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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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過去,“喬先生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又是這股溫軟的氣息,喬靳南斂了斂五指,“想喝杯咖啡?!?/br> 杜若難得地拒絕了他,“喬先生,你過兩天就要手術了,醫生叮囑過不要食用刺激性的東西。要不我給你倒杯果汁?這個季節吃草莓正好呢,草莓汁怎么樣?” 難得的話多,而且語氣輕快。 喬靳南似乎找不到什么拒絕的理由,“可以?!?/br> 杜若幫他打好果汁,端過來送到他手上,又問:“喬先生,我今天下午想早點走,可以嗎?” 喬靳南眉頭微不可見的輕輕一蹙,“有事?” “嗯!”杜若帶點兒期盼地說,“我去13區買烤鴨。13區是華人區,很多國內特產在那邊才買得到。你有什么需要或者想吃的嗎?我可以給你帶!” 喬靳南似乎已經忘記杜若最初引她注意的特質是安靜,面對她雀躍里帶著期待的要求,心里不愿意也沒法對她說“不”。 告假成功的杜若更加開心。 快樂是會傳染的,喬靳南的嘴角也一直是上揚的。 最后走的時候杜若還難得地跟他道別:“喬先生,明天見?!?/br> 這一天對喬靳南而言是特別的,他第一次“見”到安靜狀態之外的杜若。意料之外的,她不安靜也不會讓人討厭。甚至看她高興,他的心情也是愉悅的。他還隱隱有些期待她的“明天見”。 杜若懷著一腔的興奮去13區買烤鴨,何衾生應該會很開心。 期望越大的結果是失望也越大。 她拿著買好的烤鴨,聽到她房間里傳來的曖昧聲響時,應該就猜得到怎么回事的。但她偏偏要跑去推開那扇門,偏偏要親眼看到那一幕,偏偏要給自己久遭蹂躪的心再戳上尖利的一刀。 這一刀的下場,已經不是鮮血淋漓可以形容。 她無法免俗地哭著跑出去,面對緊追而來發鬢凌亂的何衾生,就像瓊瑤劇的女主角一樣歇斯底里,“我不聽我一個字都不想聽!你不要跟我說話不要看著我不要跟著我你滾!” 她瘋一般的跑進地鐵站,不管馬上就要關上的閘門,不要命地鉆進去,飛快地遠離了何衾生。 她不懂。 為什么昨天還說愛她的男人今天就能抱著別的女人尋歡作樂。 為什么她以為和好如初,他的“如初”就是如同最初沒有她的時候,不顧她的感受。 她覺得自己太狼狽,太丟人,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可是偌大的巴黎,沒有她的藏身之處。 喬靳南難得的失眠了。 他發現他對每天陪著他的女人,好奇心越來越重。他好奇她今天這么開心是為什么,好奇她是這里的留學生還是其他什么身份,好奇她今天興沖沖地去買烤鴨,是不是要和什么人一起分享。 而且他今天沒有出去散步,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他拿出手機。 那年頭的手機還不是智能機,他對按鍵的分部已經很熟悉,很快撥通助理的電話,找他要了杜若的號碼。 他不過想聽聽她的聲音。 他撥出號碼,鈴聲卻意外地響在門外。 杜若無處可去,跑出來的時候除了手機,連串鑰匙都沒拿。只是逃避現實的話,她只想到了這里。 但她還是有理智的。知道時間已經很晚,她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人家公寓里面,只是坐在樓梯走道里。 這里總比地鐵站之類的地方安全。 卻沒想到,手機響了,門開了。 她看著喬靳南就是一愣,突然很慶幸他是盲的,看不見她狼狽的樣子。 “進來?!彼穆曇粢蝗缂韧那謇?。 杜若進屋。 “怎么了?”喬靳南問她。 沒有回應,連氣息都比平時弱很多。 “下午不是還很高興?”喬靳南并看不到她,還是通過她的氣息準確地面對她。 只是她并沒有答話。 喬靳南想喊她的名字,提醒他不要忽略她的問話,卻驀然發現他連她叫什么名字都還不知道。 他只好慢慢地靠近她,伸出手,正好觸到她的臉頰,一片冰冷的濡濕。 她竟然在哭。 喬靳南眉頭微蹙,“哭什么?” 這一問,讓杜若壓抑著的哭泣再忍不住,大口地抽泣著,哭出聲來。 喬靳南束手無策。 他曾經最討厭女人哭,但她的哭泣,又出乎意料了,非但沒讓他覺得厭惡,倒像有根線扯住他心頭某個角落一般,她哭一聲,那線頭就扯一下。 