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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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在經歷了一個激情滿滿的不眠之夜后,我幾乎精疲力竭了,只能任由瓦西里一路將我抱回到車上。 在返程的路上,瓦西里一邊開車一邊興奮而得意地說:“晴,你承不承認,我們的第一次爽爆了對不對,我們都有感覺不是么,我背上的牙印可以證明!” 我捧著紅玫瑰癱坐在一邊,聳聳肩說:“好吧,我承認,感覺……確實不錯!” 瓦西里伸出手拉過我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說:“你知道為什么會爽到爆么?那是因為我們之間不單單是性,還有愛!” 我頭抵著座位輕笑道:“不,瓦夏,這不是愛,愛是長久穩定的相互扶持、相互包容,是精神層面的交流。而昨晚……”說到這里,我又想起他每次爆發時那失去理智的沖撞,不由得身體一弓,“昨晚……真的就只是下流齷齪的性而已?!蔽壹t著一張臉說。 瓦西里扭過頭笑著看看我,說:“隨你怎么說都好,反正我已經心滿意足?!?/br> 心滿意足?我的腦子里“嗡”地一聲響,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許多指導女人如何談戀愛的文章里似乎都曾明確地指出過:在一段戀情里,一旦男人感到心滿意足,那么接下來大概就會開始生厭了。我咬咬嘴唇,埋怨自己是不是滿足他滿足得太快了? 唉,真要命,為什么單身時候悟出的很多道理,一到戀愛時就全忘了呢! ~~~~~~~~ 我們的車子開進一道由兩尊銀色獅子把守的鍛鐵雕花大門后,就沿著掩映在綠蔭中的車道向前行駛,路邊有正在修剪灌木叢的工人,他們看見開車的是瓦西里,都脫下頭上的草帽朝他微微鞠躬。 我低頭看看漂亮的卡地亞鉆表,時間是早上八點一刻,當地時間。 越野車行駛到車道盡頭,在一座聳立在綠陰蔽天的古樹叢中的美麗住宅前停下。我認出這就是昨晚離開時沒有來得及細看的、瓦西里口中的“夏屋”。 這是一幢非常漂亮的鄉間別墅,占地面積有大概超過兩千平方米,房子有四層,人字形屋頂是群青色,墻壁的主色調則是赭石,搭配著白色的建筑雕花和圓柱,使整體風格非常古雅,并帶有濃郁的俄羅斯特色。 一條獵狗歡叫著從房子的一側跑出來,瓦西里一下車,它就奔到他面前,擦著他的膝蓋,跳躍著,前爪想搭到他的胸膛上,但似乎又不敢。 “嘿,拉斯卡,老伙計!”瓦西里蹲下身,親昵地揉著那獵狗的臉。 我捧著花走下車,望著房子前用碎石鋪成的步道和開辟得錯落有致的花圃。有兩個工人正在用粗糙多孔的石頭砌一個新花壇,花壇里的泥土已耙松了。 瓦西里繞過車頭走到我面前,說道:“這里就是夏屋,我長大的地方,也是我最喜歡的地方?!?/br> 說完,他擁著我走上夏屋門前的臺階。 夏屋的大門此時已經四敞大開,房門口立著一位身穿雪白襯衫和筆挺西褲的中年俄羅斯男人。 他一見到瓦西里,就上前一步,點了點頭,說了一句俄語。 瓦西里對我介紹道:“他是夏屋的管家,維克多。維克多,她是我的女友,秦小姐?!?/br> 我朝維克多點點頭,他也對我點頭致意。 “阿姐!”大廳里的旋轉樓梯上,浩洋滿面笑容、神采奕奕地走下來,看來昨晚休息得不錯。他來到我和瓦西里面前,上下打量著我們,問道:“你們這是剛回來,還是要出去?” 瓦西里微笑著拍拍浩洋的肩膀,說:“我們剛回來,昨晚在外面過了一夜?!?/br> “外面?你是指……野外嗎?”浩洋疑惑地問。 瓦西里點點頭。 浩洋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十分肯定,他轉著眼珠觀察著我們臉上的表情,問道:“那……你們……在野外……睡得好么?” 瓦西里哈哈大笑起來,“哪有空睡??!”他說。 我的臉“刷”地一下紅了。 我尷尬地低下頭,抱緊胸前的紅玫瑰花束,狼狽地朝樓梯走去。 身后傳來浩洋的大笑聲,“阿姐,昨晚瓦夏……他是不是終于‘英雄笑、心愿了’了?” 我沒理他,憑著記憶迅速回到昨晚匆忙離開的房間,反手關上門。 