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她悄悄地在桌布的掩飾下擼下了戴在自己指間的那枚老式金戒指,然后把金戒指托在自己的手心里高高舉起,另一只手朝許佳期擺了擺,笑瞇瞇地說道,“佳期,來來……你婆婆為你準備的見面禮在我這兒呢!剛才我看到這金戒指真好看,忍不住想研究一下……你看我就是這么粗心大意,忘記還給你婆婆了!” 見有人搬梯子,大妗姐頓時松了一口氣,趕緊順勢下臺。 大妗姐拿著托盤去姨母那里接了金戒指過來。 旁邊有個小姐妹小小聲說,“……這見面禮怎么是個這么舊,又這么小的金戒指??!現在結婚,不都興公公婆婆送龍鳳鐲給兒媳婦的嘛!” 魏父魏母頓時有些尷尬。 大妗姐也看出來了……這公婆好像是不太了解a市的結婚風俗??! 可這不是他們魏家娶兒媳婦嗎?據說他們還是本地人呢,怎么會對婚嫁風俗一竅不通呢! 于是,大妗姐也就不再指望魏家父母會按流程來,還說什么吉祥話和祝福語給新娘子了。 她直接就讓小姐妹們上了一托盤十二只斟滿了極品鐵觀音茶水的茶杯,然后讓新娘子向貴賓席上的親人們敬茶。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自動自覺地去托盤上各取了一杯茶,然后在大妗姐的示意下,紛紛舉起了茶杯,向新娘子說著“新婚大喜!”,“早生貴子!”,“恩恩愛愛”……諸如之類的吉祥話。 然后大妗姐打了個手勢,小姐妹們便齊齊喊了聲“飲杯新娘茶,富貴又榮華!”,在小姑娘們清脆好聽的喊聲中,眾人飲了一口新娘茶,然后放下茶杯,紛紛從口袋里掏出紅包,放在了托盤里。 魏父魏母又是唯一沒有準備紅包的人…… 見眾人紛紛朝托盤里扔著小紅包,魏母有些生氣,等大妗姐和小姐妹們簇擁著許佳期去了下一桌敬茶以后,這才低聲責問姨母,“……你怎么不提醒我!” 姨母有些無辜,“昨晚我不還給你打了電話,要你準備紅包的嘛!” 魏母道,“我以為你是說,要準備紅包給彥洲……我昨天晚上就給他了?!?/br> 姨母愣了一下,嘆道,“阿姐!雖說你去w市上學工作也有二十幾年了……可你回a市也已經有六七年了吧,難道在這六七年中,你從沒參加過同事或者鄰居的婚禮?” 魏母一噎。 她這人不善交際(不會做人),除了上級之外,跟一般同事都處得不太好,所以除了工作聚餐之外,并沒有哪個熟人邀請她喝過喜酒什么的……魏母也樂得輕松,還覺得自己兩袖清風…… 但今天,她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味兒。 魏彥潔好奇地湊了過來,“媽,你昨天給彥洲封了多少錢???” “三千塊,”魏母答道,“我說過一碗水會端平的……十年前你跟少勇結婚的時候,我和你爸爸那時候也沒錢,只能給你三千塊;所以昨天晚上我也只給了彥洲三千塊?!?/br> 姨母的女兒林表妹撇撇嘴,嘟嚷了一句,“十年前的三千塊跟現在的三千塊能畫等號么!十年前的房價才三千塊多,現在的房價都快一萬五了……” 魏彥潔假裝沒聽見。 她白了一眼許佳期的背影,沒好聲氣地說道,“她還想要龍鳳鐲呢!也不看看自己的兩只胳膊,哪還有地方戴啊……那脖子上,還有手腕上的金鐲子和金掛件……怕是有十幾斤重吧!她一個孕婦還干這么重的活,不怕折騰得流產?” 姨母勸道,“彥潔,你少說幾句!現在結婚就是這種風氣了。你結婚那時候咱們都窮,跟現在不一樣……” 魏彥潔又白了姨母一眼,說道,“可不是么!一看她渾身披掛的那些金首飾,顯見得人家是大戶人家了……難怪有人火急火燎地要把自己的熱臉貼上去,這才剛進門呢就倒貼個金戒指過去,以后看她怎么提攜你吧!” 姨母急道,“我也是好心,才想著替你媽解圍的!” 魏母對姨母說道,“用不著你的好心!等明天我跟他們說,讓她把那個金戒指還給你……我和你姐夫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不興搞這一套鄉下人的做法……” 姨母搖了搖頭。 魏彥洲在兄弟們的陪伴下已經一桌一桌地去敬酒了;許佳期也在姐妹們的簇擁下去一桌一桌的敬茶了…… 所以,他們并不知道這個小風波已經讓魏母心存芥蒂了。 ☆、第19章 洞房 敬完茶,許佳期累得不行了。 不但兩條腿骨隱隱作痛,腰也酸得不行,肩膀也僵得直發疼…… 因為害怕自己和肚子里的寶寶出什么意外,她主動跟魏彥洲說了一下。 一聽說她有點兒不舒服,魏彥洲頓時緊張了起來! 他趕緊拜托岳母把妻子送到了樓上的套房里…… 回到房間,許佳期在mama的幫助下脫掉了禮服,拆掉發髻,洗了個熱水澡;然后就窩在床上吃了一碗許mama特意讓酒店送來的面條……可面條還沒吃完呢,她就抱著大碗打起了瞌睡。 許mama看著實在不像樣子,就想接過她手里的碗。 可許佳期受驚似的,猛的一下就坐直了身體,睜開迷離的眼睛看了看mama。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你睡吧睡吧,”許mama見女兒滿臉的困倦,頓時心疼得不得了,嘟嚷道,“你靠在枕頭上,別平躺下去……你才吃完面條呢!” 說著,許mama拉過被子輕輕地蓋在女兒身上。 許佳期任由mama照料著,歪在了枕頭上。 