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徐饒在心里頭掙扎了一下,默默的點頭,臨走的時候幾戀戀不舍的狠狠啜了她唇一口。 徐饒走之后,馮饕拉了張椅子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捧著暖手心,時不時盯著旁邊的心電圖看,生怕自己一眨眼就在眼皮底下成一條直線。 門口半掩著,此前派過來守備的警衛員已經撤走了,畢竟軍總醫院本就是軍區直轄的單位,還用不著如此大動干戈,這也是劉涵之自己的意思,看得出劉涵之雖然溺愛兒子但到底還是比較堅持原則。 她放下水杯,走到他旁邊,手撫著他的臉,彎下腰干脆將臉貼在他的臉上。 昆子的身上真冷,臉頰也是冷的,要不是呼吸機上那白色的氣息,她甚至以為他沒有呼吸。 她靠在他的頸子里,一個勁的喃喃自語。 “昆子,你怎么還不醒呢,徐饒說當初不應該讓你去敘利亞,可我知道這是你的傲氣,你去是想證明給我看對嗎,想告訴我你一個人也能好好的,你要忘了我么?” “昆子,徐饒這幾天還跟我說了你們小時候那會兒好多破事,對了,上一次姚堯被人開后門的事聽說是你默許后徐饒才干的?我還以為是徐饒自己的主意,你說,你深藏不露到什么時候;你們也太壞了不是?不過姚堯也該他的,那家伙是個壞玩意兒,簡直就是小娘養的,不是個東西,不過上次在上海他被肖樊跟秦一臻搞了,搞得還挺慘的,這事兒你還不知道吧?哦,當時你還在敘利亞,你肯定是不知道的,那小壞蛋的前面差點兒就被肖樊他們給弄廢了,你說他們幾個人狠不狠,狠不狠諾?不過其實他人也不算太壞的,就是橫了點,活該他受點教訓,但他們也玩的狠了點……” 她的手握緊他的手指,想要跟他十指相扣,可她發現他的手根本就沒辦法辦到,他太冷了,手指都給凍僵了,沒辦法跟她交握。 眼圈一熱,她忽然覺得心窩跟鼻子都酸酸的,昆子沒出事的時候她不把人家當一回事兒,現在昆子就躺在跟前,她卻懷念起昆子的好了。 其實也說不上多好,他也壞,比誰都狠,但偏偏她就稀罕他,或許他是自己第一個男人,還是在清醒的情況下做的,她忘不了那晚上在野外他是怎么瘋狂的跟自己z愛的,他那滑膩卻同樣濕淋淋的背,那灰色的瞳孔,還有他那近乎痛苦的愉悅低吟。 她愛死這個男人z愛時候的模樣了,美得驚心動魄。 尤其那雙桃花眼勾人似的,那灰色的眸子卻是瀲滟媚態。 況且昆子雖然狠,可他卻從不舍得傷著她,對其他人他心狠手辣,對自己他就是舍不得下手。所以說淘淘稀罕他也不是沒有道理。 一個男人對她好不好,她能感覺不出來? 就在她情到深處的時候,只聽到“啪嗒”一聲,原本還亮堂的病房內卻陷入一片寂靜的黑暗中。 咱淘淘一下子就驚醒過來,放下昆子的手仰著頭看頂上那吊燈,又緊張的去看病床旁的各種儀器,發現心電圖腦電圖還好好的顯示,她又站起來去開了浴室的燈,也不是跳閘,怕就是房間的燈給燒了。 她原本想去找護士,但一看時間都快凌晨了,人家護士也不可能大半夜的幫你換燈泡吧,反正也就是燒了一盞燈而已,馮饕想了想還是打消了找人來的念頭,剛到了門口又繞回房間里。 在黑暗中坐了一會兒,估計是心理作用,此時覺得房間里也是冷颼颼的。她忍不住站起來倒了一杯熱水灌進肚子里。 在幾個房間里都繞了一圈,還真就讓她給找到替換的燈管。 猶豫了下,她還會把大衣給脫了扔沙發上,又找來一張高凳,踢掉鞋子就踩了上去,結果還是不夠高,她又從其他房間找了一張比較大的凳子,把剛才的凳子搭了上去。往上看了比劃了一會兒,確定夠高了才拉著衣袖拿起那根新的燈管爬上去。 換燈泡這這種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上輩子,應該可以說是上輩子吧,她當老老實實的公務員的時候是一個人住的時候可沒少一個人折騰這種事,雖說隔了好幾年吧,可cao作起來也不會過于生澀。 她頗有信心的抓起燈管就踩了上去,一開始搖搖晃晃有些不穩,好不容易穩住了,她才松了一口氣,重新擼袖上陣。 原本她信心滿滿,還頗有自信七八分鐘就能搞掂的事情,卻沒想到花費的功夫卻比往常要大多了,在近乎一米五六高的半空中弄了老半天,甚至于惹出一身汗還是沒能成功將燈管換下。 