我打量著這個房間:式樣新穎的法國墻紙搭配著鋪滿整個房間的大地毯,梳妝臺、長沙發、桌子、壁爐上的青銅座鐘——一切似乎都很貴重,并且是嶄新的。透過已經打開了窗簾的玻璃窗,我能看到延伸出去的車道了開滿鮮花的花圃。 我走到床邊按了按彈性良好的彈簧床墊,然后一個縱身跳上去,將頭埋在一堆別致的靠墊和套有緞子枕套的小枕頭里。我深深地呼吸,聞到一股薰衣草的味道。 瓦西里敲門進來,他走到床邊,趴在我身上說:“喜歡我讓他們為你準備的房間嗎?” 我點點頭,說:“很喜歡……瓦夏,我好累,想睡一會兒?!?/br> “真巧,我也想,我們一起睡吧?!蓖呶骼镎f著,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帶。 我趕忙抓住他的手,搖搖頭說:“不要,瓦夏,讓我一個人休息一下,真的,我剛才走路的時候,覺得腿都軟了?!?/br> 瓦西里聽我這么說,停住了手,有些心疼地看著我說:“對不起,晴,我……昨晚我該克制些的……”他親親我的額頭,說:“我幫你脫衣服吧,這樣你會睡得更舒服……” 我對他點點頭,他開始動手溫柔地擺布起我,而我也靜靜地任他擺布。他將我的衣服全部脫掉,又按我的指示找出睡裙幫我換上,然后將我舒舒服服地安頓在大床中間,幫我蓋好絲綢被。 “你好好休息吧,如果你想找我,我的房間就在隔壁?!彼┮曋艺f。 我點點頭。 瓦西里蜻蜓點水般吻了我的嘴唇,起身離開我的床,朝門口走去。 “對了,”就在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瓦西里突然轉回身對我說:“今天,我的meimei會從英國回來,她要在夏屋過暑假?!?/br> ~~~~~~~~~~~ 黃昏時分,我、浩洋和瓦西里坐在一樓的書房里。瓦西里在玩電腦游戲,浩洋在玩ipad,而我,則坐在一張據說從瓦西里祖父的時代起就一直擺在書房里的老式皮沙發上等待著克瑞斯,瓦西里的小meimei。 “我們不用去門口迎她么?”我問瓦西里。 “沒那個必要,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小孩子,而所有小孩子中,她又是我最不喜歡的一個?!蓖呶骼镅劬粗娔X,漫不經心地說。 窗外隱隱傳來汽車駛入的聲音,我緊張起來,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和瓦西里的家人見面。 書房外的大廳里嘈雜起來,有人在搬運行李,有個女孩子的聲音在用俄語說著什么,聽口氣像是發號施令。我盯著書房的門口,浩洋也放下ipad,跟我一起期待著。 很快,一個消瘦的身影在維克多的陪同下出現了。她身穿一條帶有英倫味道的條紋連身及膝裙,戴著一頂與她貓一樣的小腦袋非常不相稱的寬邊遮陽帽,一頭棕發從帽檐底下傾瀉下來。她那跟瓦西里一樣精致的翹鼻子上,架著一副與她十四歲的年齡不相匹配的金絲眼鏡,眼鏡片后面是一雙聰明伶俐的琥珀色眼睛。 維克多說了一句俄語,我猜是告訴瓦西里她的meimei到了。 瓦西里從顯示器后面抬起頭,看了看自己的meimei,用英語說:“你該知道這里不歡迎你!” “不歡迎我,我也來了?!笨巳鹚共皇救醯負P起下巴,眼神里帶著挑釁。 “那你也別指望我會說什么‘歡迎你到來’的客套話?!蓖呶骼镎f完,便收回落在meimei身上的目光,繼續盯著電腦顯示器。 克瑞斯狠狠地朝瓦西里翻了個白眼,隨即她將目光轉向我,但卻不說話,似乎在等待我主動開口。 “你好,你一定是克瑞思吧?!蔽艺酒鹕?,走到她面前,面帶微笑地朝她伸出手。 克瑞思上上下下打量著我,淡淡地說:“對不起,我沒有跟陌生人握手的習慣?!?/br> 我尷尬地將手收回。 “你應該先做個自我介紹,你跟瓦夏是什么關系?”克瑞斯問,眼睛逼視著我。 “額,這個......我們是朋友……”雖然昨晚我跟瓦西里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不知怎么,讓我親口說出我們是情侶關系這件事我還有點兒不太習慣,特別是不習慣在第一次見面的人面前承認這一點。 “我們是情侶關系,不是么?”瓦西里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而且是非常親密的情侶關系,晴!