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節
第三百七十三章 軍裝老頭不想死 姓高的話說出之后,軍裝老頭對著玻璃屋里的那個女孩看了良久良久,臉色緊緊的繃著,我猜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實修煉到軍裝老頭目前這個境界,他的內心想法已經不怎么能從他顯露的表情上看得出來。 一切都被掩飾的十分完美。 就這樣,包括一旁的軍長在內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姓高的在說出話之后,嘴角仍舊掛著笑意,緩緩的退回到了鎖天的身旁,跟鎖天兩人快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后,兩個人都將視線放到了軍裝老頭的身上。 我在一旁死死的盯著玻璃屋里的那個小女孩看,瞧著她中途從昏睡中悠然轉醒,在發現自己目前身處的情況時,咬著自己的嘴唇就開始掉眼淚,幾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她就弄清楚了自己目前的處境。 猜的出來在這之前她應該聽說過,或者親眼見識過,這些人的殘酷研究手法,這會雖然隔著玻璃屋子,我仍舊能看到她被綁著的腿腳都在發抖。 臉上鼻涕眼淚掛上了滿臉,她自己沒法擦,身旁那些身穿冷冰冰白大褂的研究人員更加不可能去給她擦鼻涕眼淚。 對他們來說,眼前這個女孩或許只是一個即將被剝皮的獵物而已。 攥緊了拳頭,我突然十分的心疼眼前這個小女孩,她跟榮榮差不多大,自從榮榮被我們丟在那個深山中,我就不知道多少次在夢中見過她,她同樣是哭的滿臉淚水看著我,質問我為什么要把她丟在那么恐怖的地方,孤身一人。 我本以為榮榮如果死了,那么她那種在驚慌失措中無奈死去的法子是世間最殘忍的,但是看了之前那些人保存下來的尸體,我才真正領會到什么叫凄慘和痛苦。 這簡直比古代的凌遲還要狠。 而眼前這個小女孩,就要面對那樣的恐怖事情。 如果是我,非得瘋了不可。 就這樣在我大腦胡思亂想之中,軍裝老頭緩緩開口:“參觀完了這里之后,我會寫一份詳細的報告書交上去?!?/br>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姓高的和鎖天都明顯松了一口氣。 而站在軍裝老頭身旁的那個女人則微微擰了下眉頭,一直掛在嘴角的笑容也是微微僵硬了一圈。 軍裝老頭這個回答看似和之前姓高的說的那句話答不對題,可是事實上他借由這個回答已然是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那就是他不會再同意貢獻自己來研究。 我也是終于松了口氣,軍裝老頭這樣半生戎馬的人,死在這里的話實在是可惜,這里的人,或許是研究必須,但是我還是覺得他們過于沒有人性了點。 軍裝老頭的具體地位我一直來都沒有弄清楚,只是這個軍長女人,在這里應該算是十分上乘的人,卻在軍裝老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只能是皺了下眉頭,卻沒有開口再說什么,看樣子是在顧忌什么。 在看到姓高的和鎖天的時候我突然猜想。 軍裝老頭可能本身沒有什么可以依仗的,而他最大的靠山就是,白無常,姓高的,和鎖天這三員大將。 他們仨的身份地位可能在北京城,或者是更中部的統治階級中算不上什么,但是他們仨以及他們手下訓練出來的力量是絕對不可或缺的。 就在我們在本部中以及在庇護所中,我所知道的,從北京城這邊直接發給鎖天他們需要完成的一些異常艱難的任務就有好幾件。 我們又在這玻璃屋子前看了好一會,軍裝老頭再下了決定之后,整個人之前略帶著頹然的氣場一掃而光,整個人恢復了原先自信滿滿的樣子,在之前對里面那個女孩的處理方法提出了點建議之后,軍裝老頭再次對著那女人開口:“把那孩子放下來吧,衣服穿好好的,無論以后怎么樣,那都得看上面的消息不是?畢竟那么小,咱們得善待人家?!?/br> 軍長的臉色晃了晃,盯著屋子里的女孩看了兩眼,才扯起嘴角對著軍裝老頭笑了下后,按下對講機開口:“放她下來,關回之前的屋子里,讓她爸媽來見見吧?!?