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書迷正在閱讀:奢念(ABO骨科)、[無人救我同人] 無人救我、[咒回同人] Cos穿成真人的我如何手撕咒靈、[柯南同人] 蝴蝶效應、軟妹寫手成神記、重生后颯妻追夫火葬場、[綜漫] 嫁給織田作后我太難了、將門男妻、你有病,我有藥、承歡
曉得李寶財心里憋屈呢,這小老兒從來只吃不吐,今次難得被王爺嚇唬,才辦了幾樁好事。老桐站在鐸乾身旁樂呵著,他是隨了鐸乾三十多年的老忠仆了,個兒瘦瘦長長的,半輩子也簡簡單單的。把秀荷豐腴起來的身段俯瞰,又想起十多年前小燕笙的模樣。 記憶中的小燕笙總是絕艷與凄清,臺上絕艷,是王公世子追捧的紅角兒;臺下卻凄清,其實惶惶不安定,身無所依。 鐸乾與小燕笙的起與終,老桐在局外看得分明。在鐸乾靜悄悄籌備與成王府三格格親事的那一個多月,老桐曾不止一次地想要勸小燕笙棄了腹中胎兒。他清楚知道主子的脾性,那富有挑戰的才能長久栓住他的心,然而后來的小燕笙其實卻已在鐸乾心中黯淡,只是鐸乾自己尚不自知。 怎奈何每一回話在喉間輾轉,只看一眼那庭院內小燕笙斜倚樓廊,一個人孤清清輕撫少腹發呆的側影,那無根無措的等待,便叫他再如何也難于啟口——這是個已然被諸多遺棄的女人,或許她腹中的骨rou才是她最后的依托——老桐后來便沒有說,直到鐸乾成親當日被小燕笙自己發現。 此刻看眼前丫頭眉目臉容間都是安逸與順遂,又想起她母親當年把她留在腹中的不易,不由心生憐愛,幾步走過去,用扇子托起秀荷的手腕:“李老板此言差矣,莫說老人參價格不菲,只那青紅今次已然成為宮廷貢酒,又如何能稱之為‘破’?” 叫丫頭你起來,小心著些。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啦,謝謝【欲也、清風07、呼嚕嚕、可愛寶、缸缸、開胃姜、不雨亦瀟瀟】幾位親的厚愛,群撲倒=w=~??! 正在海上飄的梅輪椅表示:葫蘆你個破葫蘆,既然阿廷都被你下到監里了,那么什么時候換本少爺出場?!【以及,是誰給本少爺起了這個銷魂的名字_||| 欲也扔了一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50224 23:51:55 清風07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224 22:26:12 呼嚕呼嚕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224 20:38:56 可愛寶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224 07:54:17 缸缸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224 07:27:40 開胃姜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224 06:38:34 不雨亦瀟瀟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224 01:41:33 第74章 第柒肆回 幽魂不走 貢酒?貢酒可是年年歲歲都要進宮的,那是尋常人用多少錢也討不來的好聲譽,老桐卻說得這樣淡然,就好像順口說起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兒。聽得秀荷好不訝喜,連忙就勢屈膝一福:“呀,要怎樣感謝王老板才好,這樣大的喜訊,倘若阿爹和三郎曉得了,不知要怎樣高興?!?/br> 李寶財撇嘴作不服狀:“怎么不謝我小老兒,那酒若非我家母老虎拿去宮里,太后娘娘可沒機會品嘗?!?/br> 早先與庚武時也疑惑,今番一應進展順遂得有些玄妙,如今想來怕是幾位貴人在暗中相扶。秀荷連忙對李寶財也作了一揖,笑答道:“看您說的,不單是這酒,堇州府大案告破,如今誰人不對二位老板歌功頌德,您二位呀可是我們庚家的大恩人?;仡^走的時候,我讓人從阿爹后院再搬幾缸陳年老酒,給老板們一并送船上去,您可別嫌沉?!?/br> 又叫小廝端來上好的烏龍茶,親自沏了與眾人喝。 瞧這丫頭小嘴兒甜,把人哄得好生受用,李寶財和老桐對視一眼,忍不住抿嘴笑。 一壺裊裊清茶沏下,甘醇茶香沁人心脾,那沏茶的手兒柔白纖盈,肌膚如凝脂光潔。鐸乾看著秀荷大方懂事的姿儀,不由暗生欣慰。因瞥見她手腕處一道未消的明顯劃痕,不由蹙了蹙眉頭:“這條疤是幾時添的?如何添在此處,先前并不見有?!?