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廖魯川不在意的說,“我覺得四個保鏢有點單薄,這不多找幾個保護我啊。老爺子那次隨意就把我人給卸了,這些可都是當過特種兵,”他小聲說,“我原本想找保鏢,他們原本是戰友,退役了正好想干這一行,這不就帶回來了。我還給你帶了兩個,省的廖永找麻煩,這禮物不錯吧?!?/br> 廖永又不用弄死他,用保鏢干什么,人家要打官司。只是這話賀陽跟那個神經病解釋不清楚,只能說不需要拒絕了。 廖魯川一臉遺憾的收回了禮物,就沖著那十幾個人說,“行啦,主臥是我的,其他你們自己分配,明早九點,跟著我去看我爹,都精神點啊?!?/br> 賀陽聽到一聲整齊劃一的怒吼,“是?!?/br> 第二天,賀陽接到了法院的傳單,而廖魯川則帶著他的穿著統一黑西裝的保鏢大隊,浩浩蕩蕩去醫院了。 ☆、第83章 賀陽接到訴訟書就笑了,從開始起訴,先是七天內繳納訴訟費,再是五天內將起訴狀送達被告方手中,朱驁才拿到專利證書幾天啊,這東西就到了手,顯然,薛義濤對這事兒十拿九穩,壓根就沒等著證書下來,就已經開動了。 不過他越有把握越好,賀陽不怕看他掉下巴的樣子。 訴訟書上原告兩個,宏遠位列第一,薛義濤作為投資人,居然也寫了上去。賀陽看完后隨手就將東西給了陳藝文,反正怎么辦那天也都說清楚了,陳藝文早已經將人馬準備好,一拿到手,就責令法務那邊準備答辯和證據。 說實在的,如果young想要拖,這件事兒就是個持久戰——一切都在期限的最后一天提交即可。不過賀陽還有別的事兒——他還想回南城看看呢,他都回來這么久了,也沒跟他媽說過,也沒聯系過吳文才,他都有些過意不去了。只是,如今因為他和朱驁的關系不好曝光,他即便有空也不便回去,所以只能等著。 所以,陳藝文就交代了,在盡可能從容的情況下,快速應對。 可從容這種事情哪里是隨便說說就能做到?譬如說已經一輩子身經百戰廖云山,和半輩子閱女無數廖永。 廖永昨天夜里就接到消息,說是廖魯川回來了。他一路上沒找到廖魯川的行蹤也就夠窩囊的了——他自認為是個拿著巨大資源的正常人,居然搞不過一個瘋子。昨夜里就想讓人動手收拾了他,省得老爺子見到廖魯川,又要護著他,到時候動手就不好辦了。 結果,他的人剛到樓底下轉了一圈,就跑回來了,說是廖魯川那邊有高手,他們剛靠近就被發現了,壓根不敢過去,肯定會打草驚蛇。 廖永那時候就在廖家大宅,自己的臥房中,直接就砸了手中的紅酒杯。他老婆齊云恰巧洗了澡出來了,聽見了他的對話,也瞧見了他這猙獰的樣兒,嗤笑道,“你也就是拿著死物出出氣了?!?/br> 廖永當時就想弄死那個娘們。廖魯川怎么跑的,他查遍了所有法子,都沒結果,想來想去,他就只能想到了他老婆齊云身上。倒不是懷疑齊云跟廖魯川有啥關系,說真的,在他沒勾搭上方素然之前,齊云是拿廖魯川當眼中釘的。他就是覺得,自從有了廖成渝后,齊云事事就恨不得跟他對著干了。 就比方說今天他不高興,正常的女人就算不上來勸解,也該一邊去躲著,她居然還敢嘲笑自己??上?,廖永當年太聽廖云山的話了,他娶得可是齊家的大小姐,雖然不如神光,但也是一等一的企業,娘家背景這么硬,他能冷著,能亂來,就是不能動手。 廖永就氣急敗壞的沖出了門,找方素然去了。 方素然倒是小意溫柔的——她長得的確漂亮,可再漂亮的女人廖永也見過,當初吸引廖永的其實就是她的身份帶來的禁忌感。結果沒想到一下子就弄大了,廖魯川鬧騰成那樣,他又不缺女人,自然對方素然冷了下來——除了來看廖成渝以外,幾乎不動她了。 可方素然畢竟是個有需求的女人,廖永又那么狠,她又不敢找人,只能挨著。何況如今廖魯川回來了,分分鐘想弄死她,她更要抱緊廖永的大腿,好大樹底下好乘涼——她沒見廖魯川那瘋樣兒,還以為這是十幾年前呢。 結果就是廖永來看他親爹的時候,腿都是軟的。原本站著就有些費勁了,等到了廖魯川帶著一串穿著黑西服拿著白百合扎成的花束的保鏢進來時,他要不是扶住了床,差點就跪那兒了。 