如果你說‘不是’的話,我立馬沖到樓上的臥室對著太陽xue來一槍?!?/br> 我吃驚地張大嘴巴回頭看著瓦西里,說:“好了,我知道了……我們是情侶關系?!闭f完,我轉回身看著克瑞思說:“你都聽見了,我是他女友?!?/br> “很好,正是我想要的答案,”瓦西里還在說:“我可沒有逼你哦?!?/br> 我無奈地翻翻白眼。 克瑞思那漂亮的鼻子微微扇動了一下,從里面擠出一絲冷笑:“女友?!那看來你已經被他睡過咯?!?/br> 說完,她帶著輕蔑的眼神重新審視了我一番后,問道:“你是哪國人?” “中國人?!蔽一卮鹚?。 克瑞斯聽完我的回答,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朝書房門口走去。她邊走邊對一直立在一旁的維克多說:“到晚飯的時候再叫我?!?/br> 我看著她消失在轉角處的背影,深深喘了一口氣。 身后傳來腳步聲,一雙手覆蓋在我肩上:“對不起,寶貝兒,她有點怪怪的?!?/br> 我轉回身,換上一副笑臉對瓦西里說:“是嗎?我都沒發現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她挺可愛的??!” 瓦西里親親我的臉,說:“我去看看維克多給她安排的房間,我要確保她離我們遠一些?!?/br> 瓦西里剛走出書房,我馬上轉過身對浩洋吐槽道:“看她戴著那頂帽子走進來,我就知道這小丫頭不好對付,戴帽子的都是事兒精!” ☆、第58章 夏屋的餐廳位于一樓的一角,那里裝飾著高高的雕花天花板和古色古香的壁畫。十人坐的實木餐桌上,雕刻著繁復而華麗的花紋,餐桌旁邊擺著花架,這些花架同壁爐上的大花瓶里一樣,都插滿了新鮮的花卉。透過掛著黃色窗簾的落地窗,花園里的景色一覽無遺。因為高緯度地區特有的白晝現象,即使是在晚上七點,室外仍然一片明亮,花園里姹紫嫣紅,鳥語花香,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晚餐桌上,瓦西里坐在主位,我和浩洋并排坐在他的旁邊。 克瑞斯在她的英國侍女的陪同下來到餐桌邊。那瘦高個兒的英國侍女將一個厚厚的墊子放在我對面的椅子上,然后克瑞思才欠起屁股坐了上去。 我明白她這樣做的用意,是為了能夠保持與我的視線水平,以便在氣勢上先打個平手。 “真奇怪,瓦夏,你居然讓她的保鏢跟我們同桌吃飯?!笨巳鹚箘傄宦渥?,就看著浩洋對她的哥哥抱怨起來。 “他不是保鏢,他是我的表弟?!蔽艺f。 “你好,我叫浩洋?!弊谖疑磉叺暮蒲蠛苡泻B的對克瑞斯笑笑。 克瑞斯眨眨眼,說:“老天,這張桌子上居然有一半是中國人,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待在英國了,反正那里也快被中國人占領了?!?/br> 我抬眼看看她,耐著性子保持沉默。 侍者陸陸續續將食物端上桌。我注意到他們放在克瑞斯面前的是沙拉、土豆泥和蔬菜湯,而給我們其他人端上來的卻是煎羊排。 原來她是素食主義者,我這樣想。 我拿起刀叉切了一塊羊rou放在嘴里,抬頭咀嚼的時候,卻發現克瑞斯正用一雙幽怨的眼睛在看著我。 “怎么了?”我咽下嘴里的羊rou問她。 “你知道在你吃這道菜之前發生了什么嗎?”克瑞思皺著眉頭問我。 “發生了什么?”我不解地反問她。 “一只六個月大的小羊羔被先殺后煎了!”克瑞斯說:“它原本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有愛它的爸爸、mama和兄弟姐妹?,F在,它卻為了填飽你的胃而慘死了?!彼f這話的時候語氣哀婉,就像我嘴里嚼的是她英年早逝的朋友一樣。 “哎呀,聽你這么說,我……”我難過地低下頭看著盤子里的羊rou,說道:“我覺得更有食欲了!”說完,我揮動刀子切下第二塊羊rou,用叉子叉了送到嘴里,閉上眼睛很享受地咀嚼著:“恩,味道不錯!” 克瑞斯用看冷血殺手的眼神看著我,然后低下頭神情忿忿地吃了一口沙拉。 過了一會兒,她又抬起頭說:“你應該有讀過大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