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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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衡略有詫異,點了點頭道:“過幾天去?!?/br> 他每年回來都要去丘夷山狩獵,這會兒雖然入秋了,但山上總歸還有些出來覓食的動物,權當玩樂一番。 陶嫤見他又要走,囁囁嚅嚅地開口:“能不能帶我一起?” 江衡看了她一眼,“你想去?” 她堅定地點了點頭,小模樣很是誠懇:“將軍現在雖然小,但是日后圍獵一定會派上大用場,我想趁早鍛煉一下它。魏王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不過是舉手之勞,這倒沒什么不行的。只不過,江衡想起她那天在蓬萊山上僵硬的模樣,失笑調侃:“帶你去沒什么問題,但你不怕高了?” 陶嫤面上一窘,被反問得說不出話來。 江衡走過她身邊,留下一句安撫的話:“若只想鍛煉將軍,你在一旁看著就是。屆時我同你父親說一聲,去時叫上你?!?/br> 陶嫤忙回過頭去,他身高腿長,已經走出去好遠。 他身邊只帶著一名隨侍,高大的背影看著很是可靠。 ☆、第12章 和離 不多時孫啟嫣換好衣裳出來,身上已經爽利許多,她朝陶嫤感激一笑,“多謝郡主?!?/br> 陶嫤挽著她的胳膊大度道:“你不用同我客氣,也別叫我郡主什么的。我的小名叫叫叫,你也可以這么叫我?!?/br> 孫啟嫣眨了眨眼,不如方才那般拘謹,“叫……什么?” 陶嫤重復了一遍,“叫叫?!?/br> 她這才聽明白,忍不住彎了彎唇:“好特別的小名?!?/br> 陶嫤不止一次被人取笑過這名字了,這會兒顯得很是淡定,“小時候阿娘嫌我吵,取這名字估計是想讓我長點教訓?!?/br> 說著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回到八角亭中。 盧靜也被帶去換衣裳了,何玉照見她們并肩走來,不悅地抿了下唇,“她怎么穿我的衣服?” 時值晌午,宜陽公主準備帶人去堂屋用膳,有幾個姑娘到其他地方賞花去了,亭子并沒有多少人。陶嫤不以為然地倒了杯茶,捧著茶杯喝了兩口,“誰叫你們兩個身高相似,你總不能讓她穿丫鬟的衣服?” 說著看一眼何玉照,順手也給她添了一杯茶,“你讓盧靜換誰的衣服?” 何玉照瞪了她一眼,“我的?!?/br> “那不就是了?!碧諎σ粩偸?。 讓工部侍郎的千金換主人的衣服,卻讓京兆尹千金換丫鬟的衣服,怎么都說不過去吧?何玉照是明白這個道理的,雖然不高興倒也沒再多說什么,偏頭看了陶嫤身旁的孫啟嫣一眼,眼里寫滿了不待見。 轉而看向陶嫤,意指盧靜的事,“你這么潑了她一身茶,就不怕她回去跟父親說?萬一因此鬧得兩家不和怎么辦?” 陶嫤輕笑,“她不會說的?!?/br> “你為何知道?” 因為盧靜不敢說。工部侍郎盧行冶是個十分嚴肅正經的人,若是知道此事,必定會追根究底,也就會知道盧靜倒孫啟嫣茶的事。依照盧侍郎的個性,一定會先追究盧靜的過錯再狠狠責罰她一頓,是以盧靜根本不會告訴她父親。 陶嫤不說,何玉照很想一直問下去,不巧正好到了午膳時間,一行人便隨著前方女眷去了正堂。 用過午膳,陶嫤覺著沒意思,便跟宜陽公主辭行離去。 殷氏要到傍晚才回,便讓馬車先送她回府。正好孫啟嫣家中有事,陶嫤便跟她一起離開。 “正好我們順路,你不如跟我坐一輛馬車?”陶嫤踩著腳凳問道。 孫啟嫣本想拒絕,但對上她亮晶晶的雙眸,一時不忍點了點頭,“那就勞煩你了……” “說了不要同我這么客氣嘛?!?/br> 馬車上,陶嫤本想跟她坐在一起,但避免把她嚇著,最后選擇在對面落座。車內置放一張朱漆螺鈿小幾,還有幾塊妝花金銀絲迎枕,陶嫤懶洋洋地倚在上頭,“你急著回家做什么?” 孫啟嫣露出笑意,還是今天頭一回見她如此愉悅,“這月三十便是家弟滿月宴,我回去看看還有什么可布置的?!?/br> 不久前劉氏才給孫家添了一個小兒子,闔府上下一派和樂,讓人歆羨不已。 陶嫤道了聲恭喜,忽然想起自己那個未能面世的弟弟或meimei,不免難受起來。 過不久馬車行到孫府門口,孫啟嫣下車與陶嫤告別,并允諾了下回一起去看玉樓春。 快到陶府時,陶嫤問車夫:“今天什么日子?” 車夫答道:“八月二十?!?/br> 距離中秋才沒幾天……陶嫤越想越覺得不對,腦海里那張清雋俊秀的臉一閃而過,她恍然驚醒,掀開簾子命令道:“去西市,去西市!” 西市與他們要去的勝業坊是截然不同的方向,車夫略顯為難:“但夫人命令要送您……” 陶嫤的語氣刻不容緩:“我只去那里看看,看完就回來?!?