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像哭一樣的歌……廣原緒真真有了體會,他沒有選擇發動營救,而是選擇了成全。 大辰是生養她的地方,有她愛過和愛過她的人,把靈魂留在這片海里,遠遠勝過帶走她的軀殼。 后來,被運到瀛島的香丸被上層的貴婦瘋搶,她們為“玉生香”的香味瘋狂,她們用“玉生香”讓男人們癡迷,卻因為瀛島的醫術與大辰不同,沒人能夠提早驗出毒性,導致以后的十幾年里,皇室一無所出,人心惶惶。 廣原緒退出了政壇,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在大辰的殺戮和衣纏香的跳海成了他夜夜的噩夢,以至于無法解脫自己,在一個海島選擇了與衣纏香一樣的方式,把自己深埋大海。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去了一趟急診,差點見不到大家了,身體的不適讓我迫切地想要完結,這樣做只是讓自己不留遺憾罷了。其實又不是什么名著,就算沒有結局又有多少人在意? 名利之心人人皆有,但我起碼有善良之心,不會殘忍對待一個病重之人,話說至此,再去糾結還有什么意義,于某些人而言也只是不痛不癢。 這文馬上就會完結,本章衣纏香生死不明,番外會給補充。 完結之后需要很長時間來休養身體,我喜歡寫作,喜歡代入自己對人生的思考,但我自認適應不了網絡用更新和人氣拼收益拼榜單的模式,水平也十分有限,這是我的錯,亦無法歸咎于他人。 推薦一味中藥顆?!靶〔窈鷾?,很甜很好喝的藥,可以補養脾胃,升陽氣,對付發燒的效果非常好,可以救急。而且價格很便宜,但是由于盈利太小,很多賣藥的地方是不愿意進這種藥的,真是可悲。 ☆、第93章 蕭爺被抓 二月大地吐綠,萬物迎春,杏花枝頭春意鬧,楊柳河岸顏色新。焉容在院子里跟“蟠桃”玩鬧得正歡騰,用草綁了只蝴蝶逗貓玩,惹得它跳動不止,時不時四腳朝天,大翻跟頭。 也不知何時春桃溜達過來,見她正在路邊蹲著耍貓,趕緊駐了足往這面看過來:“喲,meimei正耍貓呢,讓我瞧瞧這小白貓,這幾天沒見著,倒沒想到身子長出半個頭來了?!?/br> 又叫她meimei……焉容暗皺了眉,這人是拎不清呢,還是趁著他沒正式娶她之前這些天要過過嘴癮呢?得,叫她jiejie她還嫌自己老呢,何必這么套近乎?!昂镁貌灰?,聽說前幾天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了?” 有一日春桃晚上發了高燒,叫人去請大夫,大夫讓她服用點石膏,她竟是不敢吃這樣的東西,最后讓丫鬟鬧騰到去二人房里把蕭可錚給驚動醒了,只得命人費心去請了大夫。 春桃慢慢走近了也蹲下|身,伸出長長的指甲去抓貓的耳朵,一邊笑一邊往自己懷里拉扯:“身子已經大好了,爺又來看過幾回,藥開得也對癥……” “喵!” 焉容狠狠地挑了眉頭,趕緊摟著“蟠桃”的前腿團到自己身前,眼看著她這么長的指甲竟然伸到了貓耳朵里面,是要把小貓戳聾是不是?!焉容也不便把話說得太重,只好不緊不慢道:“我看你身子還沒好利索,這手指頭都還凍得哆嗦呢,還是趕緊回屋添一件衣服也不遲?!?/br> 她一聽焉容話里的嫌棄味兒,不動聲色地搓了搓手,前幾天抓這野貓的時候被她一爪子撓了手,心里正氣得慌,料想不到今天沒能整死它,今后還得聽著她們一個勁兒地叫“蟠桃”,當真鬧心?!