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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景其實跟于茜不熟,但于家世代經商,跟姜川屬于還在上學那會兒就已經聯姻,將來是一定會結婚的關系。 就算書中對這種邊緣人物沒介紹,但岑景畢竟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人。 待得久了,該知道的人還是知道一些。 而且于茜這性子直來直去,岑景對她印象其實不差。 就是可惜偏偏喜歡姜川,姜川是個浪蕩子,他才是那種婚前野花遍地,就算將來結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都難以收心的人。 于茜甩了甩頭發,斜了他一眼。 “還說我,姜川都來了,你家那位肯定也在。而且據我所知,姚聞予因為比賽成績不佳,以需要散心為由,也來了?!?/br> “所以?”岑景失笑:“你的意思是,有他們在的地方我就不能去?憑什么,我又不虧心?!?/br> 于茜狐疑:“你不是喜歡賀辭東喜歡到要死了嗎?” “可能吧?!贬耙膊唤忉?。 于茜應該是周圍唯一一個會直呼姚聞予名字的人,她很明確說:“雖然我也看不上你,但是吧,我更看不上姓姚。你人品不行但起碼為了得到想要的去做了,姚聞予仗著那點交情,做事看得我牙酸?!?/br> 岑景被逗笑,跟著她上了船。 于茜:“你笑什么?” 岑景:“我笑你看得清別人看不清自己。以姚聞予做對比,他能如此行事是為什么?” “為什么?”于茜瞪著眼睛看他。 “自然是因為有底氣?!贬敖又Γ骸罢f白了,有男人撐腰?!?/br> 于茜看他的表情明顯以為他瘋了,被那兩人給刺激的。 岑景:“于小姐,我要說的是,這感情的事情最講求你情我愿,一個心都不在你身上的男人,只能證明他不值得?!?/br> 放回原身身上,他求而不得有錯嗎? 或許,因為他做事過激,失去自我和分寸。 而姚聞予不一樣,他所有的得意和擁有的東西,來源于另一個人的縱容。 可你要說賀辭東有錯嗎? 好像也沒有。 這當中就有一個對比存在,只是一個要和不要之間的選擇。 在賀辭東那里幾乎有兩種極致的明顯對比。 于茜:“岑景,你失心瘋了吧?外面現在都在傳你變化很大,我原本還不信,現在看,是不一樣哦?!?/br> 岑景:“大概是想通了吧?!?/br> 他不是想通了,他是根本換了個人。 于茜以為他心灰意冷,踟躕道:“我告訴你你別跟別人說啊,姚聞予這一個月因為比賽的事兒心情不好聽說鬧了好多回,好像是抑郁癥?!?/br> 岑景:“……” 于茜:“你不高興嗎?” 岑景:“我有什么好高興的?” 于茜:“當然是姚聞予自食惡果啊。賀辭東我反正是不知道,我聽說他沒住墨林苑,姚聞予前不久吞過安眠藥,那死纏爛打的德行也夠賀辭東喝一壺了?!?/br> 岑景倒是沒料到竟然還有這一出。 可姚聞予不是向陽而生的人設?抑郁癥是真是假也有待考證。 不過岑景更好奇:“你都從哪兒知道的?” 真要是吞安眠藥外界卻一點風聲沒有,顯然是被刻意瞞下了。 “姜川說的?!庇谲绲?。 岑景:“……你倆看起來關系也沒有很差?!?/br> 姜川連這種事都說,顯然也沒拿于茜當外人。 “那當然?!庇谲绲靡猓骸八褪窍游夜苤??!?/br> 岑景想到姜川那人的風評,又結合自己對那人的了解,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道:“別奢求自己能改變一個男人,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容易受傷?!?/br> 他挺喜歡于茜,如火一樣的性格。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岑景知道,這樣的人一旦受到傷害,最痛的只會是她自己。 *** 岑景的房間在郵輪的第四層。 玻璃窗,能看見蔚藍的大海,一直延伸到遙遠的天際。 游輪上這樣的活動場合雖然不及于茜口中那么不堪,但有些東西很多人也是心照不宣的。參與不參與,目的為何,完全看個人。 人也算是魚龍混雜,真正的玩咖也不少。 岑景大概在傍晚六點左右,去了三層的餐廳。 他一路走來倒是有不少人對他熟知,就是沒想到賀辭東沒遇到,竟然碰見了姚聞予。 又或者說,他就是在等他。 岑景見到他第一反應是,他或許是真的病了。 因為他臉色很不好,完全沒了岑景第一次見他那會兒親和的樣子,黑眼圈濃重,頭發雖然打理過但也掩蓋不了他氣色不好的事實。 “喝一杯?”他攔在面前,直截了當地說道。 岑景也不客氣,冷淡:“胃不好,不喝?!?/br> 岑景說著就要錯身而過,姚聞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五分鐘后,岑景坐在臨窗的位置,面前放著一杯白水。 而對面的姚聞予自己要了酒,一個人接連喝了三杯,然后放下杯子開口說:“岑景,你離開辭東吧?!?/br> 岑景聽得莫名其妙的同時覺得好笑,他往后靠了靠,說:“你這話說得奇怪,我什么時候和他在一起過?!?/br> “別否認了?!币β動璧氖种妇o緊抓著空的玻璃杯,看著他的眼里有一絲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