/br>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雖然各方面都不太招我喜歡,但是確實是挺給軍裝老頭面子的。 其實要說她這個領導當的也確實夠憋屈的,之前在鎖天那里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在這又被比自己官小的人給爬到頭上。 如果用韓雪以前評論別人的說法來評論的話,那就是這個女人是個人精,簡直太會做人了,爬到她這個位置還能屈能伸的人實在是屈指可數。 那個女孩被很快的放下下來,軍裝老頭轉過了身子,對著那女人開口問道:“我去看看之前準備送我過去的那個區?!?/br> 軍長的神色閃了閃,有些猶豫:“這…這些都是機密?!?/br> 軍裝老頭聞言笑呵呵的開口:“我既然會寫這里的報告,還會怕上頭追究我進來這里不成?” 沒多大會,又從另一個自動門里出來了幾個和我們同樣身穿制服的人,只不過不同的是他們的身上帶著星星的血跡,出來看了我們幾個一眼,稱呼了一聲之后就進到了角落里的一間封閉屋子里。 我小聲的對著鎖天問道:“那是什么地方?” 鎖天盯著看了兩眼對著我開口:“消毒室?!?/br> 隨即抿了下嘴又開口:“門牌上不是寫了?!?/br> 我有些尷尬:“我不認識英語?!?/br> “……” 鎖天沒有再回答我的話,姓高的在一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軍長女人身后跟著的其中一個人按下對講機問道:“那邊可能出入么?” 另一邊很快傳來回應:‘可以?!?/br> 得到答案后那個人對軍長小聲開口:“可以進去?!?/br> 點了點頭,那個女人側身對著剛剛自動門打開的地方開口道:“這邊走?!?/br> 軍裝老頭客氣后退了一步:“軍長太客氣,您先請?!?/br> 客氣的話說足了,其實到頭來兩個人還是并排一起走的。 我受不得他們之間這種奇怪的禮儀方式,只能裝成木頭人跟在鎖天身旁不吱聲。 難怪c隊的人一個個除了大胡子之外其余的話都不多,如果是我整天面對這樣的情況,也能高冷起來。 軍長帶著我們直接進去了那個自動門內,在進去之后,她身后的一個人還掏出胸前的牌子,在一個閃著綠光類似掃描條形碼的地方過了一下那個牌子,隨即里面的一層鐵門才緩緩的打開。 在鐵門緩緩打開的時候,還沒看清里面的場景,就率先聽到里面啊嗚啊嗚的行尸低聲吼叫的聲音。 隨著大門打開的瞬間,我再一次沒出息的愣住了。 其實倒不是里面的場景有多恐怖,只是里面的陣仗實在是過于怪異了… 說要怪異,或許也談不上,但是對于我這種只見過在外面行走的行尸的人來說,看到大廳里起碼幾百只行尸被綁在白色的病床上,排列整齊,幾乎是布滿了整個大廳,視覺效果實在是有夠震撼的。 之前我在山谷庇護所中也曾經看過那里面的行尸研究,只不過相比較那里來說,這里明顯要大的多,而且要正規的多。 看過國外電影的人都應該能聯想起來那些畫面,此刻呈現在我眼前的要比那些電影中的畫面還要更加的壯觀。 這里幾乎是從天花板到地板,到床鋪全都是白的,燈光打的十分的亮,里面有大概十幾個研究員抱著文件或者手拿一些奇怪的儀器,在其中幾個行尸的身前采集著什么東西,不時的還會記錄下來。 被握在其中一個研究員手中的儀器放到其中一個行尸的腦袋上時,那個行尸立即渾身上下像是被電打了一樣,抽搐不止,當那個儀器被移開的瞬間他又會立即恢復正常,仍舊對著身旁的幾個醫生啊嗚啊嗚的張嘴叫喚著,只不過他渾身上下都被緊緊的固定在病床上,根本就不可能咬到任何人。 我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在庇護所中,d區里近乎用刑一般被做的那個檢查。 狠狠的甩了甩腦袋,回想起那個檢查我就覺得任督二脈都在那次電擊般的檢查中被徹底打通了! 后來我作死了那么多次,估計都是那該死的檢查把腦子哪根神經給整壞了。 看著躺在病床上張嘴空叫喚任由身旁的人在他破敗的身上坐著各種各樣的檢查的行尸,不自覺的有些感嘆,也只有這種時候這些人才能那么鎮定自若,丟掉之前的戰場上,估計都得跟軍區醫院那些人似得,連滾帶爬,滾哭狼嚎的逃跑。 