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此時,病房內一個老大夫推門而出,身后跟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護士,小護士在看向徐饒跟劉昆的時候臉色一紅,之后又一白,如同變化多樣的調色盤,但更多時候,打量歸打量,那小護士的眼神卻是躲躲閃閃的,并不敢跟他們倆人直視,好似當他們是牛鬼蛇神的恐怖存在。 反倒是那名老大夫,年紀莫約六十上下,留著精干的板寸,可惜那板寸卻是一頭極短的白絲,此時正板著臉,對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暗自搖頭,內心嘆了一口氣,面上卻依舊保持著作為一名醫護人員的矜持。 言詞間依舊委婉的提到:“姑娘倒沒有什么大礙,就是gang裂有點嚴重,出血不少,這今天先別喂東西吃,先喝點水或者湯,等過兩天稍微恢復了再熬點粥吧,飲食還是以清淡為主?!?/br> 沉吟了片刻,老大夫又繼續說:“年輕人瘋鬧點沒什么,但是凡事別太過頭,人家姑娘這小身板可經不起你們這些人胡鬧,事事得有個量!” “誒,說什么呢,這又不是咱們……”徐饒朝那老大夫干瞪眼,要不是劉昆在一邊拉住他讓他別胡鬧,只怕徐饒早就沖著這老大夫訓一輪了。 這欲加之罪,徐饒可擔不起,壓根不屑擔負。 那老大夫跟小護士走之后,徐饒才咬著牙罵道:“這姓姚真他媽不是個玩意,老子不玩死他還不信他能飛上天了,就算他是個金鳳凰,也要叫他知道,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劉昆拍了拍他肩膀,拉著他進了病房,馮饕還趴在床上,還沒醒,小臉已經有些許血色,不如之前那般白了。 劉昆請了一天的假,此時到不急著趕回去,而徐饒時間上更加要比劉昆好把握,憑他總政組織部副主任,請個三五天的假,壓根就是小事。 馮饕醒之后,抬眼看見對面沙發上拿著平板玩的徐饒倒沒有什么意外之色,畢竟劉昆跟徐饒兩人影形不離似的,想必這還是劉昆通知他的。 “醒了?”劉昆剛巧從外面抽煙回來,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煙味。 徐饒放下平板,走到她面前,彎著腰笑著說:“怎么樣?被人上了后頭的滋味?!彼菩Ψ切Φ膽B度中倒不知道是是否夾雜著醋意。 馮饕才不理會他,只瞥了周遭一眼,問道:“哪兒的醫院?” “沈陽軍總醫院”劉昆替她解開了這個疑惑。 馮饕扁了扁嘴,倒不說什么,反而是徐饒繼續逗她。 “小丫頭,能耐大了,底下那小嘴巴都不滿足,非要用后門咬著人家,怎么,人家那jb夠大吧,看把你cao得都流血了?!?/br> 馮饕瞇起眼,一抹極致的危險與妖嬈,是個妖孽的存在。 點頭,咬了咬依舊嬌嫩的嘴唇,語氣淡淡的?!班?,確實挺大的,但一次就夠了,那兒太疼?!?/br> 徐饒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冷笑了下“我瞅瞅,有沒有把你這小saoxue給cao爛了?”說罷要去掰她那褲子,嚇得馮饕縮了縮肩膀,不小心帶動那兒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劉昆笑罵徐饒?!昂昧?,別逗她了?!庇洲D而看向她,語氣依舊很淡,但比起往常卻是放輕不少。 “說吧,你是怎么招惹上姚堯的?” 馮饕挑高了眉毛,沒想到這兩人賊精的人物,居然一下子就找到姚堯這邊,但馮饕從沒刻意想瞞過這兩人,況且以兩人能耐,似乎也瞞不過,當下只好把自己的事情,包括怎么被肖樊當做借刀殺人的工具,怎么逼得姚堯對自己下手的一系列嘎七馬八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下子全抖了出來。 劉昆倒是臉色還好,依舊平平靜靜的,但徐饒卻是聽得雙眉緊蹙,越發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她。 沒想到這瘋丫頭還是個正宗紅三代,比起他跟昆子兩個人也不遑多讓,居然是馮主席的孫女,而且居然還卷入這些紈绔的圈子里,你說她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這丫頭還真不是個省心的東西。 知根知底似的把自己的身份也全盤托出了,馮饕不介意這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與其掩著藏著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公布。