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蕭川突然猛地一拉韁繩,縱著□的馬匹換了個方向,然后疾馳而去! 紀許也連忙調轉馬頭跟了上去,用力大喊:“蕭川!你又要去哪兒??!” 蕭川坐在馬上回過頭來,眼睛里爆發出難言的神采,說道:“我去軍營找我爹有事!你別跟著我!駕!” “吁——”紀許愣了一下,然后拉住了韁繩慢慢的將馬匹停了下來,看著蕭川消失在前面路口的拐角處,無語問蒼天。 宋卿休息了一天,身體的虛弱感已經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力量充斥在體內。但是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她還是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但是能夠下地走動就已經讓阿喜對她的“愈合力”感到十分驚訝了。 “當初我躺在床上整整一個月!一個月!”阿喜夸張的說。 宋卿瞇著眼睛曬著太陽,整個人都懶洋洋的:“我之前就已經休養了十多天了?!?/br> “阿青,是誰給你凈得身?徐公公還是常公公?我是徐公公,就是那個成天笑瞇瞇的那個......我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害怕呢。你當時害怕嗎?”阿喜好奇的問。他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照顧宋卿,其他的雜活已經都被分配給了其他人,他倒是高興得很。 宋卿有點不想談論這個話題,第一是怕漏了陷,二是她一個女人談論這個話題有點違和感,于是就不動聲色的換了個話題說道:“阿喜,你上次跟我說了殿下,這回跟我說說宮里的其他人吧。比如說......大皇子?” 阿喜很容易就被新話題帶偏了,坐在椅子上仔細的想了想然后才說道:“大皇子倒是個不錯的人,對殿下也十分關心,畢竟貴妃娘娘是孝敏皇后的堂妹,但是大皇子與殿下總是親近不起來,每次來東宮與殿下說不了幾句話的。就是手底下的宮人太不懂規矩,三番五次的冒犯沖撞殿下,殿下脾氣好,每次都不予計較,我們這些底下人也只能憋著悶氣。唉,殿下的脾氣也太好了些?!?/br> 宋卿在心中卻是另有一番計較,就算太子再如何沒有脾氣,也終歸是一國太子,齊國將來的國主,大皇子手底下的人就真的一點都不怕將來太子秋后算賬?說不準是因為有什么人在背后支持才那么有恃無恐呢...... 阿喜又說道:“啊,昨天來的那個蕭公子,以前也是經常來東宮的,殿下除了三皇子之外就與他最親近了,每次來都要許久才走。不過這也有將近好幾個月沒有見著了,昨天一見著差點沒把我嚇死了?!闭f完又一臉艷羨的看著宋卿說:“宋青,你可真是了不起,連蕭公子都是你的朋友?!笔挻ㄟ@個人,難相處那是出了名的,不然也不會有個首城小霸王的稱號了。 宋卿稍稍愣了一下,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體內的蠱發作起來,痛不欲生時蕭川的出現,那一聲聲顫抖的呼喚猶在耳邊,還有昨天,他那樣沉痛的眼神,還說要帶她走。她的睫毛覆下來,掩蓋住眼睛里所有的情緒,然后微微笑起來:“是啊。有蕭川這個朋友是我的榮幸?!币彩撬┰揭院?,難得的幸運。 阿喜正欲說什么。猛地一道聲音橫插進來:“宋青!” 宋卿聞言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來人,就認出來這是那天華林樓有過一面之緣的紀許。 紀許三步并兩步走上前來,看著懶洋洋窩在凳子里曬著太陽好不愜意的宋卿就氣不打一處來,質問道:“宋青,我問你!你昨天到底跟蕭川說了什么?讓他發起瘋來死活要鬧著去邊關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50章了,給點鼓勵吧,留言收藏都可。 ☆、第51章 太子祁淵 宋卿微微有些怔住了,然后像是太陽太過刺眼導致她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臉上露出了一個云淡風輕的笑:“紀公子,你把宋青看的太高了?!敝徽f完這一句,宋卿就不再說話了。 她這樣坦蕩的態度,反倒是讓紀許迷惑起來,難道真的是自己猜錯了?也是,雖然蕭川對這個宋青是特別了點,但是應該不會三兩句話就能把他激的非要去邊關不可......難不成是太子與他說了什么?蕭川那個個性,除了齊皇帝,顧先生之外,他最肯聽的,就是太子的話,可是太子又是為什么要讓蕭川去邊關呢? 紀許氣勢洶洶而來,帶著滿腔疑惑而去。 