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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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華年?”何盛秋若有所思,“難怪這么眼熟,原是金融界的新興翹楚,我在雜志上看過他的專訪?!?/br> “是啊,年輕有為的他是我的合伙人。那女的呢,是我的閨蜜季弘謠。哦,得加上曾經兩字,過去是閨蜜,現在不是了?!?/br> 她笑了笑,“還有一層關系說出來怕你覺得狗血,沐華年除了是我的同事,還是我的前夫,而季弘謠是他的小三?!彼龜噭又锏墓?,唇角的一抹笑意泛起苦澀:“不過這位小三逼宮成功,馬上就要扶正了?!?/br> “真的很狗血?!焙问⑶镱h首,目光忽地有些憐憫:“你當時,一定很難過吧!” 虞錦瑟嘻嘻哈哈大笑:“可不是,難過的想將他們吊起來打一頓!特別是沐華年!” 何盛秋被她沒心沒肺的笑感染,“那胖揍了他沒有?” 對桌的女子仍是嬉笑著,旋即她垂下頭,仿佛杯中的蔓越莓果汁里有什么寶貝似的,她一動不動地怔怔瞧著,酒紅色的瀲滟液體倒映在她漆黑的眸子里,不知是不是何盛秋的錯覺,那濃密的長睫遮掩下,隱約有清透的水光一閃,瞬間似有無邊的悲傷彌漫開來,何盛秋居然感到壓抑。 良久,對桌的女子用幾不可聞的聲量低低說了三個字:“舍不得?!?/br> ☆、第二話富家女的資本 夜風微涼,虞錦瑟回到家里,已是夜里十點多。 開了燈,不大的臥室即便被明朗的燈光充盈,仍帶著莫名的空蕩,來來回回只聽到自己拖著拖鞋的走步聲,啪嗒啪嗒回響在傳堂而過的風聲中,孤寂如空城。 要洗澡,虞錦瑟去衣柜拿衣服,路過壁柜里藏著的婚紗照,腳步慢了一慢。 簡歐風格的暖金釘珠相框,照片上的她,身著純白婚紗,捧著百合,笑靨如花,而她身側,沐華年筆挺的站立,一襲純黑的西裝襯出他的英姿卓卓——除開那張稍顯不耐的笑臉跟摟著她僵硬的姿勢。 虞錦瑟輕輕一笑,呵,當時拍婚紗照就應該看出他的敷衍,可為何自己還用一廂情愿來麻痹自己,不要緊,沒關系,他愛不愛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愛他。 是的,她愛他,虞錦瑟愛沐華年。就像她在日記里反反復復寫著的那句詩。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她拿起書桌上已蒙塵的日記本,翻開第一頁便是這句詩,雪色的紙張,墨色的筆跡,工工整整謄在正中,一字一畫,入木三分,恨不得要烙進心坎里去。那厚厚的,即將散線的冊子,原是瀕臨淘汰的記錄方式,她卻固執地保留了下來,整整三百多頁,七年過往,她對他所有的愛戀,都被一撇一捺記載,任光影飛逝斗轉星移,亦無法抹去。 翻開發黃的第二頁,初次見面的場景自遠久的回憶中紛沓而出,大三的他以學生會主席的身份站在演講臺上,向新生致歡迎詞。 那日天高氣爽,暖色的陽光從翠綠的枝椏漏下,泛出一線金色的曦暉,映出他清雋的五官,雖然他的表情稍顯淡漠,甚至有些冷,全然沒有旁人發言那般積極熱烈——她卻陡然凝住了眸光,那一霎,就像武俠小說中描繪的神奇橋段般,她猶如被點了xue,完全不能動彈,只剩那雙瞪得大大的眼睛,移不開半分。他統共講了四分鐘,可她一個字都沒聽清,腦中傻傻地想起家里朱紅楠木架上擺放的藍田玉,稀世的玉件立在琥珀色的夕輝光影中,棱角分明而輪廓優美,只沉靜置于一隅,便能掀起驚心動魄的美麗。 