/br> 那一回在梅家繡莊滑倒,也不知阿綠是有心還是無意,本來撥開的碎片被她慌亂之間踢回,竟正正好踢至秀荷的腕下,不然也不至于流了那般多的血。 只這樣的位置倒叫人尷尬了,不知道的還誤會是自己自傷呢。秀荷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柔聲解釋道:“十月底在繡莊滑了一跤,所幸大夫說福大命大,母子平安。后來辭了工就一直在家歇養著,眼下已不礙事?!?/br> 滑了一跤如何就正好割破手腕,怕不是中間還有隱情。鐸乾默了一默,卻也不再繼續追問,只將椅上的小襖兒拿起來,粉荷色、小小鼓鼓的,左右掛兩個小兜,繡著西瓜和小猴,淘氣又可愛。不禁勾唇問道:“這衣裳是你做的?繡工確然很是精致,就是小了些。是自己用還是送與他人?” 那俊容含笑,連自己都未意識到雙眸中倒映著的天然寵溺。這感覺叫人如何說?你并不知在這世間還遺著一線血脈,她靜悄悄地在歲月中長大成形著,也不給你添麻煩,一忽而上天卻把她完好無缺的送至你跟前,你尚不及熟知她,她竟這樣快又要送給你一個更小的骨rou,只叫你后半生墜入掛念。 先前第一回見端王爺,只覺得周身氣場威冷到不行,后來兩次交道,卻叫人無端生出來長者的親近。秀荷紅著臉應道:“給自家預備的……三個月了,叫鎮上的產婆看過,都說是個小丫頭,可乖,也不吐也不鬧人?!币贿呎f,一邊疼愛地撫了撫少腹。 這話怎聽得人熟悉,叫人一目間神思又遁去舊光陰,想起京城東順胡同的那間僻雅小院—— 傍晚余輝在屋廊下靡靡綽綽,女人著寬腰大襟褂兒孤坐在竹椅上,見他著一襲玉白長袍從門外踅進,老遠便撫著肚子對他笑:“阿乾,你看她可乖,不吵不鬧的,難怪阿紅說她準是個小丫頭。都說女兒和爹親,這下又被你討去個便宜?!?/br> 柳葉眼兒生得清清亮亮,瞳中有祈盼,還藏些許其他。唱多了戲臺上的朝聚暮離,心思總是敏感,見他忽然來得不勤,便想用骨rou拴他掛念,怕付出的光輝不值當,怕傾盡芳華良人卻負心。 老端王身體不好,病榻上逼鐸乾發誓不娶醇濟王府的下賤種,逼他盡早成家立嗣。那時的鐸乾其實已在cao忙婚事,終日難得閑功夫,心心念念才抽出空隙來看小燕笙。這一瞬間見她眼神,心中忽然便又自咎不忍。他自己不愿承認,然而世情的無奈,卻已把他二人的格局注定,注定他只能將她母女藏于這座宅中,直到老端王去世。 卻也來不及藏,他低估了她的傲骨,愛得義無反顧,被傷后頭也不回。庭院空了十幾載,所有的身家她都不曾帶走。以為她活不下去,氣消了早晚不得不回來。卻就真的走了,走了就一去黃泉不歸,只把他的骨rou養得嬌嬌可人,冥冥之中于人海送還至跟前。 …… 所以這世間情情愛愛皆開不得玩笑,當年是他多情輕狂,明知無果,不該招惹她步步深陷??蓢@彼時人在局中,一越了界便覆水難收。 鐸乾默默喚回心思,挑眉將店內布局打量,見一應生意僅僅有條,客人進出很是興隆,便斂藏心思笑道:“上一回聽你說小鎮清樸美麗,今番案子結束,得閑順道來散散心。那小子他人在哪里,如何竟留你一人在店中不管?” 秀荷正好掛心關長河呢,給阿爹做的鞋子也沒給送去,便應道:“哥哥在瓷窯上砸傷,三郎適才回鎮上探望去了。王爺既要散心,不如我隨您一道回去看看?!?/br> 老桐在前面開路:“呵呵,這丫頭懂事,左右時辰尚早,那么一道走著?!?/br> 鐸乾欣然應允。 遠山落雪初化,山頂遮著一片白茫。江面上霧氣氤氳,人隨扁舟在水中移,看對岸高矮漸近的木檐青瓦,就好似徐徐走入一張江南水墨古畫。 沿著青石大街一路往坡下走,路過青紅酒鋪的門口,秀荷舉手敲門:“阿爹,阿爹,可在家吶?” 因為已給梅家交了整年的租金,明年開春才到期,所以老關福暫時還住在這里。只不知是無人還是正在午覺,敲了幾聲也不見應。 正待要往巷子深處再走,一忽而門卻開了個小縫,探出來二蛋七歲的小腦袋:“秀荷jiejie?!?/br> 二蛋理著小光頭,后腦墜條小細辮,大冬天也不戴頂帽子,眼睛咕嚕??粗I乾幾位:“他們是誰?” 秀荷吩咐二蛋要叫大人,又問他:“阿爹在哪兒,怎么就你一個人在家?” 二蛋說:“師傅在酒莊里,我頭疼,犯暈呢?!?/br> 頭疼你還光個小腦袋。 老關福自九月被梅家三姑姑氣出病后,身體便一直反復不好,平日對二蛋好不嚴苛,恨不得把一身本事盡相傳授。畢竟這樣小的年紀,哪里吃得消,紅姨疼兒子,藏在家里偷閑兒呢。 秀荷也不挑破,因見端王爺打量門內,便彎眉笑道:“這就是民婦幼時的家了,兩位大人若不嫌棄,不妨進來歇歇腳兒。阿爹存了不少老酒,我燙了與大人們喝?!?/br> 說著把門兒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