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然后在一眾矚目的視線里,越過姚聞予,走到了賀辭東的旁邊。 他狀似親昵地替賀辭東整理衣領,確認他只是往后閃了一下沒有動手的意思后,靠近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打個商量?” 賀辭東用眼神給了疑問。 岑景:“婚房借給你,雖然是我搶了姓姚的房間在先,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克制一點,不要搞到我床上?!?/br> 他話剛落就發現腰上箍來一只手,很用力。 岑景不受控地撞上賀辭東的胸膛,他的身形幾乎將岑景整個人籠罩。 岑景知道自己似乎觸怒了他,投降,“行吧,搞也可以,記得換床單。我也有潔癖的,謝謝?!?/br> 這后面的話岑景承認自己就是故意的。 大清早來一窩上趕著找事兒的,他不能稍微反抗一下? 然后他聽見賀辭東用同等音量的低沉聲音在他耳邊說:“別用你那些骯臟齷齪的想法猜測我們的關系,岑景,你要玩兒到幾時?” 岑景察覺到賀辭東的手指摩擦過他的側腰位置,那是個危險信號,顯示這男人耐心告罄。 岑景識趣收斂,突然揚唇笑了下。 拇指輕輕拂過賀辭東的耳后。 隔得近了,他看清那露出一小片的紋身像是什么植物藤蔓延伸出來的的一小枝,錯落糾纏,有種隱秘的禁忌的暗示感。 其實也就是一秒鐘的時間,岑景收回手,甚至帶了點遺憾的語氣:“別這么認真啊,我就是以防萬一?!?/br> 岑景徹底退開,對周圍都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的人笑了笑,轉身離開。 他最后看了一眼姚聞予。 他垂著眼睫毛,不知道在想什么。 岑景了然于心,這白月光倒也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么高風霽月。 都是俗人,裝什么綠色飲料。 岑景在別墅外邊的馬路上等了五分鐘打上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是位大叔,見他上車,笑著問:“小伙子搞藝術的吧,頭發長得都能扎了?!?/br> “您這是偏見?!贬罢f:“我就是一混吃等死的無業游民?!?/br> 司機笑得很大聲,說:“還挺幽默,去哪兒???” “回藍街?!?/br> “喲,還說不是搞藝術的?那片可是商鋪的黃金地段,什么人什么行業都有,最容易出你這樣一看就有藝術氣質的人才?!?/br> 岑景拿過位置上從鐘叔那兒順來的一根棒球棍。 單手杵在手底下,跟著笑:“您誤會,今兒心情好,去收租的?!?/br> 第5章 別墅里姜川幾個人還沉浸在賀辭東剛剛和岑景看似曖昧的互動里,連姚聞予都不知道想什么去了好半天沒有反應。 相對來說,衛臨舟更淡定沉穩一些,只是將詢問的眼神傳向賀辭東。 賀辭東看見了,反問了衛臨舟一句:“什么感覺?” 不愧是多年兄弟,衛臨舟幾乎秒懂,沉吟一秒說:“很反常?!?/br> “嗯?!辟R辭東應了聲。 這倆人打著啞謎,直到陳嫂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 陳嫂熱情地招呼所有人上桌吃飯,這里面這些人數姜川嘴巴最油滑,當下就躥上去笑著說:“陳嫂我幫你,你都不知道,我這一天不吃您這做的飯,就想得緊?!?/br> “你就嘴上說得好?!标惿┡牧怂骋幌?,笑著說:“那怎么這么長時間沒見你過來?” “那還不是因為岑景那……” 姜川堪堪住嘴,他可是記得陳嫂不喜歡人說臟話,他要是當面罵岑景估計以后就可以不用來了。 不過他這話倒是提醒了陳嫂,她在客廳里看了一圈,轉頭問賀辭東:“小景呢?昨天晚上還說要吃我做的早餐,怎么一大早不見人影?” 賀辭東:“出門了?!?/br> “出門了?”陳嫂皺著眉念叨:“你怎么也不知道讓他等等,什么事這么著急忙慌地連飯都顧不上吃?!?/br> “陳嫂?!币β動杩戳丝促R辭東,出來解圍:“辭東您還不知道啊,最不會說話的一個人。岑景估計有什么要緊事兒,您就別擔心了?!?/br> 陳嫂不好拂了姚聞予的面子,也就沒再說話。 她在這個家里干了不少年了,哪能看不出姚聞予的喜歡。 在她看來姚聞予也挺好,平時和和氣氣的一年輕人,這幾年常來往,也能跟賀辭東那么冷情冷性的人說上話??善@倆人也不知道什么情況,遲遲沒有往下一步,最后關頭賀辭東還直接跟小景結了婚。 結就結了吧,關系還不好。 姚聞予也沒見生氣,還是和以前一樣,陳嫂都糊涂了,就覺得賀辭東今天這事兒做得不對,該關心的人不關心,更不該把姚聞予帶到岑景面前來。 這不往人心窩上捅刀子嗎? 陳嫂嘆口氣,也不好說什么。 姚聞予最后跟著陳嫂去了廚房。 而衛臨舟聽了陳嫂關心岑景的話,陪著賀辭東到達餐桌邊,拉開椅子坐下低聲說:“岑景裝的吧?這么快就收買了陳嫂和鐘叔他們的心?” 他可記得岑景是個不怎么討人喜歡的性子。 可以說接觸過他的人沒幾個能喜歡他,也不是說人有多壞,但那種從貧民窟里長大的自卑和陰暗深深刻在他的骨子里,沒法抹去。 衛臨舟提醒:“你可得小心一點啊,別忘了之前他可是聯合岑家一起對付過你。你想想他那幾年在岑家過的是什么日子,就算是這樣,為了達到目的他還是能跟人合作。不怕狠人,就怕小人,小心他背后捅你一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