就這樣,十八歲的她,于一個秋日的清晨,邂逅了她的初次心動。 …… 第二次見面,出乎意料的,是他找到她,她正在自習室,他招手讓她出來,她的心砰砰跳的似打了強心針,臉紅的快滴出血來,“沐學長,你找我?” 她還想說點什么,可大腦一片空白——這簡直不像平日恣意張揚,口齒伶俐的她。 “虞錦瑟?!彼谝淮沃焙羲拿?,神色淡而疏離,像是壓根沒正眼看她:“以后別再拿這些奇怪的東西塞我的抽屜?!?/br> 他話落,將手中袋子往地上一倒,嘩啦啦全是各式各樣的禮盒——都是她送他的禮物,皆是不菲的名牌貨,最貴的一樣,抵他三年的學費。 禮物紛亂地跌在地板上,像是被遺棄的垃圾,她愣在那里,聽見他用譏誚的口氣道:“我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是在彰顯你的情意,還是在炫耀你的資本,如果這是你們富家女追求男人的手段,謝謝,我不需要?!?/br> 他轉身離去,而教室里的男女生已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將走廊的一幕盡收眼底,男生們均帶著狎昵的神色,而大多數女生的冷嘲熱諷則來得更加直接:“哼,仗著有錢就了不起嗎?有個大老板的爸爸有什么好嘚瑟的,人家沐華年還不是半眼也不瞧她!” 教室里的男生則不滿地道:“那沐華年有什么好,山溝里的貧農出身,學費還是政府資助的,也只有那副皮囊,能入了你們這些外貌協會的眼……” …… 第三次再見到他,在醫院的重癥室外,她看著床上剛做完手術插滿了管子的老人,慶幸自己送錢來的及時。床對面的他正替老人細細地蓋好被子,在她轉身離開的霎那,他說:“謝謝你的七萬塊錢手術費,我一定會還?!彼炖锏乐x,表情卻依舊淡淡地,沒有半分感激的模樣。 她不知如何回答,她本是好心幫忙,如今他一副欠債還錢的模樣,倒真像是她蓄意讓他欠自己的人情,于是連連擺手道:“不用還……真的……只要你外婆的病能好就行了……”生怕他不相信,她又補了一句:“反正我也不缺錢?!边@話剛出口,她恨不得打自己的嘴,每每面對他,她的伶牙俐齒就不知去了哪,總是期期艾艾,說些沒有腦子的話。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看了她半晌,像是在鉆研她的表情,隨后他嗤笑了一聲,譏諷道:“有錢人就是闊氣!”又一字一頓,如承諾般道:“虞錦瑟,我一定會還的?!?/br> 后來見面的次數就多了,她成了醫院的???,偶爾送錢續交住院費,偶爾提些營養品,將護士都弄糊涂了,以為她才是老人的外孫女,有次人手不夠直接喊他:“小姑娘,你外婆通不了便,得灌腸,快來幫忙!” 沒有親身經歷的人無法想象灌腸的過程,排便困難的老人在藥物的促使下,失禁地泄出一地的惡臭,濺了她半條裙子,所有人都條件反射的捂住了鼻子,唯獨她眉頭皺也沒皺,反而溫聲地安撫著老人:“外婆,忍忍,馬上就好了……” 下了課剛趕到醫院的他恰恰看到那一幕,他抿著唇,臉上仍是那抹清冷的神色,最終什么也沒說。 …… 再見到他,在大三的冬天,是她鼓起勇氣約的他。夜里九點鐘,天下起了小雪,她撐著傘立在高大的梧桐樹下,橘色的路燈將她跟樹的影子齊齊投到純白的雪地上,很有幾分韓劇的唯美。