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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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們幾個人擔心我,”華夕菀放下茶杯,對紅纓白夏幾人笑了笑,“身邊有你們在,我就安心多了?!?/br> 紅纓白夏幾人連稱不敢,但是卻放心了,至少郡王妃不會覺得他們多事,反而記下了她們這份忠心。 “郡王妃,郡王爺回府了,正往正院這邊過來,”紫衫從外面走了進來,見白夏與紅纓神情有些不對,垂下眼眸福了福身,“郡王妃,奴婢聽說郡王爺回府時臉色不太好?!?/br> 聽到這話,華夕菀眉梢微挑,“他臉色不好又不會拿我們出氣,有什么好擔心的,你們該怎么伺候就伺候吧?!?/br> 紫衫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明明郡王妃的話很正確,但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晏晉丘剛進正院大門,就見院子里圍了不少的丫頭,他家郡王妃穿著一身寬松的袍子,頭發也只用一支碧玉釵固定住,神情嚴肅的站在院子中間,似乎在醞釀著什么氣息。 正這么想著,他就見華夕菀雙手緩緩上臺,右腳也慢慢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朝外邁,動作雖然做得很慢,但是莫名給人一種行云流水之感。 晏晉丘站在原地看著華夕菀把一套慢吞吞卻很好看的拳法打完后,才上前道:“夕菀打得這是什么拳法?” 華夕菀正在毛巾擦額頭的細汗,見晏晉丘走了過來,撩開鬢邊散落的碎發:“用來強身健體的拳法,今日怎么如此早就回來了?”雖然晏晉丘一副對政事不感興趣的樣子,但好歹也在朝中掛了一個職位,大小朝會還是會去的。 “朝中沒什么大事,”晏晉丘見一縷發絲在華夕菀臉頰旁,伸手把那縷頭發夾到她的耳后,“你這些年身體不好,不曾出門,不如近幾日我們找個好天氣出門游玩一番?” 華夕菀想想近來越來越熱的天氣,心里剛浮起的游玩興致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當下便道:“近來天氣越來越熱,這兩天出門好像不太合適?” “既然如此,久等夏季過后再帶你出去好好玩玩,”晏晉丘見華夕菀沒有進屋的打算,便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就是擔心你一個人待在王府會悶?!?/br> “王府里挺好,不會?!比A夕菀笑了笑,像她這樣的懶人巴不得過這種無聊的日子,睡覺睡到自然醒,想吃什么只想穿什么只需要動動嘴,無聊了還有一堆各種話本看,這種悠閑日子簡直好極了。 見華夕菀又開始練拳腳,晏晉丘便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欣賞她的颯爽英姿,即使是有些兇狠的動作,華夕菀做起來,那也帶著另類的美感。 看到華夕菀踢飛專門用來練武的沙包后,晏晉丘的坐姿突然變得更加挺拔。 “晉丘,我們進屋去吧,”華夕菀接過白夏遞過來的帕子,邊擦著手邊走到晏晉丘面前,氣都不帶喘的,“對了,我聽說臨平郡主昨日回京,要不請他們一家回府住幾日?” 木通以及其他幾個在郡王府伺候的老人腳底心冒出一絲涼氣,郡王妃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晏晉丘視線在華夕菀白皙的脖頸處轉了一圈,略帶笑意道:“不必,她嫁出去這么多年,自己有了一家人,想必沒空到我們郡王府里來,以后你也不必為她太過費心,別累著自己?!?/br> 在場眾人頓時心頭敞亮起來,郡王妃方才說的是“回府”,而郡王爺卻說“來我們郡王府”,看來臨平郡主在郡王爺心中,已是外人無疑。 