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也無所謂了，為希望戰斗一次，就算就此死去，也是一種快樂。

    埃米爾，菲爾的空中花園。

    黎昕已經被風烈云帶走兩個月了，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已經去世兩個月了。阿木始終沒有回來，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阿木沒有回來，就代表著他選擇保護黎昕，沒有說出埃米爾的事情，同樣的，也代表阿木已經放棄黎昕，放棄這段感情了。

    菲爾這兩個月心情一直不好，他偷偷錄過黎昕的歌，一旦心情抑郁的時候就聽一聽，不過聽了兩個月，黎昕留下的力量早已經消失，已經沒什么抑制精神躁狂的作用了。菲爾有感覺，他可能要到極限了，可能下一秒，自己就會精神異變，像埃米爾其他的人一樣，走向終結。

    自從知道因為自己擅離職守而讓黎昕遭難后，賈麗爾和奧洛斯紛紛陷入躁狂，大家不愿意下狠手，而這兩人實力又非常強，折騰了很多人。好在布萊克醫生最后出手，用麻醉劑將他們兩人暈倒，被拖去做實驗體。

    沒錯，是做實驗體，是菲爾允許下的實驗。布萊克試著制作力量轉換機，模擬黎昕的力量來安撫這些人。其實他想要的是新鮮的大腦，不過菲爾送來的是普通人類，活人提取數值比較困難，布萊克很不滿意。不過在菲爾的高壓下，他最終還是忍下來，只讓這些精神異變的人感受這種轉換后的力量。

    當然，兩個月來他的實驗一直沒有進展。模擬出來的精神波根本沒有用處，能量也不像黎昕那么奇特。布萊克十分希望黎昕能夠回來，就算做不成珍貴的實驗品，也可以留下寶貴的錄音資料，他手上的錄音全都被菲爾搶走了，布萊克暴躁極了，卻拿菲爾沒辦法，畢竟是金主么。

    知道黎昕極有可能已經死亡的消息后，布萊克消沉很長一段時間，他真的很喜歡黎昕（這個珍貴的實驗品）。如果黎昕在他這里，他絕對不會讓他死的。

    在這樣的懷念與自責中，菲爾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一旦他精神異變，整個fire必須找到一個妥善的接班人?？墒鞘窒露际潜康凹影装V，一直都靠他養活著，真的沒有誰能接手。金成鈞不錯，就是一直在原始星威信不夠，菲爾正在打算把他調回來栽培。

    “boss！”菲爾的助理連門都沒敲，趔趔趄趄地跑進來。

    “又發生什么事了！”菲爾緊張地站起來，他現在精神緊繃，稍有風吹草動就容易激動，精神波頻在異變的邊緣上下浮動，馬上就要撐不下去了。

    “風、風烈云又來了！”提到這個名字，助理都有點結巴，“就、就在會客廳，他、他闖、闖進來，我、我們都、都攔、攔不住，他還、還帶、帶、帶著……”

    菲爾已經沒有那個冷靜去聽助理結結巴巴的話了，一聽風烈云就在會客廳出現，想起黎昕，那個孩子，自己最喜歡的孩子，那么溫柔那么愛唱歌的孩子，他就無法控制自己。悲傷、憤怒、想念、自責以及對風烈云的恐懼讓菲爾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精神，他的視線變得模糊，已經開始精神異變了！

    靠著最后的理智沖到會客廳，一眼就看見站在客廳中間的風烈云，他眼中再也看不到別的人（坐在沙發里小小的黎昕），痛苦地嘶吼一聲，對著風烈云沖了過去。

    a級的菲爾是風系異能，他的異能范圍很廣，一發動，坐在沙發上的黎昕就被吹了起來。

    風烈云連忙將黎昕護在身后，一邊抵擋瘋狂的菲爾一邊說：“你打架可以，畢竟我之前殺了你不少人，可是也不能隨便下手啊，看清楚他睡……算了你什么都看不清了，精神異變，黎昕！”

