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書迷正在閱讀:成為虐文主角后、皇帝教我去宅斗、[綜漫]石上沒想到自己會成為咒言師最強、重生之臨終遺言、我要拯救你老婆、謊稱懷孕后全朝堂都來認領、虐白蓮花手札、哪哪都是你、[綜漫]宇智波海王翻車錄、花哥,求碧水!
寧則遠不怕等她,只怕永遠沒有她的消息,只怕林煙哪天突然想不開走了,剩他一人孤零零在這世間…… —— 下車的時候,林煙還是低低垂著頭,整個人癡癡傻傻的,似乎還陷在剛才的驚慌之中,這會兒訥訥跟在寧則遠身后,沒有生機,像只到處飄蕩的孤魂野鬼。 如果不是被男人牽著,她恐怕連怎么走都不知道了。 當跨入那道陌生又熟悉的大門時,林煙這才緩緩抬起頭,一雙定定望著里面。 客廳沒有開燈,一切都是灰蒙蒙的,落下一片昏暗與迷離,隱隱綽綽之間,能看到陽臺的綠植舒展招搖,和四年前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心口忽的一陣抽搐的疼,像是被狠狠掐了一把,某些巨大的痛楚霎時涌上來,林煙一個激靈便回過神來。 看著這一切,她心頭駭然,急匆匆轉身:“我要回家?!?/br> 身后那扇門已經闔上,寧則遠捉住她的手不放,“林煙,那兒不是你的家?!彼豢蜌獾恼f。 又戳她軟肋,林煙心底酸澀,卻依然滿臉倔強:“這兒也不是!”她就是個無家可歸,也不要他來可憐。 “這兒是你的家,一直都是!”寧則遠篤定說道。 說著,他牽著林煙,領她一步一步往深處去。 林煙抗拒又掙扎,卻根本抵不過男人的力量,最后站在主臥門前,這才堪堪定住身形。 臥室的那層窗紗朦朦朧朧,透過玻璃窗上的雨,落下一地扭曲的霓虹燈影,看著有些光怪陸離的荒誕。 寧則遠抬手將燈打開。白熾的光影迅速籠罩下來,有些刺眼,林煙忍不住瞇起雙眸,視線往里輕輕一探,她不由愣住了—— 只見那張潔白又整潔的床上,緊緊挨著一對枕頭,上面繡著最最艷俗的花,與那張床格外不搭,而曾經林煙睡的那一側,那盞奇形怪狀的啄木鳥臺燈還在! 林煙心頭一跳,她記得自己當年離開這里的時候,將這些東西統統扔掉了,一個不留! 那盞臺燈更是摔的粉碎,再拼湊不回來…… 怎么會? 林煙松開男人的手,怔怔往前走了一步,不可思議的看著一切,果然,什么都沒變。 她突然生出一種錯覺,自己好像不過是出去了一趟,然后,又回來了…… 林煙愣愣回頭。 她的身后,寧則遠正定定凝視著她,眉眼英俊,眸色有一份凄苦。 連當初那個男人都還在…… 他說,這兒是你的家,一直都是。 他說,林煙,我來接你回家。 林煙心痛如絞,忽然好想落淚。 四年前,她孤身一人憤然離開,四年后,他接她回來,這房間擺設什么都沒有變,變得是他們兩個人,是中間回不去的那四年光陰,還有……一個再回不來的孩子。 所有沒變的,也因此而變得沒有任何意義,她再留下來,只會徒增笑柄,還有面對翁涵之和于小魚的那種尷尬與不堪。 她什么都沒了,只有一點驕傲與自尊…… 抿了抿干澀的唇,林煙面容淡定的說:“太晚了,我要走了?!边@份拒人千里的疏離冷意她運用嫻熟。 寧則遠一直站在門口,這會兒長眉微蹙,薄唇微抿,他一言不發靜靜看著林煙,緩緩走上前,腳步沉沉。 男人的個子很高,修長挺拔的身影團團籠罩下來,落下一地陰鷙與強勢。 林煙被迫退后一步,就被他抵到了墻上,寧則遠再往前半步,林煙整個人就落在了他的懷里! 兩個人離的實在很近,林煙的臉都快貼到男人結實的胸膛。他今天穿著一件深色的襯衫,這會兒胸口一起一伏,宛如暗夜里的春潮。 ☆、83|4.17| 夜色蒼茫,大雨滂沱,室內卻陷入一片詭異的靜謐之中。 林煙被迫抵著墻。墻壁那種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的冷意透過薄薄的t恤傳過來,讓人忍不住戰栗,她露在外面的胳膊隨之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她要走,偏偏寧則遠杵在面前,像座高不可及的山峰,挺拔的身形密密籠罩下來,蘊著一股最原始的力量,強勢,霸道,堅不可摧,足夠令人臣服。 男人獨有的冷冽而沉雋的禁欲氣息一并撲面而來,無端端讓人臉上燒得慌!林煙白皙的雙頰緋紅,像是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而她的耳根子此時此刻更是guntang,只怕艷的跟三月里的桃花似的。幸好半長的頭發披下來,堪堪擋住這一切。 寧則遠垂眸,靜靜注視著她,看著她就在自己懷里,一伸手就能摟住,他心中便有一道渴望的悸動在淺淺縈繞著,掠在心尖,讓他難受,令他痛苦。 寧則遠略略抬起手—— 只這一個簡單的動作,林煙便被唬了一跳。她抬起眼,怒目而視,一雙眼里警告意味甚濃。 可寧則遠悸動萬千,直接無視了她兇巴巴的眼神,男人修長的手穿過女人垂在一側的柔軟黑發,直接撫上了她的臉! 黑的發,白的手,是足夠驚心動魄的美! 他單手輕輕托著林煙的臉,指尖正好碰觸到灼燙的耳垂,寧則遠微微一愣,然后緩緩摩挲。 他的手很冰,很涼,可林煙的臉很燙,很熱……一瞬間,林煙只覺格外熨帖。 