對方把話說到這個地步,華夕菀也懶得假模假樣的說那些場面話,頷首道,“原來如此,”說完,話頭一轉,“今天我讓膳房的人煲了兩道養身去熱湯,你等會也喝一碗,夏天快到了,內熱不去對身體不好?!?/br> 大概沒有想到華夕菀竟然這么直接的應了下來,連勸慰或者調和的話都沒有說,所以晏晉丘愣了一下才點頭,“好,中午我一定喝?!?/br> 木通抬頭瞧見了郡王爺臉上的笑容,頓時把頭深深埋了下去。 兩人并肩進了屋,華夕菀進屋換了套衣服,又綰好發,搖著團扇在軟榻上坐下,見晏晉丘坐在桌子旁,便道:“這里通風,比桌子邊涼快?!?/br> 晏晉丘聞言,頓時起身湊到她身邊坐下,“確實涼快不少,難怪你平時喜歡在這里看書?!?/br> 華夕菀笑瞇瞇的搖著扇子道:“最主要還是因為這個軟榻我很喜歡?!?/br> 伺候的下人們見狀,奉好茶點后,就全部退了出去,走在后面的白夏與紫衫還細心的掩好了門。 等下人們都退出去后,華夕菀才道:“今日一早端和公主便讓人給我們府上送了請柬,說是在京郊買了個山莊,邀請我們三日后一起去游玩。 晏晉丘聞言眼神微變,“既然是皇姐邀請,就去看看,”他神色淡淡道,“三日后我陪你一道去?!?/br> 華夕菀停下搖扇子的動作,看著扇面上畫著的仕女騎馬圖,當下微微一笑。 聰明的女人,從來不需要做太多。 而聰明的男人,也不需要讓自己的女人說太多。 命案 夜半時分,華夕菀突然從夢中驚醒,坐在床頭看著窗戶上的樹影,呆愣片刻后側頭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人,摸著額際的細汗,長長呼出一口氣。 溫熱的手掌摸向她的額際,發現上面汗,便用中衣袖子替她擦去汗漬,攬住她的腰,“做噩夢了?” “沒事,”華夕菀看了眼已經坐起身的晏晉丘,面上露出笑意,“就是夢到我突然從懸崖上掉下來,嚇了一跳?!?/br> “呵,”晏晉丘低笑著伸手摸了摸她柔順的發絲,拉著她躺下,替她掩好被角道:“聽老人說,這是在抽身高呢?!?/br> 華夕菀覺得有些熱,便把手臂從被子里抽了出來,“你見誰家虛歲十七的姑娘還長身高的?” “別人家的不長,不代表我們家的人不長,”晏晉丘摸了摸她手臂,察覺手臂有些熱,便沒有把她手臂塞回被子中,“睡吧,我在呢?!?/br> 昏暗中華夕菀看不清晏晉丘的表情,但是她可以肯定,晏晉丘的眼神一定沒有他說的話那么深情。閉上眼睛,聽著窗外夜風吹動樹梢的聲音,她翹起唇角,不過真情假意又有什么關系,只要能讓她舒舒服服過日子就行。 在外間守夜的綠珠聽到屋內有動靜,本來打算進屋掌燈,但是在聽到細細的談話聲后,又歇了進去的心思。在內室又變得安靜下來后,她才側身躺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窗外閃過一道強光,隨即一陣驚雷響起,她嚇得連忙起身穿好鞋子,走到內室門口聽到里面有聲響傳出才道:“郡王爺,郡王妃,需要掌燈嗎?” “不用了,沒事,退下吧?!?/br> 聽到郡王爺的話,綠珠略猶豫了一下,確定郡王妃沒有意見后,才退回外面的榻上。這個時候,外面已經狂風大作,門窗被吹得咯咯作響,她抬頭看了看屋頂,似乎聽到了雨滴打在瓦片上的聲音。 果然沒一會,雨便噼里啪啦的下起來,雨聲打得像是要把屋頂沖開似的,借著閃電的光,她看了眼內室方向,拉緊了身上的被子。 明日就要去端和公主的莊子上玩耍,也不知道到了明天雨會不會停。 雨下到四更天才停,華夕菀起床時,院子里已經打掃得干干凈凈,連一點暴雨沖刷過的痕跡都沒有。她看了看天際已經開始發紅的太陽,揉了揉額際,回頭對身后的白夏道,“昨晚雷聲不停,吵得我覺都沒睡不好?!?/br> 立在窗邊的晏晉丘聞言道:“等下在馬車上再睡一會兒?!?/br> 華夕菀掩著嘴角打了一個哈欠,沒有拒絕晏晉丘這個美好建議。 因為昨夜的大雨,整條街道在陽光下彌漫著一股清新的雨氣,華夕菀掀起簾子看了眼外面干干凈凈的街道以及來往的行人,拍了拍腰下墊著的軟枕,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開始補眠起來。 