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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辭東一旦徹底轉變態度。 岑景只有一個感覺。 他被冒犯了。 那樣的想法,就如同我特么雖然是個同性戀,但我也是上面那一個。 現在有個人想睡他,而且這個人是個絕對不可能做下面那一個的那種人。并且極有可能,在不成功的前提下,會讓他受到失去現有一切包括諸如自由這類東西的威脅下。 岑景就只想罵街。 岑景所感受到的賀辭東,絕對是個做得出來這種事的人。 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很溫和。 岑景很難把這個形容詞和賀辭東放到一起。 但他這么有氣場的人,進了這小店沒有一點格格不入的感覺。 點餐提醒,讓座,遞紙巾,清洗筷子。 這時的他顯得非常的,宜家宜室黃金單身漢? 老板拿著托盤端出兩碗面放在桌子上。 岑景暫時把自己的身份又被賀辭東賣了一回的疑心壓了下去。 旁邊岑春城那邊卻突然把老板叫過去。 找茬的聲音越來越大,桌子被敲得砰砰響,嚷道:“你這開得什么破店???!這菜老得嚼都嚼不動,還有這酒,不是讓你們把最好的酒上上來,你這上的是什么爛玩意兒,要飯的都不得吃?!?/br> 旁邊還有一連串就是就是這樣的附和聲。 老板一直陪著小心,顯然不敢得罪岑春城這群一看就二世祖裝扮的人。 結果那伙人的氣焰反而越發囂張起來。 在岑春城帶頭摔了一啤酒瓶的時候。 岑景暗罵了聲傻逼,當場抓著右手邊的筷子筒砸他臉上。 “閉嘴!”岑景說。 岑春城這會兒喝酒上頭,他被老爹要求來的時候本來就一肚子火。 又礙于賀辭東一直不敢說什么。 這會兒見岑景動手,當場拖開凳子,拎著剛剛在桌沿砸碎的半截啤酒瓶就沖過來。 指著岑景說:“砸我?老子忍你一路了!” 離岑景還有一米左右的時候,原本正坐著的賀辭東不知道何時出的腿,一橫掃,岑春城就往前踉蹌了一下。 眼看一張臉就要埋進還在冒著guntang熱氣的岑景的那碗面里。 岑景迅速端著碗一撤。 嘭一聲,賀辭東按著岑春城的腦袋砸在了桌子上。 岑春城整張打臉迅速紫紅,他一伙的那幾個人一副想上前阻攔又猶豫的樣子。 “剛剛讓你閉嘴,聽不見?”賀辭東拿過自己還沒用的那雙筷子,在岑春城驚懼的目光中,指尖一轉,照著岑春城放在桌沿的手就扎下去。 一聲慘叫,岑春城直接癱軟了。 岑景看著根本就只是扎在桌子上的那雙筷子,再看了看岑春城,略感無語。 一腳踢他背上:“出來外面逞什么狠?跟人老板道歉?!?/br> 第40章 老板被這一連串的動靜嚇得不輕,倒是先慌慌張張地擺手說:“算了算了,沒事的?!?/br> 岑春城被人從地上拖起來。 他始終躲避著賀辭東的視線,只有看向岑景的時候才帶著兇狠。 他或許一開始出發前還抱著那種岑景對賀辭東來說什么也不是,他就算對岑景動了手,賀辭東說不定都會冷眼旁邊的想法。結果來這一下,這個念頭徹底被碾熄。 岑春城那點實際上只有黃豆大點的膽子龜縮下去。 岑景最后還是給了小店老板賠償金。 出門的時候天開始下雨。 遠處半山腰云霧繚繞,岑景站在冷風里,冷眼看著正要上車的岑春城說:“不管岑耀忠出門前跟你說過什么,你既然要跟上來,就別到處生事。雖然我最近修身養性太久,其實也并不介意讓你真的回憶一下當初斷手的感覺?!?/br> 岑景是視線從岑春城的手腕上一掃而過,后者的臉色都綠了。 岑景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做事挺不管不顧的。 把岑春城的手打到過粉碎性骨折。 對比賀辭東剛剛那點恐嚇,岑景覺得自己好像比他更狠一些。 車隊繼續前進,沿著盤山公路一直向前。 到達褚云鎮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多,淅淅瀝瀝的小雨轉為大雨,噼里啪啦砸在車窗上。 李美蘭并非鎮上人,而是在距離褚云鎮九公里外的一處名叫豐禹村的地方。 需要走上將近一兩個小時的土公路。 這對岑春城這樣金錢窩里長起來的公子哥,自然無法忍受,車子顛簸的路途就能聽見他一路罵娘的聲音。 天擦黑的時候,一行人成功到達。 鄉下遠不比城里,這樣的天氣本來就黑得快,還沒有路燈。 狗吠聲伴隨著村里窗戶中透露的燈光,這座在山坳里的村落,顯得安靜又祥和。 迎出來的是李美蘭表兄一家。 拿著電筒迎出來就說:“快進來快進來,我以為你們下午就能到,怎么這么晚?” 賀辭東搭話:“下雨,路不好走?!?/br> “是是是?!敝心昴腥四樕詈?,雙手在燈光下顯得很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勞作的手。他顯然也沒想到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略顯局促,“我們這邊有些偏,去年政府說是要修路但也一直沒見動靜?!?/br> 男人站在房子中間,看了一圈,才緩慢問:“你們……誰是美蘭的孩子?” “是我?!贬吧锨耙徊?,對著男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