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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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人走遠了。 我不放心,我想跟上去看看。 可偏偏女巡捕的電話是關機的! 這也很正常。 他們辦案,經常要關閉通信工具。 但我沒有時間再等了。 因為我很擔心溫紹年。 我想以溫紹年的性格,肯定不會聽這些人的忽悠。 不聽也就罷了。 再發生沖突,吃虧了怎么辦? 受傷了怎么辦? 雖然這些傳肖組織都是以精神洗腦為主。 但也是有一些暴力脅迫的新聞的。 我把手機還給了那個女孩。 就在后面追了上去。 此時,我也顧不得金蘭了。 就讓金蘭在里面蹲幾天吧。 或許這對她也是好事。 讓她在里面好好反省一下。 …… 我在后面不遠不近地跟著。 看到他們上了一輛出租車。 我也打了一輛車,在后面跟著。 但是看他們車行進的方向,就是我們自己租住的那個居民小區的方向。 難道溫紹年也是要去我們的那個屋子么? 我心中思念百轉。 然后,在路口遇到了紅燈。 這個紅燈等的時間還很長。 等我坐的車開過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溫紹年他們坐的車了。 “小姐,去哪里?”司機師傅問我。 “去前面的那個小區吧?!蔽艺f。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們進了這個小區,這才失去了蹤跡。 司機點頭,我們的出租車進了小區。 我付了車費,下了車。 在小區里面四處張望。 正在這時,之前他們乘坐的那輛出租車出來了。 與我擦身而過。 我看了一眼。 里面是空車。 果然是在這個小區下的車。 想到這里,我不再遲疑,朝我們租住的那個居民樓走去。 在路上,我也在想。 雖然我是為了溫紹年而來。 不想讓他被騙,不想讓他受到傷害。 但見了溫紹年,我應該用什么樣的態度呢? 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吧。 那是我好不容易,用心頭滴血才換來的人設。 …… 其實,本來我已經打定了主意,與溫紹年再不往來。 不管,他說什么、做什么我都不會過問。 不管,他與哪個女人在一起,我只會心中酸楚,但也只會默默祝福。 不會去刷什么存在感。 可現在的局面,讓我無法再置身事外了。 因為我很了解溫紹年的性格。 他雖然外面溫潤如玉、一團和氣。 但其實很有主見,很有性格。 寧折不彎。 嫉惡如仇。 不懂得妥協。 這樣的人,很容易吃虧的。 所以我總是要看一眼才放心的。 …… 我上了自己團隊的那個居民樓。 敲門進去。 我往里面一看,沒有看到溫紹年幾個人的身影。 難道他們沒在這里? 我正在心中尋思。 李哥已經出來了。 “阿喜,你們買的菜么?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金蘭呢?” 這個問題讓我很難回答。 因為原本在我的計劃里面,我和金蘭離開之后,是不會再回來了。 什么沒收的手機都不要了。 能獲得自由是最重要的。 所以自然不用考慮怎么再和李哥這些人解釋。 可現在出現了溫紹年這樣的意外情況,讓我不得不再次回來。 我怎么說呢? 說我把金蘭送到巡捕房了? 當然不能這么說。 這樣就暴露了。 現在還不到我暴露的時候,我還要打聽溫紹年的消息。 雖然溫紹年不在這個屋里。 但肯定也在這個小區里面。 只是不在我們這個出租房。 說明,這伙騙子在這個小區不只是只有一個落腳點。 于是我還要在李哥面前扮無辜,扮天真,扮一個誤入歧途的理想主義者。 所以我必須要為為什么出去兩個人,回來卻只有我一個找到合適的借口。 