宋卿瞇著眼睛看著紀許走遠,在心里嘆了口氣,昨天蕭川執意要帶自己走,她不得已口出惡言,直說他現在根本就是在將軍府的庇佑之下,而沒有將軍府,他什么也不是,如果她跟他走,那么就等于背叛顧彥池,他根本就無法保證她的平安,倒不如在東宮做個小太監來的安穩。更直說自己身份卑賤不配與他做朋友,當時蕭川的表情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卻也沒想到竟會讓蕭川起了那樣的念頭,而她的本意只是想讓他與自己保持距離而已。 那天晚上顧彥池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你和蕭川最近走的太近了?!彼齾s聽出了這話中的暗示,不得不與蕭川保持距離了。她的生死皆在顧彥池的掌控之下,說白了,只是他的一個傀儡而已,對于蕭川,她是“高攀”了。 宋卿嘆了口氣。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紀,她應該會和蕭川成為很好的朋友吧。只可惜,他是將軍府的公子,而她只是南嶺出來的孤女,注定是不能成為朋友的。 宋卿突然開始強烈的想念起消失了將近兩個月之久的宋簡、趙良、高鳴他們來了。趙良和高鳴尚且不需要擔心,她擔心的是武力低下的宋簡。那個對自己全心依賴的少年,何時才會是重逢之期呢? 之后的五日,除了阿喜,沒有人再來找她。 到了第五日早晨,阿喜過來報喜:“阿青!顧先生來東宮了,正在聽雨閣與殿下說話呢,叫我來傳你過去!” 宋卿怔了怔,然后起身走到門口的鏡子前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將養了兩個月,鏡中的自己早已經褪去了枯黃的外皮,皮膚變得白皙起來,就連臉龐的弧度也稍微圓潤了,只是下巴依舊尖尖,雙眸如星,鼻子挺翹,嘴巴小巧帶著自然的紅色,如果不是那兩道英氣的劍眉,倒更像是個小姑娘,此時看起來,卻是個略帶著些秀氣別致的少年??傮w看起來,已經與首城土生土長的少年別無二致了。 她微微的一笑,對著阿喜說:“阿喜,帶路吧?!?/br> 阿喜的嘴巴是停不下來的,一路上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 “阿青,你待會兒可要好好表現表現,說不定殿下高興了,就把你留在身邊服侍了,這可是天大的福氣!”想了想又說:“不對,你可是顧先生親自送進宮里來的,那肯定是要留在殿□邊貼身服侍的了......啊啊??!阿青,你以后成了殿下的貼身宮人可千萬別忘了我呀!要是我能和你一起去殿□邊服侍就好啦!” 宋卿有些無奈,卻也是很喜歡這個開朗樂觀的小胖子太監,她原本略有些緊繃的神經都不由的放松了,忍不住笑了笑說:“有機會我一定會幫你在殿下面前說好話的。說不定以后我們還可以在一起?!?/br> “真的嗎?!”阿喜立刻停下腳步,一雙并不大的眼睛此時瞪圓了看著宋卿,一臉的驚喜期盼,又有些不好意思,往前邊走邊小聲的說道:“那可就太好啦......” 阿喜只能把宋卿帶到聽雨閣外,那里本就有一名二十來歲的青衣宮人候著,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之后,語氣不輕不重的說道:“跟我來吧?!?/br> 宋卿就跟著他往前走,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阿喜正站在原地那兒眼巴巴的望著,沒想到宋卿會回頭看他,頓時就笑開了,對著她揮了揮蓮藕一樣的小胖手。 宋卿微微一笑,然后就老老實實的低著頭跟在宮人身后。 聽雨閣筑在湖上,四周以紗幔遮擋,輕風拂來之時隨之舞動十分妙曼飄逸,若是有雨,雨滴落在湖中,就更是別有一番空寂意境。 據阿喜說,這聽雨閣是孝敏皇后在世時親自監工為太子念書之所,孝敏皇后在世時太子鮮少來,過世之后反倒才像是開始喜歡上了這個地方,閑的時候總要獨自一個人來這里的。 宋卿看到站在木橋前的老十時微微愣了一下,只是幾天的時間而已,卻一下子從熟悉的人變成了陌生人。 老十的手拍在宋卿肩膀上的時候,她的身子條件反射的僵了一下,而老十也敏銳的察覺到了,微微一愣,然后像是有些感觸一般,輕輕地在她的肩膀上又拍了幾下,臉上有些歉意。 宋卿對著他微笑了一下,然后往他身后望去,那邊是一座寬兩米長五米的木橋,而木橋的盡頭是隨風舞動的白色紗幔,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只隱隱綽綽的顯出那里面的兩道人影來。 宮人提高了音量,恭敬道:“殿下,宋青已帶到?!?/br> 說話的卻是顧彥池:“宋青,你過來?!?