澳悴徽f我還未曾留神,沒想到今天杏花就開了,可氣這天兒到底沒回過暖來?!?/br>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冷,還是回屋里暖和?!奔热悔s不走她,那就自個兒回去吧,焉容自不愿跟她一處,連忙在錦兒的攙扶下從地上起了身,抱著“蟠桃”回了屋。 錦兒跟在她身后,人一進來便將門關得嚴嚴實實的,貼著她后背小聲道:“小姐咱們看看‘蟠桃’有沒有受著傷?!?/br> “哎?!毖扇葸B忙把貓捧在懷里,由著錦兒翻弄它的耳朵,竟在薄薄粉白的耳朵尖上發現了一個針眼大的小洞,現正往外冒著鮮紅的血絲。 “這……”她又是氣惱又是心疼,“她怎么給弄的?” 錦兒狠瞪了瞪眼:“我要是沒看差,是見著她手指間捏了個什么東西,倒也不長,像是小半截針,估摸著就是這個玩意扎的?!?/br> “什么家子出的落魄東西,竟也使得這般下三濫的招數,這大點的貓也能惹得她下手?!毖扇輾獾貌蛔⊥馔麓謿?,又仔細往貓耳朵里探了探,看著再沒有出血點便放心下來,虧得她把貓揪回來得早,要不是春桃那扎眼的鮮紅指甲提醒了她,她真得遲鈍到等那歹人把貓耳朵戳個對穿不可。 “貓狗不一樣,貓是嬌養的動物,好生生被打了耳洞,也不知能不能再長上去……”錦兒輕輕嘆著氣。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焉容,“說起耳洞來,我小時候用針穿了線,是用茶葉梗子消腫清熱的,要不我們給它黏上去一片茶葉?” “您可得了,說是嬌養,也沒得姑娘矜貴,這樣就成,崩給它染上水,一準能長好?!卞\兒伸手過去捏了捏“蟠桃”的鼻子,看它這副可憐樣子,兩眼瞪得水汪汪的,也知道是自己受了欺負。 看著這小貓跟個孩子似的通靈性,知道是對它好,瞇著眼睛把臉側過去蹭人的手背,錦兒心里一軟,沉思片刻,拉著焉容的衣袖,嚴肅了臉色:“小姐,有些話是該好好說的?!?/br> “怎么了?” “你說這小貓受了傷,還知道‘喵喵’叫幾嗓子,被欺負狠了要撓上兩爪子,要是幾個月大的嬰孩,除了哭哭啼啼,可沒有什么還手的余地了?!?/br> 嬰孩……焉容抿了唇,心底越發收緊了些。 “這春姨娘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省心的,明里暗里總想著挑撥你和爺的關系,咱們都是大人,還有那個心眼提防著,你要是將來生下一男半女,可是得把孩子從小娃娃看護起來,幾時能擔當起來?萬一不留神被暗害了去,豈不是要痛心個半死?” 錦兒看焉容一直都是善良的,沒有那個害人之心,不去找別人的麻煩,但也扛不住別人總拿著麻煩來找她,還是適時反擊回去為好,總是要說服她去行動才好。 “你說得對,是該想個主意弄得遠遠的?!毖扇荼凰f中心底的軟處,她將來總是要生兒育女,有這個狐媚一樣的姨娘在旁,豈不是得成天提心吊膽的,這不光光是威脅她了,更是威脅比她更重要的東西。 兩人坐在桌前,正想著得出什么好的見解,方便把那春桃送走,便聽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二人同時提了警惕。 “我是小五,我們爺被抓了!” 焉容一時懵住,連忙跳下椅子過去開門,見小五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口,一臉的心急懊惱?!霸趺戳??你仔細說說?”她現在一聽到“抓”這個字就從心眼里害怕,身子都不經意地顫抖起來。 