上次廖魯川不過給他送了一束白菊花,這次,他居然給老爺子送了十五束白百合。 尤其是,老爺子來這里可是養病的,就帶著幾個護理人員,誰能擋得住那群五大三粗的保鏢們啊。就聽見廖魯川拿著那束花做了個休止符的動作,一群保鏢就跟商量好的似得,一個個上前來,將花放在了老爺子的床前。 一個個的,加上廖魯川,一共十五個。 廖魯川是最后一個上來的,手中的那捧花特別大,他將那束花放在老爺子床前已經堆成山的花束上時,還抬起頭笑了笑,“爸,我出去溜達了一圈,還是想您,這不,回來看您了?!?/br> 廖云山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心臟,罵都罵不出來了,只能一邊用另一只手指著廖魯川,一邊大喘氣,恨不得立刻暈厥過去,可惜的是,他最近八成遭遇這些事兒多了,半天也沒昏倒,只能生受著。 還是廖永等著腿有勁兒了跳了出來,指著廖魯川就想打,“你在咒爸死嗎?有你這么做兒子的嗎?我今天替爸教訓教訓你?!苯Y果卻被廖魯川身邊的一個保鏢給一把抓住了,他那掏空了的身體,保鏢幾乎不費力就給他扔在了一旁。 廖魯川這才將廖永剛剛坐的椅子扯過來,自己大馬金刀的坐了上去,對著看樣子還挺激動的老爺子無比認真地說,“爸,廖永這是誣陷我呢,我是真想你了才回來了。我原本準備去爬雪山呢,結果發現自己稍微高點的地方就想往下跳,我就想著,我要是跳了,可就見不到你了。這不我就回來看看你?!?/br> 他那樣就像是說一件最最認真不過的事兒,看起來特別的平靜。老爺子原本還生氣呢,可瞧他這樣,又覺得八成廖魯川是真想他了,只是犯病了,所以才有異于常人。老爺子臉上的氣就慢慢下去了。 廖魯川仿佛沒看見一樣,還在那兒說,“可我發現,我大哥不喜歡我呢,我一進城就找人跑我樓下,想弄死我。爸,你別生我弄這么多保鏢的氣,要沒他們,我不得被弄死了?!?/br> 老爺子一想就明白,老大這是想先下手為強,結果被老三發現了。老三這是帶著人馬示威又告狀呢,他再生氣,其實也沒弄死廖魯川的意思,那可是他兒子,何況這事兒也交代過,廖云山就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廖永一眼——這關頭,廖魯川出事兒,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廖永。 他這回也不能說廖魯川不好了,只能哄著他,“你哥不會了?!?/br> 廖魯川就高興了,沖著老爺子說,“那行,我信爸的。對了,爸,我錢用完了,再給我打點吧,我養這么多人吃飯不容易。您不會不給吧?!?/br> 拿著他的錢養一幫人來氣死自己,廖云山可又不能說句不,廖魯川明顯精神不太對,誰知道哪句不適應就又鬧騰開了呢,他連連點頭,“行啊,等會兒我讓秘書打給你?!?/br> 廖魯川聽了就高興了。這才大搖大擺地帶著人馬走了。 走之前還看了廖永一眼,那眼神可不是剛剛那樣,而是無比的清澈,廖永頓時明白他剛剛是裝的,他在向自己示威——我就明晃晃的這么在你面前來回,你也弄不死我。 他幾乎立刻跳起來就想指責廖魯川裝相,結果老爺子卻不信了。沒辦法之下,廖永出了門就給薛義濤打電話,“宏遠的事兒怎么樣了,怎么還不開庭,快點,我要看著那家伙被趕出去,徹底趕出去?!?/br> 有著廖永的命令,賀陽那邊又還算配合,開庭這事兒就變得順當起來。不過寥寥半個月,雙方就要對付公堂了。 這時候已經是七月初,熱的地上都能攤雞蛋,賀陽已經開啟了沒事不出門狀態,天天把穿著褲衩背心把自己關在空調房中吹冷風,結果就患上了感冒,天天抱著抽紙在屋里晃蕩。 朱驁從那天后,除了開庭時間定下來時,給他發了條一切如舊的短信外,就再沒消息。倒是黎瑞安聽說了,來了幾趟——程軍回了不對,他又放了暑假,沒人當跟屁蟲,豈不是更閑的上了。 賀陽倒是見他,也招待他,只是卻是朋友般的,半點曖昧都沒有。