晏晉丘見她真的靠著軟枕睡著,干脆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做完這些后,他朝馬車外看了一眼,馬車已經快要靠近城門。 守門的衛軍在馬車靠近時,便認出了馬車上顯郡王府的圖標,客氣的例行檢查后,就放了行。 馬車出了城,便順著大路朝前走,誰知前行一段距離后,突然就停了下來。 見靠著軟枕睡覺的華夕菀有轉醒的跡象,晏晉丘眉頭微皺,掀起馬車窗簾道:“怎么回事?” “郡王爺,前面的路被攔住了,盛郡王府還有寧王府的馬車都停在前面,”木通在馬車外回道,“聽衛兵說,前面發生了命案,似乎是張家公子?!?/br> 正在迷迷糊糊間聽到張家公子四個字,華夕菀想起回門時,二嬸提起的事情,頓時清醒過來,揉著額際皺眉道:“是哪位張公子?” 晏晉丘看著她不說話,馬車外的木通也猶豫了一下后才開口道:“聽說是京中名家張氏一族長房公子?!?/br> 華夕菀聞言沉默下來,名家張氏一族長房女兒有幾個,兒子卻只有一個,也就是二嬸的那位幼弟……“你別擔心,我讓木通去打聽打聽?!?/br> “不必了,”華夕菀放下捏著眉間的手,“這種事自然有大理寺,我們若是問得太多,只怕會徒惹麻煩?!币话阍诜缸铿F場過于關心案件過程的,往往是辦案人懷疑對象,這種麻煩還是不沾為好。 “沒事,張家與華家好歹是姻親,我們顯郡王府去問兩句也是人之常情,”晏晉丘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勸慰兩句后,就讓木通去打聽消息了。 寧王世子妃曾氏有些煩悶的拽著手絹道:“真是晦氣,大上午的竟遇到這種事?!鞭D頭見自己丈夫正在把玩剛從外面淘換回來的新玩意兒,頓時心頭的火氣更大,只好強忍著氣把頭扭到一邊。 “有什么急的,反正到那莊子上也只是坐著發呆,坐在自個兒馬車中,好歹自在些,”晏騫荀有些寶貝的把手里的玩意兒放進盒子里,然后把盒子又放進馬車的一個抽屜中,“再說了,發生這種事情是觸端和公主的眉頭,與你有什么關系?” “世子這話怎么說的?”曾氏終于是忍不住了,只是擔心說的內容被馬車外的人聽到,才勉強壓下音量道,“你平日常與太子在一塊兒,端和公主是太子殿下嫡親jiejie,她若是不好了,對我們有什么好處?” “話是這么說,可這位做的事也不太像了,”晏騫荀撇著嘴道,“前兩月為了買這個莊子,還打死了一個人。要我說,這種事一般紈绔子弟都做不出來,這位的心忒毒?!?/br> “你快少說兩句,”曾氏嚇得忙去捂晏騫荀的嘴,“若是讓別人聽見,就麻煩了?!?/br> “嗤,”晏騫荀嗤笑出聲,不過因為忌憚端和公主的身份,終于沒有再開口。 曾氏見狀松了口氣,但是心里多少也有點疙瘩,前兩月端和公主為了買莊子讓下人打死人的事情,幾乎是世家都知道的秘密,只是因為皇上寵愛她,別的人不好多說而已。 好歹也是一條活生生的命,就那么輕而易舉的把人打死,便是他們自己府上不懂規矩的下人,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打死算數的。 心頭發悶的她抬起簾子一看,就看到一個藍衣太監正與衛軍首領說著什么,她挑了挑眉:“那個不是顯郡王跟前得用的太監嗎?” 晏騫荀把腦袋湊過去看了眼,點頭道:“看樣子顯郡王一家子也被堵在后面了,聽說這次出事的人是顯郡王妃娘家二嬸的嫡親弟弟?” 曾氏點了點頭,隨即嘆口氣道:“上個月就開始在京城里找人,沒有想到……” 兩人都沉默下來,畢竟這事與他們沒有什么關系。 大概等了一柱香的時間,木通才打聽消息回來,語氣磕磕巴巴道:“郡王爺,郡王妃,小的打聽到一些消息,只是聽著駭人了些,小的不知道該說不該說?!?/br> “有什么不該說的, ”華夕菀比晏晉丘更快的開口,“說說是怎么回事?!?/br> 聽完木通的話,華夕菀心里覺得很奇怪,昨夜那么大的風雨,究竟是誰會那個時候扔一具尸體。 