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她是這樣怕疼的一個人,也不知道剛才是哪來的勇氣擋在他前面呢? 葉行北心中不無動容,順著她的往下說:“那你要不要把這件事給廣電總局反饋反饋?最好能找他們領導談談人生?” 承歡沒想到葉行北也會這樣說冷笑話,唇角一樣,嘿嘿笑著說:“不要了,反正我已經不看雷劇好多年?!?/br> 葉行北看她笑起來的時候,眸子里也有著動人的神采,沒有再說話。 一陣沉默之后,承歡瞄了瞄整個房間和門外,問:“白薇呢?” 葉行北如實回答,“我不知道?!?/br> 承歡不說,他還忘了這茬。那時候承歡暈倒,他慌亂之中,怎么還顧得上白薇? 承歡看他不像是在說謊,剛才在禮堂里就想問的話便忍不住地問了出來:“她是不是白筱的meimei?” 葉行北點了點頭。 “她說你幫了她,這是怎么回事?“ “她曾經患過白血病,一直留在國外治療。治愈之后,她孤身回國,我對她多少提供了一些幫助?!?/br> “那我要是不喜歡她,你怎么辦?”承歡看著他問:“你可不可以盡量少和她見面?就算是你要幫他,也可以安排別人去?!?/br> 白薇不喜歡她,同樣,她也不怎么喜歡這個女孩子。感情有時候就會是一個反射的過程,就好像我們自己感覺某人對我們并不友善,所以我們就會說,我第一次見面就不喜歡他。這只是我們自我保護的一種表現。 葉行北對白薇的優待其實多半原因是因為白筱,他雖幫她許多,但實際上也極少見她,他可以毫不猶豫地答應承歡。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承歡會介意她,不喜歡她。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為此卻有些高興,他說:“好。阿歡不喜歡的人,我就不見?!?/br> 承歡有些滿意地點點頭,想著如果她說她也不喜歡白筱,他會不會也不會見她?不過這也就是她自己yy罷了,對于白筱,說實話,她并不是那么討厭她。 心情一松懈,煩惱的事情沒了,就容易餓,或者是想睡覺。沒吃午飯的承歡,立刻就感覺餓了。 她伸手去抓了抓葉行北的手指,“那這次我勉為其難放過你。不過我現在餓了,想吃學校門口的牛rou面?!?/br> 葉行北說:“好,你等著,我這就給你買?!?/br> 承歡卻不松手,“等你帶回來都糊了。我要在那里吃?!?/br> ———————————————————————————— 人只要一生病,脾氣就特別古怪,再加上生病的還是個女的,那作為她的男票或者是丈夫,這時候就該遭罪了。像承歡這樣的,那就更是個特例了,以往被隱藏的劣性在這種時候暴露無遺。 葉行北帶她去吃牛rou面,結果她才吃了兩口,就說是不是換老板了,不是印象里的味道。 于是葉行北問她,“要不我們去吃別的?” 承歡沒有被砸到的右手拿著筷子搗著碗里的面,“不行,點了不吃,多浪費啊?!彼D了頓,又說:“行北,要不你幫我吃點吧。吃完我們再去吃其他的?!?/br> 葉行北看她巴巴的望著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承歡歡快地往他碗里夾了大半碗面,然后用手托著下巴和他說一些c大雷人搞笑的八卦。說去年中秋過后,學校超市的月餅嚴重滯銷,眼看保質期沒剩幾天,于是餐廳大廚們最后做出了一道青椒炒月餅,引來很多學生吐槽,有幸被選為高校十大奇葩菜之一。 葉行北當時一口面沒來得及咽下去,生生被嗆了一下。 等到兩人吃完面,又去逛了一會街,承歡看了看時間,就提議說要不一起去看電影。然后還有些自得地補充:學校電影院電影特別便宜,十塊錢可以看兩場。 葉行北見她興致頗高,也不好拒絕,便隨她去了。 c大的電影院是學校為了師生娛樂而建的,但去的多是學生,更是學生情侶戀愛的首選圣地之一。下午這場電影來的多是沒課的學生,人比較少,承歡和葉行北雖然是電影即將開播才買了票之后進場,但電影院里也就坐了三分之一左右的人。 兩個人挑個中間靠后的位置坐下,這時候電影的片頭已經開始播放了。歐美片特有的冗長片頭和剛開始完全是什么都看不懂的情節,再加上承歡完全看不見的字幕,還沒半個小時,承歡就忍不住靠在葉行北身上去會周公了。 