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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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這樣罵我,我的心里升騰起一股怒火,蓋過了原本的恐懼,我也對他大聲說道:“我不會給你錢,快把護照還我,不然我就叫警察了?!憋j升的血壓,讓我一時大腦短路,忘記了他就是一名警察。 恰在這時,我手提包里的電話響了起來,是一首俄文歌曲,我意識到那應該是伊萬的電話。我趕緊低頭準備拿出電話來接聽,誰知我剛剛打開手提包想去拿電話,牛頭犬竟伸出帶著皮手套的大手一把將我的包包奪了過去。 他奪我包包的同時,我看到我的護照就插在他褲子后面的口袋里,于是我也伸手去奪,速度快得我都來不及阻止自己。牛頭犬見狀忙向旁邊一躲,并趁機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奮力的掙扎起來,并大聲喊道:“help,help……” 可在這條偏僻的小路上并沒有什么過路人,牛頭犬將我的包包丟在地上,空出的手摸索著腰間掏出一副手銬,瞬間銬住了我的雙手,他又將我的包包拾起,將我連拖帶拽拉到了警車上。 我被拷在警車后座上,看著他坐在駕駛座上打開我的包包,翻出錢包,將里面的現鈔都拿了出來,放進他自己的口袋。我心里分外害怕,擔仍然不甘示弱地說:“你沒有權利拘禁我,我的朋友們正在找我,現在,你也拿了我的錢,請放了我?!?/br> 我不知道牛頭犬聽懂了沒有,但不管聽沒聽懂,他都沒有放了我的意思。此時,伊萬借我的手機很應景地再次響了起來,旋律優美的俄羅斯男聲從我的包包里傳出來,在狹小的車里飄蕩,但那警察卻無動于衷,他摸出懷里的酒瓶,擰開蓋子灌了一口,隨后發動了車子。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不知道他要將我帶到什么地方去。 好在車子只行駛了十幾分鐘,就在一棟建筑前停了下來,我被他帶下車,在看到這棟建筑是警察局的時候,心里稍稍安心了一些。 牛頭犬押著我走進警察局,穿過冷清的大廳,幾個慵懶的警察跟他打著招呼,同時用事不關己的神情打量著我。牛頭犬招來一個胖乎乎的女警,將我交到她手上,胖女警繼續押著我朝里走,走到里間一個鐵籠子前終于停了下來,我注意到鐵籠子里還有另一個黑發黑眼的女孩兒。 胖女警為我打開手銬,示意我脫掉羽絨服,然后將我推進鐵籠,就拿著我的羽絨服走了。 “你們為什么關我,放我出去!”我握著欄桿朝胖女警的背影喊,但沒人理我。 “明天早上他們就會放了你的?!毕氩坏?,我的獄友竟然主動開了口,并且說的是地道的中文。 我回頭看看她,“中國人?”我問她。 她點點頭。 看到她臉上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我覺得她說的話應該可信。于是我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問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她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反問道:“你又是怎么進來的?” 為表誠意,我主動交待道:“我在街上碰到了一個警察,他想勒索我,我不肯就范,就被抓到這兒來了?!?/br> 女孩笑了,露出一臉“你真笨”的表情,說:“你應該給他錢的,給了就沒事了,算你倒楣,遇到了一個靠勒索中國人賺外快的警察?!?/br> “是這樣……”我有些明白目前的狀況了?!澳悄隳??”我問她。 “我在柳布利諾市場給舅舅打工的,今天阿蒙掃蕩了市場,身份不合法的全給抓起來了,我舅舅疏通了關系,我才被關在這里,明天就可以出去了。其他人全都被關在阿蒙的總部,等著被遣返回國?!?/br> “阿蒙是什么?”我不解地問。 “就是拿著□□,蒙著面的俄羅斯特警,中國人都叫他們阿蒙?!迸赫f。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消化著她言語中的信息。 女孩上下打量著我:“你來莫斯科做什么?” “我?我是來參加一個國際學生論壇的?!?/br> “那你為什么三更半夜,衣著光鮮地一個人在街上蹓跶?” 