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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八寶妝在線閱讀 - 第7節

第7節

    她是盛郡王妃,也不曾心系過顯郡王,自然對華夕菀的容貌欣賞居多,艷羨居少,嫉妒倒是沒有的。

    晏伯益與晏晉丘兩人身份相同,但不知安排座位的人是無意還是有意,兩人桌椅相鄰,晏晉丘的位置恰好在晏伯益上首。

    路過晏伯益的桌面時,晏晉丘含笑作揖問了安,晏伯益起身回了一個禮:“堂弟、堂弟妹?!?/br>
    華夕菀微微側身,避開對方半個禮,然后屈膝回了一個福身禮,朝侯氏站的地方走了兩步。

    侯氏注意到華夕菀這個動作,臉上的笑意更加真心,雖然容貌過于艷麗,不過言行卻十分大氣規矩。

    確定晏晉丘的身體幫自己遮住了大半打量的目光,華夕菀用手絹掩著嘴角,按住了想打哈欠的欲望。

    早上起床太早果然沒有精神。

    太子

    昭陽殿中,有些皇族閑散子弟用自以為隱晦的眼神朝顯郡王夫婦方向不斷打量,但是連自己手里端著的酒已經灑出來都不知道。

    不過皇家從來不缺擅長做戲的人,不管內心有多驚艷,有多羨慕嫉妒恨,大多人在最初的驚艷后,還是能端著正人君子的風范等著宴席開場。

    不管殿中有多少人的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華夕菀神情從頭到尾都沒有多少變化,與鄰近的人互相問安后便靜靜的坐在晏晉丘身旁,仿佛四周沒有人注意她似的。

    “這個酒叫荷仙酒,味道幽香又不刺激,據說喝了這個酒能益壽延年,活血養顏,最適合女子?!标虝x丘端起酒盞給華夕菀倒了一杯,臉上的笑溫柔得足以晃花不少女人的眼,“夕菀來嘗嘗?!?/br>
    華夕菀眉梢輕挑,懷疑道:“有這么神奇?”說完,她端起酒樽喝了一小口,味道確實很淡,吞下后又有一股淡淡的荷葉香氣在口中繚繞,甘甜卻不濃烈。

    “怎么樣”

    看著這張離自己十厘米的臉,華夕菀伸出食指把臉戳得遠了一些,用手絹擦著嘴角,懶懶的吐出三個字:“挺不錯?!鄙陷呑铀煅菟嚾r,雖然不愿意接受潛規則,但是大小飯局也參加了不少,什么酒沒有喝過。

    對于她來說,酒這個玩意兒就像男人一樣,好那么一口很正常,如果離了它就沒法活,那么這輩子也算完了。

    見華夕菀對這個酒興趣一般,晏晉丘也不氣餒,反而在她耳邊低聲跟華夕菀說起殿中這些人的身份以及與各家關系,并且還十分自然的拿開她面前的酒樽,換上了一杯冒著熱氣的茶。

    華夕菀靜靜的聽著,在聽到寧王請封繼夫人子嗣為世子時,眉梢微微動了一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位寧王的嫡長子是原配所生,品行上也沒聽說有什么問題,結果世子位卻給了繼夫人的孩子,這可真有意思。

    也難怪皇帝這么有危機感,好不容易把皇位搶到了,結果兄弟們各個虎視眈眈,好不容易死了兩個最有能耐的,結果他們的兒子又一個比一個能干,自己唯一的兒子又不爭氣,想想都替皇帝感到心塞。

    晏晉丘的話雖然是點到則止,不過華夕菀還是從這些話里面梳理了一些東西出來,那就是寧王一家子雖然不太像樣,不過皇帝對他們反而比較寬容,在朝上最出風頭的盛郡王雖然表面受重用,結果皇帝卻以關心晚輩的名義給他找了個空架子世家出生的郡王妃。平庸的太子與同輩的幾個堂兄弟關系都不是特別親近,常跟在太子后面的只有寧王繼夫人所生的寧王世子晏騫荀以及幾個比較紈绔的皇室子弟。