/br> 到底拗不過這個小祖宗,車夫無奈地嘆一口氣,揚起長鞭朝馬背上一甩,臨時改了方向往西市駛去。 * 西市是胡商聚集的地方,有不少買賣人口的生意往來,從良民到奴仆,應有盡有。 陶嫤要去的是比較規矩的一家,轉過一道道深巷,最后停在一座院落前。門前有侍從接應,并不過問來意,直接將她引入了正堂。 陶嫤一個人斷然不敢來此,除了兩個丫鬟外,還讓車夫一起陪著,以免出現什么意外。 少頃從門口進來一個中年男人,年約四十,誠實恭謙,旁人都稱他一聲齊二爺。 對方是個老手,開門見山,“不知姑娘想要什么樣的奴仆?” 陶嫤看向他,想了片刻問道:“你們這里可有一個叫周溥的?” 她隱約記得是這個日子,以前便是在這一天買下的周溥。府上有兩名仆役因事還鄉,她便跟大哥一道來這里買了三名男仆,其中有一個是周溥。 一開始陶靖看上不他,不會說話,生得還瘦弱,能干什么活? 但陶嫤偏要買他回去,事后一問,才知道他身世坎坷。 齊二爺想了想,如實道:“姑娘想必弄錯了,這里并無此人?!?/br> 陶嫤不信,她確信自己沒記錯時間,更沒記錯地方,怎么會沒有這個人呢?“你再想想,他生得瘦瘦高高,有一股儒雅氣質,跟別的男奴都不一樣?!?/br> 齊二爺仔細思索,確實沒有這個人,“回姑娘,當真沒有?!?/br> 這就奇怪了,陶嫤直勾勾地盯著他,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端倪??伤麘B度坦然,不像說謊。 陶嫤道:“你這里有多少人?我想見見?!?/br> 倒不是不行,齊二爺領她去后院屋子里看了看,一間房里統共有二十來人。他們見到人來都沒什么表情,或坐或站,并無太大反應。 陶嫤逐個看去,沒有發現熟悉的那張臉,她來回看了三遍都找不到周溥,“這就是全部?” 齊二爺道:“正是?!?/br> 陶嫤大失所望,只能作罷。 看來這輩子還是有些不一樣了,她找不到周溥,這時候他應該在哪?難道沒有被抄家? 走出庭院,陶嫤雖不甘心,但也只能回去。 * 馬車越走越遠,從她離開的巷道緩緩走出一人,身穿靛藍纏枝蓮錦袍,五官清雅俊逸,雖稍顯稚嫩,但確實是周溥無疑。 他看著前方遠去的馬車,許久斂眸一笑,帶著些微愉悅。 身后奴仆見狀,十分不解:“公子特來長安城便是為了看她?您認識那姑娘嗎?” 周溥收回視線,在掌心緩緩寫下兩個字—— “舊識?!?/br> * 因路上耽擱了時間,回府后聽說殷氏一刻鐘前已經回來了。 陶嫤不想被責罵,遂快步往白云謠去,想趕在殷氏動怒前解釋今天的舉動。 白蕊很納悶:“姑娘不是要買奴役,為何空手而歸?” 陶嫤言簡意賅,“沒有滿意的?!?/br> 何況府里現在不缺人手,她只是想幫助周溥一回而已??傆X得那樣清癯貴雅的男子,不適合給人為奴為婢。 正思索著,她看到前方月洞門前的身影,心中一喜,快步走去:“阿娘……” 話語截然而至,蓋因看到了門后的另一人。 陸氏垂眸立在她跟前,暗藏在袖筒中的五指緊緊攏起,下唇緊咬,似是受到了極大的屈辱和憤怒。 陶嫤微微皺眉,來到殷氏身旁,“阿娘,怎么了?” 殷氏平淡道:“教訓一個下人罷了?!?/br> 陸氏陡然一僵,臉色難看。 原來這里是白云謠前面的小院,殷氏不待見她,自然不希望她踏入此地。今日陸氏才能下床,不知怎的轉悠到了這兒,正好被殷氏瞧見,便教訓了她幾句。 殷氏邊說邊脧向陶嫤,雖是質問,但語氣比方才柔和不少,“你到哪兒去了?不是比我早回來一步?” 陶嫤嘿嘿一笑,“府上不是才走了兩人,我便去西市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仆役,可惜沒一個看得上?!?/br> 殷氏不悅道:“這些事交給管事和你大哥做就是,哪需要你費心?!?/br> 兩人旁若無人地交談,置陸氏于無物。她尚站在原地行禮,殷氏沒讓她起來,她便不能多動一下。 這本是一個小插曲,過了便沒事了。 偏偏趕上陶臨沅回府,他從廊廡盡頭走來,看模樣應當是要去杳杳院。老遠覷見這一幕,待走到跟前,峻著一張臉問:“怎么回事?” 陶嫤眨了眨眼,不由得感慨來得真巧,也不只是誰通風報信。 他才開口,那邊陸氏已然低聲飲泣,小產后的身板更加瘦弱楚楚,乍一看還真是可憐?!笆俏也辉?,誤闖了夫人的地方……讓夫人動怒……” 陶臨沅讓她起來,看向一旁的殷歲晴,“這里何時成了你的地方,莫非連我也不能走了?” 此話沒有偏頗之意,全是就事論事。他素來不喜歡殷歲晴的行事作風,這番霸道的行為,必然是要被他挑刺的。 音落,殷氏掀眸朝他看去,曉妝嬌涂,靡顏膩理,抿起的唇瓣溢出不易察覺的失望和倦怠?!叭羰强梢?,我自然希望你也不要走這條路?!?/br> 陶臨沅冷笑,“那你就別再踏出白云謠一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