說金蘭在車上偷人錢包被抓了? 這個理由并不完美。 首先,李哥這些人應該清楚金蘭的為人。 金蘭現在滿心想的都是這個偉大的項目。 都是“卡絲迪娜”。 她怎么會跑到公交車上去偷錢包呢? 其次,雖然金蘭現在還很相信他們。 就算是進了巡捕房,應該也不會把他們的消息暴露出去。 但這些人可不會那么相信金蘭。 因為他們都是騙子。 所以格外警惕。 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打草驚蛇。 把他們嚇得離開這個窩點。 他們跑了不要緊。 要是把溫紹年也給一起弄走了,讓我去哪里找? 所以,金蘭現在的下落,要絕對保密。 于是我開口說:“金蘭跑了!” 這句話,那李哥嚇了一跳。 “什么?跑了?為什么跑了?跑到哪里去了?”李哥問。 “我們出了小區,走到半路上金蘭告訴我,其實你們都是騙人的,項目就是坑我們這些下線的錢!她之前不懂,還把我拉了進來,但這幾天忽然想明白了,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于是一直在等待脫身的機會?,F在利用出來買菜的機會,要和我一起離開你們的窩點?!蔽以谛趴陂_河。 這個理由很好。 不但解釋了金蘭為什么失蹤了。 還可以挑撥金蘭與這伙騙子的關系。 讓這些騙子更加不信任金蘭。 這樣萬一金蘭從巡捕那里出來,但還是執迷不悟。 還想回來加入。 李哥他們也不會再接收了吧? 真是一箭雙雕的好主意。 我自己的心里面都有些洋洋自得了。 我心中得意。 李哥的臉色卻是鐵青。 他恨恨地罵道:“這個金蘭,胡說八道、一派胡言、動搖軍心……” 李哥還沒說完,我已經用比李哥更大的聲音嘶吼了起來:“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虧我還把金蘭當成朋友,我沒有想到,她居然是這樣兩面三刀的人!居然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居然詆毀我們這么偉大的事業!李哥你不知道,當金蘭和我說這些話,還讓我和她一起走的時候,我馬上就和她翻臉了!和她決裂了!我不允許她詆毀我的理想,詆毀我的價值,更不能允許她詆毀李哥你們!因為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是我的摯友!我的明燈!李哥,你不要生氣,像是金蘭這樣理想不堅定的人,根本就不配留在我們的隊伍之中!這樣的害群之馬,她離開也是好事,最起碼,這純潔了我們的隊伍!” 李哥被我說的一愣一愣的。 他肯定想,你這個女人太能搶戲了吧! 你怎么把我的臺詞都搶了? 你都說完了,我還說什么? 我心中微微一笑。 這算什么? 小場面。 正像我曾經看過的一段很有哲理的話說的那樣,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李哥你放心吧,不管金蘭怎么樣,但我的心很堅定,我是不會變心的!我永遠跟著李哥你走,我哪里也不去!別說別人用幾句話蠱惑我了,就是打我罵我,我都不離開!” 我繼續表著忠心。 我看李哥臉上的表情更糾結了。 他心里面一定在想。 為什么走的不是你呢? 為什么你不跟著金蘭一起走了算了! 省得在我們這里光吃閑飯,卻沒法給我們提供下線。 可現在因為金蘭的出走,李哥看到軍心有些渙散。 當然不能和我說那樣的話了。 還得夸贊我:“是啊,阿喜,你我是相信的,你對事業的執著是我們的榜樣啊,哈哈哈哈?!?/br> 雖然李哥在笑,但是笑比哭還難看。 “對了,李哥你放心,金蘭離開了,她沒有去報告,因為她擔心自己報告了,也會被巡捕追究?!?/br> 為了防止這伙人狗急跳墻。 我還得安撫李哥。 果然李哥一聽金蘭沒有去報告,這才放松了些。 …… 晚上。 