    太子為人紈绔平庸,又沒有其他兄弟,其他堂兄弟倒是有幾個十分出眾的,這事還真不好往深處想。

    這廂兩人一副親昵的姿態,讓一些原本對晏晉丘就羨慕嫉妒恨的皇室子弟瞪紅了眼,說好的無鹽女呢?為什么老天爺要這么不公平,給了他這么多東西,還要給他一個千嬌百媚的嫡妻,這讓他們怎么平衡自己的心態?

    端和公主聽著周圍細碎的交談聲,面上的笑意不變,對身邊顯得有些木訥的駙馬道:“駙馬,你說顯郡王妃姿色如何?”

    埋著頭飲酒的駙馬聽到端和公主的話,朝華夕菀坐的方向看了一眼,這一眼倒是看楞住了,忍不住多看兩眼后才點頭道:“挺不錯,公主您有一個挺不錯的堂弟媳?!?/br>
    端和公主見他這副模樣,有些不耐的移開自己的視線,假笑道:“駙馬這話忒俗氣了些,女人好不好,與容貌有什么干系?”

    駙馬聽出她的話有些不對,也就不再搭話,繼續悶頭品酒。

    見他這幅不解風情的模樣,端和公主眼底的不喜一閃而過,隨即歸于平靜。

    “太子駕到!”

    這一聲傳報,讓這個大殿的人都安靜下來。原本在跟華夕菀說話的晏晉丘停下交談,坐直身軀朝殿門外望去。華夕菀跟著他的動作朝外看,就見一個中等身高的年輕男人帶著幾個宮侍昂走進大殿,相貌雖不及晏晉丘出眾,但也稱得上俊秀,眉眼與她見過的皇后很像,只是舉止間略顯自大孤傲。

    太子邊走邊與皇室族人客氣兩句,走到靠近上座的位置時,乍見一個身著華服的絕世美人,腳步當下便頓住,幾個眨眼間才回了神,頗有些不是滋味的對晏晉丘道:“這邊是堂弟妹?堂弟好艷福?!?/br>
    太子不是第一個說這種話的,但卻是第一個把話說得這么直白俗氣的,周圍聽到這話的皇室中人都有些瞧不上他這種做派。這種話當著堂弟媳的對堂弟說,也忒不講究了,別說不該當著人家女眷說這種話,就算是背著人,也不該這么直白的說這種話;好歹這是他堂弟媳,又是顯郡王八抬大轎迎娶回王府的正妻,怎么能用調笑小妾的話來與顯郡王說話?

    “呵呵,”晏晉丘站起身朝太子拱了拱手,“臣弟自然不及太子殿下好福氣?!?/br>
    太子為人雖然不討喜,不過也不是蠢貨,見晏晉丘臉上的笑容有些不對勁,終于收回自己放在華夕菀身上的視線,拍著晏晉丘的肩膀豪爽笑道:“哥哥說話隨意了些,不過是真心替你高興,你別介意?!?/br>
    晏晉丘又笑著朝他拱了拱手,沒有開口說介意還是不介意。

    太子見他笑得一臉和煦,便當他不在意剛才那句話,收回自己拍肩的手,大步朝自己太子專座走去,反正對于他來說,就算這個堂弟心有芥蒂也無所謂,反正他是當今太子,這個堂弟日后也要仰他的鼻息過活,既然如此他為何要太過介意注定要站在自己身下的人怎么想?