馮饕知道這兩人也不是常人,不管是大有來頭也好還是普通軍官也罷,至少能耐挺大的,她可不認為隨便一兩句就能糊弄過他們。 徐饒跟劉昆吃驚于她的身份,但礙于她如今的情況的,也不好幫她聯系馮家,只好先讓她在醫院養病,至少得下的床了才回京。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后離開醫院,沒派人盯梢她,這都知道她身份了,小手段就沒必要了,大不了到時候上京找人不就成了。 馮饕不知道的是,徐饒第二天就跟上面打報告申請進了劉昆的部隊,然后這個臨時“空降”過來的隊員給這個僅剩下四十個人不到秘密部隊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轟動影響。 只因這天發生了一件震懾人心的大事,徐饒進了姚堯的帳篷,王猛浪被支開單獨訓練,等王猛浪回來的時候,卻看見姚堯跪在地上,一臉的蒼白,身子如紙片般脆弱,仿佛一碰就要碎了似的。 更要命的是,王猛浪瞥見他那軍褲上沾滿的血漬,褲頭也不過松松垮垮的掛著,血順著腿根一直浸透整個褲管,驚駭下,王猛浪立即跟隊長打了報告,但那個娘們兒軍官這次也不含糊,直接派人將姚堯送到了鎮上的診所做應急處理。 于是整個基地上的人都明白無誤的知道了一件事,這位空降過來的徐饒性取向上怕是大有問題,以至于后面的幾天人人遇見他就繞道走,哪怕是吃飯訓練也得保持一定的距離。大家可不想跟姚堯一樣被人捅了后門。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又或許說是導火線已經勉強能下床,只是要自己走路還頗為困難,此時正站在窗口旁,用醫院配的移動電話將一直銘記于心的號碼撥了過去。 一道熟悉且平穩的聲音叫她心頭驀地一緊,隨即臉上蕩出些許笑意,待放下電話之后,一顆心還是“噗噗”的跳著,胸口兀自膨脹著,一團火似的燒著,有些東西又溢滿了。 作者有話要說:此文不會耽美,不會耽美,小饒子目前還是直男的 第五十七章 姚林是在辦公室接見國家經貿委賀主任的,兩個人正在針對東海省的工業園開發進行談話的時候,姚林的秘書于崇推門進來,神色有些許異常,但很快就掩蓋下來,畢竟在首長身邊跟了不長時間,可以說若不是很要緊的事情,于崇一般不會在首長談話的時候貿然進入。 姚林笑著說,“小于,再給賀主任加點水,這茶都涼了啊?!?/br> 賀強立即起身,笑著說,“首長,我這這工作已經匯報完了,就先不打擾您了?!钡搅诉@個時候賀強也知道首長是要送客了,當下立即告辭離開。臨走之前朝著于崇微笑點了個頭,畢竟作為首長秘書,于崇本身也是副部級的高官,跟他這個國際經貿委主任的官銜相當,又是一號首長身邊的人,擔得起他這般客氣。 見賀強走后,于崇才蹙著眉說道:“首長,剛到接到電話,說是姚堯進了醫院?!?/br> 姚林原本拿起杯子正打算喝一口冷茶,聽到于崇這么一說不由得重新放下杯子,正色道:“是訓練中受的傷?” “聽說是在基底的時候受的傷?!庇诔缂毤毜挠^察首長的臉色,實際上姚堯因何受傷于崇還是比較清楚的,畢竟姚堯可是首長唯一的獨子,受傷這件事可大可小,于崇必定要追究清楚原因,只是這一次姚堯的事情確實比較復雜,礙于姚堯是首長的兒子,有的話于崇不必要說得太露骨。 于崇說姚堯是在基地受傷的,卻也很聰明繞過了姚林問的是否在訓練中受的傷,這說明,姚堯是因為其他事受傷,而且姚林也知道于崇一句話并未完整。 “小于啊,你跟我也有一段時間了,什么事沒必要遮遮掩掩的?!币α稚钌羁戳擞诔缫谎?,于崇心底打了個突,不由得渾身一震,腰桿也挺直了一些。 “首長,聽說姚堯跟徐司令員的小子鬧起來了,但具體原因似乎還不清楚?!?/br> “哦?你說的是沈陽軍區的徐志然司令員的兒子?”對于各大軍區的領導班子,姚林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隨口說出軍區間司令參謀的名字很是正常。 “姚堯怎么受的傷?”姚林再一次問道。 雖然自己這個兒子囂張跋扈得不可一世,甚至在京城被稱作京城大少,又因姚家家教甚嚴,姚家還會將姚堯送到部隊,借此希望磨練這小子氣焰一番。 其實私底下姚堯怎么玩作為他老子并不是不清楚,只是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玩法,只要沒有超過應該秉持的底線,姚林并不會出面干涉。 很顯然上一次姚堯已經觸了自己的逆鱗,才會狠心把他丟入沈陽軍區那一塊歷練,不過后來把他調到秘密部隊確確實實是被馮家那小丫頭給“蠱惑”了,現在想想,姚林也不由得失笑,自己居然心甘情愿被這小丫頭套上。 但姚堯受傷,還是因為徐家的小子造成的,這點姚林不會坐視不管,畢竟血濃于水,姚堯再怎么胡鬧畢竟是他姚林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