死者全身傷痕,舌頭已經沒了,就連眼睛都少了一只,身上皮rou潰爛嚴重,偏偏身上骨頭卻幾乎沒有受傷,甚至連身上都穿著一個月前莫名失蹤時的衣服,衣服很干凈,也沒用破損的地,這說明死者被抓住的時候沒有激烈反抗,或者說對方實力實在太過高強,他根本就沒有反擊的余地,就被人抓走住了。 現在對方突然把人的尸體扔了出來,而且還是在進京城大門的主干道上,這行為實在有些可疑。 更何況要把一具尸體從城門運過來,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同時還要避開夜里宵禁時間以及看守城門的衛兵。能做到這些,除非張家公子從一開始就被關在郊外受人折磨,或者是有人在昨天白日里出了城,并且還順利的把尸體運送出城門。 要不聲不響的做到這些,若是沒有幫忙,只怕沒有那么容易。最重要的是何必這么大搖大擺的把尸體扔到這種經常有行人路過的地方,這豈不是等著別人來發現尸體? “衛兵通知張家人了嗎?”華夕菀剛說完這句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女人的嚎啕大哭聲。她頓時一驚,掀開簾子朝外看去,就看到幾個神色匆匆的仆人扶著一男一女兩位長者踉蹌著朝這邊走來,被扶著的婦人幾乎是被人拽住才勉強撐著身子,臉上的悲痛是怎么也掩飾不住的。 聽到張夫人傷心欲絕的哭聲,華夕菀放下簾子,嘆了口氣道:“白發人送黑發人,最是殘忍不過?!?/br> 可憐張家倆老,這把年紀還遇到這種糟心的事情,真不知兩人該如何接受這件事情。 晏晉丘淡淡道:“京城這個地方,缺的從來就不是人命?!?/br> 華夕菀聽到這話,沉默下來。 襄王有妻 盡管離被大理寺人圍著的地方有些距離,華夕菀仍舊能聽到風聲里張夫人的哭聲。也許是對方的哭聲太過凄厲,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低聲道:“木通,你代表我們郡王府去勸勸張夫人,別讓她傷著身子?!?/br> “是,”木通心里清楚這會兒就算去勸,在喪子之痛面前,也沒什么用??ね蹂锹斆魅?,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可是既然郡王妃叫他這么做,那么自然有她的用意。 “顯郡王妃倒是仁厚,”盛郡王妃侯氏放下簾子,不咸不淡道,“竟是讓下人又是端茶又是奉藥的?!?/br> “嗯,”晏伯益翻著手里的書,頭也不抬應聲道:“華氏二房夫人出自名家張氏?!?/br> “原來如此,”侯氏笑了笑,見晏伯益精力都放在書上,便不再開口,只是掀起簾子又朝外看了一眼,只看到顯郡王府幾個下人圍著張夫人勸慰著,各個臉上都掛著擔憂與難過的情緒,仿佛張家公子是他們自個兒家人般。 看到這,侯氏微微垂下眼瞼,眼底的笑意也淡了幾分,顯郡王府里的人,沒幾個簡單的。 又過了好半晌,被堵著的前路才放行,盛郡王府與顯郡王府的馬車互相謙讓好半晌后,才讓盛郡王府走在了前頭,跟在后面的寧王世子與世子妃,還有后面跟上來的敏惠郡主。 敏惠郡主向來以端和公主馬首是瞻,這種時候她來捧場實在太正常不過。 倒是華夕菀知道敏惠郡主的車架在后面時,想起新婚夜時端和公主說的那些話,便道:“敏惠郡主乃是順儀公主之女,怎么得了郡主的封號?”按理說,敏惠郡主身為公主之女,品爵應該是翁主才對。 “皇后格外喜歡敏惠郡主,去年便破格封她為郡主,并賜了敏惠二字為號,說是充作自己女兒養,”晏晉丘面上露出復雜的笑意,“這種榮寵,可不是別的公主家女兒能有的?!?/br> 翁主與郡主品級相同,榮寵與否也要看家里人是否有實權,不然獨留一個空名頭又有什么用?皇后若真是想把人家當女兒養,就該給一個公主的封號,何必弄個不尷不尬的郡主,倒像是防著什么似的。 她看了眼面上似笑非笑的晏晉丘,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車廂安靜一會兒后,晏晉丘突然開口問道:“你不關心楊氏這樁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