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坐在另一邊的姜川頭也沒抬:“他不會?!?/br> 見衛臨舟和賀辭東全部看過來,他放下勺子奇怪道:“都看著我干什么,我說的不對嗎?岑景那種人,老賀丟給他一根狗骨頭恐怕都會感激涕零吧。要我說啊,還是怪你自己,你當初不拿他當替身放自己身邊能有今天這些事兒?” 賀辭東揚眉:“誰說我拿他當替身?替誰?” “嘿,你還否認?”姜川把椅子挪過去一副好好說道說道的樣子。 賀辭東躲了一下,嫌棄:“滾遠點?!?/br> 姜川都習慣了,也沒在意,繼續說:“兩年前聞予在國外那會兒他進公司你同意的吧,你不就生氣聞予在關鍵時候離開你遠走嗎?故意報復?還有,岑景在你公司得罪那么多人最后被搞到待不下去,你敢說不是你授意的?重點是你居然會上他!這件事我真的至今沒法理解,你是找不到人嗎?跟哥們兒說啊,我會所里那么多,隨便你挑選?!?/br> 賀辭東不知道何時靠在了椅背上,手環胸前,單手按壓著指關節,表情自然且平靜。 但姜川很熟悉他這幅樣子意味著什么,立馬挪動凳子倒退兩步說:“哎,文明社會,不講究動手那套?!?/br> 賀辭東本來也沒打算怎么樣。 他實際上很多年不曾動手了,那種提著棍子跟人干架的,日復一日沒有盡頭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很多年。 跟姜川他們認識那會兒,他確實跟人打架不要命。 所以即使過去這么久,他們始終還是認為他似乎是那個靠著拳頭過活的賀辭東。 權利是會讓人上癮的,對付人的辦法有千萬種。 就好比岑景的那個視頻,好比這場婚姻。 從他很早之前就明白,手段可以有很多種,武力是最不管用的。 放在以前姜川這種話賀辭東根本就不會聽,更別說解釋,但在這一瞬間,他眼前突然閃過那雙眼睛。眼皮很薄,長睫毛,映著眼尾的小痣,盯著人看的時候溫度灼人。 賀辭東:“他進公司是人事部同意的,更沒聞予什么事,我沒那么無聊。他被開除是因為違反了公司的規章制度。至于你說的最后一條?!彼聪蚪?,反問:“你信嗎?” “本來……是信的,畢竟傳得有板有眼,你又一直沒說?!?/br> 姜川咽了咽唾沫,繼續:“不過現在嘛,不信?!?/br> 他們對賀辭東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他說不可能那就是真的不可能。 說到這個姜川更氣了,說:“岑景那傻逼自導自演還挺來勁啊,還有剛才,你看看他那態度。你也是啊老賀,現在你倆結了婚,最后不會真搞到一起去吧?” 衛臨舟一口粥噴出來,看著姜川:“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姜川噎住了,摸了摸鼻子也覺得自己腦子是壞掉了,才會因為之前兩人靠得太近那一幕生出如此荒唐的想法。 這個話題就此揭過。 衛臨舟問賀辭東:“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在岑家的問題上,岑景未必就會站在你這邊?!?/br> “我用不著他?!辟R辭東說。 他轉了轉腕上的表帶,之前那雙眼睛再次從眼前閃過,語氣有些冷淡,“籌碼一開始就不在他身上,他也沒有那個價值?!?/br> 現在的岑景的確有奇怪的地方,沒有誰的性格能一夜之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他查過,那一個星期他連這棟房子都沒出去過。 不過這對他來說影響不大,計劃里本就沒有這個人。 除了偶爾會出現昨天晚上在門口撞見某人抽煙那種小事,生活并未有什么不同。 另一邊,岑景在早上九點十分左右,到達回藍街的路口。 天氣不錯,陽光在街口的一家咖啡店前打出一道陰陽線,人行道上都是三三兩兩腳步匆忙的行人。 岑景踏進這條路最里邊的那家名叫“紅耀”的酒吧時,正巧遇見里面放著一支調子懶洋洋的歌,和這間一共也沒有五個客人的清吧形象很符合。 這個時間點,沒人很正常。 岑景走到前臺敲了敲柜面,一個正在調酒的青年看過來。 “您需要點什么?”青年問。 岑景側身靠著,上半身往前傾了一寸,食指一下一下點著臺面問:“認識我嗎?” 青年認真在他臉上看了看,搖頭,“不認識?!?/br> “我姓岑,岑景?!贬白詧蠹议T,順手把棒球棍往臺面上一放,扯了個自覺友善的微笑,“哥們兒,給你老板打個電話?!?/br> 他找事兒的架勢太明顯,青年謹慎地看他一眼說:“你想干什么?這里不是你鬧事的地方,我們老板也不是你能惹的人?!?/br> “啊?!贬疤撔那蠼蹋骸坝卸嗖荒苋??” 青年給那邊的保安使眼色,岑景自然是看見了,但是他也不怎么在乎。 青年拖時間的意圖很明顯,開口道:“跟你說實話,我們老板是個富二代,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就是他手底下很不起眼的一個小產業而已,我勸你最好識相點,自己離開?!?/br> 岑景輕笑了聲,他順手拉過旁邊的一個高腳椅坐下,食指百無聊賴地敲擊著桌面。 “我剛剛沒說明白嗎?”岑景問。 青年:“什么?” 岑景:“你們老板姓什么?” 青年:“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