葉行北低頭看了看已經完全睡熟的承歡,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其實她有時候就還真像個孩子一樣,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 —————————————————————————— 福叔開車過來接葉行北和承歡去付母住處的時候,兩人估計才從電影院出來沒多久,承歡還在抱怨電影太沒意思,都把她看睡了。 葉行北在車上聽著她念叨,偶爾插上幾句,附和她,心情似乎也頗好。 車子很快到了付母住處,兩人下車之后,就看見付母已經開門走出來接他們了。 承歡歡騰地過去挽住她的手臂,甜甜地叫了聲媽。 她身后葉行北提著裝著老參的盒子走過來,也跟著喊了一聲。 看見女兒女婿,付母顯得格外高興,眉開眼笑道:“快快快,進屋吧,飯都做好了,只等你們倆呢?!?/br>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進了屋,付母讓他們在飯桌前坐下,就說:“也是巧了,今天陵南過來,我就留他在這里吃飯?!?/br> 這時候正有人從廚房出來,手里還端著一盤菜。 不是葉陵南是誰。 葉陵南似乎早就知道他們要過來,臉上的笑容依舊,連說話都無比客氣,“小歡,行北,你們來了?!?/br> 承歡很有禮貌地喊了一聲二叔,然后用手碰了碰身邊的葉行北。 葉行北雖然不愿意,但是在付母面前,也還是喊了一聲二叔。 付母不知道葉陵南和葉行北的糾葛,自然也不知道這兩人關系不好,仍舊笑呵呵的。 吃飯的時候,付母詢問葉行北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葉行北只說被倒下來得木頭刮到了,并未提及承歡受傷的事情。 來之前,承歡已經提醒他不要說她受傷的事情,省的付母cao心。 付母關心了幾句,又對葉行北說:“你們這婚結的倉促,以后婚禮還是要辦的。我看看還是趁早辦一辦?!?/br> 葉行北點點頭,說:“恩,我知道。最主要是我想聽聽二叔的意思。他是我唯一的親人,又是長輩,原本就是打算就是要等著他回國之后能參加我的婚禮的。二叔,你說是不是?” 葉陵南眸中閃過一絲憤怒,但也不好發作,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倒是一旁的付母笑道:“哎,還是行北這孩子想的周到。那既然陵南都回來了,那就快點把事情辦了,要是等孩子都懷上再辦,那到時候你們想辦,勞心勞力的,我這老太婆還不同意呢?!?/br> 承歡臉頰一紅,不滿的喊了一聲,“媽,什么孩子不孩子的,這都沒個影兒呢,你不要亂說?!?/br> 付母瞪了她一眼,“你再不考慮要孩子,還要等到什么時候?你和行北都老大不小了,該要一個了?!?/br> 付母都這么說了,承歡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應道:“知道了知道了,媽,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br> 以前承歡在家就愛這樣沒大沒小的,付母已經見慣不慣了,只笑道:“你這丫頭這么皮,也就行北能鎮得住你?!?/br> 承歡哼了一聲,朝她吐了吐舌頭。 一頓飯下來,兩母女說了不少話,葉陵南和葉行北多是陪著吃飯,最多是必要時候插上一兩句。 等到收拾碗筷的時候,葉陵南和葉行北堅持要付母在去休息,他們來收拾。葉母沒辦法,也只得讓他們來,見承歡坐在榻榻米上看電視,就一并讓她去幫忙洗碗。 付家廚房雖然比較寬敞,但是同時擠進去三個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承歡肩膀上的傷還疼著,進廚房的時候,她故意把門帶上,然后指使葉家兩個男人洗碗。 葉行北從小到大估計連盤子都沒洗過一個,洗一個盤子都好似如臨大敵一般。葉陵南倒是可能在國外一個人生活過,技術稍微比葉行北熟練一點。 三個人擠在一起好不容易把碗洗了,除了兩個男人都覺得對的勞動成果頗為滿意之外。承歡覺得這是她洗過最漫長、最痛苦的一次碗,簡直比自己一個人洗三次還累。 看來葉家的男人在做家務上,天分都不高。 ☆、第9章 番:施涼(一) 陸與江和施涼的婚禮在陸與江接管陸氏沒多久就舉行了,雖然時間倉促,但憑借陸施家的財力物力,這一場婚宴在整個福川市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豪華。 等到了婚宴結束,坐在臥室里的床上的時候,施涼還覺得一切都好像做夢一樣。還是學生的她,居然就這么輕易和一個比她大五歲的男人結婚了。