咱淘淘咬了咬唇,幾不樂意的罵了那該死的燈管一句,才準備重新上陣,或許是因為剛才生氣就忘記了底下踩著那椅子也就不到一個臉盆大小。腳尖往前踩了個空。 又是一聲巨響在病房內響起,可憐的小妖三魂被飛了一魂。 淘淘摔下來的時候是沒痛感了,直接后腦勺狠狠的磕在地上,發出一聲“咚”,跟冰冷的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就敲暈了。 此時病房內也沒人管她,就一個仍躺在病床上不只是死是活的昆子,如今又多了個小妖孽,還真是命運多舛吶!她大概自己也不清楚,自己這么一醒來還真是要徹底的變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首長這么個極品不摻一份真是沒道理了……接受不了的親們對不起了。 下章繼續狗血哈 第八十八章 咱淘淘這一摔,還真摔出個天翻地覆,人仰馬翻來了。也說不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至少她現在沒啥煩惱了,只管安安靜靜的跟睡著似的躺在病床上就成。 發現她倒在地上的是值夜班的護士大姐,正巧了上完廁所后到重癥監護室看一眼,卻沒想,到了里頭才被嚇得傻眼。 地板上好端端的多了一個人不說,這人還是臉色慘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這護士大家又瞅了旁邊摔得東倒西歪的兩椅子,又見地上七零八落的燈管玻璃渣子,頓時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直緊張得趕緊叫人來。 結果燈管沒換成,當事人卻被送到了急救室,一檢查,輕微腦震蕩昏迷中,得留院觀察。 說也怪了,明明醫生檢查出的結果只是輕微腦震蕩,可偏偏她在醫院躺了一天一夜也沒見清醒過來的痕跡,這下子可急壞周遭的人咧。 尤其是老爺子七十好幾了,還醫院跟家里兩頭跑,可不是孫女如今出問題了么,老爺子甚至想起兩年前那場車禍,那次淘淘也是差點兒就醒不過來了,如今歷史重演,老爺子豈能不心酸。 不過沖擊最大的人只怕是徐饒了,他是淘淘出事之前最后一個見面的人,也是因為自己沒在醫院的關系她才出事的,徐饒哪能不厭恨自己,如果他再堅持一點,她就不會出事了,他真是恨,恨不得如今躺在醫院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結果淘淘在醫院躺了好幾天,她所在的那層高干病房走廊外,跟當時昆子剛入軍總醫院的時候的情景差不多,一晃眼過去,一片兒的穿軍裝的人杵著,手里拿著水果籃的,拿著鮮花的,或者是各類的保健品的,病房內已經擺滿了,實在是擺不下,結果只能擺在走廊外邊,這花團錦簇的,也實在是好看。 她的幾個男人都來過醫院了,當然,還得是老爺子不在的時候瞧瞧進去看上幾眼,看見里頭那宛如睡美人一般的女人,臉色依舊紅潤,只當她是睡著了般,可不叫人幾心疼,當真是疼到他們心窩里。 這才幾天的事情,她就躺在醫院里了,當初在上海的時候她還是活蹦亂跳的,當聽說她出事的時候,這幾個男人心臟都差點兒停止,恨不得馬上沖到醫院,可,還是得忍住,因為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看她。 說來還真是造化弄人,淘淘昏迷了三天后還是沒任何醒來的跡象,而另一邊本以為還沒能脫離危險期的昆子卻奇跡般的蘇醒,霎時間,叫人既是大悲又是大喜的。 劉昆是深度昏迷了近一個禮拜才蘇醒的,此時淘淘已經昏迷入院第三天。 還是在她出意外的那件病房內,昆子才剛從護士手中摘下呼吸機,身體依舊很虛弱,可已經能夠說話,也開始在醫生的囑咐下進一些流食。 徐饒這段時間消瘦得厲害,下巴都尖了,加上這些天淘淘又出了事,他幾乎已經連續三天沒合過眼,此時再也沒有平日里那談笑風生的吊兒郎當樣。 劉昆看了一眼徐饒,目光才再屋子里轉了一圈,似在找什么人。 徐饒身軀一震,咬了咬牙,卻沒吭聲。 他當然知道昆子找的是誰,若她沒有出事,估計他一睜開眼頭一個見到的人就可能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