老公”兩個字映入齊煜的眼簾,他默默地松開另外一只手,倒退一步站到一邊。 任新睹了他一眼,看著手機的屏幕,轉身接起電話,甜膩地叫了句:“老公?!?/br>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有點不適應,愣了一下,說:“你在哪兒?我去接你,有事情要談?!?/br> 任新聽著陳誥一如既往溫柔的聲線,鼻子酸了一下,心里咒罵了一句:我們之間有什么好談的。 她看著鏡子,對上齊煜的目光。她換上笑臉,對著那頭的人報了一串地址,便收了線。 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刺眼,就像是一根針扎在齊煜的心里。 “齊律師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等下我老公就來接我了?!彼室饧又亍袄瞎眱蓚€字,生怕齊煜聽不清楚。 齊煜回過神,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臉上恢復平常的笑容,說:“我送你?!?/br> 任新被他剛才的失態嚇著了,向后躲了一下,說:“不用了,他會在路口等我,這個城市我也住了那么多年,也算是熟悉了,不會迷路?!?/br> 她剛說完便后悔了,干嘛跟他解釋那么多,她躲他都來不及呢。 齊煜神色不動,嘴角的笑容依舊,可那笑容明顯暗淡了許多,還透著一絲涼意。他優雅地站在原地,看著她拎著包離開,投向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 任新不敢回頭,加快自己前進的步伐,逃出咖啡店。 她站在路口,雙手抓著公文包,身子卻依然忍不住的顫抖。 齊煜到底是發什么瘋,她想不明白,但是她卻清楚地記得他眼底的那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