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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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離開醫院,彭野到格爾木汽車站,找著去沱沱鎮的車,車中途會經過保護站。 離發車還有段時間。彭野在車站的小賣部里買了包煙。 上車時,車上坐了一大半的人。小客車車頂有點兒矮,彭野低著頭往里走,旁邊有人熱情地打招呼:“彭隊長!” 是兩位沱沱鎮的牧民,時常在可可西里放羊放牛,彭野巡查時偶爾能打個照面。 牧民淳樸,笑起來露出白白的牙齒:“記得不?俺們在庫塞湖見過?!?/br> 彭野笑:“扎西,加洋?!彼洃浟?,見過的都記得。 兩人意外而開心。 彭野把兜里的煙拿出來,撕開包裝,抽出四支給他們。兩人從座位里起身接煙,彎腰連連說謝。 彭野笑著問:“上格爾木干啥來了?” “買農具?!痹髦附o他看,都擺在行李架子上。 彭野于是抬手撥了撥,一個個看,鐵鍬,桑杈,他問:“要曬麥子?” “是嘞!” 彭野問:“收成咋樣?” 扎西把煙別在耳朵上,搓著手說:“比去年好?!?/br> “今年天氣好?!奔友笳f。 彭野笑容更大:“是你們舍得干活?!?/br> 他找位置坐了下來。 他看看臟亂的座椅,想起程迦上次回去就坐這輛車,又想起她的長裙高跟鞋,覺得好笑,嘴角不自覺就揚起來。 車很快開出去,路上塵土飛揚,汽車走走停停,拉上路邊招手的乘客。 走到六十五道班附近,前方路邊又出現三個招手的路人。司機放慢車速,但沒停,讓乘客自己跳上車。 彭野瞇起眼睛打量,習慣性地注意著。 但車窗擋住了他的視線。頭兩個陌生人上了車,彭野目光警惕,盯著他們看一秒。但那兩人尋常地坐去油箱蓋上,望著窗外。 司機加速時,第三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大步沖上車,沖到彭野身邊的座位上,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槍,摁向彭野的胸口,扣動扳機。 彭野反應極快,攔截掐緊他的槍管,用力掰開,“砰”一聲,子彈打進他小手臂,鮮血直流。 是萬哥。 滿車的乘客驚愕來不及反應,彭野抓住萬哥的左手腕把他扯到座位上,反手一擰,扣動扳機,一槍打在前邊一個準備掏槍的同伙的身上。原想打頭,可車身晃蕩,萬哥阻擾,只打得對方肩膀血液飛濺。 全車人抱頭尖叫,縮去座位底下。司機在其中一人的槍口脅迫下,把車開得飛快,在公路上左搖右晃。 彭野滿手是血,渾身的勁都給疼痛刺激出來,滿含怒氣一腳踢中萬哥心窩,和他擰成一團。 被打中肩膀的同伙朝他開槍,彭野瞬間滑到座位下,子彈打在椅背上,灼出一個大洞,灰煙直冒。 車上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高原上的風從車窗外猛灌進來。 萬哥紅了眼睛,狠扭那把槍,想把槍口對準彭野,彭野手臂受傷,但握死了槍不松。作為空間狹窄,兩人無法施展,只能拼力氣。 那同伙連開幾槍打不到人,跳下油箱蓋跑來。彭野一腳踢開萬哥的支撐腿,揪住他肩膀把他拉下來攔在座位縫隙里給自己當擋箭牌,只剩單手獨擋,萬哥手上力道勝出,槍口轉過來對準他胸口。彭野收回手臂阻擋,子彈碰地射進他手臂。劇痛鉆心。 “萬哥你讓開?!蓖锖?。 萬哥竭力想移開腦袋給他讓位置,彭野眼睛血紅,死握住他不松。 車搖搖晃晃,同伙抓住椅背要探身開槍,沉悶“砰”的一響,他手上的槍掉下去。 