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徐饒只跟警衛員點了點頭,那警衛員只來得及跟他行了個軍禮,徐饒就立馬吩咐人將車開往徐饒臨時駐扎的地點。 警衛員一個星期開車來回臨時駐扎點兩三回,主要負責運送軍備物資,自然對山內的情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雖然他們跟所有參訓人員都是保密的身份,但那名警衛員自然不會主動跟徐饒開口,況且人家徐饒肩章上顯示的可是中校級別,就他一個上等兵,還沒那資格過問首長的事。 徐饒坐在北京212吉普車山,開著車窗,被外面的冷風迎面一灌,不由得打了個寒栗,但同時酒意也被吹醒了七八分。 “他娘的真cao蛋,是誰出的主意,跑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訓練來著,這不純粹是折騰人么?”徐饒瞪著窗外黑壓壓一片的密林遍布,若不是開車的警衛員對山路熟記于心,大晚上的要完全找對方向還真不容易。 警衛員也就二十出頭,還是個青皮小伙子,聽到這話不由得心底一火,也不管這人是不是領導了,直接板著臉說:“報告首長,這是團長當初親自選的地方,團長說這里地形復雜,環境惡劣,正適此次訓練的目的,符合山野叢林戰的強化訓練?!本l員這番話說得是不卑不亢的,話語間很維護劉昆的地位,讓徐饒抿了抿唇,倒沒再說什么,他擔心要再多講一句不是,人家還真能把他一個人扔在這鬼地方。 等徐饒到的時候,劉昆已經帳篷之外等候一段時間,馮饕剛睡下,這件事上劉昆并沒有瞞著作為副手的指導員。 那大塊頭指導員本就是劉昆一把提攜上來的兵,作為劉昆在部隊里的左臂右膀,對劉昆的話向來是無條件的遵從,當時雖然聽說團長帳篷內有個女孩子,震驚之余倒沒有問一句多余的話,而是很好的打發了其他帳篷內還沒有熄燈的人,并不曾讓這件事的影響擴大。 徐饒剛下車便朝著劉昆的方向走去,劉昆見著他點了個頭,轉過身進了帳篷,徐饒緊跟其后。 馮饕此時趴睡在床上,只穿著一條四角大褲衩,這還是劉昆“貢獻”出來的軍用跑馬褲,在身邊的一側,那條被劉昆脫下來的內褲安安靜靜的放置著,饒是徐饒看見也不由得一怔,隨即低吼出一句?!癱ao他娘的,這還他媽是人么?” 劉昆倒是比他鎮定許多,只不咸不淡的笑著問:“別到這才裝菩薩,你當初上人家小姑娘后門的時候怎么就沒心軟過?!?/br> 徐饒朝他瞪著眼,嘴里頭不忿道:“那能跟她一樣么,那都是那些小賤b自己送上門的,老子不偷不搶,那些娘們潤滑液都準備好了,哪次不是舒舒服服的上陣,你現在瞧瞧,這丫頭算怎么一回事?被人捅成這樣?!?/br> 罵歸罵,但徐饒心眼也不簡單,立即就問到關鍵的地方。 “這丫頭怎么跑你這兒了,不是說是保密行動么?”原本從口袋里摸了包煙,剛夾在手里,眼睛一瞥過床上的女人,眉心蹙了蹙,不由得又放下。 “這兒離張家村幾十公里?!眲⒗ヌ嵝阉?。 徐饒嗤的笑著搖頭?!氨赂掖蚬?,這兒離張家村不遠我知道,但你要說這丫頭徒步幾十公里進山,這也太忽悠人了,看來是有人存心帶進來的啊?!?/br> 劉昆倒是沒反駁徐饒的猜測,基本上他自己也是怎么想的,或許馮饕進山是無意之舉,但被人帶進這個基底,那百分之百的可能就是這里訓練的隊員之一。 “應該是姚堯?!背烈髁似?,劉昆一下子就猜到了此人頭上。 “京城軍區下來的那位太子爺?”對于姚堯,只怕沈陽軍區圈子內的人沒幾個人不清楚,畢竟沈陽軍區多了一位空降過來的衙內,而且還是正宗的紅三代,當今一號首長的公子,頂著這些光環,姚堯人還沒過來,這名已經傳遍沈陽軍區大大小小的圈子了,頓時惹得一片人沸沸騰騰,畢竟是首長的獨子,誰都想搭上姚衙內這條線。 “姚堯他媽的算什么意思?這丫頭怎么跟他牽扯上了,我看都是她自己惹得一身sao,小浪ti子!”徐饒滿嘴噴臟,盡管嘴里罵著馮饕,但眼神卻緊緊粘著她,越是皺眉,越是說明他心里頭放不下這丫頭。 劉昆也不點破他,只淡淡說道:“小王人到了吧,先送人上車吧,等會路上顛簸著,你護著這丫頭點,怕萬一撕裂了不好辦?!?/br> 徐饒沉默著點了點頭,事后也并不再廢話,只輕輕的打橫抱起馮饕,跟劉昆兩個人坐上之前那輛吉普車,劉昆坐在前頭副駕駛座,徐饒抱著她坐在后頭,盡量讓她整個身子的重量壓著自己趴著,馮饕中途醒了一次,但只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就再次睡死過去。 司機小王起初滿心震撼,對于基地上出現的女人尤為震驚,但好在平日里訓練有素,心理素質也不是一般的過硬,雖說滿心狐疑但仍是本分開車趕往古源鎮,那兒徐饒調來的直升機早就到了,正等著徐饒跟劉昆。 