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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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萬瞥了他一眼,“想??!” 瓦西里愣了一下,隨后大瞪其眼,他不知道伊萬什么時候也學會了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說話方式。他們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四目相對,眼神膠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擦出基情的火花。 伊萬率先收回了目光,他低下頭嘆了一口氣,說:“好吧,瓦夏,我告訴你?!?/br> 伊萬將秦晴離開瓦西里的公寓后如何遇到了勒索的警察,又如何被關進了警察局如實告訴了瓦西里。但他隱瞞了自己一直在利用手機追蹤秦晴行蹤這件事,只說是秦晴打電話給他求助,他才去幫她解了圍。 “你不該放她一個人離開,你該知道午夜的莫斯科街頭對于一個中國姑娘來說意味著什么!”伊萬的語氣里帶著責備。 “我……你以為我想么?!” 瓦西里心想,如果不是當時自己正蛋疼得直不起腰,秦晴是絕沒有機會能獨自跑掉的。 “她……她是趁我不備離開的?!蓖呶骼镆搽[瞞了些實情,“而且我幾乎是立刻就穿上衣服去追她了!可我開著車在街上轉了幾圈也沒能發現她,只好去了酒店,但她也沒有回去,我和周打電話給她,卻一直都打不通?!?/br> 一旁的阿爾謝尼聽到這里,感慨著說:“瓦夏,在過去的一年里有數不清的女孩愿意為你送炮上門都被你拒了,可到了她這里,你卻一炮難求了!哈哈,聽了你的遭遇,我即使剛剛求婚失敗都覺得不那么難過了!” “你閉嘴!”瓦西里瞪了一眼安通,繼續對伊萬說:“當她的電話終于打通的時候,居然讓我聽見了你的聲音,我簡直憤怒得要爆炸了!” “你既然誤會了我們,又是如此憤怒,就該來跟我約個架,揍我一頓,別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然后徹底放棄她、遠離她??赡銥槭裁从峙艿竭@里偷偷看她?” 瓦西里怔了一怔,喃喃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想了一個白天,無論如何還是想再見到她,所以我來到了這里……可是我卻不敢現身,只敢躲在那個傻逼角落里,看著她離開……我這是怎么了?”瓦西里茫然地看著伊萬和阿爾謝尼。 “明擺著,你墜入愛河了?!卑栔x尼在一邊淡淡地說,“愛情把你變得婆婆mama的了?!?/br> “不,我沒有!”瓦西里否認道:“我才沒有為她墜入愛河!” “你沒有?!”伊萬轉過身出其不意地一把揪住瓦西里的衣領,質問道:“你沒有?那她到莫斯科的第一天晚上,你為什么說誰打贏了誰才能追求她?這么多天來,你的泡妞高招耍個不停,又是為了什么?難道只是為了跟她睡嗎?” 瓦西里用力將伊萬的手從自己的領口扯下來,說道:“我所作的一切,只是因為……因為……我想讓她墜入愛河,因為那樣更好……我才不想做墜入愛河的那一個!而她該為我墜入愛河才對,那才是我想要的局面!” 伊萬愣了一下,他差點忘了瓦西里是多么傲嬌的人了??粗呶骼镒煊膊豢铣姓J的樣子,伊萬苦笑著搖了搖頭,說:“瓦夏,你不明白么,不管你有多努力,你都無法讓別人墜入愛河的!” “快看……”阿爾謝尼叫道:“她們登機了?!?/br> 三個人同時向幕墻外望去,果然,一輛接駁車停在了一架印著漢字的大飛機跟前,車上的乘客陸續下車。身穿貂皮大衣的崔萌萌極其顯眼,而走在她身后,裹著一件駝色maxmara大衣的黑發女孩,正是秦晴。 失去了御寒的羽絨服,秦晴似乎有些受不了莫斯科夜晚的寒冷,她從接駁車上下來就緊緊抱著雙臂,然后一蹦一蹦地跑上飛機舷梯,最后像一只尋找地洞的兔子般,弓著腰,一下鉆進機艙不見了。 看到這一幕,瓦西里打心眼兒里覺得,即使是她那黯然離去的背影,都如此充滿喜感又分外迷人! 看到飛機關上艙門,開始緩緩朝跑道滑行。瓦西里突然鼓起勇氣掏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如果說,他今天有什么收獲的話,那就是,從周語那里要到了秦晴的手機號碼。 手機響了兩聲,秦晴的聲音傳來:“喂?你好?!?/br> 瓦西里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么,他捧著電話,一言不發。 “喂,喂,喂……”電話里,秦晴接連“喂”了三聲以后,竟然也沉默了。 瓦西里將手機貼近耳朵,他想聽聽她的呼吸聲……突然,電話那頭傳來秦晴的咆哮:“瓦夏,如果你打來電話又不說話的話,我可不想陪著你喘氣?!?/br> 雖然她的語氣很不好,但她知道是他! 瓦西里突然覺得很快樂,快樂得都有點兒悲哀了!