    “嗯！”黎昕在風烈云的空間保護下，也不吹簫了，樂曲是漸入佳境，安撫速度太慢，此時最能震撼心靈的，就是海豚音。

    黎昕已經發現，面對正在躁狂中的人，海豚音簡直就是不二利器。能夠直接刺入耳膜，刺激人腦，讓人立刻接受到精神力，完全停下動作。

    高亢優美的咽音發出來，黎昕這次悠著點，沒有試圖挑戰自己的極限，只是使用了哨音。不過根據系統所說，只要他繼續升級，系統改變他的身體素質，總有一天能夠發出凌駕a9的真正的海豚音。

    優美的海豚音加上黎昕四級的精神力，菲爾被瞬間安撫，他的眼睛漸漸變得清楚，一眼就看到還在飚高音的黎昕！

    “看清楚人了嗎？”風烈云一笑，“可別再波及到他了，你不知道碳基有多難養，把他弄到埃米爾實在太不容易了?！?/br>
    第52章 新娘學院（二）

    風烈云帶黎昕回埃米爾，可是太不容易了。首先要安撫黑暗星的狂熱粉絲，在黑暗星一段時間，黎昕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和風烈云也相差無幾了簡直就是群寵的地位=＿=，大家都喜歡黎昕的簫聲，雖然每一次聽到都會心情不太好，但是至少腦子清醒啊。而且黎昕的《死了都要愛》他們還沒學會呢，怎么愿意讓黎昕走。

    風烈云還沒來得及解釋，底下一群人就開始吵嚷起來，更有精神開始異變的！還是黎昕準備比較妥當，立刻開始吹《枉凝眉》，這種悲傷的曲調啊，讓黑暗星的人想生氣都生不起來，實在想精神異變，那就抑郁好了，只傷己不傷人，多和氣。

    大家的怒氣被壓制下來，風烈云這才說：“的確是要帶黎昕走，不過我們是先去打頭陣，等下帶大家一起過去?！?/br>
    見大家精神都平息下來，黎昕也放下簫說：“風烈云說的沒有錯，為什么我們一定要在這種黑暗星生存？120個小時才有5個小時的陽光，溫度在零下120攝氏度以下，沒有食物，只有無盡的黑暗冰冷的河水和酸雨。同樣是人，為什么我們要活在這種星球上，我們也有能力，難道就不能給自己找個更好的環境嗎？”

    “可是……我們走不了啊……”因為《枉凝眉》大家都帶著傷感，有容易受影響的，差點掉眼淚了。

    “誰說走不了的？”黎昕說道，“有風烈云在，搶個運輸艦不是問題。之前他不是不搶，而是精神異變讓他想不到?，F在他精神正常，就可以用運輸艦將大家帶走，離開這個星球！”

    “但是我們……會精神異變，”一個黑暗星的粉絲低落地說，“我也不想被家人拋棄，我是在知道自己精神波頻超出范圍后，自己選擇離開的。我不想自己像那些傷害家人的人一樣，殺掉自己的親人。我是甘愿來到這里的，就算很討厭帝國，也還是很想念家人，不希望他們出事?！?/br>
    黎昕沉默了，果然正如他所想的一樣。在帝國的輿論作用下，有時候并不是家人將孩子送來，還有孩子自愿來到這里的。但凡善良的孩子，都不愿自己拖累家人，自己心甘情愿被流放。卻沒想到被流放的結果，不是成為實驗品，就是身處這個沒有資源給養極少的黑暗星。

    “你們不會精神異變的，”黎昕堅定地說，“我不會讓你們再異變！”

    他的話非常有說服力，黎昕在所有人的視線下將精神躁狂的風烈云安撫，而他在黑暗星這段日子，沒有一個人精神異變，沒有一個人死亡。大家早就猜到黎昕有著特殊的力量，現在更是證實了。

    “雖然，我現在還沒辦法徹底解決你們精神異變的問題，但是只要繼續聽歌，你們就能保持精神穩定。而且，我在變強，還會不斷變強。相信我，總有一天，會讓大家再也不會精神異變！”黎昕堅定地說，使命背負在身上，他卻不覺得有壓力，而是發自心底充滿無窮的力量。