/br> 老十對著那宮人揮了揮手,那宮人看了宋青一眼之后才彎著身子退下了。 老十像是之前在顧府一樣,拍了拍宋卿的肩膀,說:“去吧,別怕?!?/br> 宋卿勉強對著他笑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口氣,抬步走上了木橋。 宋卿伸手挑開了前面的紗幔,然后垂著頭,保持著臉上恭謹而順從的表情,走了進去,十分自然的跪下行禮:“宋、奴才拜見太子殿下,顧先生?!彼皶r的把青字咽了回去,而換成奴才,不知道為什么,奴才這兩個字從她嘴里吐出去的時候,她的心一下子就變的空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東西丟掉了。這種感覺很難受,難受到她的眼眶脹得生疼,幸好她還知道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場合,大力的眨了幾下眼睛,把眼睛里的酸澀給硬生生的眨掉了。 然后在顧彥池“抬起頭”來的命令中,十分自然的把頭抬了起來。 然后她就看到了這位一直出現在別人口中,而她還是第一次得見的齊國未來的國君——太子祁淵。 她看過去的時候,他也正看過來,那是一雙很好看的眼睛,眼形修長眼珠幽亮,一眼望過去,似乎是一片幽黑的深潭,又像是一片無波的古井,他的皮膚很白,帶著病態的蒼白,連嘴唇也是微微的泛著白,他穿著一襲簡單的青袍,渾身上下唯一的裝飾就是頭上挽發的玉冠,他就隨意的盤腿坐在蒲團上面,與顧彥池相對而坐,中間擺放著一方棋盤,指尖還拈著一顆黑色的棋子,更襯得他的修長的手指如玉般通透。他此時正微微側過頭來看她,目光平和,不帶一絲侵略性和壓迫性,他的五官與蕭川有三分相似,氣質卻是截然不同,一個像是白天灼人的太陽,一個卻似是夜深人靜清冷孤涼的月亮。 舉手投足間透出的隨意而從容的姿態,與顧彥池有些相似,卻又不全然相似。顧彥池的更像是后天的修煉,而他,卻像是渾然天生。 這就是她以后將要扶持的人,這個國家未來的主人,也是她要用性命來保全的人。宋卿想。 太子也在打量審視著宋卿,可是即便是帶著審視,也是不讓人不適、讓人不厭的。他最后緩緩地一笑,目光轉向顧彥池,說:“這就是先生當日帶在身邊的孩子吧。放在東宮,不覺著可惜了么?!?/br> 顧彥池笑:“本就是為了服侍太子才找來的,有什么可惜不可惜之說?!?/br> 太子微微一笑,說道:“那就放在我身邊服侍吧。你叫宋青是么?” 宋青凝神斂目:“是,殿下?!?/br> 他說:“以后就在我身邊服侍吧?!?/br> 宋青俯身下拜:“能服侍殿下,是奴才的福氣?!?/br> 他就隨意的揮了下手,宋青就站起來,悄無聲息的往外退了出去,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另外一邊的顧彥池一眼。 宋卿退了出去,然后往木橋那邊走,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 蕭川正大步從另外一邊往這邊走過來,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上宋卿,微微愣了下,腳下的腳步也停了下來,宋卿先反應過來,對著他行了一個標準的宮禮:“蕭公子?!?/br> 蕭川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冷了下來,然后冷笑了一聲,隨即面無表情的從宋卿的身邊走過,掀開紗幔走進了閣內。 宋卿有些晃神,良久才回過神來,自失的一笑,然后再次抬起頭來對著那邊一臉擔憂的老十笑了笑,朝著他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殿下出場~~~~~~~撒花 ☆、第52章 崇文館 東宮的掌事太監四十來歲的模樣,都叫他元公公,生的慈眉善目,看起來十分的和藹可親,他仔細的交代了宋卿一些在東宮中的規矩之后,就叫來了期風,由他帶著宋卿熟悉東宮的環境以及教她打點太子身邊的日常事務。 接下來,宋卿的住所就被調到了緊挨著太子寢殿的偏廳,除了她以外,還有兩名二十歲左右的宮人。一個就是帶她去聽雨閣的那個,叫盼雨。另外一個就是期風。 宋卿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己的到來似乎并不受他們的歡迎,的確,空降兵無論在哪個年代都不討好。 東宮以一座主殿為中心,五座小殿以抱月之勢分散周圍,同時設有三樓六閣,都是給未來太子的妃子嬪妾居住。 東宮按照慣例來說應該會有五百名宮人,但是太子喜靜,就按照了最低的配置,三百名。兩百名太監,一百名宮女,都統稱為宮人。 