我低下頭苦笑一聲:“這……說來話長……” “你不愿意說就算了,我也不是故意打探,只是……我很久沒有在市場外見到同胞了,見到你覺得很親切?!?/br> 我看著女孩真誠的眼睛,猜測她年紀應該跟我相仿,我對她笑笑,說:“對了,你所在的市場,中國人很多嗎?" “恩,多得你難以想象?!迸⑿πφf:“也有一些越南人和中亞人,但中國人最多?!?/br> “你剛才說阿蒙掃蕩了你們的市場,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女孩聳聳肩:“因為到年底了唄,他們表面上打著搜查灰關貨物和非法務工的名義掃蕩市場,實際上是沖著錢來的。我親眼見到他們把隔壁一家華商店主成箱的美金搬走了,也不知拿去了哪里?!?/br> 聽到這個我很吃驚,問道:“那……你們市場里有很多灰色清關的貨和身份不合法的華工么?” 女孩點點頭:“當然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如果要辦理合法的手續,俄羅斯政府要收很多的稅費,成本太高了,根本就不可能賺錢。而鉆空子灰色清關和雇傭非法勞工的現象又非常普遍,成本也低,你不這樣做,就競爭不過別人。我舅舅說過,俄羅斯政府就是故意這樣,開始時裝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什么貨什么人都讓你進來,等到你錢賺得差不多了,再用打擊非法的名義掃蕩市場,把你賺的錢全部據為己有?!?/br> 我聽了她的話十分震驚,想不到自己的同胞在莫斯科所受到的境遇竟然如此不公。 “那你們為什么不離開俄羅斯?”我問。 女孩苦笑一聲,說:“舅舅在這里奮斗半輩子了,回去的話意味著放棄一切重頭開始,他不愿意。至于我么,我沒學歷,在國內也沒什么發展,況且我還年輕,想多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這里還有舅舅罩著我,我覺得還能呆下去?!?/br> 我低下頭想著女孩兒講的事,喃喃自語:“俄羅斯人為什么這樣對我們中國人呢?” “其實,公平點兒來講,他們對所有非俄羅斯人都有歧視和欺侮,對歐美國家的人也一樣,只不過程度不同而已,俄羅斯人是個狂妄自大的民族,覺得自己是最優秀、最高貴的種族,別的種族他們都瞧不上眼,他們管這叫民族主義?!?/br> 聽她這樣說,我想到瓦西里和伊萬,說道:“也不是所有俄羅斯人都是民族主義分子。我有一些俄羅斯朋友,他們就……” 女孩看著我說:“男性朋友還是女性朋友?” “男性朋友……” 女孩兒從鼻子里擠出一聲笑,說:“他們對你很友好很熱情?那不過是為了上你罷了,俄羅斯男人不會真心喜歡中國女人的?!?/br> 聽了她的話,我一下子怔住了。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我朝門口望去,見到抓我來的牛頭犬挺著肚子走了進來,緊隨在他的身后的還有兩個年輕人。 “伊萬!”我看著他們吃驚地叫道。 作者有話要說: ☆、第42章 跟著牛頭犬進來的兩個年輕人,其中之一正是伊萬,而另一個年紀稍大些的年輕紳士,我卻并不認識。 “ajia,你沒事吧?”伊萬看到我,快步走到鐵籠子跟前,抓著籠子欄桿問我。 “我沒事,伊萬?!蔽乙贿吇卮?,一邊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伊萬怎么會知道我在這兒? 伊萬點點頭,轉過身對牛頭犬說了一句俄語,牛頭犬有些無奈地打開鐵籠子的門,示意我可以出來了。 我灰溜溜地鉆出籠子,對自己這樣的處境感到很尷尬,我問伊萬:“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這個,一會兒再跟你解釋?!币寥f說,“現在,我先帶你離開這兒?!?/br> “等一下……”我回過頭看看仍然關在籠子里的女孩兒,“要不要一起出去,我朋友或許能幫你?!?/br> 女孩兒搖搖頭:“不用了,天亮了我舅舅就會來接我的?!?/br> 我點點頭,朝她笑笑,說:“那,祝你好運?!?/br> “也祝你好運!”女孩看看伊萬,對我笑笑,說:“你要小心俄羅斯男人哦!” 我愣了一下,然后幾乎不察地點點頭,朝她擺擺手,便轉身跟著伊萬來到了外間。牛頭犬將我的包包交給伊萬,我從伊萬手里接過包包,翻了翻,護照、兩部手機、錢包都在,只不過,錢包里的錢已經沒有了。 “我的羽絨服,被一個女警拿走了?!蔽腋嬖V伊萬。 伊萬對牛頭犬說了一句俄語,牛頭犬聳聳肩,表示他無能為力。 “羽絨服恐怕拿不回來了?!币寥f抱歉地說??吹轿业哪樕兊貌惶?,伊萬朝我走了一步,安慰我道:“只要你人沒事就好,現在護照也拿回來了,其他的就算了?!?/br> “我并沒有犯什么錯,是他想敲詐我……”我激動地跟伊萬解釋。 “我知道……ajia,我知道,我以前也聽說過有些警察會做這樣的事……我真誠地向你道歉,為我們國家的某些人還有著民族主義情節?!?/br> 我看看伊萬,又看看牛頭犬,說:“如果你們認為民族主義就是敲詐、欺壓、侮辱和仇視外族人,那我想說,你們都被民族主義**了!” 聽到我這么說,伊萬有些窘迫地低頭不語,而站在他身旁的年輕紳士,倒是眉毛一抬,笑了起來。 我拿好包包,扭身就朝警察局門口走去。打開門,冷硬的夜風撲面而來,衣衫單薄的我毫無準備地被風掀了一下,不禁打了個哆嗦。身后有人為我披上一件男式大衣,我扭頭看看,是伊萬。 看著他的碧藍的眼睛,我覺得自己將今晚累積的負面情緒遷怒于他有點兒沒道理。 “對不起,伊萬,我,我剛才有些激動,我并不是針對你……你今晚能來這里幫助我,我很感激?!蔽业椭^,有些愧疚地說。 伊萬不以為意地笑笑,輕輕擁抱了我一下。 “你是怎么知道……”我剛想詢問他那個重要問題,突然,包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那是我自己手機的鈴聲,我掏出來一看,是周語的來電。 “喂,周語?!蔽覍㈦娫挿旁诙?,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馬路對面,伊萬攬住我的肩膀,謹慎地左右看看,帶我穿越馬路,朝那輛黑色轎車走去。 “天哪,qq,你終于接電話了,你在哪兒啊……”周語還未說完,電話里一陣凌亂,緊接著一把我內心深處既想聽到又怕聽到的聲音響起:“晴,你在哪里?” “瓦夏……”我的思維瞬間凝滯,腦海里閃過他匍匐在我身上時,那狂亂的表情……我感覺到被他吻過的皮膚突然發起燒來…… 我咽咽口水,說:“我,我也不知道這是哪里,不過我現在正準備要回酒店了?!蔽乙贿呎f一邊跟著伊萬穿過了馬路,來到黑色轎車旁邊。 “先上車吧?!币寥f對我說,他幫我打開車門,我低頭坐了進去,再次把電話對準耳朵。 “你跟誰在一起?”電話那頭傳來瓦西里的質問,“你是不是跟伊萬在一起?” “是的,瓦夏,我是跟伊萬在一起,我們這就回去?!蔽一卮鸬?。 “你們?” “恩……”我很想跟他解釋一下過去幾個小時里發生的事情,但一時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但就在這時,電話被掛斷了。 “喂?喂?” 我再次撥通了周語的電話。 “qq,瓦夏剛才很生氣地走了?!?/br> “他走了?” “恩……你們怎么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算了……讓他走吧,我這就回去了,待會兒再說吧?!?/br> 掛掉電話,我閉上眼睛,仰靠在椅背上,深感身心俱疲。 汽車平穩地行駛著,我聽見有人在低聲說話,從那一把較重的喉音判斷,他說的應該是德語。我睜開眼睛,發現這個說德語的人,正是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那位我不認識的伊萬的朋友。 “你的朋友為什么跟司機說德語?”我歪過頭,小聲問身邊的伊萬。 伊萬看看我說:“因為我們現在在奧地利的領土上?!?/br> “什么?奧地利?”我震驚地趴在車窗玻璃上朝外看,“我穿越了么?” 車窗外,俄羅斯特有的東正教教堂的巨大洋蔥頭正飛馳而過。 伊萬笑著說:“這里當然還是莫斯科,我們只是坐在奧地利大使館的車上,我的朋友是奧地利外交官?!?/br> 說到這里,我右前方的年輕紳士轉過上身對我伸出右手,改用英語對我說道:“你好,我是艾曼斯.菲舍爾?!?/br> 我禮貌地伸出手,跟他握了握:“你好,菲舍爾先生,我是qin qing?!?/br> 艾曼斯瞄了一眼伊萬,說:“伊萬這個家伙本來跟我在酒吧里喝酒的,但他很不在狀態,并且老是盯著他的ipad mini。后來我才知道他是在關注著你的行蹤。當他發現你的行蹤不太對勁兒,你的電話也打不通的時候,立刻緊張起來,拉上我就跑來找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