    在每個人心中種下希望的種子，風烈云再一次搶劫了運輸艦。運輸艦被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其他黑暗星也有這種情況發生，帝國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搶戰艦有什么用，還能用摩托車開遍整個宇宙不成。

    可惜風烈云就是一個能用摩托車征服宇宙的人，黑暗星與埃米爾星球距離不遠，無需空間站，運輸艦航行兩天就可以抵達，風烈云的話，幾個小時就夠了。這一次為了保護好黎昕，他先制作一個小空間，黎昕身處這個空間中，就不會被空間跳躍影響到，一路風烈云又開得很穩，兩人真是小心翼翼地抵達埃米爾。

    這一次由于風烈云始終清醒，戰艦居然還有能量！黎昕對埃米爾最是熟悉，從導航中第一時間找到菲爾的住處，和風烈云一起去打擾菲爾～（≧▽≦）/～黎昕來的正是時候，恰好此時菲爾的精神已經到達極限，如果沒有黎昕，他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如果沒有菲爾壓制布萊克，布萊克說不定會直接將菲爾當成實驗品，這位黑醫生什么都敢做。

    “黎昕！”清醒的菲爾一個箭步沖到黎昕面前，張開雙臂就要擁抱他，結果被風烈云更快一步地擋住。

    “碳基很弱的，你力氣太大他骨頭都會被捏碎?！笨紤]到這可能是以后收留黑暗星人的老大，風烈云難得解釋一下。

    熟悉的動作讓菲爾反射性地問：“阿木？”

    這個名字讓黎昕心里一緊，他搖搖頭說：“這是風烈云，不是阿木?！?/br>
    菲爾也反應過來，這不可能是阿木。阿木是帝國軍官，風烈云是通緝犯，就算兩者同樣能引起人精神異變，也不可能是一個人。而且風烈云的眼睛在正常情況下也是紅色，而阿木則是黑色。黑沉沉的讓人不爽，風烈云卻是赤色讓人畏懼。

    兩個都不是好惹的，偏偏卻做出同樣的動作來守護黎昕。見到他還活著，菲爾露出欣慰的笑容，對黎昕張開雙臂：“你還活著真好?！?/br>
    果然就算風烈云攔著菲爾也沒用，黎昕對菲爾有種說不出的親情，他直接撲到菲爾懷里蹭蹭說：“嗯，我回來了，我沒事。風烈云雖然脾氣差一些，人卻很好說話，現在還特意送我回來?！?/br>
    “空間躍遷時，你的身體承受得??？”菲爾遲疑地捏捏黎昕的手臂，還是這么軟，體質一樣差。

    “風烈云用空間保護住我的，”黎昕解釋道，“這段時間發生了好多事，一言難盡，我們慢慢說，我還有事情想和你商量?！?/br>
    “我也有事想告訴你，”菲爾熱情地拉住黎昕的手，拍拍他的肩膀，“回你房間說吧，那里都還給你留著呢?！?/br>
    “菲爾……”黎昕鼻頭有些酸，真是太感動了！這么長時間，菲爾還一直留著別墅，難怪系統沒扣他鮮花，菲爾真是個大好人。自己之前最大一桶金就是從菲爾這里賺來的，菲爾簡直就是衣食父母，每次見到他都想叫老爸，這種心情真復雜。

    被晾在會客廳里的風烈云：“……”

    第一次被無視的這么徹底，風烈云也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毫不客氣地跟著兩人來到黎昕的房間。真是很溫暖很舒適的房間，菲爾對黎昕好的有些過分，加上黎昕說自己已經結婚了見到菲爾還這么親密……

    菲爾后背發寒，完全不敢回頭看風烈云。他剛才不是故意晾著風烈云，而是曾經心中的惡魔和潛意識里的偶像，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對這個人好，最后只得由他去了。菲爾向來冷靜，可黎昕是他心頭rou，風烈云又是他心里的陰影，面對這兩個人，菲爾有些失常了。