而另一個暈死過去的姚堯被王猛浪照顧著,大概還不清楚,這好不容易得到的小畜生第三次不聲不響的就憑空消失了,而且一場不小的災難即將降臨到自個兒頭上,讓姚堯此生也有了無法磨滅的回憶。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晚點再發上來 第五十六章 馮饕在吉普車的顛簸中趕至古源鎮,又從古源鎮上了軍用的直升飛機,直接降落在沈陽軍區總醫院的頂樓停機坪上。 當把馮饕送到醫院的時候,徐饒跟劉昆坐在病房外的長沙發上,徐饒在外邊不斷的踱步,時不時拉長了脖子想往病房內瞧。 “得了,你就不能消停點兒,不就是醫生檢查下么,你慌什么慌,別個不清楚的人還當是你媳婦兒生娃呢?!币娮约哼@個兄弟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劉昆不由得笑罵道。 徐饒嘴里叼著煙,但鑒于在醫院就沒抽,只叼著過過嘴癮,臉上卻露出納悶的神情。 “誒,昆子,這進去的怎么是個糟老頭啊,醫院就沒個女醫生了?” “男的女的不照樣得看病么?敢情你來醫院還給你挑著看呢?”劉昆白了自家兄弟一眼,沒好氣的笑道。 “問題這不是那丫頭偏偏傷的是那地方么?一提起這件事就cao蛋,姚堯這玩得也忒過了啊,這還是在兄弟你的地盤上呢,他睜著眼就敢給你來個“暗度陳倉”,昆子,我看你那兒的訓練還跟不上部隊里的啊,這一個兩個還有力氣玩女人,cao練得不太夠啊?!毙祓埐唤橐庠谶@個時候給姚堯上眼藥,也甭管是否這么一說等同一竿子打落一片人。 “這我心中有數,姚堯那邊我會處理?!崩プ拥卮?,并沒被徐饒繞進圈子里。 眼見下套失敗,徐饒只不屑的撇撇嘴,隨即眼神一黯,咬著牙冷笑?!袄プ?,姚堯那畜牲是在你管轄范圍內的沒錯,但你這么小家子氣,似乎不太像你的行事風格?!?/br> “怎么著?想替那丫頭報仇來著?”劉昆坐在長椅上,翹著腿晃蕩著,滿眼的吊兒郎當,有笑意,有調侃,更有凜冽的氣勢。 徐饒沒吭聲,只瞇著眼看墻上的一幅畫,上面寫著醫院的標語,但卻沒入他腦子里,如今他腦子里只剩下那染血的內褲,還有那奄奄一息白著小臉的女人。 那是肋骨驀地被人攢緊的感覺,滿心滿眼的酸疼。起初還不明顯,但越是后頭,越是渾身不得自在,仿佛缺了點什么,片刻不得安寧。 “饒子,姚堯的背后是姚林首長?!眲⒗ヘM能不清楚徐饒的心思,不得不點了他一句,算是一種善意的警告,作為兄弟,并不愿意看見徐饒在這件事上插手。 徐饒點點頭,笑著說:“我知道,但這件事上,理不在他身上?!?/br> 劉昆一瞬間提著眉,略有些驚詫的盯著他?!澳闶窍朐谶@件事上做文章?徐饒,可想好了,姚堯當真動下去了可不是那么好收拾的?!?/br> “上回秦一臻那個事情,聽說有高層在上面運作了下,這才分到我們這塊兒的?!毙祓垍s忽然講話鋒一轉,提起了另一個不相關的人物。 作為南邊的派系,歷來跟徐、劉昆這種深根蒂固的北派極少聯系,不過徐饒跟秦一臻的恩怨在沈陽軍區并不是秘密,自打秦一臻這位南方小祖宗調到沈陽總后以后,跟總政這邊的徐饒就掐上了,事情鬧得還挺大。 雖然事情過了大半年時間,但有的人還是小看了徐饒,別以為這個表面上浪蕩的紈绔子弟還真只會花天胡地,實際上這事情過了不久,徐饒就嗅出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再利用手頭上的人脈資源一追查,果然調查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秦一臻原本調的并不是沈陽總后這塊,原本是派到濟南軍區,殊不知高層上有人插了一手,臨時把秦一臻調到了沈陽總后部,這才有了后頭秦一臻跟本地地頭蛇徐饒的打擂臺戲。 徐饒也是個精明的人兒,當下就整理出一套,曉得自己不過是被人借刀殺人,當做了那把殺人的利器,好讓人隔岸觀火,坐享漁翁之利。 “你的意思整件事情是姚堯cao作的?”劉昆蹙著眉,眼內卻依舊古井無波,仿佛不過是個輕巧的話題,但實際上劉昆心底已然有了另一個想法。 徐饒沒有正面做回應,一反常態的維持沉默,但劉昆眉心的折痕卻深了一度,這表示徐饒是默認了。 食指與中指略微彎曲扣著長椅上,劉昆才開口?!皠e玩死姚堯,這人是姚首長的獨子,你要玩死了,會惹事的?!?/br> 徐饒眼中精光一劃,抬起頭看向劉昆,目光透出幾分凌厲跟堅定,用力頷首,做出了一個無聲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