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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卓弄影頭發嚇得都快站起來了:怎么給我講?像你倆一樣把門弄得砰砰響這樣講嗎? 話音未落,就被岳煙在腰間的軟rou上掐了一下。她渾身一悸,被一雙手臂箍住了肩。 岳煙的唇吻覆住她的眉眼,她闔著眸子看不見畫面,只能感受到巧克力醇厚的甜意,以及岳煙唇間喑啞的低語: “有我一個還不夠?” 她低眉輕笑:“小朋友吃醋啦?” “……哼?!?/br> 岳煙沒回答,只是冷哼一聲。 鹿青崖與她額頭相抵,輕撫過她柔順的長發,精心地哄問道: “因為我騙你那件事,還在生jiejie的氣?” “唔,”岳煙嗚咽一聲,不想被屋外聽見,一團委屈都窩在鼻腔里,“還有別的?!?/br> 小鹿般精致的鼻尖湊進她的發絲間,溫柔的聲音也在發絲間蔓延開來: “別的?是什么事呢,跟jiejie說說?!?/br> 之前鹿青崖與顧青窈說笑時的笑顏又闖入心頭。岳煙覺得自己也太矯情了,人倆是多年的姐妹,自己又算什么東西,有資格吃這份飛醋?于是醋意像淤血般沉在心底,無處排解,最后凝成一道酸楚的痕,硌得渾身都跟著難受。 “你不說,jiejie就一件一件地猜吧,”鹿青崖雙手伏在她肩上,下巴墊在手背,“從頭開始猜的話……難道是你強吻我家保潔的秋姨時,我表現得不夠吃醋?” 閉嘴,女人。 岳煙糾結地咬了咬唇,還是垂眸小聲說了句: “顧青窈……你和她說話的時候,好開心啊……” 原來是因為這個么?鹿青崖眉眼中有些許動容,見她很難過的樣子,用鬢間的碎發蹭了蹭她的耳垂,雙唇抵在珍珠耳墜上柔聲解釋道: “乖,因為她在夸你好看啊?!?/br> 她說不出話來,似乎即使心結已經消了,卻沒有想象中的輕松。 “還是不高興?” 鹿青崖問道。 將半張小臉兒埋進柔軟的毛衣高領里,她發出一聲麻薯似的“嗯”,又抿起嘴巴不肯再說話。 用指尖將衣領按下半分,鹿青崖試探著問道: “那……你從此就討厭jiejie了嗎?” 不是……岳煙忽然明白了還未被剔除的那根刺是什么。就是她一直沒想明白的,以后該怎樣維持與鹿青崖的關系。這道題好難,難得她甚至有些不愿意面對。 嘴上的死皮快要被她咬得直叫喚。溫吞片刻,她終于黏軟地回答: “我、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討厭你呢?!?/br> “好吧,那jiejie等著你的答案,”鹿青崖的指尖順著發絲滑落,揉捏著她軟乎乎的耳垂,“不過……也許你可以告訴jiejie,在你找到答案之前,我可以做點什么呢?” 面對鹿青崖的服軟,岳煙幾乎全無招架之力,心猿意馬不知該如何回應。然而面子上總是不能輸的,她倔強地梗著脖子,像一只小狐貍昂首挺胸地端坐著,蓬起胸前那團白毛滿臉傲嬌。 雖然沒有得到明確的回應,但鹿青崖從這只幼狐的肢體語言中讀出兩個明確的大字: 擼我! 此時,卓弄影正蹲在門外長廊里,與奶茶杯子上的小鹿頭面面相覷,大眼瞪大眼。 也不知道煙煙和鹿老師在里頭折騰什么呢,好期待……不是,好擔心煙煙呀,鹿老師不會為難她吧? 卓弄影發揮著嗑學家應該有的想象力,聽著幾聲撞門的悶響就能胡思亂想。 像她這一代的演員,念大學的時候幾乎都看過鹿青崖的電影。原因很簡單,鹿青崖工作室自己制作的電影從腳本、鏡頭再到演技,都是教科書級別。 包括最初的那部《媚骨天成》,雖然這部電影不是鹿青崖工作室制作的。 借一直瞧不上女流之輩的丞相之手,將政敵車裂而死之后,鹿青崖飾演的長公主又造出許多假證據,上奏皇上說政敵其實無罪,皆是丞相栽贓誹謗之過?;实鄣菚r震怒,滿朝文武噤若寒蟬,只有長公主對垂垂欲死的老丞相回眸一笑,用唇形無聲說道: “你上當了?!?/br> 這個鏡頭成為了標準范例,每次講到這一節,都要將這個鏡頭慢放好幾遍,一幀一幀地觀看長公主紅唇上怒放的惡之花。 如今圈內新晉的戲骨,不少都是照著鹿青崖的表演練習出來的。除了顧青窈這種名門正派的師妹,還有前年金豬蹄子獎的最佳男主角,去年金燒雞獎的最佳女主角,以及前幾個月金狗頭獎的最佳女配角……當記者問起他們最崇拜的業界前輩,這些實力演員們舉著獎杯兩眼放光: “不到三十歲就拿到金屁吃獎的鹿青崖老師,是我在演藝行業的啟明星?!?/br> 聯想到鹿青崖在銀幕上的萬種風華,在加上那倆人在房間里莫名其妙的撞門聲,卓弄影覺得自己已經興奮了。 腦子里正紛紛擾擾的時候,忽然聽見一串皮鞋發出的腳步聲,沿著冰冷的地板步步逼近。 她唬得激靈一下,猛然彈起來,見走廊拐角處的墻上映著兩縷繾綣的身影,依稀間還伴著奇奇怪怪的拍打聲。 什么東西?她瑟縮地往那邊看著,正猶豫著要不要敲敲房門,給屋里的倆人說一聲,不料墻角的人影霍然轉過來,露給她一個后背。 是總導演何思邈的后背。 何思邈平時看起來挺高大一男的,然而此時,一雙筋線分明的手臂緊緊鎖住他的腰,讓他沒有半分反抗的能力。他看起來好像被榨干了,冰涼的汗打濕衣背,喘息中夾雜著無能的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