    結果還沒等黎昕和菲爾互相講述一下分別這段日子的情況，就聽風烈云說：“你就是黎昕的伴侶？騙十六歲孩子的戀童癖？還用這么一個破玩意叫戒指打發他？這房子你也沒送給他吧？”

    這房子的確是以公司的名義租給黎昕的，只是完全沒有收租金。被躺槍的菲爾徹底無語，他不得不回頭望著風烈云不善的視線，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

    “黎昕的伴侶不是我，他也沒有結婚?！狈茽栒?，“他的伴侶在其他地方，只怕……不會回來了?！?/br>
    風烈云眼中血色更勝，怒意涌上心頭，果然是被騙了嗎？他觀察著黎昕的表情，生怕黎昕會承受不住。

    “阿木他……始終都沒有回來嗎？”顧不得敘舊，黎昕戰戰兢兢地問，他與阿木已經太久沒有見面了，此時他已經無法關注其他事情了。

    “沒有回來，”菲爾冷靜地為黎昕分析，“你別傷心，我覺得他沒有回來，反倒是件好事?！?/br>
    “怎么會是好事呢？”黎昕痛苦地咬唇，“阿木的精神狀態那么糟糕，離開我一定會精神異變的……到時候、到時候……”

    “這也是一種可能性，”菲爾點頭道，“可是還有其他可能性，我和布萊克分析過這個問題，阿木死亡的可能性是最低的，你聽我慢慢解釋。

    第一種可能，阿木回到帝國后，見到熟悉的事物恢復記憶，他在你的幫助下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而且阿木是正常人，精神波頻在正常范圍內的人，都可以使用抑制劑，所以他現在還沒事的可能性相當大。我最害怕的就是這種情況，阿木是軍人，他知道你的特殊力量，一旦他恢復記憶，你不怕他會來抓你會帝國研究嗎？我知道阿木不會，可是身為帝國軍官的他，還會是阿木嗎？”

    黎昕沒有說話，他相信阿木，可是菲爾說的對。阿木沒有記憶，他只有自己，可以全心全意地愛他，可當阿木恢復記憶后，使命與愛情，帝國與他，幾十年與幾個月，孰重孰輕，黎昕自己也說不準。

    “所以我甚至害怕他回來，如果他回來，極有可能就是幫助帝國來抓你的。而他沒有回來，那么在第一個可能性成立的前提下，又出現兩個可能性。一，他忘記了你；二，他依舊愛著你，為了保護你，為了不在使命和感情中掙扎，他決定忘記你和這段感情?！?/br>
    “無論哪樣，至少他還愛我?！崩桕奎c點頭，他能夠接受這種說法，他……可以接受。

    “沒錯，”菲爾點頭說，“這是最好的結果，接下來第二、第三種可能是布萊克給出來的，你要有心里準備?！?/br>
    “第二種可能，阿木無法回到帝國后精神就異變，根本無法恢復，帝國只能強行將他麻醉，讓他一直沉睡，想辦法挽救他。畢竟阿木是ss級的天才，軍部不會放棄他。

    而第三種可能，阿木還是無法恢復，于是帝國和軍部都舍棄了他，將他作為棄子，物盡其用，送到研究院研究了。

    最后一種可能性，就是阿木已經死去?！?/br>
    聽到菲爾的猜測，黎昕心中無比難過，他也知道這些可能性都是對的，可是他……無法接受。明明自己已經有辦法救阿木，至少能夠安撫他的精神，卻只能任憑猜測吞噬自己的內心，卻不走出一步。