    華夕菀坐在旁邊,看著晏晉丘臉上挑不出毛病的笑意,端起茶杯借以掩飾自己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晏晉丘的這個笑容下,掩藏著某種不能言說的冷意。

    “太子是個渾人,你不要在意他的言行,”晏晉丘坐下后,在華夕菀耳邊說了一句,“跟沒腦子的人計較小事,沒什么意思?!?/br>
    他的食指摩挲著酒杯,就像是撫摸著自己的情人,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好看起來。

    太子到了昭陽殿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太后皇帝皇后都到了殿上,眾人行完禮聽完皇帝宴席前的開場白后,就坐在位置上跟四周的人推杯換盞,聽曲賞舞。

    至于他們之前備好的禮物早就交由人交給禮官,由他們計入禮冊,等宴席散了后由皇帝自己去看。某些電視劇里,一群皇族世家當著眾人的面,拼誰的禮物更高大上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最多不過是幾個皇族近支向皇帝敬酒,并且說上幾句吉祥話而已。

    太子作為這輩人中身份最高的一個,親自向皇帝念了賀文,然后當著眾皇室人上演了一場父慈子孝的好戲,旁邊的人也紛紛跟著夸贊皇上仁厚,太子孝順,仿佛這對父子是世間所有父子的楷模似的。

    華夕菀覺得在場每個皇室人都是影帝影后,瞧那滿臉的感動,瞧那嘴角精準無誤差的笑容,簡直是要逼死專業演員的節奏。

    好在她對演戲有幾分心得,不然這種場合下,恐怕還真做不出這么自然的感動表情。

    等這場父慈子孝的好戲結束后,眾人終于可以盡情的吃喝,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如流水般端上來,又如流水般撤下他們已經嘗過的菜。吃到最后,華夕菀已經記不清究竟吃了多少道菜,只是即使每樣菜只吃一筷子,她也已經有五六分飽了。

    不時有人過來與晏晉丘喝酒,華夕菀對這些人的相貌都不熟悉,不過對他們的名字與身份背景已經有所了解,所以來往交談間,沒有漏半點怯意。

    皇族眾人原本只覺得華夕菀容貌過人,誰知幾番試探下來,發現此女雖不愛多言,但是進退有度,雍容大氣,倒不像是從未參加過社交場合的內門女子。

    太子話雖說的糙了些,不過從眼前的情況來看,顯郡王娶了這么一個郡王妃,確實很有福氣。

    出生世家,身份貴重,言談大氣,容貌傾城,這么多優點能合在一個人身上,若不是有天大的福氣,能讓他晏晉丘得了去?

    更何況不少人都知道皇上原本的打算,特意賜婚做媒給人找了一個無鹽女,哪知道傳言不實,那義安候府嫡女確實是因為身體弱才不出府門,而不是因為相貌問題。

    似乎這些年也有人說過義安候府的嫡女相貌不俗,只是因為身體不適才不出現在社交場合??伤麄兤珱]有多少人相信,只覺得這些話是義安候府傳出來維護他們家姑娘臉面的。

    到了今天,他們都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少數服從多數也不一定是真理。

    暗流

    壽宴進行到一半后,華夕菀吃得已經差不多,趁機打量了一下皇室眾人,就發現這些人不管是男是女,容貌都反很不錯,那些親王伯爵之類娶的嫡妻即便不是絕世美人,也是端莊大氣挑不出半點弊病。

    就像是坐在那里,就讓人感覺到一副屬于貴族特有的氣勢。這就像前世她演戲時,演不同階層的人要有不同的言談舉止,就連內在的氣質也要跟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這些東西歸結在一塊就叫演技,叫氣場。

    當朝歷經幾代,就算初代的皇帝相貌一般,但是經過幾代美貌的妃嬪基友改良,相貌水平高出平均值也正常。

    “顯郡王妃第一次參見宮里的家宴,可否有什么不習慣的地方?”皇后坐在鳳座上,見華夕菀停下筷子,便笑問道,“在場諸人都是我們一家人,有什么不習慣的地方你盡管說,大家都會體諒你的?!?/br>
    皇后這話說得有些微妙,華夕菀見有些皇室臉色不對,便起身一福道:“多謝皇后娘娘關心,宴席很好,侄媳沒有不習慣的?!被实鄣娜f壽宴,她一個郡王妃如果要是這也不舒服,那也不習慣,那可真是叫作死。