這一瞬,她的喉嚨發干發緊,身體也不禁陣陣發軟,呼吸更是亂七八糟,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 林煙不是沒經人事的,自從流產之后,她的身體似乎再也沒有了那種原始的欲.望,可現在這些最直白的反應…… 她的身體還記得這個男人,牢牢記得。 林煙越發覺得自己不堪! “別胡鬧了!” 偏頭躲開男人的手,她重重推了寧則遠一記。 男人筆直如修竹的身體巋然不動,林煙簡直像推在一塊堅硬的巖石上。她又氣又急,不得不咬牙切齒的提醒他:“寧先生,請自重!” 寧則遠平素自持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清冷又孤傲,從不會為難女人,偏偏對著林煙發瘋了。他不接話,那張薄唇緊抿,宛如優雅提琴的弦,一雙深邃的眼沉沉注視著林煙,像是在看手掌心里的獵物,眼底是一重又一重的洶涌。 冷靜,兇悍,又勢在必得! 通通是這個男人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 林煙感覺更加不好。 突然,男人撫過她側臉的那只手緩緩放下—— 寧則遠帶來的壓迫感隨之一點點散去,林煙堪堪松去口氣,下一秒她差點又要驚叫起來! 只見他的那只討人厭的手順著林煙纖細的手臂一點點、一點點滑落下來,他的手雖涼,可經過的地方,都像是著了火! 林煙抗拒至極。她往后躲,卻根本無處可躲,一心想甩開,可那只手如影隨形……簡直像一個世紀那么長! 最后,寧則遠捉住她的手,頓了一頓,他順勢替林煙套上了一個手鐲。 和之前的那個一模一樣! 林煙一驚,不由滯住。 —— “這個別再扔了?!?/br> 寧則遠聲音低低的,像最優雅、最動人的一把提琴,又像是流淌在心間的汩汩清泓。 林煙措手不及,視線怔怔落在纏在手腕的那枚鐲子上。玫瑰金的顏色,越發妖冶,也越發美麗,卻襯得她最最難堪! 她實在忘不了遇到小魚的不堪…… “我真的不能要!”林煙厲聲拒絕。 “為什么?”寧則遠故意問她,很輕,很低,像是在耳邊囈語。 他這樣子看上去是徹底忘記那晚兩人為手鐲爭執的事了……林煙扯了扯嘴角,冷冷說道:“我討厭你,你難道忘了?”其實,林煙不僅討厭寧則遠,更討厭她自己,討厭一團亂麻的自己! 聽見這傷人的話,寧則遠面色稍稍一滯,很快,晦暗的眼底明明滅滅,涌起許多的情緒,憐惜,心疼,痛楚,又覺得林煙好傻——她在翁涵之和于小魚面前受了委屈,卻根本不告訴他,只一個人獨自承擔著,悶在肚子里…… 如果不是舒曼,寧則遠還毫無察覺,他亦越發愧疚。 默默嘆了一口氣,寧則遠問:“林煙,除了‘你討厭我’這句話,還有沒有別的要對我說,或者要問我的?”他好希望林煙能夠對他敞開心扉。 林煙心頭卻是一跳,她不禁想,寧則遠這句話究竟是指…… 微微蹙眉,強壓下心底的慌亂,她平靜而淡漠的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女人眼底全是冷冰冰的疏離與抗拒…… 林煙還是不想對他說,寧則遠忍不住又嘆了一聲。 他說:“林煙,我和那位于小姐什么關系都沒有?!?/br> 聲音清清淡淡的,如沁涼的風吹過,一掃多日積壓的陰沉霧靄。 林煙徹底怔愣住。 這個男人站在高處太久,已經不屑于解釋任何的事,旁人如何看他,寧則遠從來不會在意,更不會放在心上。只有今天,唯獨今天,他愿意向林煙解釋那個無稽之談,那個滿城風雨的傳聞,只為了她不再誤會…… 女人堅硬的心又像是裂了一道口子,有什么東西從中溢出來,漲的很滿,漲的很痛。 對于寧則遠說的這句話,林煙沒有一絲猶豫就信了——因為只要他開口,就有一種天生令人折服的能力,不容置疑。 他說是,那必然就是,他說不是,那肯定就是假的。 這一剎那,林煙心里很亂,頭也隱隱作痛,好像自己的那些尷尬與不堪都沒有了意義,而且,這些尷尬與不堪都成了佐證,佐證她的心里有鬼! 林煙根本不想與寧則遠再扯上什么關系的,可事情發展到現在,卻似乎隱隱脫離了她的掌控…… 林煙,我和那位于小姐什么關系都沒有…… 這句話來來回回在腦中回蕩,像是中了魔咒,林煙心亂如麻,手足無措,整個人慌張的不得了,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她這時候只想逃避。 林煙極力鎮定地冷下臉,很不客氣的說:“寧先生,我實在沒興趣知道你和誰有什么關系,我要回去!” 說完,她剛要拔腿往外走,卻又被寧則遠攔住,反手將這個女人箍在墻上,他沉沉壓過來! —— 林煙穿著單薄的t恤,剛剛兩個人雖然靠得近,可一切也只是隱隱綽綽,如今這樣沉沉壓下來,寧則遠便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女人身體的柔軟。許是男人的本能,他的手下意識的輕輕扶上女人纖細的腰肢。 那兒的弧度柔得一塌糊涂,不堪一握,讓人不忍釋手。 呼吸微沉,他在林煙耳邊低低的說:“林煙,我只想和你有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