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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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野他們沿著腳印走了沒多久,腳印分散開,很多條。 四人商量后分成兩隊,彭野和尼瑪一起,沿著東邊的幾條腳印串來回走,找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經過一個小山坡時,尼瑪有了發現: “鞋子!” 是一只雪地靴。 彭野看周圍,應該是程迦從雪坡上滑下來。 尼瑪慌了:“迦姐走了,怎么不穿上鞋子???” 彭野咬著牙沒吭聲。 隔一會兒,吐出一句:“再找?!?/br> 附近的腳印開始混亂,大大小小的,有動物的,有人的,甚至…… 尼瑪急得聲音變形:“哥,這些腳印是男人的啊?!?/br> 彭野始終沉默。 很快,十六石頭過來匯合,四人找了很久都一無所獲。男人的腳印讓所有人心里都蒙上了陰影。如果附近有村民救她,她應該早回驛站了。 彭野開始懷疑是不是黑狐的人把她帶走了。 下午兩點,彭野終于說:“回去吧?!?/br> 大家都沒吭聲,尼瑪低聲說:“或許迦姐回去了也說不定?!?/br> 彭野說:“或許回去了?!?/br> 一行人筋疲力盡回到驛站,程迦還是不在。 氣氛更緊張了。 尼瑪快急哭了:“趕緊報警吧?!?/br> 石頭道:“沒信號啊?!?/br> 彭野說:“去村里找固定電話?!?/br> “這么大雪,就算聯系上,警察指不定趕不趕得來?!?/br> 彭野:“那也得去找!” 他話中的冷氣讓三人全嚇住。 就在這時,有人推開大門。眾人立刻看過去, 程迦進屋了。 她安然無恙,兩只腳都穿著鞋。 彭野這才意識到,或許只是她的鞋子從高處掉下去。她找到鞋子,就回來了。 她關上門,寬大的帽子蓋住了頭,帽子邊角有絮絮的白毛絨,在門縫漏出來的風里飛舞。 她背對著眾人轉身,穿過堂屋,往木樓梯走。 尼瑪驚叫:“程迦姐!” 程迦沒有任何回應,腳步很快。 彭野臉色陰沉得要下雨,憋了幾個小時的緊張和火氣一股腦全變成憤怒,他冷冷喚了聲:“程迦?!?/br> 她跟沒聽見似的,腳步不停。 “程迦!”彭野臉都黑了,大步朝她走去。 她突然加速往上跑。 彭野飛奔過去,十六等人跟著。 程迦一路沖進肖玲房間,肖玲早聽到彭野喊她的名字,嚇得臉色發白。 程迦速度快得像箭,大步上去,甩手就是一耳光。 彭野追上來,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回拉,可程迦人太犟,手太快,力太狠,清脆的一巴掌,把肖玲甩在床上。 肖玲捂著臉,疼得哇哇大哭。 “你夠了!”彭野忍無可忍,把她甩開。 程迦沒站穩,撞到五斗柜上。 “哐當”一聲,柜角撞到肋骨,她弓著腰,好半天沒有起身。 彭野沒料到她會撞上,一愣,立刻過去扶她??伤莺菟﹂_他的手,扭頭只盯著肖玲,后者嚇得喊救命。 程迦大步朝她走去,揚起手似乎還要打人。 彭野才滅下去的火蹭地又給她招起來,他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扯:“你他媽鬧夠沒有?” 可……他猛地怔住。 他余光瞥見肖玲臉上赫然一個血手印,而他握到了粘稠的液體; 彭野立刻低頭看程迦,帽檐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可他還是看到她的發絲,嘴角,脖子上,帽子邊緣的絨毛上,全是……血?! ☆、chapter 16 chapter 16 彭野沒看清楚,伸手去拉程迦的帽子,想看個明白。 程迦迅速往后躲,把自己捂了嚴實。 她再度甩開他的手,直奔縮在床角的肖玲,她一下攥住肖玲的手,后者哭喊尖叫,抓住床沿,卻被程迦一把拖到床外頭。床單被罩全部滾下來。 誰也想不到她竟有這么大的力氣。 程迦只說了一句:“打火機?!?/br> 其他人都在,肖玲沒臉讓大家知道她在危機時刻見過程迦,嗚咽道:“你說什么?我沒……” 程迦掐著肖玲的手腕,幾乎是一字一句:“打火機?!?/br> 肖玲:“我沒……” 程迦:“我最后說一次,打,火,機?!?/br> 肖玲求助地看彭野,可他不攔程迦了,黑而冷的眼睛盯著肖玲,肖玲撐不住,哭道:“被安安搶走了?!?/br> 正說著,安安沖進屋:“你回來了?你沒事吧?” 程迦帽子遮著臉,看不見表情,安安沒以為她出事:“太好……” 程迦打斷:“打火機?!?/br> 安安從兜里摸出來遞給她。 程迦奪過來,這才扔開肖玲的手,走出房間。 彭野再次隱約看到血跡,他大步隨著程迦出門:“程迦?!?/br> 程迦充耳不聞,走上走廊。 “程迦!” 彭野上前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擰回來; 程迦埋著頭,激烈反抗,沒想彭野直接把她拎過來,用力摁在墻上。 程迦掙扎,不讓他看,卻拗不過他力氣大;他抓住她的領口一撕,“刷拉”一聲,程迦的衣服被扯開,帽子也拉下來。 她頭發臟亂糟糟,臉上血紅與慘白交加,腫得老高,是被人打的,嘴角都裂血了;更駭然是脖子上幾條傷口,血糊了整個脖子。 彭野狠狠愣住,捏緊了她的肩膀:“誰干的?” 程迦:“看夠了嗎?” 彭野:“我問你誰干的!” 程迦:“我叫你放手?!?/br> 彭野沒松。 程迦眼睛血紅:“放手!” 追出來的十六和尼瑪看到她這樣,嚇傻了,不敢猜程迦消失的這幾個小時經歷了什么劫難。 程迦的臉血紅與慘白交加,腫得老高;眼神兇惡,狠厲,像嗜血的狼。 彭野手上的勁兒松了,程迦打開他,轉身回房摔上門。 彭野看著程迦的背影消失了,才回頭看向房間里的肖玲,問:“發生了什么?” 肖玲低著頭只是哭,不吭聲。 彭野說:“你毫發無損地坐在這里,你有什么可哭的?” 他語氣很克制,但語調再平淡,也讓人從字里行間讀出隱忍的怒氣。 肖玲抽泣著,就是不吭聲。 石頭氣了:“你倒是說話啊。程迦弄成這個樣子,怎么她的打火機在你這里?” 肖玲不說。 彭野說:“你要不開口,過會兒離開的時候,我不會讓你搭車?!?/br> 肖玲驚恐地抬頭。 雖然她昨晚和十六聊天時說好了搭車,可現在形勢變了。面前這個男人分明才是老大。不搭車就意味著她得獨自留在這恐怖的村子里過夜,或者徒步走出茫茫雪原。 肖玲眼淚又出來了:“求你別這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