他帶來的那些專門點的大廚做的粥和飯菜,賀陽也吃,但常以吃不了為由,把萬年老光棍陳藝文叫過來幫忙,結果二人行就成了三人,黎瑞安想要弄點小溫馨小曖昧也就沒了市場。 賀陽這態度已經夠明顯的了,黎瑞安其實也不是那種看不開的人,若是原先,他早就算了??扇缃袼灿腥鶜q了,已經到了要定下來的時候。這個圈子里,說人多,那可是真人多,天天都有新面孔出現,可要找一個他能看上的,卻是少,賀陽之前,他都空窗好久了。 所以,他總覺得自己該試試。 只是他運氣不太好,沒選對時間。那是開庭前一天,廖魯川不放心就過來瞧瞧賀陽,結果就碰上黎瑞安問賀陽,“你也沒朋友,我也沒有,咱們為什么不能試試呢?你也是個自律的人,我也不是那種愛玩的,咱倆以后一定能處的好的?!?/br> 賀陽還沒回答,廖魯川就哈哈大笑起來。然后指著黎瑞安說,“你哪點看著像是個小攻了,你是給自己找對象呢,還是給程軍找二房呢?!?/br> 黎瑞安這種話也聽了不下多少次了,他長相儒雅,從一進圈子,人家就以為他是個受。只是沒想到,一抬頭看見賀陽,卻見他居然是一副贊同的模樣,頓時,黎瑞安就知道自己徹底沒戲了,最可悲的戀愛,不就是愛人拿你當同類嗎? 他嘆了口氣,終究還是站起來告別了。賀陽送他到門口說,“有空一起爬山?!崩枞鸢灿行o味的點點頭,就走進了電梯里。 等著回來,廖魯川就說他,“讓我做這個惡人何苦,反正你跟朱驁也不可能了,我倒是覺得他還不錯?有錢有權又有相貌,人也好?!?/br> 賀陽挺認真的說,“那也要看眼緣,我對他沒感覺。再說他那種人,畢竟是糖罐里長大的,你開始就嚴詞拒絕了,他家教好,想想轉過了彎來還能做朋友,要是拖拖拉拉的,等到最后才說清楚,他肯定是要恨的。那時候連朋友都沒得做了?!?/br> 朱驁一聽是這個道理,何苦賀陽一向有主意,就沒在說什么。解決了這個感情的小糾紛后,第二天,正式上庭的日子到了。 ☆、第84章 事實上,賀陽并沒有出現在被告席中,代表young的是陳藝文,他們請的律師叫做陳燕婷,在這方面頗有名聲。而原告那邊出現的則是謝林濤,代理律師則不是薛超了,而是換了名叫李安然的律師,瞧著十分沉穩。 賀陽就坐在下面的旁聽席中,他側頭看,就在旁邊不遠處看到了薛超和一個與他微微有些像的男人,他想那應該是薛義濤——朱驁并沒有出現。 案件一開始是法庭調查,原告先發言。謝林濤從發明專利持有人的角度,對他從何時開始有了這個初步想法,到中間做了哪些工作,如何讓胃部膠囊機器人成型,以及申請專利的過程進行了簡單的陳述,然后重申了他們的要求,要求判定young專利侵權。 當然,他的專利申請時間是提前了的,也就是在三年前的6月2日。 而陳藝文的陳述內容也差不多,但偏偏,兩份專利的申請時間,是重合的,young所購買的胃部膠囊機器人的申請時間是在三年前的6月12日。這使得他們在搜集相似專利信息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對方。 只是因為美國與中國對于專利的審查期限不同,中國在三年左右,美國在兩年半到三年間,所以造成了時間差,young提前拿到了美國的發明專利,然后來到了中國準備進行推廣。 因此,即便young拿的是美國專利,但宏遠也是不可能讓他們專利無效的。他們只能從侵權方面進行申訴。 緊接著,雙方律師又提供了證據,事實上,如果宏遠的申請日期還是一年前的話,這場官司還有點懸念,但如今時間一改,雙方時間相近,宏遠的專利是中國的,時間申請在前,young雖然提前拿到專利證書,但卻是美國的,更何況他申請時間在后,又沒有申請pct,但凡了解一點的都可以判定,young侵權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因為結局太過明顯了,雖然young的舉證還沒結束,宏遠的代理律師李安然臉上就已經露出了輕松的表情,他坐在那里,整個后背雖然仍舊直挺著,可肩膀已經松了下來,賀陽明白,這是覺得后面有把握了。 