第三百七十四章 可憐的女孩 那些人很快的就注意到了我們的到來,紛紛回過身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在他們靠近之后我才注意到之前那個人拿在手里的壓根就是個電棍,難怪一碰到那行尸身上就跟電打的似得… 領頭的那個人對著軍長點頭示意,隨即看向軍裝老頭和鎖天以及姓高的,明顯是不常出研究室的人,似乎不認識他們三個,這會神色猶豫了一會,還是謹慎的點頭問好。 軍長點了下頭,對著問道:“我記得二十八號床位的研究是在今天進行?!?/br> 帶頭的研究員點了下頭:“對,十分鐘以后就開始?!?/br> “我們今天一同旁邊?!?/br> 聞言那個研究員立即就面露難色,軍長看了他一眼開口:“你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br> “是?!秉c了點頭,那幾個人研究員就又退回到了剛剛的那個床位的行尸邊上。 跟在軍長身后的那些白制服這會也大多留在了門外,其余的似乎原本就是在這里面工作的,這會也都開始上前圍繞到了那個行尸的床前。 其中一個人,一路帶著我們穿越了那些擺放整齊的床鋪,走到整個大廳最里面的地方,這里大概有近七八米寬的靠墻地方是沒有擺放任何東西的,只有一個似乎是鑲嵌在墻壁里面的玻璃柜子。 在看到那個柜子的時候我猛地一愣,難道一會要給我們表演活活的剝人皮? 這么一想,我越看那個玻璃罩子就越恐怖,甚至都能自我幻想出剝皮時,里面鮮血噴涌的畫面來。 腳下后退了兩步,我抓了下鎖天的衣服,他察覺到后轉頭看了我一眼,抿嘴緩聲問道:“怎么了?” 指了指那個玻璃罩子,我開口問道:“那個…不會是…” 后面的話沒有說,鎖天就猜到我的意思了,聞言回過頭打量了那個兩圈后對著我搖頭道:“不是你想的那樣?!?/br> 我撇了下嘴:“你知道我想的什么樣么?!?/br> 瞟了我兩眼,鎖天似乎懶得再跟我廢話,回過身干脆跟軍裝老頭低聲說起話來。 我們就這樣在原地等了一會,期間我打量了周圍床位上的人一圈,驚奇的發現,這些人中,并不全都是變異成行尸的,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跟正常人差不多,也不知是怎么了,正安靜的睡著。 要知道,想要讓行尸安靜下來,法子只有一個,那就是徹底打爛他們的腦袋。 所以這樣一眼掃過去,只要稍稍注意就能發現,只要不是被綁在床上仍舊亂動的,基本上都是活生生的人。 他們大多都是表情安詳的處于昏迷或者是重度睡眠的狀態,我估摸著很大的可能是被灌下什么東西給弄暈了,不然的話,怎么可能這么多人在這個混著行尸的大廳里一齊睡著? 又不是什么睡眠大賽。 就這樣左右看了一圈,最后我才發現,那些行尸的身上竟然都是身穿和其他睡著的人同樣款式的白色病號服,純白純白的那種,看久了身子有點扎眼。 這就讓我有點想不通了,按理說變異成行尸,肯定是要和病毒有一定接觸的,或者說是被行尸咬過的,怎么這些行尸渾身上下的衣服上沒有一丁點的血跡,剛剛從這里出去的那幾個人身上明明都沾著血,那些血跡都是哪里來的? 左右掃了一圈,絞盡腦汁也沒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干脆回過了神開始靜靜的聽著前方姓高的鎖天以及軍裝老頭三人的對話。 軍長跟著之前的那個人到了此刻正檢測的行尸身前,正專心的看著什么。 軍裝老頭瞄著她低聲開口道:“這女人不簡單啊,我這一糊涂差點把老命白白的送進來了?!?/br> 姓高的和鎖天也隨著他的視線,不經意且快速的掃了軍長一眼,隨即姓高的開口:“我和小鎖在,怎么會讓您有事?” 鎖天雖沒有接姓高的話,表情卻已然是同意他的說法。 軍裝老頭表情緩了緩,看向姓高的和鎖天,欣慰的開口:“知道你們都孝順?!?/br> 軍裝老頭突然用上孝順這個詞讓我十分的不適應,但是瞧著他們倆沒什么奇怪的神情,也就清了清嗓子內心里犯嘀咕,整的跟都是你兒子似得。 他們仨又低聲談論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題,另一邊的軍長帶著人又回到了我們身邊,其中一個人看了眼手表后,幾個人朝著那排列整齊的床位中走了過去,在第三排的地方停了下來,掃了一圈后,確認了床尾部的號碼牌后轉身幾人把那個床給朝著我們推了過來。 我這才注意到原來這而床都是可以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