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還沒新進展,榮指揮官也帶隊下去,你大可放心?!?/br> 魚月月一揮手,“我來不是找榮珂,文隊,你看到魚淮沒有?” 老文一愣,搖頭,“沒有看到魚淮?!?/br> 魚月月點頭,直接跑進b座大樓,直沖魚淮實驗室。 老文看著魚月月的背影,突然摸不著頭腦。 “這風風火火的樣子,可真像她小姨?!崩衔幕砣灰恍?。 魚月月的身份卡能夠刷開魚淮辦公室的門禁,卻打不開他實驗的門。 魚月月直接在雜物間找出一把扳手,搭著□□將實驗室的窗戶給砸開,翻窗戶進入實驗室。 這一翻不要緊,打眼一看就要緊得多。 魚月月捂住口鼻,克制住拼命向鼻腔涌過來的腥味,她盯著實驗室臺面上那一玻璃管紅色液體。 紅色液體咕嚕咕嚕冒著泡,一個個血泡咕咚一聲,在空氣中炸開。 魚月月忍不住干嘔一聲。 怪不得,魚淮不讓任何人進入他實驗室。 靠,那不會是她的血吧。 魚月月仔細打量實驗臺面,其上有著一座由一根根玻璃管鏈接起來的儀器,一起中間游走的就是紅色的液體。 低溫冷萃? 蒸餾? 魚月月看著排列在一起的幾個蛇形玻璃管,頭都大了。 她叔,這是要作甚??! 她血里能提煉出什么來,血清球蛋白? 魚月月在實驗室沒看到什么東西,剛打算離開,一直被關在籠子里的兩只小白鼠,突然暴躁起來,互相毆打,并且,勝利的那只小白鼠直接將另一只小白鼠吞吃。 魚月月冷靜的看著籠子里的這一幕。 知道那只小白鼠片刻后,突然渾身抽搐,哺乳類動物的身軀上長滿黑色鱗甲。 魚月月正要打開籠子,將小白鼠拿出來,那只原本倒地死去的小白鼠,又突然活過來,帶著半身鱗甲在籠子里轉來轉去。 魚月月大駭不已,急忙將籠子關上。 甚至直接摸出一個玻璃罩來,將籠子一并罩在玻璃里。 這是什么怪物。 魚月月離開實驗室,立馬趕往魚淮的辦公室。 她仔細找文件,試圖從魚淮留下的只言片語中,找到關于那只小鼠異常的原因。 然而,魚淮的辦公室文件干凈無比,每日一項數據都顯示著他所攻克的兩項專題: 《癌細胞自然代謝衰竭可能》 《有關減緩人體細胞衰老的實驗研究》 魚月月什么也沒找到。 她稍有泄氣,看著四周雪白的墻壁,腦袋一抽,在墻上四處找機關。 竟然還真給她找到。 文件柜后的大門緩緩開啟,魚月月斂眉定神,走入大門內。 門內是一個電梯,很老舊的那種電梯。站在里面,魚月月甚至能聽見電梯吊繩一卡一卡的聲音。 電梯里只有一個按鈕。 魚月月按下去,按鈕立刻由紅變綠。在一卡一卡的聲音中,電梯不斷向下。 很冷。 溫度的變化,是魚月月在電梯不斷下降中的第一感受。 冷的如同進入冰窖一樣。 魚月月搓手,過度的溫差變化,讓魚月月在大門打開時,沒有第一時間出去。 裸露的胳膊上寒毛立起,魚月月環臂,走出電梯。 雪白,雪白,無窮無盡的白充斥整個空間。 白色比其他顏色更能充分反射能量。 在寒冷的空氣中,看見這樣的雪白,更是讓魚月月感到冷。 她順著出口走,白色、白色無數的白色,映入眼簾的全是白。 魚月月干脆利落的閉上眼睛,扶著墻壁繼續往前走。 溫度隨著她的向前,越來越低。 就在魚月月牙齒打哆嗦時,一陣熟悉的聲音終于讓她睜開眼睛。 “六年七個月二十四天八個小時,程芙你不能在拋下我偷偷休息啦?!?/br> 魚月月瞳仁猛地一縮 這聲音,是魚淮。 第91章 花動 第陸章 一束火紅的月季躺在冰棺中。 黑發女人沉睡一般,捧著月季面容安詳。 冰棺旁,放著一件椅子,椅子上的男人臉上漢水津津,壓抑的痛苦,變成橫縱在額頭的青筋。 可是他對待女人的動作還是那樣溫柔,如同在撫摸一片云朵。 男人手指貼在女人冰涼的臉頰上,輕輕觸碰女人的臉頰。