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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騙你我是小狗!” 有了這句話,鹿青崖才稍稍平靜了些,只有劇烈心跳后的余震仍在作祟,情緒已經平復大半了,至少能做到冷汗涔涔地摟住岳煙的頸,就這樣怔怔地與她對視。 有點低度近視的鳳眸微微瞇起,這是近視患者仔細看一件東西時才會有的神態。 不知道為什么,一看鹿青崖這個樣子,岳煙就知道她沒憋什么好屁。 果然,只聽這個女人小聲說道: “可你本來就是小狗啊?!?/br> “嘶……” 岳煙往她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這一口下去,只見她像個碰瓷的似的,連腦袋帶腰身都軟軟地倒在岳煙身上,任由岳煙怎么搖晃她也不回應。 “怎么了?”岳煙無可奈何地笑著問道,“在生我的氣?怪我咬疼了?” 精致的鼻尖在岳煙的皮rou上呼出一口氣,軟乎乎的貼著鎖骨流過。鹿青崖拱了拱小臉兒,故意有些冷淡地反問: “沒有,就是想靠了,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隨便靠,反正我又不會走?!?/br> 岳煙嬉笑著說道,把纖瘦的美人放倒在枕榻上,臉頰不安分地蹭來蹭去。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狗薄荷這種東西,那她這個小東西就是第一例狗薄荷上頭患者。 鹿青崖就是第一株狗薄荷本荷。 “好啦好啦,別蹭啦,真的有點癢……你不走就不走,我可要走了?!?/br> 最后到底是她先敗下陣來,淺笑著認輸道。說罷,當真翻身起來,去找方才被踢掉的鞋子。然而鞋子還沒找到,就先被岳煙抓住了袖口。 “你今晚不留在我這兒啊……” 小狗東西睜著一雙大大的狗狗眼,巴巴兒地說道,語氣分不清是詢問還是哀求。這么晚來到自己的房間,她還以為鹿青崖會留下來呢。 鹿青崖心中登時一軟,卻還是沒辦法地嘆了口氣,畢竟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陳阿嬌的個人年表我還沒有捋順,還有楚服的人物考據,我搜集了十幾篇論文,都得在正式排練之前看完呢,到時候就可以直接給你看我整理過的重點了?!?/br> 頭一次和小家伙合作,舞臺又是對小家伙日后發展舉足輕重的復活賽,她必須將高標準貫徹到極致。光是這些,就聽得岳煙直咂舌。 現在是夜里十點了,到明天早上八點之前完成這些工作量……這就是影后嗎?愛了愛了! 眼見著鹿青崖已經走到了門口,向來對學習頭昏腦脹的岳煙破天荒地提出: “那個……要不我幫你看幾篇吧?” 見她雙頰上浮起不好意思的紅暈,鹿青崖抿唇一笑: “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負擔,這只是我的個人習慣而已,你好好休息就成了,不需要遷就我。沒必要過分在意他人的目光,做好自己的那一套就好,這個道理難道不是你教給我的?” 岳煙啞口無言。 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鹿青崖忽然聽見身后有人喚自己的名字。未及回頭,就被溫軟的唇在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我一定好好休息,努力睡覺,爭取不夢見幫你擦花瓶!” 小家伙嚴肅認真地發誓道,卻把她聽得哭笑不得。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岳煙忍不住嘆了口氣。哪有什么營銷號里吹捧的“天賦型影后”,她只是在寂寥的夜晚中也不放棄摸索前路而已。 就好像沒有天生就能長出珍珠的河蚌,只有默默將石子的磨礪內化成財富的忍耐,鹿青崖或許就是這樣的一個河蚌。 哦,青崖,你超蚌。岳煙在心中夸獎道,并且表示我這就帶著諧音梗的破包袱滾蛋。 將鹿青崖送出了門,她卻沒信守承諾乖乖睡覺。 剛才鹿青崖的狀態實在是太反常了,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懷揣著這個疑點,她根本不可能睡著,滿腦子都在盤算應該以何處為突破口進行調查。 鹿青崖的助理顧圓圓肯定不行,那個女娃實誠得跟木頭似的,只要鹿青崖不讓她說就一定不會開口。鹿青崖身邊的人不行,那自己身邊的人呢?卓弄影,蕭衡…… 誒,我可以去問何思邈嘛!岳煙豁然開朗,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她用蕭衡下半生依然做攻的權利對天發誓,自己一定能從何思邈口中問出點什么。 所以,當何思邈聽到岳煙在電話里的語氣時,他差點嚇瘋了。 “何導,最近身體怎么樣呀?人家真的很擔心您的老寒腰誒?!?/br> 他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完了,我要被鹿青崖追殺了。無禮掛斷岳煙的電話顯然只會加快自己的死亡速度,他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 “我挺好的……那啥,煙煙,你有事兒???” “不愧是何大導演,這看透人心的功力真是太哇塞了,”岳煙臉不紅心不跳地吹著彩虹屁,“我還真有事兒想跟您打聽打聽?!?/br> “煙煙,你想問啥可以直說哈,這語氣聽得我心里拔涼拔涼的?!?/br> 何思邈僵硬地笑道。 岳煙的尷尬戰術大獲全勝,趕忙乘勝追擊: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問問您,最近鹿老師有沒有打聽過有關我的事情呀?” 敢情兒是上我這打聽情報來了。何思邈表示,像我這種高級知識分子是很有節cao的。我們經受過嚴格的訓練,鹿青崖不允許我和蕭衡往外說,我就絕對不會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