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不像是大部分人回歸故里的那種感慨或興奮,杜蕾絲自從上了出租車就沒開口說過一句話,王青芳有些擔心的問道:“小杜,是不是剛才暈機了?我見你好像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弊詮纳弦淮蔚木瓢墒录?,王青芳對杜蕾絲的印象徹底改觀,甚至于將她當成了自個兒的好姐妹,當然了,這不過是她自己的一相情愿,但此時她的確是真的擔心杜蕾絲。 兩人打車到了本地的海關招待所,在全國各地,類似于海關這種特殊職能部門,基本上一二線城市都會有專門給出差務辦公的人員提供住宿休息的招待所,酒店水平也標準的三星級賓館。 兩個人放好行李后還有半天的休息時間,明天一早才進行工作安排。此次出差的任務是協同魔都的海關工作人員針對碼頭的一些大型工廠進行全面的檢查工作,此類工作平日里雖然不在王青芳跟杜蕾絲的工作范圍內,但兩個人也不是生手了,在部門幾年時間里,各類型的工作也多多少少有所接觸,況且這一次還有魔都的海關人員協同配合,倒不至于會讓她們覺得有太大難度。 王青芳放下行李后隨即來到杜蕾絲的房間,杜蕾絲剛換了一身較為休閑的運動服,扎著高高的馬尾辮,倒是比起穿正裝的時候要清秀多了,活脫脫有點兒青春的味道。 對于杜蕾絲是上海人,王青芳是清楚的,所以剛到她房間,王青芳就笑著說:“小杜啊,這回回到家了,你應該挺開心的吧,反正還有大半天的時間,你看要不要先回家一趟?咱們這種單位除了指望法定節假日,平時可是很難請假的,這個禮拜反正咱都要在這里,晚上要是沒事你就別陪這邊的領導去飯局了,反正還有我在呢?!?/br> 杜蕾絲卻是笑著婉言拒絕,謊稱魔都這邊的親戚前幾年早就移民國外了,她這邊沒什么親戚,還是工作要緊。聽她這么一說,王青芳倒是越發的替她心疼了。 兩個人在招待所吃過午飯,杜蕾絲便回房休息,王青芳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忙人,在上海還有些朋友,便約了出來跑陸家嘴的東方明珠去了。 第二天,兩個人跟魔都的海關辦事員前往碼頭,針對一些大型工廠進行了細致的檢查工作,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工作都在有序的進行中。 此時在相隔千里之外的帝都京城,有的人日子過得并不是很得勁,歸根結底還是某個女人引起的。姚堯此刻耷拉著一條腿,坐在沙發上抽煙,前邊三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正酣暢淋漓的大干一場,底下那女人半暈半醒的,嘴巴塞著一根,底下那張嘴巴倒也沒閑著,被人正抽得歡快。 “我cao,你們慢點行不行,我這還沒進去呢?!绷硪粋€年輕男人嘴里罵道,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底下那雪白的臀瓣上,女人的身子驀地受了刺激,狠狠一抖。 另一個男人咬著牙喊道:“太緊了,快出來了?!?/br> 重泉不置可否,臉上越發笑得邪魅,手依舊狠狠的掰開女人的兩片臀瓣,眼底一抹陰戾,挺翹狠狠插入其中。 事前壓根就沒做好準備的女人幾乎要疼死過去,身子抖得越發的厲害,眼看軟軟的就要跪不住, 前邊的男人不耐煩的冷聲喝道:“給我含好點,你他媽要是敢咬到一點,看老子不弄死你?!?/br> 姚堯瞇著眼看那個女人給人折騰得快死去活來。 重泉一邊挺著身子,一邊對姚堯笑道:“姚堯,給口煙抽抽?!