    怎么能放任阿木痛苦呢？他不能放棄阿木。

    “菲爾，我想去帝國……找阿木?！崩桕恳а勒f，一直以來都是他太懦弱，一直都阿木在保護他。那么現在，他也要去保護阿木！

    “你瘋了嗎？想被研究院抓去做拯救人類的實驗嗎！”兩個聲音異口同聲響起。

    菲爾與風烈云對視一眼，在彼此視線中看到了一種名為同仇敵愾的友情?；叵肫饎偛棚L烈云說的話，菲爾覺得對極了！他之前一直看阿木怎么怎么對黎昕好，就完全沒意識到，這是個戀童癖，對這么小的黎昕下手不說，還在到手當晚直接消失了，只留下這么個素圈！比風烈云更為了解事情真相的菲爾，覺得阿木真是渣透了，完全配不上黎昕，而黎昕居然還要為他甘愿去帝國。

    “在埃米爾一樣不安全，”黎昕這次想得很清楚，完全沒有被兩個人的吼聲嚇到，繼續說，“我會很小心，最起碼……讓我看到阿木。他是忘記我也好，還是被研究院研究也罷，我這輩子不可能再這樣喜歡一個人，我不想這段感情就在我自己的懦弱下無疾而終?？赡艿阶詈?，我連阿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這樣的我……太沒用了！”

    “風烈云，我承諾過要幫助黑暗星的人?？墒侨绻B自己最喜歡的人都幫助不了，我有什么資格去幫助你們，我所說的話，都不過是空話而已！”黎昕堅定地說，愛情讓他充滿勇氣。

    菲爾手抵著額頭坐在椅子上，風烈云氣得不想和黎昕說話。嚴熾在賽特星一邊進行日常訓練一邊待命，膝蓋突然疼得要命，最近好像總是這樣，等訓練結束去醫療室看看吧。

    “你想去帝國找阿木，我很理解，”菲爾畢竟是多年老大，很冷靜地說，“但是你現在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雖然不知道你和風烈云承諾要救誰，既然承諾，就不能半途而廢。至少你現在要解決他們的問題后才能放心走，是不是？”

    “對！”黎昕的腦袋此時無比清楚，精神高度集中讓他想好了接下來改怎么做，“菲爾，你聽我說黑暗星的事情，我的力量，以及一種新出現的帝國素手無策的蟲子的事情?！?/br>
    他條理清晰，又信任菲爾，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力量繼續照搬系統方案，真是一件件事情像轟炸機一樣在菲爾腦中炸開，徹底把他炸懵了。菲爾與風烈云不同，風烈云性格肆意，發生事情他只要想自己能否活下來就行，別的事情都無所謂。而菲爾卻不一樣，他當慣了老大，fire這么多人，沒有他的謀劃早就完蛋了。

    “接收黑暗星10468人，其中一個還是帝國通緝犯；信仰提升力量，力量提升極有可能解決精神異變的問題；能夠寄生人腦、控制人的蟲子，人類的天敵，而你可以戰勝他們?！狈茽栄杆賹⑺惺虑檗垌?，很快地抓住了重點。

    “這些事情的確很嚴重，可是都有關系，簡單看來，我們目前只要做一件事就好?！狈茽査妓骱笞プ≈攸c，“就是增加信仰的人數，讓你的歌能夠被他們喜歡?？墒沁@種事情在埃米爾還不能大規模開展，這里被研究院盯得很牢，人多嘴雜，不行。原始星人數不夠，你說最起碼要有十億人，就只能去帝國！”

    “沒錯，”黎昕用力點頭，期待地看著菲爾說，“我也知道這很艱難，可是為了阿木也好，為了所有相信我的人也好，我一定要從帝國得到信仰之力?！?/br>
    “我們還是先來談談接收這一萬多人的事情吧，”菲爾果斷地說，“其實要接收他們不難，黎昕又能保證他們的精神不變異，那么就簡單了，讓他們都‘死’一次?！?/br>
    “怎么‘死’？”事關黑暗星的人，風烈云相當重視。

    “銷毀個人終端，”菲爾說道，“在埃米爾，fire的核心成員都沒有‘自己’的個人終端，他們在帝國的記錄上都是死人?！?/br>
    “‘自己’的？”問話的不止是風烈云，還有黎昕，他們很快就抓住重點。