而下面的薛義濤還好,只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倒是薛超,八成還是年紀小歷練少,忍不住的臉上就露出得色來,看向了賀陽這邊。賀陽從李安然臉上收回目光來時,恰好掃見了薛超看向這邊的動作,他就挺坦然的回了過頭去,跟薛超在旁聽席上來了個隔空相望。 薛超實際上年紀跟賀陽差不多,都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他學的法律,一畢業在一家大律所干了兩年后,就被親叔叔叫來公司做法務了。因為從頭到尾就被捧著,自然是傲氣逼人,如今和賀陽對視,忍不住就勾起了嘴角,做了個聳肩的動作,意思是不好意思啦,我們贏定了。 可賀陽卻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看著他跟小丑一樣表演完,用口型回敬他三個字,就把頭扭了回去。倒是薛超愣了一下,一般人對于唇語也沒有研究,何況賀陽的嘴型并不是特別明顯,他自己學著賀陽的樣子來來回回試了幾次,卻不得要領,可再去看賀陽,他已經不說話了。 這時候,就聽見李安然對著法官說,“請法庭允許傳證人朱驁出庭作證?!?/br> 事實上,因為朱驁是宏遠的實際持有人,與著原告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他的確是能做證人,但是證詞幾乎是沒有任何說服度的,之前他也就這事兒跟宏遠這邊告知過了,不過朱驁依舊不聽,薛超那邊只當朱驁是太看重這事兒了,也沒在意,他愿意上就上吧,反正作為一個老板,還能坑自己嗎? 所以,李安然對自己最后的這位證人也沒覺得多有意思。 賀陽就瞧見朱驁穿著件西服走了進來,他在行動中向著旁聽席這邊掃了一眼,目光在薛義濤和賀陽這邊分別做了停留,然后就站在了證人席上。 李安然就例行公事的問他的姓名,工作,與謝林濤的關系。朱驁一一作了解釋。然后李安然就開始發問,“謝林濤什么時候第一次提起胃部膠囊機器人的構想?”“你們決定合作創業是什么時候?”“什么時候研發有了進展?”這一切朱驁回答的都與謝林濤的對的上。 隨后,李安然就有些漫不經心地問了朱驁一句話,“你們是在三年前的6月2日申請的胃部膠囊機器人的發明專利嗎?” 他以為朱驁會給他同樣的一句“是”。卻沒想到,這時候朱驁卻斬釘截鐵地說,“不是?!?/br> 那兩個字聲音并不大,李安然甚至開始都沒有聽清楚,還想接著往下問下去,“你……”他話頭都起了,才一下子回過神來,猛然抬起頭與朱驁對上了,卻看見朱驁的眼睛平靜而又深沉,就像是一湖水。 而此時,下面的旁聽席上已經亂了起來,聊聊不多的二十來個旁聽者都小聲的低聲詢問,“這是怎么了,他怎么說不是啊,他不是原告的人嗎?” 尤其是薛義濤,原本深深坐在椅子里的身體也陡然坐直了,皺著眉頭看向了證人席的朱驁,臉色越發難看。 此時就聽見朱驁接著往下說去,“我們的申請時間并不是在三年前,而是一年前的6月2日,申請的也不是發明專利,而是實用新型專利——那時候我們想要盡快上市,而發明專利審查時間太長了,所以我們選擇了只需要一年就能授權的實用新型專利。只是奇怪的是,當今年的6月中旬,我去專利局取專利的時候,拿到的卻是這本棗紅色的證書。我的申請時間也已經全部修改?!?/br> 朱驁這一聲出來,幾乎整個庭審大廳都炸了。下面的人議論紛紛,上面的法官也有些郁悶——這哪里是普通的民事案子,專利怎么可能隨意修改,這顯然是涉及到了專利局的部分官員。 只是朱驁的作證有理有據,他拿出了當日他們申請實用新型專利的存底,那些專利請求書、說明書、權利要求書、摘要的打印時間,還有繳納費用的存單,在初步審查時下發的補正通知書,幾乎是不可置疑的證據。 等著朱驁說完,法官怕是也覺得棘手,略一沉思,決定休庭十五分鐘,而這一聲令下,下面的議論聲徹底壓不住了,哄得一下大了起來。 