大家都睡了。 但我卻沒有什么睡意。 心中始終在想著溫紹年。 他現在在哪? 還是和那幾個人在一起么? 有沒有發生沖突? 忽然,我注意到對面有一個人動了。 悄悄地坐起了身子。 我們都是睡在了地上。 男的一排,女的一排。 這個人是男人。 借著窗外朦朧的月色,我看清了。 這就是那個開始嫌棄飯菜不好吃,后來又差點被同學策反的那個小哥。 后來我知道了。 他姓郭,大家都喊他小郭。 他偷偷起身。 動作很緩慢。 像是在觀察周圍人的反應。 這架勢,不像是要去廁所。 更像是要逃跑吧? 我沒出聲。 屏氣凝神,看著他的動作。 小郭確定周圍的人都睡著了。 這才躡手躡腳地站了起來,然后弓著身,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這更不像是去衛生間了。 去廚房能做什么呢? 偷吃飯? 不可能的。 每天的伙食不但差,還量很少。 男的根本就吃不飽。 絕對不可能有剩飯的。 除非他去吃碗。 這又更堅定了我的猜測。 這位小郭就是要跑! 之所以不走門,是因為門都在外面被鎖上了。 鑰匙就在李哥的手里。 而李哥晚上是不住在這里的。 每天早上才會來開門。 所以順著窗戶跑,是小郭唯一的出路。 我們這里是5樓。 不會輕功飛檐走壁的話,從窗戶也跑不掉。 但好在,外面有暖氣管線。 那里可以讓人攀爬。 當然,這也是很危險的。 稍不留神,就會掉下去。 之所以我這么清楚,是因為我早就觀察好了這里的環境和地形。 準備隨時出逃。 所以為了出逃,我給自己提前踩點了。 從窗戶爬出去,就是一條路。 只是被我否定了。 太危險了。 …… 我不知道這個小郭為什么會忽然想逃? 是自己想通了,這是一個騙局? 是被金蘭的離開刺激了? 還是忍受不了這里清湯寡水的伙食,單純想出去吃頓好的? 或者還對同學的那個機會念念不忘,想另謀高就? 我不知道。 我沒有出聲,繼續裝睡。 心里面默默為這個小郭加油祈禱。 希望他可以順順利利地逃出去。 只是我除了祈禱,也做不了別的。 更無法幫忙。 忽然,我聽到了外面傳來了一聲慘叫! “??!” 然后在夜深人靜中,我聽到了有重物重重落地的聲音! 人掉下去了! 那個小郭掉下去了! 我的心一緊。 立馬坐了起來。 同時的這聲慘叫,也驚動了屋里的其他人。 大家都醒了。 有人開了燈。 “怎么回事?” “是啊,出什么事了?” “什么聲音?” “哎,小郭怎么不見了?” 我心中著急,想要知道小郭掉下去之后到底怎么樣了。 還有命么? 可外面很黑,從上面往下看估計也看不到。 門又被鎖著,出不去。 于是我說:“我好像剛才迷迷糊糊看到有人進廚房了,是不是小郭?” 聽到我的話。 有人急忙進了廚房。 然后很快就走了出來。 臉色難堪:“窗戶開了,有人爬下去了,但應該是手滑,掉下去了,我想就是小郭?!?/br> 這句話引起了一陣的躁動。 “???小郭也跑了?” “肯定是跑了,但是沒跑了,直接掉地上了?!?/br> “我早就看出這小子不地道了!三心二意、挑肥揀瘦的,當時我心里面就琢磨著,這小子估計耐不住性子,要跑。只是我沒想到的是,金蘭也跑了?!?/br> “對啊,都是演員?!?/br> 聽著這些人的議論。 我火了:“閉嘴吧!畢竟大家在一起待了這么多天,現在他出事了,你們有什么好幸災樂禍的?趕緊下去看看人怎么樣了吧!” 我的話,讓這些人都沉默了。 是啊,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他們有什么好興奮的呢? 有幾個女孩低下了頭。 紅了眼圈。 一個人小聲說:“這人直接從這么高拍在了地上,肯定都摔成大餅了……” 大家都嘆息了起來。 有人幽幽地說:“哎,其實小郭人還是不錯的?!?/br> 可嘆息歸嘆息,門在外面被鎖著。 我們誰也出不去。 所以只能在屋里面干著急。 好在幾分鐘后,門終于開了。 李哥一臉鐵青地走了進來。 