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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蕭衡,你個狗|日的混蛋……” 我好像又聽見付費內容了,卓弄影整個人都混亂起來。如果被何導發現自己正看著這一切會怎么樣?以何導的咖位來說,自己會被整個導演圈子封殺的吧? 眼看著何大導演和那個男人就快過來了,她慌不擇路地躲到墻后,打算先逃過這一劫再說??墒桥略罒熀吐骨嘌峦蝗怀鰜碜惨娺@一幕,又放心不下地探頭往這邊看。 她知道蕭衡是岳煙的助理,只是此前從未留意過。眼下,何思邈被蕭衡的懷抱與啃咬所裹挾,步步潰敗地往房門的方向靠近,而且似乎…… 似乎還想進到那個房間里去。 果然,何思邈在粗重的呼吸間支離破碎地說道: “喂,狗|日的……趕緊給老子找個房間再搞……別、別被拍到……” 蕭衡低沉地笑了幾聲,摟著愛人一腳踢開門。 完了。 卓弄影大腦里一片空白,傻子似的張大了嘴,瞳孔地震到快要從眼眶子里頭咕嚕出來。 光是想象著岳煙撞見何導和自己助理深度交流的場面,卓弄影就已經頭皮發麻了。如果岳煙還恰好在和鹿青崖做點什么能弄響門板的事情…… 她急得快要跳腳了,卻只能在心底默默說道:煙煙,我為你默哀。 何思邈正忙著與蕭衡熱火朝天,哪里還顧得上房間里若有若無的女人氣息。被蕭衡用力一吻,上半身就倒在桌子上直不起腰來。 這個房間其實是節目組給鹿青崖準備的,專門用來休息和研究劇本的辦公室。當時鹿青崖讀劇本讀累了,出房間活動活動筋骨,沒想到一出門,就撞見了岳煙和卓弄影在那里狗狗祟祟。 滿屋的劇本與稿紙飛舞,像是生著紅藍紋樣的白蝴蝶,圍繞著熱情擁吻的兩個人翩翩起舞。紛亂的人體將紙張揉皺時,暗暗的嘈雜細碎如漣漪間的月影,低語著不知在密謀什么勾魂的詭計。 “我是狗|日的,那你又是什么下賤貨,嗯?”蕭衡低聲問道,“我原本以為你挺強壯的,沒想到也是個腰軟嘴硬的東西?!?/br> 何思邈哪能說得出話來,臉紅筋脹地還能維持呼吸就算不錯。 與此同時,卓弄影死死捂著耳朵,膽戰心驚地悄悄靠近。趴在門口,她盡量不去看進行激烈切磋的兩個男人,只是拼命在房間里搜尋岳煙和鹿青崖的身影。 她驚了。 別說是兩個女人了,她連半個女人的影子都沒看到。要不是之前親眼見證了鹿青崖將岳煙引進房間,她根本無法說服自己這個房間之前是有人的。 怎么會這樣?那倆人當場升華了? 錄制節目的大廈消防設施很好,她和岳煙的練習室里就有通往消防通道的暗門,或許這個房間里也有,那倆人順著消防通道走了? 趁何思邈和蕭衡尚未發現自己,卓弄影悄咪咪地往墻角之后藏去。確定自己藏好了,這才掏出節目組給選手們配備的老年機,準備給岳煙報個信,讓她倆一時半會兒的不要出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干脆在里頭造個娃娃再出來也不遲。 幸好她已經將岳煙的手機號碼背了下來。 1、3、8、2、5、0……她浸著冷汗的手幾乎在戰栗,一個一個地按著號碼。 終于撥通了。 但是還沒等她說話,就察覺到好像有那么一絲絲不對勁。 她好像聽到了有電話鈴聲在響,而且聲音還不遠。 更可怕的是,何思邈與蕭衡動作一停,顯然也是聽見了。碎發被汗水黏在額頭上的蕭衡昂起面孔,鷹視狼顧地用目光搜索著聲音的來源。 何思邈腎虛一樣地軟在他懷里,抱著他的臂膀咬牙問道: “有人?不應該啊。這里安保很好,狗仔隊進不來的?!?/br> “難道你沒聽出來?這是你們給選手配發的老年機的鈴聲,”蕭衡的眼神逐漸鎖定了靠墻的那個大衣柜,“只怕是哪個壞了良心的演員想抓你的弱點,作為威脅暗箱cao作?!?/br> 蕭衡你這么說自家藝人岳煙知道嗎!卓弄影早就絕望地掛斷了電話,然而已經晚了。蕭衡已經認定了,那個妄圖走后門的混蛋就藏在衣柜里。 除非經歷過給一點電都沒有的手機充了一整夜的電,結果第二天臨出門的時候發現插線板沒開手機啥都沒充進去的絕望,否則就無法體會卓弄影現在的心情。 謝邀,已經在聯系風水先生幫岳煙看陰宅了。 只見蕭衡眼中透著刺客般的殺氣,獵狼似的收起利爪,利用rou墊悄無聲息地逼近衣柜的門。屏息凝氣地將手搭在柜門把手上,并在拉開柜門的剎那恢復了惡狼的猙獰模樣—— 卓弄影閉上了眼睛。 半秒鐘之后,一聲打在皮rou上的悶響轟然傳來,緊接著就傳來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但不是岳煙的女聲,而是蕭衡的男聲。 卓弄影驚詫地偷眼看去,見屋里的所有人都好像被暫停了時間,僵滯在原地。 蕭衡左手拉著柜門,攥成拳頭的右手停在半空。何思邈與衣柜里的鹿青崖面面相覷,倆人都下意識地按著自己的衣服以防走光。岳煙擋在鹿青崖與蕭衡之間,因為長得太好看,連臉上的痛苦面具都優雅得像是限量款香奈兒高定。 接著,岳煙鼻子里淌出來的兩股血告訴卓弄影,時間還在流逝。 那個聲音確實是蕭衡發出來的,在他看見自己一拳打在自家岳煙的鼻子上,差點把這張盛世美顏打成伏地魔之后;在他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罵的人也是自家岳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