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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條件!” 孟云池手中的琉璃盞微微搖晃,那簇火苗在瑯月心驚膽戰的目光下也?跟著微微搖晃:“你向天道發個誓,鬼門永閉不再開?啟,你作?為沉淵的主宰,保證任何一?只地鬼都不能越過界限,否則……” 孟云池在瑯月的目光下作?了個輕輕一吹的口型,“呼~否則的話,它就要滅了哦?!?/br> “我?……”瑯月吞了口唾沫,“我?答應你?!?/br> 他在天道見證下發了誓言,誓成形成道不可抗的禁制,落在瑯月眉心,這道禁制將伴隨著他沒有盡頭的永生而永遠存在,不可違背,不可食言,否則…… 瑯月望向孟云池,“現在可以將?他給我?了么?” “啊,”孟云池提起琉璃盞隨手向他一?扔,“當?然可以?!?/br> 瑯月的心差點跳出胸腔,手忙腳亂的將?琉璃盞接到懷里,尚未展露欣喜的神色一僵,“這……”他搖搖頭后退一?步:“這不是……” “對呀,”孟云池有趣的瞧著他的反應,“我?說我手中有火頌的一?縷神魂,但?我?可沒說這便是他的神魂呀?!?/br> 瑯月粗喘幾下,“你誆騙我?,那神魂呢?” 孟云池指了指息門:“在里面?!?/br> 瑯月怒而暴起:“你要?我?復活閔行遠,我?復活不了,你要?我?發誓,誓言我?也?發了,火頌的神魂到底在哪里!” 孟云池以指作?劍削出一道劍氣抵下瑯月的攻擊:“神魂在息門里?!?/br> 瑯月怒而更甚,聲音已然變調:“孟!云!池!” “瑯月?!?/br> 身后熟悉的聲音讓瑯月躍起的身形一?頓,他不敢置信回過頭來,只見那原本已經被拽入息門的人此刻正站在他身后,看他滿身狼狽。 瑯月傻了一?般跌落下來,口中喃喃:“火頌……火頌?” “我?都與你說了,”孟云池道:“火頌的神魂在息門里?!?/br> 辰時進入息門的那個只是孟云池取出火頌的一?縷神魂做出的傀儡,真正的火頌一?直都在息門外面,只是瑯月滿心滿眼皆被息門里那個傀儡迷惑,分毫不覺。 瑯月跌跌撞撞朝他跑去,伸出滿是血污的手想去摸火頌的臉,卻在半空中頓了一?頓,將?血污在身上?的衣物擦去才用手碰了碰火頌的臉:“你沒進去,”他摸到真實的觸感,忽的一?把抱住了對方,用盡了所有力氣死死抱在懷里:“你沒進去……” 等等。 瑯月復直起身來,望著他身后:“息門呢?” 那原本一直散發著威壓的無形之門不知何時消失了——在他與孟云池對峙的時候。 他的視線挪到火頌身上,五指緊緊扣住火頌的肩膀,重復道:“息門呢?” “在這里?!被痦炛钢约?,輕聲回答。 “……” 他將?息門放在了自己體內。 只要瑯月將?鬼門一開?,息門破印,屆時死的第一個便會是火頌。 瑯月微微顫抖,“你真是會抓我?的死柄?!?/br> 火頌一?笑:“論這方面我還不及你厲害?!?/br> “火頌……”瑯月嗚咽一聲,手中力道越收越緊,“罷了,都算了……你活著便好?!?/br> 他低下頭去:“你活著便好?!?/br> 待瑯月抱了許久,火頌動了動,“所以你是不是該回去了?!?/br> 瑯月臉上又流出淚來,捧著他的臉狠狠將?唇堵上去,毫不留情的啃咬吸吮,嘗到血味了也?不愿意停下,直到火頌受不了開?始往下倒了,他這才放過對方,用指腹重重碾過火頌下唇沾染血色,每個字都咬得極重:“好,我?回去,”他嘶啞的笑起來,“你這樣不就是為了讓我回去嗎?那我就回去,但?你體內封著息門,息門里關著我?,你永遠都不能擺脫我了?!?/br> 火頌無動于衷。 瑯月的笑漸漸變了調,含著股哀意,戚戚的:“火頌,火頌啊……”他說:“你記好了,你也?別不信,我?愛你,真的愛你,愛到讓我?發了病,變成現在這般模樣?!?/br> “……”火頌無話可說。 瑯月最終怔怔看了對方許久,在火頌額間印下輕輕一?吻。 吾悅君心至極,思之如狂,已成病骨,郁郁不得排解。 怎奈你并不信我。 火頌面前瑯月的身形逐漸變得透明,他靜了許久,待面前的氣息已完全消失了,這才輕聲道:“我?知道?!?/br> 我?當?然知道你愛我,只是你的愛實在來得太晚了些。 萬年恩怨點到為止,至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當?永不再見。 火頌朝向孟云池,再行?一?禮,“主上,保重?!?/br> 他轉身離去,自此擺脫萬年錮縛游遍這萬里河山,敞開?那些堆積在心頭的經年郁結,憑心而活。 他終能向陽而去,不再回頭去看自己的過去,此行不知歸期,或許多年后會故人再見,淡然談笑,或許從此一別永無再會,天各一?方。 此方一朝事了斷去過往,離別過后,不再相逢。 后來瑯月被關在永無天日的沉淵底下,抬頭望了望,卻什么都看不見。 沒人知道,其實他可以偷偷越過鬼門來到人界。 他會隔數年便出來一次,以火頌看不見的形態待在他身邊,靜看他經歷了什么,與什么人說了話,游了哪些河山。