這樣的畫面原本最適合女主角自傘下露出一截優美的側臉線條,面含憂郁地遙望著搖曳的樹影,或者,鏡頭自梧桐樹冠的角度由上往下俯拍,女主伸出纖纖十指,在飄搖的簌簌白雪中,面帶憧憬的攤開掌心接住一瓣雪色花朵…… 劇情很唯美,只不過現實中的女主角將這個美感破壞殆盡,她一直在用力跺腳,將潔凈的雪地踩得七零八落,還蹦著跳著呵氣搓手——她等了他快兩個小時,被寒風凍得受不住。 他來時正看到她在那跺腳,他似有些歉意,那是她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柔和的表情,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高傲得近乎凌厲的,許是太過貧寒的出身,要么就會讓人極度的自卑,要么就會極端的自尊,而他是顯而易見的后者,除了勤奮到瘋狂的學業外,他習慣用淡淡的戒備,與周圍保持一定的距離,他最常見的姿勢,便是微擰著眉,抿著唇,神色淡然卻眸光冷峻。但奇異的是那晚,她在飄搖的雪花中瞧見他的目光,褪去了素日的疏離,浮出一絲柔軟及平和——也可能只是她的錯覺,不過是那昏黃的路燈太過柔和罷了。 見他來,她開門見山地說:“你安心的去英國,別錯過好機會。外婆我可以幫你照顧?!彼粐庖凰髮W錄取,是他一直向往的國際頂級學府,而且還是在最高獎學金的情況下。 而他卻并沒有她想象中歡喜,方才難得的平和甚至莫名黯淡下去,他再一次顰眉,清冷而淡漠,“虞錦瑟,我不需要你的同情?!?/br> 她趕緊解釋:“我不是同情,我只是想幫你?!?/br> “那如果我一去不回呢?” “那就不回啊?!彼幕卮鸪龊跻饬系钠届o:“如果國外更適合你,不回來可以理解?!?/br> 他的眸子閃過一絲訝異,一瞬即逝,下一刻他問:“你不是喜歡我嗎?如果我去了國外,你就不想我回來?” 他這個問題直白的近乎尖銳,按照往常,她定是要臉紅的,可她此時卻異常的坦蕩:“我是喜歡你,可喜歡你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我從未想過要得到什么回報,更不會妄想你會喜歡上我,所以,你不需有任何負擔?!?/br> 沐華年似沒料到她如此坦率,迷蒙燈光籠罩的梧桐樹下,他清癯的臉隱在樹影之中,看不見神情,唯見一雙幽黑的瞳眸深處,泛起一抹從未見過的情愫。 她看不懂他的表情,卻為自己今晚的直白大膽而覺得欣慰——她出門喝了兩口酒壯膽,免得又臉紅心跳忘了自己要說的話。 酒壯慫人膽,她既已豁出去說了這么多,便索性說到底。她撿起地上的一片梧桐葉,唇角揚起一抹笑,道:“喜歡一個人,不就是要讓他快樂嗎?——沐華年,我只希望你快樂?!?/br> 她話落,拋開手中葉子,快步走開,走了很遠回過頭,發現沐華年還站在梧桐樹下。 渺渺茫茫的雪夜里,沐華年身姿挺拔如雪中青松,而后,他緩緩俯下身,拾起了她丟下的那片梧桐葉。 燈光與樹影將他的手指烘托的修長而細致,指尖上,那巴掌大的樹葉色澤松黃,橘色的燈光將樹葉氤氳出幽幽的光輝??伤叩眠h了,看不清他的臉,就如同,她看不清他那一霎投向她的眸光。 這次分別后,果然有很久沒再見到他。她想,他應該走了吧。然而不日后,她意外地再次遇見了他。 ☆、第三話瘋狂的閃婚 那日下午,她正走在去圖書館的林蔭小道上。小路的兩側開滿了茉莉花,她抱著一本散著墨香的書,自斑駁的光影與幽幽的花香中,悠然前行——然而,霍地有個人影橫沖到她面前,渾身是傷,臉頰青腫,嘴角流血,衣服還撕破了幾個口子,她驚愕地道:“沐學長……你怎么傷成這樣?”趕緊掏紙巾給他止血。 他按住她的手,臉上的傷痕還在流血,可那一雙深幽的眸子卻緊緊凝視著她,帶著某種異樣而狂熱的光,“結婚。