聽著mama的嘮叨,身上又蓋著柔軟的棉被,她很快就睡著了……還打起了小呼嚕。 魏彥洲又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聽說佳期好像只是累壞了,并有不舒服,這才放下了心。 一直忙到晚上快十點鐘,魏彥洲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又跟酒店結完了宴席的帳單,這才和許爸爸一起回到了樓上的房間里。 佳期睡得正香。 許mama坐在外間看電視。 ——因為害怕把女兒吵醒,她還特意把電視的聲音給調成了靜音。 見時間太晚,魏彥洲就想為岳父母也在酒店開間房算了。 但許家父母之前安排了包車,專門接送親友從文華鎮到市區來喝喜酒的。方才已經送走了一班人馬,現在還有一輛中巴車在酒店樓下,準備送最后一批留下來幫忙的親友。 于是許家父母婉拒了女婿的好意,只是吩咐他好生照顧佳期,便匆匆下樓去與親友匯合了。 送走岳父岳母,魏彥洲先去床邊看了看自己的新婚妻子。 ——她正側臥在床上,面頰緊緊的貼著枕頭,睡顏安然恬靜。 也不知是不是他看向她的視線過于灼熱,她在睡夢中突然卷著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她的兩只手臂放在薄被之外,露出了單薄卻又線條柔美的肩膀;雖然身上蓋著薄被,卻完全掩蓋不了她那姣美的身形——苗條纖細的腰肢,渾圓飽滿的臀部以及修長筆直的腿線…… 魏彥洲不由自主地就吞了一口口水。 他靜靜地站在床前看了她一會兒,然后脫掉了外套去了浴室;快手快腳的洗完澡,又輕手輕腳地繞到了大床的另外一邊,魏彥洲小心翼翼地爬上床,仔細地看著她。 可能是在這段時間里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佳期她……瘦了好多。 也不知她夢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兒,一直緊緊地蹙著眉頭。 魏彥洲忍不住伸出手,撫了撫她那淡淡的彎眉。 他立刻觸碰到她滑嫩細膩的肌膚,還有她那溫熱的呼吸氣息…… 她似是惱怒似是不依地“嗯”了一聲,重新翻了個身,再次背對著他。 覆在身上的薄被經不起她三番四次的蹂*躪,委委屈屈地被她卷在了身下。 于是,他看到她身上穿的是件純棉長袖的睡裙,裙擺被高高地撩起,一雙線條優美又纖細均勻的長腿頓時暴露在他面前。 魏彥洲的呼吸一下子就變得粗重起來! 他不由自主地就伸出手,覆上了她的大腿。 許佳期不胖,大腿上的rou很結實,再加上她本就皮膚白嫩細膩,兼之體毛又少,所以他只覺得入手處柔膩異?!?/br> 被他的手這樣來回sao擾著,她有點兒煩躁,就又發出了一聲不耐煩的哼哼聲。 可那柔媚的聲音卻無端端地燒旺了魏彥洲心底的火! 他趁著酒勁,手上一用力,輕易就扳正了她的身體;跟著,他一個翻身就分開了她的兩條長腿,整個人壓在了她的身上! 許佳期被他鬧醒了…… 她睜著一雙迷離的大眼睛,目光呆滯地看著他。 可他的眼神卻已經定格在她那嫣紅的唇上。 他朝她壓了下去…… 許佳期聞到了他身上的淡淡酒氣,以及清潔過后的清爽漱口水味道。 但她突然反應了過來,急忙奮力掙扎著想要避開,可一直到他的唇覆上了她的唇,她仍然無法逃脫,只得拼命地將頭扭到了一邊,喘著粗氣說道,“走開!快走開!小心寶寶……” 魏彥洲頓時一僵。 他趕緊從她身上滑了下來。 側躺在她身邊,他亦有些緊張地問,“怎么樣?你,你……肚子疼不疼?沒有壓壞吧?” 許佳期喘了幾口氣,靜下心來感受了一番,覺得自己無恙,這才白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就翻了個身,繼續背對著他。 他有點兒訕訕的。 過了好半天,他才試探似的,將自己的手臂輕輕地搭在她的腰際。 許佳期沒動。 前世她跟他住在一起長達六年之久,還有什么親密的事情是沒做過的?雖說現在她懷著孩子,不能那個,但……還是有其他的解決辦法嘛! 可連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么了,反正現在就是想矯情一下。 見她沒動,魏彥洲的膽子大了些,悄悄地朝她的方向挪了挪,緊緊地貼住了她。 他是火熱的,但她的身子卻是溫涼的。 魏彥洲趕緊拉過薄被。 年輕男女糾纏在一起的身軀頓時被薄被遮得嚴嚴實實…… 但他在被子里并不老實。 那只重新攬在她腰際的手……不由自主地就朝她的胸脯襲去。 許佳期頓時一驚,慌忙伸手去擋,可他已經得手了! “佳期,佳期……”他喘著粗氣拱到了她的后頸處,一邊輕咬著她脖子上的嫩rou,一邊低聲叫著她的名字。 身下某處漲得越來越難受,越來越疼;他不由自主地就緊緊地貼著她,開始有規律的蹭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一用力,就把她扳了過來面對著自己。 直到這時,魏彥洲才發現她早已醉顏微酡,一雙嫵媚的大眼睛正濕漉漉的看著自己,目光中似有情意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