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駭人手法
“東方大人——” 他們這前腳才剛一踏進院門,胖公公就迎了上來,一臉急色:“東方大人,您們可算是來了?!?/br> “文公公,到底發生了何事?把你急成這樣?” “二爺您有所不知,周貴妃,這周貴妃也出事兒了?!?/br> 胖公公四下看了眼,才又小聲道:“前些天落霞宮的那位主子出事兒,圣上已是憂思不已。如今周貴妃這兒又出了這等大事,圣上剛才都暈厥過去了……” 若不是周遭之人的反應太激烈,葉言甚至都懷疑自己不過是誤入了電影的某個場景之中。 “別動!”東方汐叫住了正欲上前的陸晩。 順著他駭人的視線,大家伙兒才察覺到屋中的異常。 此刻巳時不到,加上房中窗戶緊閉,光線有限,稍不留神,就是要吃大虧的。 不錯,殺人的“兇器”,還堂而皇之的留在現場,且還能繼續“生效”。 “所有人退到屋外!”東方汐陰沉著臉命令出聲,轉而抓起葉言的手就率先出了門。 至于那些,早就癱軟在門口的太監宮女,此刻更是連滾帶爬地退避到幾丈開外。 “砰——砰……” 窗戶被東方汐用石子由外彈開之后,屋內緊接著又響起一陣陣嘈雜。 待到雜亂之聲終于不復存在,他們這才再次靠近門口。 如今有了更多的光從窗戶透進來,屋子里的一切也看得真切了一些。當然,本就慘不忍睹的畫面,也越發的駭人萬分了。 如果不是幾顆頭顱稍顯完整,就這滿屋的尸塊,怕是要拼湊上幾天才能知曉,到底這屋中慘死的人有幾多? 見著此情此景,進得屋中之人,無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要知道,剛才若不是東方汐率先察覺有異,此刻屋中便也就不止這些了。 “這手段也太殘忍了吧!”娃娃臉慘白的小臉,這一刻都還沒有恢復過來。 “他們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白無塵眉頭緊皺,顯然也有些吃不消,“竟然沒有一具全尸?!?/br> 陸晩微微駐足之后,上前拾起半截手掌,細看起來:“從尸塊的切口來看,像是被極其鋒利的兇器所害。且這些人的死亡時間,有的還不超過一個時辰?!?/br> “不超過一個時辰?”白無塵語氣微揚,不無錯愕。 “就算是兇手武功再高,武器再鋒利,這要將人砍成這么多塊,也要費些功夫。那兇手是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殺人,又逃之夭夭呢?” “殺人的時候,兇手根本就不需要在場?!睎|方汐視線緊盯著房梁,沉聲開口。 順著他的視線,大家伙兒這也才開始抬頭看去: 從房梁上垂下的半截鋼絲,正泛著清冷的光芒,飄來蕩去。稍一細看,便不難發現,那只比頭發絲粗一點的鋼絲上面,隱約還留有鮮紅的血珠子。 “是那玩意兒殺人?”雷鳴粗著嗓子,有些不服氣:“就這么細的東西,能將人切成這樣?” “老三,你可不能小瞧了這玩意兒,真正削鐵如泥,更別說是人的血rou之軀了?!狈借谅暤纴?,眼中泛起些微波瀾。 “真有這么厲害?”白無塵一臉遲疑。 這材質怎么看起來都像是鋼絲,只是這鋼絲將人肢解的場面,葉言也就只在電影中看到過。 按常理說來,就算是細如發絲,靜止的鋼絲也是不輕易傷到人的。傷人的,得有一定的強度,且是高速運動。 但就算物理上可行,實際上,人的骨骼也不是那么的脆弱,怎么就能被切割至此? “啊——”白無塵尖叫出聲,一臉的不可思議:“這玩意兒當真了得,竟比刀劍還要來得鋒利?!?/br> “老五啊,就算要試它的鋒利程度,你也不必用自己的手去試??!”方璀半是玩笑,半是無奈。 愣神間,葉言注意到窗臺也留有的半截鋼絲,幾步上前,想著細看一番。 “你干什么?”東方汐一個猛地拉扯,徑直將葉言拉扯回自己身邊,怒喝出聲:“你是傻?還是嫌你自己的命太長了?” 突起之聲,震得在場之人都是一愣,葉言就更是一頭霧水:她到底做錯什么了? “老大!”方璀干咳兩聲,圓場:“老七做事向來謹慎,許是發現了什么?!痹挳?,對著葉言是一陣示意。 葉言立即心領神會,畢恭畢敬:“老大,我只是想找找看,兇手到底是如何布置這殺人機關的?” 意識到是自己小題大做,東方汐尷尬地別開自己的視線,語氣干癟:“那你有發現什么嗎?” “還沒有?!?/br> “好啦,大家分頭看看,但務必小心!”東方汐厲聲交代完畢,轉而又對著葉言小聲囑咐:“你就跟在我旁邊,不準離開半步!” “老大?”葉言不明所以。 東方汐側頭嗔了她一眼,些微不耐煩:“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萬一還有機關,你應付得了?” 嘴角不自覺一抽,便只得老老實實服從。 誰曾想到,這殺人機關的觸發點,竟被設置在一首飾盒上。 盒中擺放的是一支工藝相當考究的鳳釵。說是皇帝前些日子才賞賜給周貴妃的。 周貴妃很是喜愛。莫說平時舍不得佩戴了,就連太皇太后壽辰那天,猶豫再三,也還是沒有戴上。 半天功夫下來,查到的線索很是有限,不過陸晩卻是有得忙了。畢竟周貴妃的尸身還等著他去“復原”呢! 照屋中尸塊的量估計,慘死的人除了周貴妃之外,還有兩名太監,三名宮女。且不說縫合尸身了,光是拼湊這些尸塊兒,工程量就不小。 換作平時,這些瑣事,自有下面的人去做??裳巯?,因著周貴妃身份尊貴,案情又過于撲朔迷離,這等差事便只得玄武親自接手了。 在玄武,能處理這些的,理所當然就是陸晩。 “四爺,如果您愿意,我給您做助手吧!”葉言眼望著陸晩,不無誠懇。 “???”陸晩平靜無波的眸子,亮光一閃而逝,稍顯驚訝:“梓默,這些活兒可不太好做,你可想清楚了?” 葉言輕呡嘴角,鄭重點頭。 她承認,她是有些犯職業病了,有些不忍見“他們”淪落至此,想著略盡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