我們結婚去?!?/br> “你說什么?”她被嚇了一跳。 “你不是喜歡我嗎?”他忽然牽住了她的手,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觸碰她,他的手微微的顫,像是帶著某種偏執,握得她的指尖生疼,“你愿意嫁給我嗎?現在!” 她怔住,即便他現在傷痕累累衣冠不整,跟她腦海中未來丈夫求婚的場景截然不同,可她還是蒙了,巨大的狂喜感讓她覺得這是一場瘋癲而甜蜜的夢境,她顫著嘴唇,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愿不愿意?”他皺著眉,似乎有些不耐,又似乎有些懊惱,“不愿意就算了?!?/br> 她見他要走,猛地沖過去攔住他,“我愿意!” 就這樣,那個下午,她經歷了人生中最瘋狂的事,在不到二十一歲,還沒大學畢業的年紀,偷出了家里的戶口本身份證,跟另一個算不上熟絡的男子,領了結婚證。 那兩張薄薄的紅本子,被民政局的接待員重重烙下一枚清晰的公章——自此,原本兩個各不相干的人,這刻起便被命運牢牢系在了一處,一輩子。 她拿著紅本子,覺得一切神奇而不可思議,快的像一場荒謬離奇的夢。他對她而言,從來便是一場遙不可及的追逐,而如今,他居然實實在在站在她面前,成為了她的丈夫,她陷入了從天而降的無邊狂喜中,興奮著,幸福著,卻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她從沒有問,他為什么要娶她。 …… 領完證后,沒有結婚儀式也沒有酒席賓客,他帶她去了一家很小的首飾店挑戒指,她存心給他省錢,挑了一枚銀制的戒指,極普通的素銀款式,細細窄窄的,圈在無名指上,在燈光下泛出低調的銀光。價格她記得很清楚,九十八塊,還不抵她的一個鑰匙扣,可她卻滿足地像得了寶。 戴上戒指,她心情激動而緊張,誰知他說:“天晚了,你回學校吧?!?/br> 她目瞪口呆:“回學校?……不回家跟雙方父母說一聲嗎?” 他像沒看到她的驚訝似的,“我今晚的飛機,去英國,會離開兩年?!?/br> 她更加震驚,結了婚便立刻分離,這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忽然覺得甜蜜,或許他心里是有她的,他用結婚這個方式,無非是想證明他的心,于是她點頭微笑,“好啊,我在家里幫你照顧外婆,你安心的去英國?!?/br> “不用照顧外婆了?!彼目跉庠谝祸兊脴O度寒涼,像是深冬臘月的冰雪,隨后他扭過頭去,語調沒有任何的起伏:“外婆在三天前,已經過世了?!?/br> 她呆住,可再怎么問,他始終不發一言,只是緊抿著唇,側過臉去,一眼也不瞧她。 …… 他走后,她重新回歸到往日的平靜,唯一不同的是右手無名指上多了一圈窄窄的銀戒,見證那曾經瘋狂而短暫的幸福。無數個夢醒時分的午夜,她摩挲著手上的銀戒,一遍遍念著他的名字,一遍遍在日記本里寫下那句話——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錦瑟思華年。 黑暗中,她將這五個字反復呢喃,呼之欲出的氣息含在唇齒間,合著字眼微微吐納,心中的甜蜜,拉扯成綿綿的糖絲,滿的快要溢出來。 但她不敢跟他打電話,他似乎很忙,幾乎從未主動跟她打過電話,偶爾她撥國際長途過去,他也是嗯,嗯,知道了,然后迅速掛電話。 