而薛超卻突然明白了賀陽話語的意思,他在說,“往下看?!?/br> young早就有準備了,這事兒他們早就知道了,怪不得朱驁讓謝林濤去當了原告,自己卻非要當這個所謂的證人,他們就是想要趁機將這事兒說出來。薛超不由急了,小心翼翼去問臉已經黑了的薛義濤,“叔,怎么辦?” 薛義濤倒是比薛超見得多,他拿了手機矮了身子匆匆往外走,“我跟大少聯系一下?!?/br> 廖永此時此刻正郁悶著呢,廖魯川帶著人給他爹獻了十五捧鮮花,結果就從他爹手中拿走了五百萬。這點錢他看不上,可轉頭廖魯川就拿這錢買了輛改裝過的,堪比裝甲車的吉普開著,還跑到神光招搖,甚至還去了趟廖成渝上學的初中,說是親爹要來接兒子,在第三堂課上,就把廖成渝弄走了。 廖成渝倒是不想走呢,他幾乎扒著門框都快被拉成直的了,那班主任也是阻擋,可管不住廖魯川手里拿著戶口本來的啊,誰知道這么多年了,他居然還把這東西藏著,這會子拿出來了。上面可明晃晃寫著他是廖成渝的親爹呢。 沒辦法之下,廖成渝就被生拉硬拽走了,老師趕忙打電話給廖永匯報。廖永就滿大街的找。結果,薛義濤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廖成渝也拿著自己的手機剛給他打了個電話,孩子聲音都顫抖了,磕磕巴巴的說,廖魯川把他帶到郊區的山頭上來了,他面前十公分就是空的,他快要嚇死了。 廖永也要嚇死了,那可是獨苗啊。 這時候薛義濤跟他打電話,說自己把事兒辦砸了,廖永怎么可能有好心情?他直接一句話扔給他,“事兒我已經辦了,這中間牽扯多少你心里清楚,沒人敢動我,可有人敢動你,你自己看著辦?!?/br> 薛義濤就知道,這會子是真遇到□□煩了??赏彾家呀涍M行當中了,事兒已經說出來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就是敢把身價都給法官,那也沒人敢當眾受賄啊。他現在無比后悔,當初以為勝券在握,走的簡易程序,想要就快解決。只能不停地期望希望這個法官不要當庭宣判,說不定還能想法子走走路子。 何況,生氣的還有李安然呢。薛義濤剛剛轉過彎,就聽見李安然氣急敗壞的沖著薛超吼,“什么叫我做得不夠,你們提供的證據就是假的,我一開始就告訴你們,有什么事提前跟我說,我也好有準備,可你們還是對我隱瞞了事實,你也是個律師,怪我?你好意思說得出口?!?/br> 李安然一副他輸了也有理的意思,要是原先的薛義濤,肯定直接上去讓人滾蛋??扇缃?,他卻沒這個心思了,反正他換誰這場結果都一樣,壓根沒必要再得罪一個。 等著重新開庭。薛義濤幾乎面帶灰色的走進了二號廳??蛇@次,跟剛剛的氛圍幾乎是相反的,薛超一副要死了的表情,李安然也不是那樣輕松了,他畢竟是個專業律師,也不希望打敗仗,整個被告提交證人證據過程中,他人都緊緊的繃著,只是李艷婷在嚴謹性上比他要強不少,他沒挑出任何毛病。 等著過程走完,因為事實清楚,法庭當庭宣判,宏遠控告young專利侵權一案不成立。賀陽縱然早就知道結果了,可依舊松了口氣。倒是薛義濤怕是也沒想到當庭宣判這事兒,還以為能有其他法子,整個人都晃了晃。李安然幾乎在一結束就走了,只有薛超扶著他慢慢往外走。 賀陽略等了等陳藝文,又跟陳燕婷道了謝,這才帶著人慢慢走出了二號廳。沒走幾步,卻在停車場瞧見了正在對峙的薛義濤薛超叔侄倆,還有朱驁和謝林濤兩個人。 他聽見朱驁沖著薛義濤說,“你這回倒是想著來威脅我了,我做錯了什么?我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那群拿了東西亂發專利的人就算恨,也是廖永和你人吧,會先來找我?你本末倒置了吧。再說,我勸你別這么囂張了,這場官司結束了,別的可沒結束,你等著我的起訴狀吧。宏遠不需要你這樣的投資者?!?/br> ☆、第8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