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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青怒聲厲喊,“孟棠嬴,我現在就想讓你滾!” 守在一旁的銀杏與春桃被這大逆不道嚇得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孟棠嬴面孔鐵青,沒了溫柔和煦,他走到池旁,一把拉開她遮在身前的手要往起拽,冷聲道:“孟西洲很快就要來了,若你想這般見他,我也不介意?!?/br> “你叫他來做什么?” 孟棠嬴聽她問起,得意一笑,“我為他做了個局,你猜猜他會不會舍得讓你喝下鴆酒,嗯?” 說著他從漆盤上取下一只酒壺,走到春桃面前,捏開她小嘴不由分說的灌了下去。 沈青青起初只覺得他在說笑,可當春桃痛苦倒下,七竅流血時,她瞬間慌了。 “孟棠嬴你瘋了!” “我是瘋了,那也是為你瘋的?!彼笮ζ饋?,“怎么樣,敢不敢陪我做這個局?” 沈青青眸色一沉?!拔胰??!?/br> * 半個時辰前。 同父親母親進宮請完安后,在宮門外,孟西洲收到秦恒親自送來的一封密報和一頁戶籍紙。 他低眼一瞧,蹙緊眉頭。 是那張韓施施的戶籍。 密報中,孟棠嬴約他在汴京一間僻靜的小宅內一見。 秦恒見主子策馬換了個方向,立即道:“主子,這其中恐怕有詐,不如先派暗衛去查探一二,待確定真是沈娘子……” “不必,去把你手上的人立刻召集起來,孟棠嬴既然敢宣戰,我又何懼之有?!彼谅晛G下這句,揮鞭離去。 守在一旁的李炎見狀,連話都沒說出口,趕忙追了過去。 秦恒不敢耽擱,領命速速離開。 半途上,汴京的上空忽而狂風大作,吹來風雪。 本就結冰的大道上加上這層浮雪,更是難走。 孟西洲同李炎就著風雪遮掩,直接□□而入。 “分開行動,若有人動手,直接殺了便是?!?/br> 他甩下這句話時,人已經在幾步之外。 李炎愣了一瞬,后拔劍往另一側奔去。 少時,搜了大半個宅院的孟西洲一路來到花園中,他提著染著冰霜的劍,身邊圍著一圈兒侍衛。 侍衛清楚對方身份,沒有殿下的命令,便沒人敢下殺手。 孟西洲并未留情,幾劍之下,圍著的幾人已經倒在雪地之中。 不過幾步,風雪已經把淌出的血跡遮蓋住了。 “孟子思!”孟棠嬴有些興奮,見人終是來了,撩開閣樓上懸掛著的幔簾一角。 孟西洲聞聲瞧去,遠遠見池塘盡頭的閣樓上立著不少黑影,其上掛著御寒的帷帳。 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孟棠嬴拉在懷中的沈青青。 透過風雪,他看到對方也在看向他,朦朦朧朧,不知神色。 似乎是錯覺,這一刻,眼前的風雪都停下來了。 孟西洲攥緊手中的長劍,凍得通紅的手,已經有些麻木。 他承認,在得知沈青青逃走消失的這段日子,他心底生出許多陰暗的情緒。 找回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變成了不得不做的一件事。 他緩步走到閣樓之下,孟棠嬴叫退旁人,“外面風雪這么大,堂哥快請進來赴宴?!?/br> 掀簾而入,一樓廳內立著數個暖爐,暖融融的,圓桌上備著T梔子整理W酒菜,四周留了兩個丫鬟,孟西洲掃過一圈,沒看到沈青青的身影。 “堂哥一路辛勞,進孤的別院,竟未走正門,委實沒了君子之范?!彼揶碇?,孟西洲并未理會。 “咣當”一聲,孟西洲把沾了血的長劍橫在他面前。 守在一旁的親衛瞬間拔出刀。 “唉?堂哥還什么都沒做呢,你們先把刀收好,孤還有話要問堂哥?!?/br> “是,殿下?!?/br> “找我作何?說罷?!泵衔髦蘼淞俗?,瞧見孟棠嬴眼角上有兩道明顯的劃痕。 他心底一沉。 孟棠嬴緩緩抬手捂著那淡然一笑,“讓堂哥瞧笑話了,昨夜耍弄貓兒弄出來的,你說這貓兒平日里瞧著溫順,真在懷里寵著時,就有些不太聽話呢……” 孟西洲盯著孟棠嬴的眼睛,衡量許久,眉色未緩,譏笑道:“太子殿下還有逗貓的好興致,我還以為殿下昨夜早走,是因揚州案子折了孫尚這個左膀右臂,被圣上當眾責備丟了臉面?!?/br> 孟棠嬴眼底一沉,孫尚入獄的確讓他焦頭爛額,他父親是工部尚書,昨日晚宴父皇重提孫家之事,他無力幫襯,讓孫家這個本就不牢固的盟友徹底斷了。 “堂兄這是故意的了?” “揚州之案,鐵證之下,孫尚罪無可恕?!?/br> “你讓孤不自在了,孤自然要從旁的地方找樂子?!泵咸馁慌葱?,從袖籠里拿出個香囊聞了聞。 “貓兒的味道不錯,堂兄要不要試試?” 他攤開手,銀絲緞面的香囊上,一小支金桂,繡工不那么好。 孟西洲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顫。 “無聊?!?/br> 他的手不動聲色的握緊桌上的長劍。 見他衣襟上沾了不少血跡,孟棠嬴轉而問:“不想身為刑官的大理寺少卿,竟濫殺無辜?!?/br> “伏擊朝廷命官,依照南璃律法,理應誅殺?!?/br> “那堂哥當下又是何意?竟對孤拔劍相對。孤可是東宮太子,堂哥即便想坐上這個位置,也不該這么心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