小五愣愣地抬著袖子擦著汗,急得快要哭出來了:“爺本是要去跟人談生意的,結果碰上一伙災民攔了糧車,那為首的狗官還要等個什么官都來了才肯放糧,硬是瞧不見一旁餓得快要昏迷過去的娘倆,所以爺直接甩了馬鞭過去把那狗官抽到一旁,叫災民排隊領了糧食?!?/br> 小五想著那甩馬鞭的動作,猶覺得十分妥當瀟灑,真該抽死那可惡的狗官,他越想越氣得咬牙切齒:“救濟災民有什么錯?狗官絮絮不止,說爺傷害朝廷命官,要把他抓起來,爺也說了,放他一車糧,那再陪他兩車便是,狗官硬是不肯答應,最后等到來了個戶部尚書,便把人給帶走了?!?/br> 焉容立時繃緊了心,他這樣做于仁義而言固然沒什么錯,見死不救亦不是正人君子,但千不該萬不該惹怒了當官之人,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急得團團轉:“你……說是戶部尚書?” “是啊,就是那個姓黃的……” 黃剛!焉容眨了眨眼,感覺眼底一片發黑,真是無巧不成書,哪個尚書不好,非得是這個黃剛呢,若是其他人,說不定走動走動就把人放了,可這個黃剛,便是陷害了她的父親林清譽、又險些讓她命喪獄中的狗官!她要是出面讓他認出,說不準直接把蕭可錚給殺了。 怎么辦怎么辦……她幾乎沒怎么接觸到蕭可錚的交際面,也不知道他究竟與誰相熟,甚至連他的家人都不熟悉,現在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對了,也許還有一人是她熟悉的——沉陵。 王府是去不成的,動靜太大,容易引起黃剛的注視,那只好去楚館了,焉容咬了咬牙,前后吩咐道:“趕緊收拾,我們去找楚王,去楚館?!彼@個閑散王爺又沒得上朝,平時又要做得風流模樣,這時候定是在風月場合。 錦兒連忙為她換了衣服,當下自是顧不得什么妝容,她就怕他那性子吃了虧,買賣人要講隨和,生意場上逢人卻是能笑臉相迎、溫和以待,可他骨子里是不肯屈從的,倨傲得很,萬一再被動了刑……真是想也不敢想了,焉容強壓下眼角外泛的眼淚,扶著小五的肩膀上了馬車。 一路顛簸,剛到楚館,焉容便顧不得阻攔,提著裙子一溜兒上了樓,慶幸上回來過一次,知道沉陵歇腳的地方,便趕忙停在外頭敲了門。 “誰呀?”里面傳來一道極其柔媚的女兒聲。 焉容下意識皺眉,這……這里頭究竟是個什么情況,她該如何回答?“我……我是董公子點來唱曲兒的?!?/br> “撲哧……”門內一聲嬌笑,“你來晚了,董公子么……他走了?!?/br> 焉容死死握了拳,卻又不甘心白走一趟,總要落實一下,正巧門是虛掩著的,可以看到里面掩映的紅光,便撞門闖了進去,一看里頭,果真是沒個男人,卻有個身穿寶藍色衣裳的女人,乍一看只覺得英氣又帶著野性,再一回想,竟是有些面熟。 “念渠?” “是你?” 焉容見她坐得端莊華貴,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連忙福身:“給側妃……” “罷了罷了,這里沒什么外人,我看你有急事,關了門進來說吧?!蹦钋_她招了招手。 再不客氣什么,焉容走過去靠近她一些,心情急切卻不得不軟下了語氣:“能否告訴我王爺去哪了?我有急事想要求他幫忙?!?/br> “他剛動身去宮里了,皇上……彌留之際?!?/br> 震撼如雷,她剛接受了這個事實,便不忍住絕望起來,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真是該死不死,死的時候也不知道挑個時間!