币蛱袅颂裘?,手上夾著的煙就順勢扔了過去,就在重泉想要接住的時候,底下二祖宗感覺倏然一陣收縮,重泉鼻息亂了,上半身一抖,沒能接住那根煙,反倒是落在女人身上,女人皺著眉哼了一聲,奈何嘴里還有根東西沒辦法喊疼,只能痛苦的皺著眉,那雪瑩的身子被guntang的煙頭燙出一到紅痕,觸目驚心。 “嘖!”重泉撿起女人身上的煙,滿不在乎的但卻又是極其爽快的皺著眉抽了一口,然后一邊手里夾著那根煙,一邊用力一挺,等抽出來的時候才把灌滿的套子摘掉,扔到女人身上。光著腚子走下床,也跟旁觀者姿態似的看那兩個男人發泄完畢。 “怎么,這妞不合口味?北影表演系的?;?,陳弋那小子好不容易搞上的?!?/br> “看你們搞比較有興趣?!币蛐χf道。 “你是不是還在想那天那個女人?!彼纬沁@邊解決完事,也點了一根煙抽,懶得去看床上那軟成一灘死泥似的女人。 宋城那天雖然不在,但也聽說了姚堯跟肖樊那件事,當然了,從重泉的描述中他只知道是個長相極其普通的女人,但壓根沒想到會是那天在萬柳高爾夫球場外見過的那女的。而且華夏會所是他們這幫子衙內經常去的地方,宋城是有些不以為然的,覺得要不是重泉這小子廁所回來看見那女人軟乎乎的被人扛著,也不會多嘴跟姚堯參了那么一本,姚堯也不會跟肖樊同時撞上了。 莫非姚堯當真改了口味,偏就喜歡檔次低廉的?宋城是不會相信的,要說是一時興起倒也算了,可令宋城心底一凜,姚堯對他的調侃卻瞇了瞇眼,這是親近姚堯的人共知的一件事,姚堯一旦認真起來便有這么個習慣。 “宋城,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是沒看見,那個女人,嘖嘖,反正我是覺得見著了就渾身不得勁,還是別沾上的好?!敝厝凑陀X得那個女人是蛇精變的,不然怎么透著一股妖孽的氣息,遇見那么多女人,頭一次讓他覺得喉嚨發緊得很。 “哎,對了,那天的藥我讓人查過了,這玩意不是國內的,是由緬甸那邊弄過來的,跟咱國家的宮廷秘藥的性質差不多,倒是沒打聽出來這東西還會連帶作用?!敝厝@話說得很隱晦,畢竟那天姚堯暈過去的時候那玩意可是撐到了晚上才軟下來,他們一幫哥們兒則忍不住嘖嘖稱奇。話說那死豬倒是挺厲害的,各種手段折騰到這東西,這活生生要男人jing盡人亡啊! “姚堯,你打算怎么解決肖樊那孫子?”重泉睨了姚堯一眼,要知道,姚堯跟肖樊的恩恩怨怨只怕多了這么一茬子事又得加深了,更重要的是,這兩位彼此看不順眼的祖宗居然同上一個女人,這件事要讓人知道豈不得在圈子里鬧得沸沸揚揚。 姚堯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才開口說道:“我記得他身邊那個秦一臻前段時間剛從廣州軍區調到沈陽軍區那邊吧?” “好像倒是有這么一回事?!敝厝氐?。 “宋城,沈陽軍區那邊的徐饒如今應該在總后吧?”姚堯又接著問道。 宋城一怔,本來要抽的煙擱了下來,皺著眉問:“你是打算讓徐饒收拾秦一臻?” 姚堯只笑著卻沒吭聲,宋城在腦子里把問題順了一遍,也大概清楚姚堯的意思了,同意的點了點頭,眉頭舒展的笑道:“這招倒是挺陰的,誰不知道徐饒的老子跟秦一臻的大舅最近在上頭爭得你死我活的,我們這邊在后面施點手段,只要讓秦一臻調到沈陽總后那邊,不怕這兩孫子掐不起來?!?/br> 重泉此時也聽明白了,頓時眉開眼笑,嘴角譏諷狠毒的劃開個弧度?!斑@回怕是肖樊想保住徐饒也難,誰不知道沈陽軍區有個劉太子!” 劉太子,沈陽軍區的狠角色,倒不是說其人在京城背景有多大,可到了沈陽這地方,那就是個真真實實的地頭蛇,姚堯跟宋城這幫子京城衙內都對此人有所耳聞,那人確實是手段當真狠毒,就上年蘭州軍區司令員的兒子還不是被他給弄殘了一條腿,人家都鬧到中央這塊了,結果呢,這事還不就這么不了了事而已,也不是中央這些大佬就真怕了他一個劉昆,只不過劉昆這人玩死人極有手段,把你玩殘了還能把你倒打一耙,貪污受賄,組織紀律松散,當地軍隊濫用職圈用農民土地,故意哄高地價…… 光是這些,立馬讓那司令員跟他那寶貝兒子雙雙落馬,中紀委同一個月時間內派人下來對其實行雙規,而捅出這些幕后的人正巧就是這個沈陽太子,盡管劉昆的編制如今不在沈陽軍區,而是在蘭州軍區,可其嫡系仍在那邊,他這地頭蛇的余威仍在,而徐饒又是他的哥們,如果徐饒出了事,劉昆必定坐不住,肖樊就等于是直接跟沈陽那邊杠上了。 