    “這可是機密啊……”菲爾嘆口氣，無奈地輕彈黎昕的額頭，將他的額頭彈腫，見他郁悶地揉著，這才滿意道，“非內部成員不能涉及到的機密。我們fire的地下組織，那么如果從帝國走私東西到埃米爾的，而且還有戰艦？都是多虧布萊克，在遇到他之前，我們很艱難的。

    fire之前有一套辦法，可是讓人維持假死狀態，使個人終端停止?？墒菦]有個人終端在帝國實在太不方便，然而我們又不愿意因為終端而時刻被帝國監視，就有很多人一直在冒險來回帝國之間。而布萊克加入fire后，發明了一種‘偽造’終端的辦法。說是偽造，其實是不可能的，因為終端都有帝國發布，是從出生開始就有的，我們可無法侵入帝國內部網站憑空捏造身份。布萊克所做的，是替代。他將人整形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并且將另外一個人的髓液注射到骨髓中，讓人們在抽取髓液的時候，只能抽取到藏入體內的他人的髓液。這個辦法是布萊克的獨家機密，沒有他不可能完成?！?/br>
    “也就是說，只要再殺一個人，就可以替代那個人是吧？”風烈云笑得滿是邪氣。

    “是這樣沒錯，不過我沒打算用在黑暗星的人身上，”菲爾說道，“你們人數太多，有不需要進入帝國，在熟悉埃米爾之前也無需走私，只要生存在埃米爾的話，銷毀個人終端微整形不讓人認出來就可以。我說的改變身份和容貌，是指黎昕?！?/br>
    “如果你一定要去帝國，我會準備出一個身份來，讓布萊克幫你整形成那個身份的樣子，然后你帶著這個身份去附近最近的地方重新補辦個人終端。他們從你髓液中抽取的髓液，會是那個身份。從此之后，你就是帝國的正常人?！狈茽枌桕空f道。

    “那么……就是要殺人嗎？”黎昕問道。

    “特殊情況下，我們會這么做，”菲爾不在意地說，他畢竟是黑社會老大，一個人的性命對他而言不算什么，“不過過多的殺戮會引起帝國重視，而且個人終端銷毀的可能性很小，要是人數太多，也會引起懷疑。所以一般來講，只要不是需要替換特定的人物，我們都有取得身份的場所?！?/br>
    “什么場所？”

    “自殺人群，我們掌握一些經常有人自殺的場所，會在第一時間找到尸體，抽取髓液，隱瞞下自殺者的死亡，替換他?！狈茽柪淇岬卣f，“的確那會讓他的家人不知道他的死亡，但是他既然選擇死亡選擇逃避生命，那么就代表著他不打算對自己的家人負責，這樣的人，我們的存在反而會讓他的家人得到安慰?！?/br>
    利用逝者的身份啊……黎昕嘆口氣，他對菲爾的觀點有一點點不認同，但是只有這種身份能夠讓他沒什么負擔，想要自由地去帝國，只能這樣了。

    “我會幫你準備身材、年齡差不多的身份，等有消息就告訴你，我們需要時機，你得耐心等待。不必擔心容貌問題，等你想恢復自己身份的時候，布萊克會幫你逆整形?！狈茽柊才诺?，“而在等待這段時間，你也不能閑著。要知道，黑暗星的人與其他人不同，他們精神異變多次，離開你就很容易異變，你要想到即使離開也能維持他們精神的辦法?！?/br>
    “我想好了，”黎昕說道，“我會留下唱片。我說過，信仰越多能力越強，我現在能夠主動地將力量留在音樂中，其效力大概可以維持一個月，只要每天聽，他們就不會精神異變。這段時間，我會不斷錄制音樂，給他們人手幾個，足以支撐一到兩年。這些唱片要保存在你手里，沒有效用后再發新的，以免被埃米爾研究院的人發現。還有，在我去帝國之后，只要有自己的獨立居所，我一樣可以錄制唱片，通過埃米爾的運輸艦走私回去，不會讓他們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