但她是體諒他的,他一向對待課業廢寢忘食,此后怕耽誤他寶貴的時間,她去電話的頻率降低了很多,除開過年過節通個話,其他都是發簡訊。 …… 就在她以為日子會在等待中平靜度過之時,半年后,她的父母不經意翻出了那本結婚證。她素來嚴厲的父親,氣得臉色鐵青:“你真是反了!這么大的事都敢背著父母!還是跟他!” 最后四個字格外耐人尋味,但她來不及多問,因為她父親已cao起了皮帶,唰唰唰劈頭蓋臉就打,她父親是軍人出身,脾氣暴躁如火,她反抗不了,只能狼狽地滿屋躲,而她的母親見勢不好,一邊罵她,一邊拉架,為了幫她躲過父親的皮鞭,只得將她反鎖進了客房。 她靠在門后,捂著身上的傷,依稀聽到她父親在客廳咆哮,聲量大得玻璃窗都要震碎似的:“跟誰不好,偏要跟他!老子早就看出這王八蛋不安好心!早該把他打發走!”過了一會,似乎是她母親前前后后勸了好一陣子,她父親的情緒緩和了些,不再大聲咆哮,而是冷笑著:“這小子厲害得緊吶,居然將了老子一軍!” …… 接下來的一年多里,她便在與父親的冷戰中度過。周一到周五她在學校,周末回到家中,她父親便冷著臉要鐵鞭伺候,開打之前雷打不動的一句話就是,“離婚,你跟他離婚,我就饒了你?!?/br> 她怎么肯!他是她近三年的夢??!輾轉著,希翼著,思慕著,那樣小心翼翼的期盼。那份喜歡,宛若一樽薄而透的水晶杯,太過珍貴,捧在掌心里屏著呼吸呵護都還來不及,如何舍得摒棄!旁人又怎能懂! 她斷然拒絕,跟她父親杠上,“他到底哪里不好?為什么你不同意?你打死我算了,反正打死我也不離婚?!?/br> 如此幾次之后,她父親無法扭轉她的倔強,便采取了迂回戰術——他凍結了她的賬戶,除了每個月給予最基本的生活費之外,再不給她半毛錢。 她第一次在與父母的對抗中感到恐慌和倉皇,她可以跟父母吵架大鬧,卻不能沒有錢。因為他需要錢。 英國的大學雖然給予他獎學金,卻只能供給學費,除此之外,他的生活費完全沒有著落,英國的消費水平那么高,即便她知道他會去尋找兼職養活自己,但遠在異國他鄉,她不愿意讓他吃這個苦。在她心中,他是那么驕傲清高的人,她不愿他低下驕傲的頭顱,去餐廳里端盤子忍受著白人的頤指氣使,她寧愿每個月從自己的賬戶上偷偷轉錢給他。 但如今,賬戶被凍結了,她沒有了經濟來源,走投無路下只得將自己貴重的包包首飾等變賣——這無疑是敗家而無腦的做法。沒多久被她母親察覺,將貴重物品全沒收了。無計可施的她,最后在莫婉婉的幫助下,找了一份英語家教的兼職,可一份兼職的錢遠遠不夠,她又接了一份送外賣和在商場發傳單的兼職,最累的一天,她陀螺一樣游走在三份工作里,足足工作了十六個小時沒歇一口氣。 那天工作結束后,她坐在馬路邊,整個軀殼像散了架,直直地要往地上垮了去。她斜靠著花壇,忽然覺得無比諷刺,她父親是g市有名的上市集團董事長,她是家里的獨女,自出生以來,家里捧著含著,保姆都有三四個,從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何曾經歷過這樣的磨難? 冷風吹過,臉頰被吹得發涼,她有些想哭。然而她站起身來,扶著欄桿一步步往前挪動著腳步,邊走邊對自己說:“開心一點,明天要發工資了,華年這個月的生活費有著落了。你應該高興!” 這般叨叨自語著,情緒果然好了些,十二點的深夜,四周街道全部打了烊,靜寂地像一座空城,料峭的夜風將她的薄外套吹得翩躚翻飛,她站在空無一人的站臺上,等著夜班車的到來,腦中滿滿都是那兩個字。 華年,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