姚堯這招借刀殺人實在是陰損,但宋城跟重泉卻覺得妙在于誰也不會把賬算到他們頭上。 沈陽軍區這塊,又得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第十九章 杜蕾絲跟王青芳回首都前還剩一天時間在魔都,王青芳同她在上海的朋友出去玩后,杜蕾絲賓館房間內找了本書來看,她有這么個習慣,不管待在哪兒,只要是自己一人獨處的時候便會安靜的坐著看書。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房內這份靜謐,杜蕾絲放下書,隨手拿起手機,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猶豫了片刻仍選擇接聽。 沉默一段時間,那邊傳來一陣清麗的女聲,沉穩卻顯出某種居上者的凜然。 “九妹,你如今這是在學大禹治水么,三過家門而不入?!蹦芎八琶玫娜似仗熘戮湍敲磶讉€,如今這個聲音明顯不是李玲的,相比較李玲如黃鶯出古的清脆婉約,電話里頭的女人似乎更像是一條蟄人的毒蜂,凌厲且咄咄逼人。 杜蕾絲登時皺緊了眉,貝齒輕微咬著唇,卻倔強的不肯出聲。 那邊放佛知道她內心的掙扎跟想法,語氣有些許放柔,又笑著說:“九妹,你人在上??偛恢劣谕涀约旱募疫€在吧,,都已經七年了,你心底仍然在記恨么?” 沉吟了一段時間,她這才不冷不熱的開口:“家,我可不曾記得自己有那么一個家,一個活生生剝奪女兒幸福的父親,一個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折手段的男人,七年前,我決意離開的時候就說過,此生,我絕不會再踏進上海半步,更不會踏進這個家半步!” 面對杜蕾絲如此決然的口氣,對方并沒有放棄的打算,反而笑著說:“九妹,還以為七年時間你會改變,沒想到你這脾氣還是那么的倔,不管如何,這次你必須回來一趟?!迸撕竺娴恼Z氣忽然一緊,帶著某種不可拒絕的強勢。 杜蕾絲陡然握緊了手機,垂下眼眸,語氣上還算平靜,可心底早就掀起了滔天距離的怒意。 “我若是拒絕呢?” 面對她的質問,那邊僅僅只是回答:“這次是那個人的意思,你若執意不肯回去一趟,那么明天早上親自派人過去接你?!?/br> 說到這,女人語氣一轉,又提高了些許,帶著某種玩味:“九妹,如今你應該是編制內的國家公務員身份吧,雖然我沒在機關混過,可也知道公務員似乎比較注重臉面?!逼鋵嵾@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要不愿意回家沒關系,大可拒絕,但要是派人過去接你你就沒辦法阻止了吧,而且整個上海誰不知道杜家的厲害,只要那車子開到賓館底下,不出一天時間,整個魔都就知道上海杜九妹回來了。即使到時候你要掩蓋也掩蓋不過去。 在上海,誰不知道杜家的威名,這個赫赫有名的靠著狠辣的手段稱雄一方的龐大家族,上海,這個金錢與欲望的大都市,多少年來無數的人前仆后繼的跑到上海,不莫過于就是想在這個地方賺第一桶金,然后從此抬頭做人,在這個繁華的都市證明自己的存在。 如果說首都是權利交織的漩渦,那么上海則是金錢與欲望的深淵,在上海這個大城市里,無數的大人物小人物都在削尖了腦袋想辦法維護自己苦苦經營的一切。若你沒有一點兒野心,是很難在這個地方生存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