他忍住心塞喚了一聲:“晴……”一瞬間腦海里除了秦晴的影子再無其他,她的一顰一笑哽住他的呼吸,他咽了咽口水,發現自己已然無法再開口——既然自己毫無保留、完全坦誠地站在她面前,都不能打動她,此時蒼白無力的語言又能有什么幫助呢?瓦西里這樣想著,卻又不舍得掛掉電話。 過了好久,電話那頭終于又傳來了秦晴的聲音,她的語氣和緩而平靜,像來自另一個世界,“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瓦夏,我必須關閉手機……再見了,瓦夏,你……好好保重!” 電話被掛斷了。 瓦西里放下電話,發現伊萬和阿爾謝尼正看著自己,他假裝自然地笑笑:“你們別以為我跟她玩兒完了,在我看來,她幾乎已經愛上我了……”說到這里瓦西里低下頭,以便自己泛紅的眼眶不被伊萬他們發現。他用手指輕輕撫摸著手機上秦晴的照片,低聲說道:“瞧著吧,她很快就會因為愧疚而跟我聯系的!” 伊萬和阿爾謝尼沒有再說什么,他們三人一起望向已經在跑道上加速的飛機。 巨大的白色鐵鳥緩緩向上爬升,它全身戰抖,拼盡全力抵抗來自地心的巨大引力。雷鳴般的機艙中,雙眼緊閉、隨著機身顫抖的秦晴也在拼盡全力,抵抗著心中已然彌散開來、并將她整顆心都緊緊揪住的不舍之情。 飛機終于在某一時刻擺脫了引力的束縛,它騰出云層,刺穿黑暗,在漫天星光下,劃著優雅的弧線,在空中轉了一個大彎后,便朝著東方飛去。很快,天空中就只剩下一盞閃爍著紅光的機尾燈了。 “她走了,”伊萬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我已經想好了,”瓦西里目送著閃爍的紅色機尾燈,目光堅定地說:“我再也不會給她打電話了?!?/br> 阿爾謝尼和伊萬驚訝地扭頭看著他,瓦西里繼續說:“我會去上海找她!” 作者有話要說:莫斯科篇結束了,明天開始新篇章。 雙更太累了,作者君表示要去睡覺了,大家晚安! ☆、第46章 生活重又回歸正軌。 在莫斯科發生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夢醒了,我又成了原來的我,一個普普通通、沿著正常人生軌跡行走的女孩。偶爾想起瓦西里的時候,我會翻墻登陸自己的facebook賬戶看看,逐條讀一讀他給我的那些留言,以及那首節選自普希金的詩…… 瓦西里再也沒有在我的主頁上留言,也沒有打電話或者用其他方式和我聯系?!八欢ㄊ呛尬伊?,”我這樣猜想:“并且恨得合情合理!” 這種想法讓我的心里隱隱有高興的念頭,高興的是我跟瓦西里之間的一切終于了結了,也許會有些遺憾,但生活會繼續。那正是我所想要的,要繼續生活,要無愛一身輕地自由呼吸。不管是瓦西里還是simon慶,我都要遺忘,要將過去一筆勾銷、重頭來過。這種感受就像拔掉了一顆痛了很久的蟲牙一樣。在經受了可怕的痛楚以后,仿佛從牙床上拔掉了一樣比腦袋還大的東西,忽然間那長期妨礙我生活并且支配我全部注意力的東西不再存在,我又可照舊生活,思索和關心牙齒以外的事情了。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的,被感情生活折磨的痛楚既古怪又可怕,可是如今都過去了。我真的又能照舊生活,又能不只考慮情情愛愛的事了。 當2013年的春天到來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了! 萌萌和周語作為交換生,分別去了美國和法國禍害外國人。而我沒有申請任何的交換生項目,留在學校進入了研二下學期的學習,畢業論文也被提上了日程。 再次中了國家級項目的謝老板,將我拉進他的項目組跟一位在職讀博的師兄做搭檔。 “你的碩士論文,可以結合這個項目來寫,”謝老板這樣跟我說:“利用你在bp實習的便利,你可以整合很多有用的數據和資源,不論是對項目還是對論文,都是很有幫助的!” 我一邊點頭,稱頌著“皇上英明”,一邊在心里盤算著該怎么協調一周兩次的項目組會和bp的實習,因為,bp那邊也同樣到了需要努力上位爭取留用的關鍵時期。 學業、論文、實習,三重壓力擰成一把**的小皮鞭,每天將我抽打得死去活來。但這種抽打也有一個好處,我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想別的事情了。忙碌的生活就像一個創可貼,將尚痊愈的傷口都掩飾住了。 我偶爾能收到伊萬發來的imassage,五月底的時候,他告訴我他要去服一年的兵役,而瓦西里,依舊杳無音信。 到了六月,一個打擊卻不期而至。 那一天,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朝家走,手里卷著一本最新一期的《管理世界》。在實習下班回家的地鐵上,我已經看完了那篇讓我瞠目結舌的論文,那篇無恥地盜用了我的數據和模型,卻堂而皇之地署上了同組博士師兄大名的論文。 我失神地走到樓門前,掏出鑰匙準備打開大門,恍惚中我聽見身后有人在叫:“ajia!”我愣了一下,隨即嗤笑自己愣得毫無道理,有人喚自己的“阿姐”我有必要神經敏感成這樣么? “這個該死的鑰匙怎么插不進去呢?!”我低頭仔細辨認了一下,手里握著的竟然是電瓶車鑰匙。我嘆一口氣,在鑰匙環上翻找著正確的鑰匙。 “晴!” “啪~”手里的鑰匙串應聲墜地,我的身體條件反射般繃得筆直。我再一次愣住了,并且這一次愣得非常有道理,因為我聽出了這個聲音。這個聲音一直藏在我的身體里的某個地方,就像在記憶之海中浮浮沉沉的氣泡,而此時,它終于等到了這浮出水面的一刻! 我緩緩轉過身,望著不遠處樹蔭下鍍著一層夕暉的年輕男人,他那一頭標志性的金發在微風中微微顫動,一雙琥玻色的大眼睛含著笑意凝望著我。 我曾經不讓自己再去想他,可是現在,他就站在我面前……一瞬間,我看著他,心里竟充滿了又驚又喜的激情。 我其實不用問:“你怎么會來這兒?”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我知道得非常確切,就像他回答我的:“我來到這里,是因為你在這里!” “瓦夏……”我喚了一聲他的名字,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一幕場景似乎不該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從小到大,我的生活一向按部就班、波瀾不驚,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曲折而富有戲劇性了?哦,對了,就是從那個秋天,我拿著接機牌站在他的面前的那一天開始。 我的整個腦子里空白一片,只有那個小妖精在高興得手舞足蹈、滿地打滾。 意識到自己的沉默已經令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我只好搬出中國人用在不速之客身上的常用語來救場:“你……你來……怎么也不提前打個電話???” 瓦西里微微一笑:“在電話里,你又看不到我,一定會拒絕我的,畢竟,我的外表是唯一能吸引你的地方了?!?/br> 我低頭一笑,沒錯,如果他提前打了電話給我,我也許又會想到我們之間的種種差異,想到不可能有結果的將來,我也許的確會拒絕再次見到他……也許,不會,但也許會! 瓦西里沒有給我的“也許”留下余地,就這么草率地不請自來了。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的?”我問他。 瓦西里走到我面前,看著我說:“還記得我上次來這里,被小偷偷錢包那件事嗎?那一晚我誤會了你,你負氣離開學校的時候,我其實就在后面尾隨著你,我看到你來到這里,走進了這個大門。今天我憑著記憶從你們學校一路走過來的?!?/br> 原來是這樣。 “想不到你的記憶力這么好?”我有些吃驚地說。 瓦西里得意地笑了:“我可是猶太人的后代,有著最聰明的大腦!” 我抿嘴一笑:“對這一點,我持保留意見?!?/br> “不請我進去么?”瓦西里指指樓門,問道。 “哦……好吧……”我彎腰拾起掉在地上的鑰匙,找到正確的那一把,打開樓門,將提著行李的瓦西里讓了進去。 來到位于三樓的家,我一開門,就看到表弟孫浩洋正窩在沙發里看電視。 瓦西里和他對看一眼,兩人都臉色大變,表弟是驚艷,瓦西里是驚異! 我趕緊介紹:“這是我的表弟,瓦夏?!比缓筠D過頭,對浩洋說:“這是瓦西里,是我的……”我斟酌著該用什么詞來表述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見過他,阿姐,他不就是你前年做志愿者的時候,帶過的俄羅斯人?” 我吃驚地一笑,說道:“想不到你記性還真好!” “不是我記性好,而是,他這張臉,誰忘得掉???”浩洋一個挺身從沙發上蹦下來,對瓦西里伸出手,用英語說道:“你好,瓦西里,叫我浩洋吧?!?/br> “你好,浩洋,你可以叫我瓦夏?!蓖呶骼锒Y貌地跟浩洋握了手。 “瓦夏,你這次來上海是來玩兒的嗎?酒店定好了嗎?”浩洋一副自來熟的樣子關心起瓦西里來。 “我來上海是來追求你jiejie的,我沒定酒店,我可以住在這里嗎?” “什么,不行!”我馬上拒絕了他。 但瓦西里就像聽不懂我的話一樣,他環顧著我這套只有一室一廳的房子,說:“雖然你的家小得像一顆骰子似的,不過,為了更好地接近你,我還是愿意住在這兒?!?/br> “我說了不行!” 瓦西里定定看著我說:“晴,我的蛋蛋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呢!” 我…… 一旁的浩洋開口道:“你們倆這對話,信息量有點兒大??!不過,阿姐,你就讓瓦夏住這兒吧,他可以跟我一起打地鋪?!?/br>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搖搖頭,起身走到臥室門口,打開門鎖,對瓦西里說:“你可以睡我的臥室?!?/br> “真的?”瓦西里驚喜地站起來,來到我的臥室里左看右看。 “但臥室里的東西,不要亂動?!?/br> 瓦西里點點頭,緊接著問:“你跟我一起睡嗎?” “不!”我大聲否定:“我會去我父母那邊住?!?/br> 瓦西里皺起眉頭,“那……我們能經常見面嗎?” “這個嘛……要看我的心情了?!蔽艺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