焉容滿腦子怨念。 ☆、第94章 皇帝駕崩 眼看著焉容在一旁坐立難安,念渠看得心中慌亂,連忙指了一旁的美人榻:“有什么事先坐下來再說吧,這樣怎能想出辦法?” 焉容揉了揉額頭:“也不知皇上……”話剛至嘴邊連忙咽下去,實在不該說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也不知王爺何時回來?!?/br> 要是皇帝利利索索死了,王爺也不能立時就回吧,總得有些規矩,或者有些行動……念渠暗暗想著,道:“這倒是我們不敢預料的,看你急成這樣,你跟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好了?!?/br> 焉容便一言一語把事情給交代清楚了,說話間少不得心里難過,委實怕他吃了什么苦頭,恨不能替了他去。她跟念渠不算熟悉,也只是有過幾面之緣,要是衣纏香在她眼前,非得哭出來不可。 “你是說黃尚書?” “正是?!?/br> 念渠一聽豁然,臉色也緩了不少,勾唇略略一笑:“這會兒他鐵定是在宮里,還不會對蕭老板做什么?!?/br> “可我又怕他手下人做什么?!惫饭俚紫驴傆心敲磶讞l狗腿子,蕭可錚他只是一介平民,要是被人有心為難,肯定要受委屈的。 “這個你先放心吧,我找人去捎個信叮囑叮囑,絕不碰他一根汗毛?!蹦钋χT口高聲一喚,立即便有個丫鬟進來?!叭ド袝献咭惶恕?/br> 焉容十指絞在一起,暗想著這念渠吩咐起話來為何連哪個尚書都不說明白了呢,立戶禮兵刑工,尚書多的是呢,可惜她人微言輕,不便插話,再一看那丫鬟什么也不問,轉身就走了。 她不免心存疑惑,難不成那丫鬟已經心知肚明?還是說黃尚書與楚王私下里交觸甚廣? 念渠似是看出了她心里的疑惑,彈手撫平了腿上蓋著的毯子:“這都是我的人,之前一直在門外守著的,你來之前可能未留意?!?/br> 說話間,外頭已經有人推門進來,手里捧著瓜果和茶碗進來放到案幾上。 原來她們二人的談話已經被聽到了,焉容再不懷疑什么,兀自坐在榻上理著自己的衣袖,當下時間還早,她總想著多等會,畢竟她來求助的目的是讓黃剛放人。 “如果沒什么事,你在這里陪我說說話吧,我尋思著外頭正是亂的時候,你回去也不安全?!蹦钋Я颂ы油蛲饷?,天色已過下午的明艷,步入黃昏的晦暗。 “好?!毖扇菽四?,嘗到她話里的幾層意味,身上涼意漸起,無意識地掐住了袖口,對方立即扔過來一條貂絨毯子,她道了聲謝蓋在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溫熱。 她總覺得念渠身上具備一種特別的魅力,有女人的敏銳和細心,又有男人的爽朗與英氣,每每想起花榜狀元的那場比試里,她與蕭可錚豪飲一大壇酒,又身著一襲紅衣在臺上舞劍,總是讓人感到意氣風發。這樣的女子,既能做得紅|袖添香的溫婉旖旎,又能當得把酒詩話的紅顏知己,交際場上談生意,女兒鄉里論子夫,似乎沒有她不可做的事情,要是當初沒有自己干擾,只怕沉陵直奔她而去了。 此時念渠正用牙簽插著水果,看著冰花瓷盤里的橘子蘋果挑剔地皺眉,最后小心捻上一塊含進嘴里,剛咽下不久便對著痰盂吐了出來,一旁服侍的丫鬟見怪不怪,連忙紛紛遞上雪白的帕子和溫柔的白開水給她。 焉容眸光一動,上下打量她一通:“你這是……” 念渠用手理著自己的胸口,皺眉道:“兩個月了?!?/br> “恭喜恭喜?!痹俨挥谜f更多,焉容便知她是懷孕,倒是她身材苗條,兩個月也看不出什么。