到后來她越哭越傷心,他還從來沒安慰過人,只能低頭吻她,從她的眼淚,不知不覺吻到唇畔。 她沒有反抗,甚至回應了。 是出于亟需溫暖的心理,還是出于含恨報復的心理,杜若自己也說不清。結果就是她不反抗,甚至有點主動的回應迅速點燃了身邊的男人,孤男寡女,*,一切似乎都那么地自然而然。 直到身體被異物入侵她才猛然清醒,看著眼前男人說不上陌生,也說不上熟悉的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第二天天沒亮杜若就爬起來,準備走。 喬靳南一向淺眠,也醒了。 “做早飯?” 他找不到衣服,杜若遞給他,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杜若反射性地抽了回去。 “我還不餓?!彼床灰娝哪樕?,也看不見她的神情,聲音是少見的溫存,“過來?!?/br> 杜若站在床腳,沒有動。 喬靳南開始慢條斯理地穿衣服。 杜若沒去看他精壯的身體,一直低著頭,輕聲道:“喬先生,對不起?!?/br> 她昨晚哭了那么久,又來了那么一場,聲音都是沙啞的。 喬靳南一邊穿著衣服,一邊無謂地問她:“你叫什么名字?留學生?” 杜若沒回答,他緊接著道:“準備跟我回國?!?/br> “喬先生,對不起?!倍湃襞滤菦]聽見,提高了音量,“對不起,昨晚是我一時沖動。我不是有意……對不起,大家都是成年人……” 這個時候的杜若并沒見識過喬靳南發火的模樣,只是覺得空氣里彌漫著莫名的冷意,氣壓似乎也開始下沉。 “我怎么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彼托?。 杜若默了默,才說:“我不會跟你回國。昨晚是我太沖動,沒有拒絕,如果讓你誤會了……對不起?!?/br> “對不起?!倍湃粼俅蔚狼?,“我對你沒有任何非分之想?!?/br> 喬靳南沒有說話。 杜若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只是詭異的沉默,越來越讓人膽顫的冷意,和令人喘不過氣來的低氣壓。 杜若轉身就想走。 剛剛拉開房門,一道黑影籠罩過來,一掌抵在門上,“嘭”地關上。 ☆、第74章 chapitre74 這個時候的杜若并不了解喬靳南。否則她一定不會說那么一番話。 那番話就像一條導火索,輕易地撩起他的怒火。六年前的喬靳南二十六歲,生起氣來并不比六年后弱。 杜若被他抵在門上,身子開始顫抖。就算雙眼沒有神采,眼前的男人仍舊是一副要吞掉她的氣勢,微微一個傾身,準確地找到她的唇,兇狠地吻下來。 和昨晚不同,昨晚他還溫柔,輕細地吻掉她的眼淚,即使最激烈的時候,都怕弄疼她似得。這會兒他卻侵城掠地般橫沖直撞,她的唇舌,連帶著氣息一并被攫取。 這并不是杜若熟悉的喬先生。 這一個多月她對喬靳南的印象,是即便冷漠也彬彬有禮,即便煩躁也只是言語冷淡一點,熟悉之后他偶爾會嘴角含笑,看起來是個還算好說話的人。 她沒有見過這么有侵略性和攻擊性的他。 杜若被直接推倒在床上,他的身體仿佛不知疲倦,很快又火熱起來,蓄勢待發。清醒過來的杜若不再像昨晚任他為所欲為,反抗著掙扎,奈何她的力氣在他面前簡直就連貓都不如,手腳都被制得死死的。 她越反抗,他的怒火就越盛。 在此之前,他對她也沒有非分之想,是她先誘惑了他,現在用完就想走人? “你當我是什么?嗯?”他毫不客氣地進入。 他認為就是他之前對她太溫柔,才讓她有膽子在被窩還沒冷的時候說出那樣的話來。 “既然都是成年人,一次和兩次又有什么區別?”他掰正杜若的臉,又是一個深吻。 杜若早就被他驀然尖銳的氣息攝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喬靳南這話更是正中靶心,讓她僵硬著堅持的身體瞬間放棄抵抗。 這場歡愛比昨晚那場激烈得多,也更加持久。結束的時候喬靳南輕吻杜若滲出汗漬的額角,雙手摟著她,緊貼著她的身體,久久不肯退出去。 這之后杜若沒有再提要走,喬靳南也沒打算讓她走。 公寓的大門一直是反鎖著。 喬靳南當時的想法很簡單。 他知道杜若要走,但他不想。 他還有兩天就手術了,她想走,至少等他恢復視力,看看她長什么模樣。 他不想讓她走,又不能時時看著她,就把她關起來。至于杜若那晚的哭泣,他不認為一個小姑娘身上能出什么大事,就算有,等他病愈了,也能給她解決掉。 前前后后不過幾天時間而已。 但就是這前前后后幾天時間,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