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第30章 青霄白日 秦思箏本能將貓甩出去,它靈巧一跳落在柜子上,又利落跳到陸羨青的手臂上。 “喵~” 身后聲音又沉又冷,帶著隱隱的怒意:“滾下去?!?/br> 秦思箏反射性收手站直:“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喵嗚~”委屈巴巴的一聲微弱貓叫,然后就乖乖從陸羨青的手臂上跳下去了,縮著腦袋蹲在柜子上,怎么看怎么可憐。 秦思箏看著那只蓄勢待發準備下一秒就撲過來咬他的貓,感覺到身后的沉默,氣氛一時有些古怪。 厭厭,滾下去。 他滾哪兒去? 秦思箏小心翼翼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貓,謹慎詢問:“四哥,你剛剛叫的厭厭,是……它嗎?”說完手指一轉,落在貓身上。 陸羨青與他四目相對,頭一次有些結舌。 忘了這茬。 “……” 秦思箏怎么都擰不過彎兒來,厭厭不是原主的小名???原來是這只貓,所以他把自己當成了貓?他居然把自己當成一只貓? “四哥,你想不想跟我解釋一下?” 陸羨青看著他,奇怪道:“解釋什么?” “……我為什么跟你的貓同名?!?/br> 陸羨青仰了下頭,沉默片刻像是在思考,秦思箏就安安靜靜地等他說,結果等了幾秒,他轉過身說:“真巧,重名了?!?/br> 就這? 陸羨青走到廚房,若無其事的打開冰箱說:“我不會做飯,冰箱里估計也沒什么東西,你看看如果缺什么我讓安寧送過來?!?/br> 秦思箏默默在心里磨著牙不停做心里建設:不生氣不生氣,他今天生日,忍一忍,打人犯法。 不行。 他深吸一口氣:“四哥!” 陸羨青回過頭,無辜的看著他:“叫這么大聲干什么,我讓你吼聾了,什么都聽不見,你跟我說什么了?” 秦思箏忍不住想打漏他的頭,咬牙說:“你為什么給我起名叫厭厭,還跟你的貓一樣!” 搞得、搞得好像自己是他的貓一樣,到底是他看著自己的時候當成了貓,還是他抱著貓的時候當成了自己? 那一聲聲厭厭讓他覺得渾身都不對了,仿佛自己就是一只貓。 陸羨青伸手掏了掏耳朵,一臉茫然地說:“嗯,我果然聾了,什么都聽不見?!?/br> 秦思箏被這個行為氣得說不出話,走過去打算“輕輕”給他一拳,結果男人一下子避過去,一指點在他的額頭上,兩人都愣了。 “四、四哥?!本嚯x突然拉近到只剩半寸,孤冷的香水味都傳進了鼻尖,秦思箏耳朵倏地紅了。 陸羨青低下頭,看著他:“你和厭厭一樣乖,不喜歡的話,我不這么叫你了,對不起?!?/br> 他這么一道歉,秦思箏反倒說不出話來了,抵在舌尖的那句“我要是給你起名陸二狗你開心嗎?”硬生生咽了下去。 “也沒有……很生氣,就是,一點點生氣,你干嘛給我起名跟你的貓一樣?!?/br> 陸羨青指尖還抵在他的額頭上,順勢挪下來在他眨眼的時候蹭了下眼皮,低沉聲音追問:“那我還能這么叫你嗎?” “厭厭?!?/br> 秦思箏被這個厭厭叫得心尖一麻,當時不知道含義的時候只覺得是小名,在外人面前叫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此刻知曉,總覺得多了一層含義。 他有些心熱,說不出什么感覺,讓他無所適從。 “厭厭,可以嗎?”陸羨青追問。 秦思箏遲疑片刻,看著對方的眼神仿佛被蠱惑一般輕輕點頭:“嗯?!?/br> 陸羨青松開手,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轉身打開冰箱讓他挑選食材,“可能沒什么菜,你隨便做?!?/br> 秦思箏看見滿滿當當的雞魚rou蛋,還有許多蔬菜瓜果塞得一點兒空地都沒有,這叫沒什么菜? 您要不在家里弄個兩百平米的冷庫算了。 “這里做幾個菜都夠了,比綜藝里要豐盛太多了?!鼻厮脊~伸手在冰箱里扒拉了一會,取出兩顆西紅柿,一塊牛rou,還有一把掛面出來。 “四哥,有圍裙嗎?” 陸羨青從來不進廚房,四下梭巡一遍發現掛在墻上,秦思箏伸手要去拿被他先一步拿走套上他的脖子,“轉過去,我幫你系,后面的帶子你夠不著?!?/br> “謝謝四哥?!鼻厮脊~有點緊張,背對著他感覺到那雙手臂穿過腰部兩側,勾住圍裙的帶子,像是擁抱一樣從身后擁住,呼吸很近,鋪灑在頸部有點熱,讓他毛孔都要炸起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和陸羨青獨處的時候都很奇怪,以前是怕,現在似乎比怕多了一種莫名的情緒,他說不好,就是想逃。 他不適的動了動脖子,正好蹭到了身后男人的鼻尖,他反射性一把推開陸羨青,“我自、自己來吧,不麻煩您了?!?/br> 陸羨青似乎被他推愣了,片刻才點點頭。 秦思箏強行讓呼吸恢復平穩,想著生日只有一碗長壽面也太寒酸了,還是幫他再做幾道菜,“我做飯不太好吃,家常菜您隨便吃吃,可以嗎?” “是你弄就好吃?!?/br> 秦思箏轉身從冰箱里拿出一把茼蒿和一條處理干凈的冷凍魚,之前在綜藝里他不太碰rou類,只吃了一點點魚蝦,蔥姜蒜之類一概不要,挑食的厲害。 