他的眼角都是化不開的愛意,沉甸甸綴在眼尾。 火紅的月季被覆蓋,男人像是看不見女人臉上浮動的黑色斑點嗎,他俯身,溫熱的唇瓣輕輕碰上女人的額頭。 近乎虔誠的一個吻。 “我好想你啊?!?/br> 魚淮伸出胳膊,青筋畢露的手掌將最后一支紅色藥劑注入血管中。 藥劑的注入讓人類的身軀顫抖起來,魚淮的背部繃緊,如一張被拉滿的弓。他喉管里發出壓抑的哼叫,痛苦讓他整個人從椅子上翻滾下去,在地上囚成一顆蝦米。 一顆紅色的、被煮熟的蝦米。 一陣紅色的血霧將魚淮包裹,地上的男人痛苦的臉上露出一個怪異滿足的笑容,他哆嗦著,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刀。 刀狠狠的向著他的手臂劃下,皮開rou綻,從血管中汩汩流出的血液讓腥味更加濃郁。 魚淮盯著手臂上的傷處,眼睛一眨不眨。 是rou眼可見,那近寸長的傷處逐漸愈合,猙獰的傷口在活躍的細胞下消失不見,只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和地上的血污宣告著,剛才的一切都不是作假。 身軀上的痛苦逐漸消失,魚淮抱著手臂大笑起來。 “成功了!” 魚淮的笑聲漸止,眼角的淚滴被一只手抹干。 魚淮從地上爬起來,甚至顧不上身上的臟污,他溫潤的臉上被似癲似狂的笑容占據。 “成功了,成功了,程芙我要你醒過來!” 一只手將冰柜拉開,拉起女人的手,貼向男人的面頰。 魚淮拿出一對紅藍藥劑注入女人的手臂中,他耐心等著女人的反應,臉頰親昵的貼著女人的臉。 沒有呼吸,沒有溫度。 魚淮臉上笑容仍舊,只有顫抖的雙手泄露他的情緒。 “第二支…第二支…” 慌亂的大手,拿起身下的藥劑,繼續輸入女人的肌rou中。 女人的肌rou仍舊是僵硬的,注入的紅藍液體甚至都沒有能夠在她的身軀中游走,只是淤積在女人的手臂上。 抱著女人的男人慌了,他緊緊摟住女人的身軀,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一向沉穩的人,竟然發出低泣聲。 “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做過實驗,注入藥劑的小白鼠都可以活過來,程芙你怎么醒不過來呢,別睡了,好不好,我求求你…” 沉眠的人聽不見生者的呼喚。 溫熱的液體打濕女人的后頸,男人輕柔的將女人放下,放在冰棺里。月季花躺在女人身邊,火紅的一片映不上女人蒼白的唇色。 男人擦干凈女人臉上的血液,聲音的溫柔,如同安撫妻子的丈夫,“等我一等,就一會,你就能醒過來?!?/br> 魚淮笑著輕吻女人的額頭,將冰棺拉上,轉身,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殆盡,一片漠然的冷峻,時隔多年又出現它主人的臉上。 室內,所有的聲音消失殆盡,冰棺內的月季也安靜的躺在女人身邊。 等到魚淮走后,一串細碎的腳步聲,謹慎的從門外穿梭進入。 魚月月躡手躡腳的將門帶上。 魚淮情緒波動大,忘記將門關上,這才給予魚月月便利。 進入室內,寒冷的空氣像利劍一樣朝著魚月月撲來,魚月月捂著裸-露的皮膚,忍不住打哆嗦,她跺跺腳,環顧四周。 雪白的空間內布置得當,碎花桌布,毛絨軟墊,原木桌子,柔軟沙發將這個冰冷的空間裝扮,溫馨的如同有一個極其顧家的兩夫妻共同打造的一個家。 除了沒有窗戶。 屋頂兩旁是兩根碩大的矩形鐵管,冷氣不斷從鐵管往室內輸送,將室內的溫度維持在低溫范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