    聞言皇后欣慰的點了點頭,“你習慣就好,本宮見你喜歡用仙女散花那道菜,所以讓宮侍去給你再上了一道,喜歡吃就多嘗嘗?!?/br>
    “侄媳謝過皇后娘娘,”華夕菀感覺到四周有些女眷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她笑容中帶著些受寵若驚,又有點受皇后娘娘重視的無措。

    部分聰明的女眷見狀收回視線,這位顯郡王妃還是太年輕了些,真把皇后現在的行為當成好意了,這般單純的性子,若顯郡王不好好護著,還真不適合皇家這個地方。

    皇后視線掃過座下眾人,又溫言對華夕菀說了幾句后,才讓她坐下,心里卻是對華夕菀低看了兩分,相貌出生雖不錯,只是心計不足,若是其他女眷,肯定知道怎么回答不得罪她,又不會引來別人嫉恨,華夕菀竟然就這么干巴巴的受了這份特別,義安候府真是養了一個好女兒。

    皇帝似乎沒有發現皇后的算計般,反而勉勵了晏晉丘幾句,讓在場眾人看出他對晏晉丘的重視后,才心滿意足的去聽其他人對他的奉承。

    聽聞皇帝剛登基那幾年是個很有魄力與野心的帝王,可現如今在華夕菀眼里看來,不過是一個有些衰老,戒備心重,喜歡聽好話,重奢華的平庸皇帝而已。

    無上的權勢容易讓人迷失方向,啟隆帝早就失去了當年奪得帝位時的魄力與手腕,更像是一個抱著金子的老頭,誰經過他身邊,在他眼里就是要偷金子的人。

    高高在上過久,本性又不堅定的人,就容易犯上自大的毛病,總認為自己是最終的勝利者,看待其他人時,會帶著連他自己都不易察覺的自滿。

    啟隆帝若是不那么自滿,多花些心思查一查義安候府的事情,也許就不會把她跟顯郡王湊在一堆?;屎髣偛趴醋约旱难凵褚餐瑯尤绱?,大概在太多人想象中,漂亮的女人大多無腦,所以皇后潛意識中,便看低了她一眼。

    她從來不擔心別人小看她,就怕有人高看她。

    “郡王爺?”侯氏發現晏伯益剛才朝華夕菀看了兩眼,面上笑意不變,給他倒了一杯酒,遞到他嘴邊,“聽說這個酒每桌只有這么一小壺,你是好酒之人,不要錯過了。要知道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啦?!?/br>
    拿過酒杯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晏伯益語氣淡漠道:“好酒雖難得,但也不是遍尋不得,不過是嘗個新鮮而已?!?/br>
    “郡王爺說得有理,”侯氏把空酒杯接過,再也沒給他倒這種酒。

    “我看哀家這幾個孫媳婦都好,模樣標志性情又好,”太后在這個時候開口,她說了這話后,就望向皇帝,“皇上,你說是不是?”

    “母后所言極是,”皇帝放下酒杯,應和著太后的話。

    “嗯,”太后滿意的點頭,然后把幾個孫輩的媳婦都夸了一遍,倒是提起太子妃時,只說一句“端莊穩重”,別的就再沒有了。

    太子與太子妃成婚近一年了,但一直沒有喜信,為此皇后還坐不住的給太子安排了兩個太子良娣,可惜這三個有名分的女人肚子都沒有什么音訊。至于其他被太子玩過的女人,更是沒有半點喜信傳出,讓皇后與皇帝都有些著急。

    太子無能昏聵,皇上膝下沒有其他孩子,自然就盼著太子膝下多幾個子嗣,誰知道太子耕耘得很努力,誰知道竟是光灑水不播種。

    太子妃面色顯得有些尷尬,別的女眷都是與夫君一同出現,偏偏她因為太子先走,只好獨自趕過來,現在太后言談中對她并沒有多少滿意之處,更是讓她覺得面上難堪。

    看了眼身邊無知無覺大的太子,她苦笑著低下頭,成了太子妃又如何,嫁給這樣一個男人,這輩子還有什么盼頭?