她甚至不知道,為什么他會聽從她父親的話,娶了她。 其實她對陸與江的印象其實并不深,可是她卻在心理上對他有莫名的恐懼,或許是因為那一晚他的粗暴,讓她心生恐懼,反正只要面對他,她就覺得自己的心怦怦地要跳出來似的,身子也忍不住顫抖。 手不禁緊緊抓住了婚紗的裙擺,手心里全都是汗水。 一會他上來,那該怎么辦? 施涼心里越想越覺得恐懼,接著就想到了逃跑。她拎起裙擺,小心翼翼地湊到門邊,然后輕輕打開了門,慢慢探出頭。 “呵,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不會是到了現在才想要逃跑吧?”譏誚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此刻陸與江正站在樓梯口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施涼的心猛地跳漏了一拍,她一直都知道陸與江是有名的帥哥,身邊的名媛緋聞也從未斷過,可是她卻沒想到,穿著禮服的他竟然好看得這樣驚心動魄。剛才在婚禮上,她因為害怕甚至沒敢抬頭看他,他在交換戒指的時候還俯身在她耳邊笑她像只受驚的刺猬,恨不得蜷成一團。 施涼立刻站直了身子,搖著頭道:“沒,我只是……只是看看你為什么還沒上來?!?/br> 陸與江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進去吧?!闭f著越過她,進了房間。 施涼跟在他身后,緊張地差點被身下的裙子絆倒。 陸與江站在浴室門前,突然問她:“你先還是我先?” 施涼被嚇了一跳,磕磕巴巴道:“你……你先?!?/br> 陸與江也沒說什么,轉身就進了浴室。 施涼終于長長吐了口氣,這種日子難道就是未來她要過的嗎?她和這個男人要不是那一夜的烏龍,甚至沒有任何交集。她們連相敬如賓恐怕都做不到。 正當她苦惱的時候,浴室里的陸與江的聲音傳來,“你打算就這么坐著?把衣服換了?!?/br> 隔著玻璃能看到她嗎?反正她只能看到里面他隱約的人影。施涼站起身猶豫了一下,還是從衣櫥里拿了一件粉色睡衣換上。 當陸與江從浴室出來,看見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床沿上的施涼,身上粉色睡衣上還印著一個大大的卡通圖,不禁失笑。 果真還是個孩子啊。 施涼迅速站起來,也不敢看上身赤、裸,只圍著浴巾的他,一溜煙跑進了浴室,嘭地甩上了門。 浴室里水聲嘩啦啦地響著,陸與江拿出睡袍換上,半躺在床上看書,卻怎么也看不進去。最后他索性合上書閉上眼睛假寐。 也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隱約聽見響動,他睜開眼,就看見施涼手足無措地站著浴室門前,頭發沒有完全吹干,還有些濡濕地垂下,粉色衣沒遮住的秀美的鎖骨上還留著幾滴水珠,臉蛋紅撲撲的,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含羞帶怯地看著他,似乎是在等著他發話。 陸與江將書扔在一旁的柜子上,低聲命令道:“上來?!?/br> 施涼愣了一下,然后低著頭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上了床。 她將自己的身子努力縮成一團,與陸與江保持距離,用被子半蒙著臉,只用一雙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對上施涼清澈如水的眸子,陸與江覺得自己喉頭發緊,而且心中也騰起了異樣的感覺,就像是有小貓在那里撓啊撓,讓他渾身不自在。他轉過頭伸手關了燈,然后躺了下來竭力無視身邊多出來的人。 他想,他今天估計是瘋了,還是這個女孩太青澀了,竟然讓他感到有些罪惡感。 突然沒來由地想起那個晚上,他其實沒什么印象,只記得陪人喝了幾杯酒,之后發生什么也不知道了?,F在想起來只有零星的一點印象,女孩的哭叫還有宛如小貓似的痛苦的呻、shen,還有指掌見膩人柔軟的芬芳。 想到這里,陸與江無聲的咽了口口水,覺得自己突然有了反應。他竭力不動彈,逼自己想其他事。 而此時,身邊的施涼卻動了一下,似乎是用腳拽了拽被子,小巧的腳趾頭劃過他腿上的肌膚,兩人的身子同時一僵,隨即施涼似被什么燙了一下,立刻蜷起腿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