扎西在他背后,手里拿著鐵鍬,毫不遲疑又是一鍬掄他頭上。 挾持司機的另一個轉身過來,加洋抓著桑杈插到那人胸口把他抵上擋風玻璃,他要開槍,司機突然回身,抓住他手腕。 “砰砰砰”,子彈亂打,全車尖叫。 方向盤油門剎車全松了,車沖下公路,在下坡的草原上顛簸起伏,橫沖直撞。 彭野握住萬哥的手指和槍,砰砰砰把汽車地板打得稀巴爛,他一腳踢萬哥腹部,出拳砸他腦門,萬哥本就廢了右手,無力還擊。彭野握住他的手槍狠狠一擰,萬哥突然松了槍,踉蹌起身,連滾帶爬從車上跳下去。 車劇烈搖晃, 彭野要追,可被鐵鍬砍了兩下的人撿起槍轉身射擊扎西。彭野手臂鉗住他脖子,夾緊他的頭往椅背狠狠一撞。 對方瞬間渾身軟了。彭野扭住他手臂把他摁趴在地上。 司機和加洋聯手制服另一個同伙,搖晃的汽車也終于停下來。萬哥逃了。 車上乘客驚魂未定。彭野手臂中了兩槍也顧不得,揪起其中一人的衣領,冷聲問:“誰讓你們來的?” “黑……黑狐大哥。他給到處的隊伍都放話了。他出錢,誰殺了你,去他那兒領賞?!?/br> chapter 65 青海。 彭野在醫院做手術取子彈時,想起了程迦。一想起程迦,就有種以往從未有過的劫后余生之感,深刻入骨。 想她如果在這兒,估計得冷眼盯他。他看著醫生從局部麻醉的血rou中取出子彈,“叮咚”落進盤子。 又是“?!币宦?,手機響了。 是短信。 彭野頭皮一麻,想什么來什么啊。 和他發短信的也就只有程迦。彭野未受傷的右手摸出手機,摁開四個字:“在干什么”。 彭野思考了一下,回復:“沒干什么”。 發出的一瞬,他意識到發錯了。只要沒干什么,他必然會給她打電話。在被提醒后也會立刻電話,而不是短信。 程迦那個鬼精,不可能不察覺。 果然,程迦不回短信了,電話也沒。 彭野抿著唇看醫生做手術。 不知過了幾分鐘,也不知程迦在干什么。他估摸著得自己上門了,于是拿起手機,可程迦的電話在這個空蕩就過來了。 他接起來,莫名有些心虛:“喂?” “在干什么?”她聲音淡淡的。 “……沒干什么?!?/br> 正說著,第二顆子彈挖出來,叮咚掉進盤子里。彭野盯了醫生一眼。 程迦耳朵很尖:“什么聲音?” “……掛鉤撞窗戶柵欄上了?!?/br> 醫生看一眼彭野,彭野回看他,醫生低頭。 “你在宿舍?” “嗯?!?/br> “桑央在么?” 彭野鎮定道:“他去洗澡了?!?/br> “嗯。我剛給桑央打電話了?!背体日Z氣像絲一樣。 “……”彭野腦門一緊。 “你猜他怎么說?”她涼涼的,說得慢。 “我現在在外邊?!迸硪把室幌律ぷ?。 “哦……在外邊干什么呢?”還是那語氣。 “吃……”彭野略一沉吟,先說吃飯糊弄過去??伞m著也會留疤,等見面她發現了,估計不好交代。 “吃什么?”程迦淡笑,說,“想清楚了再回答?!?/br> “……”得,又被看穿了。 彭野覺著再這么下去,麻醉的那條手臂都能給她刺激出知覺來。 他開玩笑般,說:“吃槍子兒?!?/br> 那頭沉默一會兒,語氣平穩:“傷哪兒了?”是不是玩笑,她一耳朵就有分曉。 彭野笑笑:“手上。沒事兒?,F挖子彈呢?!?/br> “局部麻醉?” “嗯?!?/br> “傷到骨頭沒?” “小手臂得打石膏?!?/br> “照理說你應該才到保護站,怎么搞的?”程迦一句話問到點子上。 彭野抿唇,沒法兒跟她說他被黑狐懸賞了。 “不巧。在路上遇著萬哥了。上次傷了他手,懷恨在心?!?/br> “抓到沒?” “跑了?!?/br> 程迦低低地“嗯”一聲,又問:“要我過來看你么?” “不用?!迸硪靶α诵?,“小傷?!鞭D移話題,“最近忙么?” “嗯,工作需要去趟西伯利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