    三代中最尊貴的三個女人之間不那么融洽的關系,在場大多數女眷雖然觀察不出來,但是一些人精還是看出了有些地方不對勁。比如說太后今年格外不給皇后面子,時時以皇后馬首是瞻的晴和公主因病沒有出現,整個公主府唯一出現在宴席上的只有與端和公主走得很近的敏惠郡主。

    華夕菀雖然對皇室有些事情不那么了解,但她覺得皇室真是亂得像一鍋粥。有句話說得好,那就是天底下最不規矩的地方不是田間鄉頭,而是皇室。

    “吃好了嗎?”晏晉丘見華夕菀一直沉默不言,低聲道,“等宴席散了我們回府再用些東西?!?/br>
    華夕菀笑道:“我已經飽了,你這是把我當豬養嗎?”

    “豬可沒這么好的待遇,”晏晉丘玩笑道,“世界上也找不到這么好看的豬?!?/br>
    “沒準在豬的眼中,我們這些身上沒有長毛,用兩條腿走路的人,才是丑八怪,”華夕菀用手絹掩著嘴角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道:“很多毛多的動物,都比較討人喜歡?!?/br>
    “比如說老鼠?”

    華夕菀:“……”

    “我以為正常人都會想到貓狗,”華夕菀用手托著下巴外頭看著晏晉丘,“至少貓狗尾巴上有很多毛,老鼠尾巴上能有多少毛?”

    兩人的交談漸漸偏離正題,晏晉丘見華夕菀提到貓狗,“不如讓人給你尋一只溫順聽話的小貓?”

    “罷了,貓狗這種生物,飼養是要付出感情的,我擔心自己做不到從一而終或者無法接受它們先離開,不如不養,”華夕菀直言拒絕,“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給了對方兩分感情又冷漠的收回來,才是最無情的做法?!?/br>
    晏晉丘聽完后,看了她兩眼,沒有再提貓狗的事情。就在這時,一位身穿水色長裙的皇室女眷突然問道“顯郡王妃可曾聽過外面有關你的傳言?”

    此言一出,殿內頓時安靜了不少。

    太子妃

    居然有人在宮宴場合下問出這種問題,這是讓顯郡王妃難堪還是讓促成二人婚事的皇上難堪?不管外面傳言是什么樣子,皇上是“不知道”的,他賜婚是以長輩的身份為無父無母的顯郡王考慮,若是皇室中人都知道外面的那些傳言,豈不是明著指責皇上胡亂指婚?

    華夕菀抬頭看向說話之人,是個皮膚白皙微胖的華服婦人,鬢邊的金釵閃耀著耀眼的光芒,把這個婦人襯托得貴氣逼人。

    “麗瑤夫人是說外面那些傳郡王爺待妾很好的那些話?”說到這里,華夕菀面帶羞澀,“郡王爺待妾確實極好?!?/br>
    婦人的丈夫靜平伯祖父乃是一位郡王,三代下來,也不過是勉強保住了一個伯爵位,這還是因為其子頗受皇帝重用,皇帝才把他由三等伯提為一等伯,這一家子只能算得上是沒落皇族,比起顯郡王府的顯赫,這位靜平伯夫人鬢邊的金釵就顯得有些庸俗,就連那式樣也是幾年前的,若是放在一般世家,也是要把金釵融了做新花樣,賞給有臉面丫鬟把玩的。

    靜平伯夫人沒有料到華夕菀竟然應的是這個傳言,她張了張嘴,本來想說不是這件事,可是見四周諸人臉色都有些怪異,就連與府上走得近那些人都頻頻向自己使眼色,她即便心里有不甘心,但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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