怪不得一身是病,才會連那個方面也不行,想了想又拿出一根山藥、一小把秋葵和一根胡蘿卜,還沒等他在心里想好怎么勸陸羨青吃,身后一道冷颼颼的嗓音就飄進耳里。 “這胡蘿卜爛了,扔了吧?!?/br> 秦思箏心說你都那樣了還挑食,于是緊緊抱在懷里說什么也不讓他拿,“沒壞!一會做一個甜椒涼拌胡蘿卜,很好吃的!” 陸羨青看見胡蘿卜已經快要窒息了,再聽見甜椒直接上手去搶了,秦思箏后退兩步舉高手,結果一下子撞到身后的流理臺,慣性踉蹌了下被陸羨青一把拽進懷里,胡蘿卜滾在了地上。 他一笑:“呀,臟了,不能吃了?!?/br> 秦思箏蹲下身撿起來放進水池,“我洗洗就干凈了?!闭f著立刻擰開水龍頭。 陸羨青看著背對著他的少年細腰長腿,扎在圍裙里更顯柔韌,瞬間聯想到剛才攬住他腰的一瞬間,轉瞬即逝沒能抓住的觸感。 秦思箏低頭認認真真洗菜,現在的蔬菜農藥肥料之類的殘留很多,必須要仔細清洗,所以他連凹縫里也沒放過,卻不知全落在了身后男人的眼里。 那雙手握住胡蘿卜反復揉搓,從上到下、來回taonong。 陸羨青眸色漸深,將那枚橘色胡蘿卜漸漸染成紫黑,平白長出虬結青筋,冰冷的胡蘿卜變得guntang,讓他握不住。 思維不可限制,視線也肆無忌憚起來,張牙舞爪地想要將他撕碎,吞吃下去。 陸羨青側頭看了眼門,這里上了鎖,只有他的指紋才能打開,如果他把這小孩兒囚禁在這兒,是不是都沒有人知道? 他好想把他鎖起來,腳上的鐐銬拴在床頭,拴在籠子里,把他弄臟,讓他永遠囚困在黑暗的牢籠里無法解脫。 那雙眼眸中的光芒全部消失,只剩和自己一樣骯臟的谷欠望。 “四哥?!?/br> 他要用這個清朗嗓音叫他四哥,在他到籠子前放他出來的時候,乖乖爬到他懷里,鐐銬發出清脆而悅耳的音色。 他可能會害怕,可是這里到處都上了鎖,他哪兒也去不了,最后可能會精神崩潰,哭著淪陷變成自己最恐懼的那種人。 “四哥?”秦思箏叫了他兩遍都沒搭腔,忍不住伸手在眼前晃了晃,“四哥?” 陸羨青倏地反應過來,還有一絲guntang眼神沒有收干凈,破天荒居然結巴了下,“怎、怎么了?” “好像沒有醋了?!?/br> “我讓安寧買過來?!标懥w青說著要去拿手機,被秦思箏按住手阻止:“不用不用,太麻煩了。我把涼拌胡蘿卜改成炒胡蘿卜,可以嗎?” “……不可以?!?/br> 秦思箏抱著醋瓶子,以退為進道:“小番茄都不挑食了,您應該也不會是挑食吧?” 這么問的話正常人都會不好意思承認,但陸羨青不是一般人,他承認了。 “我就是挑食,不吃?!?/br> “……”秦思箏啞口無言,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啊。 陸羨青說:“茼蒿味兒奇怪、胡蘿卜太甜、秋葵黏糊糊的、洋蔥太嗆了,我沒有一個愛吃的,你如果問我的意思,全扔了?!?/br> 秦思箏立刻張開雙臂護?。骸安恍?!” 陸羨青嗤了聲:“我生日?” 秦思箏在心里飛快想對策,忽然靈光一閃:“那個,您快去洗個澡,等我一會弄好了您就可以吃了?!?/br> 陸羨青在耳里自動潤色成為:“你快去洗澡,一會來吃我?!庇X得舒服多了,“嗯”了聲道:“自己慢慢弄,我回來吃?!?/br> 秦思箏看他上樓才松了口氣,回過頭的時候被嚇了一跳,正牌“厭厭”一直蹲在窗臺上,一臉敵意的看著他,仿佛自己搶了他的主人一般。 厭厭。 想到它的名字,秦思箏忽然有點耳熱,陸羨青應該是很喜歡這只貓的,那他叫自己“厭厭”,是代表他也有點喜歡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秦思箏立刻搖著頭讓自己別多想。 他埋下頭認真切菜,將佐料擺在盤子里備用,利落的炒好了兩個菜,洗干凈鍋放上涼水,等開了將掛面下進去等開。 手機忽然響起來,秦思箏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先哥。 這又是誰? 自從上次游司的事情之后他就覺得有點陰影,總覺得原主會給他留下什么大坑,這次該不會又是什么充氣的吧? “喂,先哥?!?/br> 對面男人的嗓音挺大,帶著一點不滿,“你怎么還不來?約了幾次幾次不來,這次再不來我不給你文了,為了你推多少個客人了,耍我玩兒呢?” 文什么? 秦思箏不知道前因后果,只好謹慎地說:“先哥,我最近有點忙,不好意思啊。綜藝剛錄完回來還沒顧上,給您添麻煩了?!?/br> 先哥哼了聲,估計是被他的態度哄好了,沒有剛接電話那么暴躁,不過嗓門還是不小就是。 “什么沒顧上,我看是經紀人不許你來了吧?我也勸過你很多次了,文身弄到身上都是去不掉的,還是得謹慎。你真要是把陸羨青的名字文在你那鼠蹊部位,想洗可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兒了,疼死你。別玩這么瘋,紋在別處?!?/br> 秦思箏人都傻了,他要文身?還要文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