帝王之家的孩子必不能同平民之家一般,尤其是生兒生女,對女人的地位影響更大。 念渠輕輕一笑,似乎沒有剛才孕吐那么難受?!岸嘀x,不過王爺倒不缺什么孩子,王妃也有己出?!?/br> 聽到這里,焉容心中頗有幾分惆悵,聽說楚王回京,王妃卻留在自己的屬地,接著他又在京城娶了側妃,不管是為了權勢也好,為了個人私|欲也罷,對女人而言傷害都是極大的?!澳茉诰┏抢铼毶砼惆橥鯛?,他今后也不會輕易忘了你,安心養胎總是好的?!?/br> 念渠含笑受著她的建議:“你呢?自打從春蕊教坊出來便聽說你和蕭老板的那些事,至今又住到了一起,可有什么喜訊?” 兩個不算相熟的女人湊在一塊兒要談什么,除了男人便是自己的孩子了,其中一個有了身孕,難免要問及另一個的狀況,焉容從前并未考慮太多,但一天里連著聽了兩回,總要引著自己往更深里思索:“這倒沒有,境遇也不安定,得一切妥當了再謀劃這些事?!?/br> “這可不定,你得先調調身子,自打王爺承了這楚館,我可聽到不少新鮮事,便說那些沒有良心的老鴇,不知給無知的姑娘們用了什么避孕的藥,難免傷了根基,你也該尋個好的郎中瞧瞧?!蹦钋睦锏嗔恐?,有些話倒是不敢跟她直說,若是服用過寒性的藥倒還好說,就怕用了水銀,暗里便把身子給損毀了。她可不同,她是從教坊里出來的,只學才藝應酬之類,身上干凈。 “是該這樣,多謝指點?!毖扇輳澊叫π?,心底卻跟擱了一塊大石頭一樣不太舒服,她的身體沒什么大病,但就在馬家那一年多折騰了元氣,在裙香樓后半段的清閑日子里也未能補償回來,總覺得心神不濟,身子骨有些虛弱,聽她這樣一說,更是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是時候找個郎中了,焉容心里暗暗想。目光輕輕看向念渠,又十分佩服她的淡然,明知未來這一兩天會出很大的亂子,明知自己的丈夫也許會成為作亂之人,依舊能同她說這些家長里短的話,這份心態著實不容易。 急也是沒有用的,宮里未傳出喪報,皇帝估計還沒駕崩,大家都該干嘛干嘛,黃昏用飯,念渠特意吩咐身旁的丫鬟多備了碗筷給焉容。 “幾處簸錢聲,綠窗春睡輕?!蹦钋贿吥钪?,一邊緩緩撿著碗里顏色比較新鮮的菜色下手,“大概是王府那樣枯燥的日子太枯燥了,我還是喜歡這樣的地方,聽著外面扔錢擲骰子的聲音,還有唱曲的唱戲的,總能好好睡上一覺?!?/br> 她大概是天生喜歡熱鬧吧?焉容搖搖頭:“我偏喜僻靜的地方,獨居一兩人,看看書寫寫字,不亦樂乎?!?/br> 卻聽念渠輕嘆一聲:“以后興許要天天過你說的那種日子,總之能得王爺一允,在楚館這樣的地方湊熱鬧是不太可能的了?!?/br> 這楚館,是沉陵暗里攏到手的,是繁華背后深藏的秘密掩飾,此時把念渠放在這里,未嘗不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總有些原本不在意的東西,在失去之后會變得格外珍貴,因此念渠更看重當下的熱鬧。焉容默了默,猜不透未來幾日的動向,但也不外乎兩種可能:楚王稱帝,以及稱不了帝。 剛用過飯,焉容看念渠有些困意,便主動請辭:“你如今身懷六甲,該早早休息,外頭有我們的馬車,我在里面住一晚,明早再過來打擾?!?/br> “不必,夜里陰寒,不能這樣將就自己,往東這隔壁有一間空房,我叫下人收拾于你暫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