他肯定知道出事了。 “李哥,小郭他……”一個人過去要說。 李哥陰沉著臉色一擺手:“我知道了,你們不要喧嘩!現在所有人跟我一起馬上下樓!什么東西都不要帶了!” 這是要帶我們轉移么? 一定是這樣的。 畢竟一個人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我們被驚動了。 肯定周圍的鄰居也被驚動了。 雖然這是一個老小區。 沒有保安巡邏,物業也很薄弱。 會耽誤很多的反應時間。 但相信用不了多久,巡捕和救護車也都會來的。 那樣這個傳肖窩點就被暴露了。 所以李哥這才匆匆忙忙帶我們離開。 我們都噤若寒蟬,迅速跟著李哥下樓。 到樓下的時候,已經看到在小郭墜樓的地方圍了好幾個人在指指點點。 有人還在撥打電話。 隊伍里的一個女生,應該平時和小郭的關系不錯。 此時十分關心小郭的安危,于是就想過去看看現在人的死活。 “不許去!不要惹麻煩!” 李哥低聲怒斥。 那女生這才不敢動了。 于是我們一群人,像是做賊一樣出了小區。 我們剛離開,就看到閃著燈的巡捕車和救護車都來了。 李哥把我們帶著,不走大路,專走那些小路。 沉默地走了接近一個小時。 這才又回到了大路。 然后他打了一個電話。 又等了一會兒。 一輛中巴車悄無聲息地開來。 我們魚貫上車。 然后中巴車發動。 趁著夜色,向城外開去。 …… 好在后來我知道了,小郭并沒有死。 他很幸運。 從上面掉下來的時候,身體先是被一樓一戶人家的防雨棚擋了一下。 這才落地。 如此,只是受了傷。 …… 一路顛簸。 在天色蒙蒙亮,東方已經出現魚肚白的時候,車輛終于到了目的地。 這應該是一個小鄉鎮。 比農村繁華,比城市蕭條。 建筑以平房居多。 偶而見幾棟樓房,也都是以四五層的為主。 顏色發灰。 一看就是經過了不少歲月的洗禮。 而我們到的,則是一家老式國營工廠的外面。 工廠的招牌上,寫著“某某縣第二紡織廠”。 但是看廠區里面破敗的廠房,隨處可見的垃圾,可以想象到,這個廠子應該是很久沒有開工了。 看到這個紡織廠,又回想起我們培訓時的那個工人俱樂部。 一樣都是如此的破敗蕭條。 現在當工人的,也都是活得不容易啊。 …… 在我小時候,我們這些農村的人。 特別羨慕能在廠里上班的工人。 特別是那些國營廠里的工人,是我們這些農村人可望而可不及的。 當工人,工資高,福利高,社會地位也高。 這是鐵飯碗。 工作還可以傳承下去的。 就是當父親從工廠退休后,他的崗位可以由他的兒子接替。 那時候工人身份有多吃香? 不說別的,家里有一個工人,找對象的時候都特別容易。 不用你主動提,媒婆都能把你家的門檻給踏破。 我們鎮上,當時就有一個國營的紡織廠。 可能和那些大廠相比,并不算如何了不得。 但在我們鎮上,已經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了。 我沒有去過他們的廠里。 因為閑人免進。 但我去過他們的家屬區。 是去鎮上趕集的時候,跟著人慕名去參觀的。 那簡直都不能說是一個工廠了。 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社會! 在鎮上普遍都是平房的年代。 廠區的職工宿舍,都是清一色的六層樓房。 也不像是筒子樓那樣,沒有廚房,只能在樓道里面做飯。 一層只有一個廁所。 這里每家都有獨立的衛生間。 然后在家屬區里面,有職工學校、職工商店、職工醫院、職工食堂、職工籃球場、職工電影院、職工浴池、職工理發店…… 看著下班后魚貫而出的工人。 看著家屬區內熱鬧的景象。 端著飯盒去食堂打飯。 相約著去打籃球、看電影。 不論是洗澡還是理發,都不花錢,而是拿著廠里面發的洗澡票、理發票。 在小小年紀的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