其中有資格住在太子寢殿偏廳的,除了元公公,就是兩名貼身服侍太子的期風盼雨,分列為左右兩個偏廳居住,再加上一個宋卿,左偏廳就有了三名太監。 下半夜就是期風坐更守夜,宋卿自然要跟著。外面的天還是漆黑的,兩人打了燈籠前去太子寢殿與盼雨交接班。宋卿一路打著呵欠到了太子寢殿外,與盼雨交接之后就跟期風一起坐在了寢殿的門口。 此時已將近立秋,夜風徐徐帶來絲絲寒意,身上雖然穿著東宮的太監制服,但是衣料太薄,還是有些微微涼意,宋卿忍不住問期風:“期風,要是到了冬天,我們也得在外面守著嗎?” 期風將燈籠掛在墻上,看了一眼宋卿稍顯瘦弱的身子,說:“本來宮中的規矩,即便是在寒冬臘月也要在殿外守著,是殿下寬厚,體恤我們這些奴才,才準許我們立了冬以后在殿內守夜?!?/br> 宋卿這才放下心來,心中也是暗暗想到,這個太子看來真如傳言那般性格寬厚。只是可惜,他是太子,就算他自己不愿意改變,他身邊的人,也會逼著他讓他變,而她,就是那些人用來逼他的工具。 宋卿忍不住抬起頭看了看天,天上一片漆黑,連一個星子都沒有,就像她前路未卜的人生路。 卯時,也就是早晨五點,就有專門負責打更的宮人從這邊路過。 此時天邊才剛剛透出了一絲亮,上早朝的大臣們就已經從府中踏著晨霧往皇宮趕了。 期風將燈籠取下來,然后在門上敲擊三聲,恭聲道:“殿下,該上早朝了。奴才進來服侍您更衣?!?/br> 太子的聲音清醒的沒有帶上絲毫的睡意:“進來吧?!?/br> 期風偏頭看了宋卿一眼,低聲交代:“待會兒我服侍殿下,你就在旁邊仔細看著我是怎么服侍的?!笨吹剿吻潼c頭答應,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宋卿連忙提著燈籠跟在他身后進去。 屋里還很暗,燃了一個晚上的蠟燭已經燃到了盡頭,期風有條不紊的,先把屋內的蠟燭換了新,等到殿內重新亮起來,才打起了內室的簾子走了進去。 太子已經從大床上起來了,身上穿著單薄的綢衣臉色大概是因為剛剛睡醒比昨天看到的要好一些,昨日他是盤腿坐著的倒未覺得,現在站起來,目測身形比蕭川還要高出不少,更顯得身材修長消瘦。 他似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宋卿的存在,在期風的服侍下,潔面、漱口、然后自然的張開手臂,讓期風幫他整理身上的衣物發飾。 宋卿自然是睜大了眼睛專注的看著期風的一舉一動,暗暗記下了穿衣的順序,說不定自己以后就要接替他來服侍這位太子殿下了。 太子的朝服是濃重而莊重的黑色,胸前繡有金色龍形暗紋,行動間若隱若現可見其尊貴。一頭披散的烏發也被玉冠綰起。他本就生的好看,此時更是顯得芝蘭玉樹,氣度非凡。 太子看了宋卿一眼,忽然發問:“你可識字?”他的聲音十分的清越好聽,此時因為剛起床還帶著一絲磁性,說不出來的好聽。宋卿驚了一下,猛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想起元公公交代的不要直勾勾的盯著主子,立刻又低下了頭,聲音中帶著恭敬老老實實地回答:“回殿下,奴才只認得幾個字,卻是認得不多?!?/br> 太子沉吟了一下,說:“那就去找元公公,讓他安排你跟著三皇弟去崇文館念書吧?!?/br> 宋卿正想找機會學一學這里的文字,太子這么一說可謂是正中下懷,臉上都不禁帶了喜色,歡快的回答道:“謝殿下?!?/br> 太子道:“我見你這模樣倒是十分開心,不似期風盼雨,那時讓他們去念書識字是怎么也不肯的?!彼脑捳f的十分自然親切,倒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了。 等到送走太子,宋卿就去了偏廳找元公公,元公公也已經梳洗整理好了,聽宋卿傳達完太子的意思之后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說道:“我看你怎么如此高興?” 宋卿呆了一呆,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就不恥下問道:“公公何故這么問?” 元公公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宋卿道:“我問你,顧先生把你送進這東宮來是為的什么?現在你又在干什么?” 宋卿這才恍然察覺過來,顧彥池是巴不得自己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黏在太子身邊的,可是太子竟是就這么輕飄飄的把自己給打發出去了,自己還在這里傻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